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52
人沒事就好
“餘年小子?!”
陸老爺子嚇得慌忙撲過去扶他。
手電光柱慌亂地掃過餘年趴伏的身體,當光束定格在他左肩後背時,陸老爺子倒吸一口涼氣!
那裡,舊舊的藍色勞動布外套被洇濕了一大片深色!是暗紅的、粘稠的血水!
“血?!你……你受傷了?!!”
陸老爺子聲音都變了調,又驚又怒。
借著光,隻見一道不算長但頗深的傷口猙獰地翻卷著皮肉,邊緣被雨水泡得發白,還在緩慢地滲著血絲!
“你這孩子!啥時候傷著的?!怎麼早不說?!硬撐到現在,你是不要命了嗎?!”
老爺子又急又氣直哆嗦,粗糙的大手想碰又不敢碰那傷口。
現在哪還顧得上責備!
陸老爺子咬緊牙關,把老腰一沉,將昏迷的餘年架到自己背上。
山洞內。
篝火劈啪作響,驅散著洞外的寒意和濕氣。
一天的疲憊和驚嚇過後,張紅英和孟翠花已經靠著洞壁,抱著膝蓋打起了盹,發出輕微的鼾聲。
薑舒敏也半眯著眼,但心裡裝著事,睡得並不安穩。
就在這寂靜中,一陣微弱、斷續、由遠及近的呼喊聲響起!
“舒……敏……是……是你在裡麵嗎……有人……嗎……”
薑舒敏倏地睜開眼,心臟猛地一跳!
這聲音……像是陸老爺子?!
她瞬間睡意全無,霍然起身,抓起放在手邊的手電筒,屏住呼吸仔細聆聽。
沒錯!是陸老爺子的聲音!穿透雨幕傳來!
“爸!是爸!”
薑舒敏握著冰冷的手電筒,拔腿就朝洞口方向跑。
剛跑出沒幾步,一道同樣搖晃的手電光柱就從洞口外直射進來,晃得她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
光柱後,赫然是陸老爺子那張寫滿焦急的臉!
更讓她心頭巨震的是,老爺子背上還馱著一個毫無聲息的人影!
“爸!”
薑舒敏驚叫一聲,趕緊衝上去幫忙攙扶,“這……怎麼回事?”
洞口的動靜驚醒了張紅英和孟翠花,兩人揉著惺忪睡眼湊過來,借著火光看清陸老爺子背上昏迷的人時,頓時嚇得睡意全無!
“我的老天爺!是餘年?!”
張紅英失聲驚呼,眼尖地立刻看到了餘年肩膀上那大片刺目的深色,“血?!他……他肩膀咋弄的?!這是摔哪兒了?!”
孟翠花也捂住了嘴,聲音發顫:“流這麼多血!這……這可咋辦?這黑燈瞎火,雨又這麼大,咋下山啊?!”
陸老爺子被兩人攙扶著,將餘年放倒在靠近火堆的乾草上。
“快快看看餘年!這小子,上山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帶著傷,也不知道啥時候弄的,硬是撐了一路!”
薑舒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火光映照著她堅毅的側臉。
她拿著布挎包,從最裡麵摸出小巧短刀,還有一小包乾淨的紗布和一小瓶碘酒。
這是她行醫的家當,一直隨身攜帶。
沒有猶豫,她拿起短刀,直接伸進跳躍的篝火中,刀刃在火焰上反複灼燒,發出細微的滋滋聲,直到刀身泛紅。
高溫消毒!這是眼下唯一能做的。
“紅英嫂子,按住他!翠花姐,幫忙把傷口附近的衣服再撕開點!”
薑舒敏的聲音冷靜得近乎冷酷。
火光下,她眼神銳利,握住被火烤得滾燙的刀柄,利落地割向餘年肩膀上被血水和雨水浸透、緊緊黏在傷口上的布料……
餘年肩膀上的傷口皮肉翻卷,被冰冷的雨水泡得發白腫脹,猙獰可怖。
隻看一眼,就讓人胃裡翻江倒海。
他自己顯然胡亂處理過,用布條緊緊勒住,可那布條早被血水浸透,勒得傷口變了形,翻開的皮肉顯得更加慘烈。
薑舒敏隻掃了一眼,心就沉了下去——刀傷!
正砍在肩膀要害處!
萬幸沒傷著手筋,否則這條胳膊就算廢了。
眼下條件簡陋,一把刀根本不夠做手術。當務之急不是探究他為何受傷,而是先保住這條命!
她迅速回到帆布包旁,毫不猶豫地伸手進去掏摸。
針線、幾個貼著模糊標簽的棕色小藥瓶……像變戲法一樣被她一一取出。
眾人憂心忡忡地盯著餘年,這生死關頭,誰也沒心思去琢磨她那包裡怎麼就能掏出這些玩意兒。
薑舒敏動作嫻熟,撬開餘年緊閉的牙關,將一片老參片壓在他舌根下。
這吊命的寶貝,平時她可捨不得輕易用。
緊接著,幾枚金針抄在手裡,精準地刺入餘年幾處穴位,暫時封住氣血。
然後,她撚起針線,就著搖曳的火光,開始給那猙獰的傷口縫合。
動作麻利得驚人,針尖穿過皮肉,拉扯棉線,沒有一絲猶豫拖遝,眼神專注得像在完成一件精密儀器。
邊上的人看得心驚肉跳,孟翠花和張紅英幾個早就彆開了臉,不忍再看這血淋淋的場景。
孟翠花給坐在石頭上喘息的陸老爺子倒了碗熱水:“您喝口熱的暖暖。
舒敏妹子有本事,餘年小子命硬,肯定能挺過來!
他……他這是咋弄的?上山摔的?”
陸老爺子捧著豁了口的粗瓷碗,目光掃過這拾掇得挺像樣的山洞——鍋碗瓢盆、柴火堆,一應俱全,心裡直犯嘀咕。
“你們幾個女同誌帶著孩子,咋敢在山上過夜?也不提前言語一聲!”
張紅英趕緊遞過去一個烤得焦香的紅薯,解釋道:“哪能啊,陸老爺子!
我跟舒敏就是路過這山洞,瞅見裡頭蘑菇長得喜人,一摘就摘忘了時間。
這雨一下,天又黢黑,下山的路滑得站不住腳,實在不敢冒險,纔在這山洞裡湊合一宿。”
她說著,下意識瞥了眼角落裡裹著小被子熟睡的小花,“多虧了小花這個小福寶,讓我們在洞裡頭角旮旯發現的。
估摸著是早些年上山打獵采藥的人留下的。”
陸老爺子點點頭,接過紅薯慢慢吃著,一股暖意下肚,人纔算緩過勁兒。
他費力地把濕透的褲腳和袖子擰了又擰,湊近火堆烤著,布料冒著絲絲白氣。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哇!”
他歎著,語氣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這山洞蘑菇是多,小花還真是個小福星,這地兒都能尋摸到。”
張紅英臉上擠出笑,又望了眼小花:“可不是,全托了這丫頭的福。”
她心裡卻怦怦跳,想起藏著的好寶貝,手心都攥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