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53
哦？叫你吃屎你也吃？
她緊張地問：“我那口子……有福他沒上山找我吧？他身子骨還沒好利索呢，這黑燈瞎火的……”
“有福比我先上山，我半道沒碰見他，興許是找了一圈沒找著，先回去了。”陸老爺子寬慰道。
幾人說話的功夫，薑舒敏那邊已經收尾。
她利落地撒上自己配的止血生肌藥粉，用乾淨布條包紮好。
停下手，額頭上已布滿細密的汗珠。
孟翠英立刻湊上去，用袖子給薑舒敏擦汗：“累壞了吧？人咋樣？救過來了？”
張紅英也趕緊遞上一碗水：“這小子屬牛的，皮實！這麼點傷指定死不了，就是得受點罪了。”
話雖這麼說，眼神還是忍不住往餘年那邊瞟。
“暫時沒事了，命保住了。明天一早得趕緊送衛生所，讓大夫瞧瞧，好好養著才行。”
薑舒敏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接過碗灌了幾口。
孟翠花和張紅英看著躺在冰冷石地上、隻蓋了件破舊外衣的餘年，有些不忍：“這……要不要挪到火堆邊上來？地上太涼，彆再凍著了。”
薑舒敏往火堆裡添了把柴禾，火星劈啪炸響，映著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不用，死不了。凍著點清醒。”
她從鍋裡撈出個烤得軟乎的紅薯，剝掉皮，露出金黃的瓤，遞給陸老爺子，“爸，您再墊墊。”
陸老爺子看著薑舒敏疲憊的樣子，又心疼又後怕，難得板起了臉：“下次可不敢這樣了！山裡是啥地方？
長蟲、野豬、黑瞎子，啥要命的玩意兒沒有？
你們幾個女人帶著個奶娃娃，就敢在山裡過夜？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能拿命去換！”
老爺子是真嚇著了，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薑舒敏自知理虧，連忙保證：“知道了，爸。下次不會了，肯定沒有下次！”
……
下半夜，餘年是被刺骨的寒意和全身散架般的劇痛生生凍醒的。
肩膀像壓了塊千斤巨石，火辣辣地疼，動一下都鑽心。
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昏黃的篝火映照著粗糙的山洞石壁——得救了。
他想開口，喉嚨卻像被砂紙狠狠磨過，撕裂般疼痛，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還是陸老爺子警覺，發現他醒了，湊過來低聲道：“醒了？你小子命大，算是從閻王殿門口爬回來了！”
餘年啊啊地張著嘴，眼神急切。
孟翠花看明白了，趕緊舀了半碗溫水，張紅英把他上半身扶起來。
他就著孟翠花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飲，液體滑過灼痛的喉嚨，才感覺活過來一點。
他艱難地轉動脖子，望向坐在火堆邊閉目養神的薑舒敏，嘶啞著嗓子，每個字都像擠出來：“姐……你又……救了我一命……”
眼圈瞬間就紅了，帶著劫後餘生的巨大感激和依賴。
要不是動彈不得，他真想爬起來給她磕個頭。
薑舒敏眼皮都沒抬，聲音涼涼的：“知道是我救的命，就彆瞎折騰，糟蹋我的參片。那玩意兒是白撿的？”
她的話像小針，紮得餘年臉上訕訕的，但他心裡門兒清，這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這身刀傷，以薑舒敏的眼力，能瞧不出來？
看來平時鞍前馬後沒白忙活。
他吸了吸鼻子，啞聲賭咒發誓：“姐……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薑舒敏這才懶懶地掀起眼皮，隨手從火堆邊扒拉出一個溫熱的紅薯扔到他懷裡，嘴角勾起一絲促狹：“哦？叫你吃屎你也吃？”
山洞裡原本彌漫的劫後餘生的溫情和感動，瞬間被這句石破天驚的話砸得稀碎。
眾人表情凝固，
餘年捧著紅薯，目瞪口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那句掏心窩子的誓言，噎在喉嚨裡，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張紅英一個沒憋住，噗嗤笑出了聲，揶揄道：“你小子可彆光嘴上說得響亮，拿點真章出來瞧瞧！答應得那麼痛快，誰知道是不是空頭支票？”
孟翠花也跟著打趣：“就是，餘年兄弟，下回再有個好歹，麻溜兒奔衛生所去，可彆再往這深山裡瞎鑽了，平白讓人操心。”
陸老爺子人最實在，懶得聽這些虛的，二話不說，粗糙的大手直接就往餘年那濕漉漉的褲兜裡掏去。
“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咱都是實在人，就認真金白銀。有錢給錢，沒錢記賬！你那參片是白來的？”
還真讓他摸出兩張皺巴巴的毛票，老爺子看也不看，一把塞到薑舒敏手裡：“你臉皮薄，不好意思跟他算賬，爹替你討！那老參片金貴著呢，可不能白瞎了！”
餘年急了，顧不上疼，舉著手對天發誓：“姐！以後我掙的錢都給你花！你想買啥，我掏錢！”
張紅英嘴快：“喲，這話說得！等你以後娶了媳婦兒，你媳婦兒能樂意？不得跟你鬨翻天？”
餘年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那我就不娶媳婦兒了！這輩子就掙錢給我姐花！”
這話一出，陸老爺子臉色唰地就變了，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餘年臉上，警惕地坐直了身子：“放你孃的狗臭屁！
你小子擱這兒憋啥壞水呢？想賴上我們老陸家？
門兒都沒有！我們家不缺兒子！你要倒貼，上彆家倒貼去！”
餘年這才反應過來老爺子想歪了，臉臊得通紅，趕緊重新舉手賭咒：“陸伯！您誤會了！
我是說，以後您就是我乾爹！硯冰哥就是我親哥！
等我好了，我立馬給您磕頭敬茶！”
薑舒敏撥弄著火堆裡的柴禾，火星劈啪作響。
她抬眼看了看餘年那張因失血和激動而蒼白的臉，眼神裡的認真做不得假。
兩世為人，這點眼力她還是有的。
她淡淡開口：“行了，都少說兩句。你還傷著，省點力氣。吃口東西墊墊，天亮了送你下山去衛生所。”
天剛矇矇亮，雨勢小了些。
幾人把山洞簡單收拾了一下，鍋碗瓢盆、柴禾都歸置回原處。
這些東西是前人留下的福澤，她們不能貪心帶走，損陰德、折福氣的事兒，她們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