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51
餘年燃儘，受傷昏迷
江有權看著眼前渾身濕透的老人，一陣頭疼：“老爺子！您老彆添亂了！情況我跟餘年說了！
不是不救，是沒法救！這天氣上山就是送死！
您老快回家等著！明天！我保證明天天一亮就……”
陸老爺子看著江有權疲憊而堅決的臉，知道再說無益。
他佝僂著背，沉默地轉身，重新紮進冰冷的雨夜裡。
等？他等不了！
就算隻有他這把老骨頭，他也要去山裡找！
陸家小院裡，氣氛同樣壓抑。
陸澤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隻看到李鳳嬌一個人坐在飯桌前，正捧著碗大口扒拉著飯菜。
桌上隻有簡單的鹹菜和稀粥，不見其他人。
“爸和舒敏呢？”
陸澤中皺眉坐下，也端起碗，餓了一天，粥也是好的。
李鳳嬌頭也不抬，含糊地哼了一聲：“薑舒敏還沒回來呢！老爺子坐不住，出去找人了吧？要我說，回不來纔好！都彆回來了，省心！”
陸澤中猛地抬頭，盯著李鳳嬌那張油光光的臉，眼神銳利：“李鳳嬌！你再說一遍？”
李鳳嬌啪地摔下筷子，聲音尖利起來：“怎麼？我說錯了嗎？
陸澤中！你摸摸良心！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們陸家的種！你現在是站在哪一邊？
讓我冒著大雨黑燈瞎火上山？你是巴不得我出事？！”
她越說越激動，眼淚鼻涕一起流：“你們陸家就沒一個好人！都算計我！連我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歹毒心腸！”
陸澤中看著眼前這個撒潑打滾、目光短淺的蠢女人，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他砰地一聲放下碗，指著李鳳嬌鼻子罵道：“蠢貨！眼皮子淺的東西！
你就隻看得見眼前這口稀飯？！現在頓頓能讓你吃飽飯，你以為靠的是誰？
靠你那點工分？還是靠你去巴結林婉柔那個小賤人？！”
他壓低聲音，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意：“是靠老爺子！
要是薑舒敏真有個三長兩短，老爺子能饒了我們？
到時候彆說吃飽飯，我們這輩子都彆想離開這第三大隊！
就在這爛泥坑裡漚到死吧！”
李鳳嬌被罵得一愣，隨即哭嚎起來：“陸澤中！你沒良心！
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
她突然湊近，聲音帶著一種蠱惑的陰冷，“你想想……
要是薑舒敏和陸硯冰……都回不來了……
這陸家……以後是誰的？嗯？”
這句話，像一道冰冷的毒蛇，倏地鑽進了陸澤中的心裡。
他渾身一震，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坐在條凳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那碗稀粥，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一個極其陰暗、卻又帶著致命誘惑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李鳳嬌見丈夫被說動了，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抹了把眼淚，拿起筷子，把碗裡僅有的幾片鹹菜葉子夾到陸澤中碗裡，聲音放軟：“吃飯！
現在不吃，他們真回來，這點東西哪夠分？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外麵雨那麼大，路又滑，去了也是添亂，萬一再摔著，不是更壞事？
快吃吧，吃飽了……隨你。”
昏黃的煤油燈下，夫妻二人沉默地吃著飯，各懷鬼胎。
窗外的雨聲，更急了。
陸明謙累得小腿肚子直抽筋，在山裡摸索了快三個鐘頭，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真是個不省心。
他心裡的怨氣全寫在黢黑難看的臉上。
天都黑透了也不知道回家！
非得往這老林子裡鑽，害得他遭這份罪！
“有福叔！”
陸明謙實在撐不住了，停下腳步，手電光晃著趙有福同樣疲憊不堪的臉，“這麼瞎找真不是辦法！天太黑了，腳下打滑，萬一再竄出個野牲口……
太危險了！不如咱們先下山？
等天矇矇亮，叫上江隊長，多帶些人手，打著火把再上來找？”
趙有福望著眼前黑壓壓、彷彿能吞噬一切的大山，心裡沉甸甸的像墜了塊大石頭。
家裡還有個半大的小子等著呢！
紅英平時是潑辣，但不是沒分寸的人，按理說天黑前就該找地方貓著了……
他濃重的擔憂化不開，再看看腳下濕滑陡峭的山路，最終重重歎了口氣，聲音透著沙啞和無奈：“……行！
聽你的！這麼瞎摸下去不是個事！
明天，天一亮就上山！”
陸明謙心裡那根繃緊的弦鬆了，長長籲出一口氣，暗自慶幸。
早知道能鬆口，他早提了！
現在下山也夠嗆，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兩人拖著灌了鉛似的腿，調轉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下挪。
……
他倆剛走，餘年在另一個方向就行動開了。
速度快得多，方向也更明確，哪個犄角旮旯有能避雨的山洞，他門兒清！
他正找著，手電光一晃，竟照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陸伯？！”
餘年驚得差點跳起來，趕緊衝過去扶住渾身濕透氣喘籲籲的陸老爺子。
“您……您怎麼上來了？！這大晚上，太危險了！我送您回去！”
陸老爺子臉上雨水混著汗水往下淌，但那雙渾濁的老眼裡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擔憂。
他攥著餘年的胳膊，聲音都抖了：“回？找不到舒敏，我回去能安心嗎？
也不知道她們幾個現在咋樣了，有沒有個落腳地兒，有沒有吃的……”
老人聲音哽咽，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我跟你一塊找！”
餘年拒絕的話堵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低聲道：“……好，陸伯，您跟緊我。”
一老一少互相攙扶著，互相打著氣，又艱難地搜尋了近一個小時。
餘年幾乎把附近他知道的能藏人的山洞岩縫都翻了個遍，心也一點點沉下去。
雨水順著他的頭發、脖子往衣服裡灌，冰冷刺骨。
肩膀的傷口在長時間的跋涉和濕冷刺激下，傳來一陣陣鑽心的鈍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他死死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不想讓身邊的老人擔心。
“陸伯，您看……”
餘年虛弱的聲音顫抖，他用力甩掉糊住眼睛的雨水，努力聚焦視線，“前麵……前麵那山坳裡，是不是……有點亮光？
黃乎乎的……我是不是眼花了？”
陸老爺子猛地抬頭，順著餘年指的方向眯起老眼使勁瞧。
果然！在層層疊疊的雨幕和樹影後，隱隱約約透出一點極其微弱、昏黃的暖光！
雖小，卻真實！
“光！是火光！！”
陸老爺子激動得聲音都劈了叉，渾濁的老眼瞬間迸發出亮光，一把抓緊餘年的胳膊，“是她們！一定是舒敏她們！
人沒事！人沒事啊餘年小子！快！快過去！”
懸了一整晚的心，終於落回了一半！
有火光，意味著人還安全，還有庇護！
巨大的希望和驟然放鬆的神經，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餘年強撐的意誌。
他剛想邁步，眼前猛地一黑，腳下像踩了棉花，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倒。
砰！一聲悶響。
餘年重重地摔倒在山路上，手電筒脫手滾出老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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