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79
被資本做局
劉富貴掏了掏耳朵,輕蔑地挑起一邊眉毛,故意把副所長三個字咬得又重又長:
“張、副、所、長——”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缸,呷了一口,眼皮都沒抬:
“我劉富貴是奉了所長的命令辦事!
怎麼,您這是質疑所長的判斷?
還是質疑所長的辦事能力?”
他放下茶缸,挑釁地直視著張德榮幾乎要噴火的眼睛,皮笑肉不笑,“您要是對這次任務有意見,大可以去找所長當麵提!
跟我這一個小小的隊長較什麼勁?
您一個堂堂副所長,揪著我這點小事不放,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你!”張德榮氣得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份文件,指節捏得發白,“好!好你個劉富貴!你給我等著!
我今天非要討個說法不可!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後麵撐腰,讓你敢這麼無法無天!”
一聽這話,劉富貴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手裡的搪瓷茶缸被他重重砸在桌上,茶水四濺:
“張德榮!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勸你識相點!
這事,輪不到你管!
你想安安穩穩坐穩你那個副所長的位子,就彆他媽在這兒給我添堵找麻煩!
這案子,是所長親自抓的,你少插手!”他語氣凶狠,**裸地威脅。
張德榮已經走到門口,手握住門把手,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
這個劉富貴之所以敢如此囂張跋扈,不就是仗著他那個當所長的姐夫嗎?
在這小小的青山縣派出所,他們甥舅二人沆瀣一氣,隻手遮天!
但張德榮的良心和責任不允許他眼睜睜看著這麼多無辜百姓被冤屈!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火,聲音斬釘截鐵:
“跟你這種走狗,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水!劉富貴,你聽好了,在事情沒查清之前,你敢動那些老百姓一根手指頭,我張德榮豁出這身警服不要,也跟你追究到底!”
“砰——!”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被他狠狠摔上。
會議室裡劉富貴叉著腰,對著門惡狠狠地呸了一口濃痰:
“媽的!一個破副所長,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給臉不要臉!等著瞧,看老子不把你擼下來!”
他咬牙切齒地罵完,眼神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張德榮這倔驢要是真豁出去捅到上麵,攪黃了他姐夫的升遷大計……
越想,劉富貴的臉色越是難看。
他煩躁地一把抓起桌上的大蓋帽扣在頭上,拉開會議室的門,疾步衝了出去,必須立刻去找他姐夫商量對策!
走廊儘頭,一道瘦削的身影緩緩走出。
是餘年。
他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乾裂,唯獨那雙眼睛,亮得驚人,透著一股子劫後餘生的狠厲。
身上那件藍白條的病號掛在身上,左肩處的紗布透出的點點血跡。
“嗬…”一聲短促又冰冷的笑從他嘴角溢位,帶著令人心悸的涼意。
“老子命硬,閻王爺不收。大領導,您要是再晚來半刻鐘,我這百十來斤,可就真交代在這陰溝裡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砸在空曠的走廊上,每個字都像淬了冰。
緊跟在他身邊的大領導,此刻卻全然沒了威嚴,正手忙腳亂地擦著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珠,後背的衣料也洇濕了一大片。
“餘年同誌!誤會,天大的誤會!這絕對是我們的嚴重失誤!萬幸您吉人天相!”
大領導的聲音帶著急切和安撫,“不過您這次立了大功!您提供的情報太關鍵了,我們順著這條線,揪住了一條真正的大魚!組織上一定會……”
他頓了頓,努力找回幾分官腔:“等這邊收尾,您就直接回京都!
按最高規格的功勳給您請功!
報告我一定親自遞上去,給您恢複名譽,該有的待遇,一分都不會少!”
“回京都?最高榮譽?”
餘年停下腳步,猛地側過頭,那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大領導。
他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大領導,您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就憑我現在頂著叛徒的名聲,還有這頂差點坐實的敵特帽子?
我前腳邁進京都的門檻,後腳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
怕是頭一個要給我落實罪名的,就是某些人吧!”
他向前逼近一步,形成一種迫人的壓力:
“上次我就把話撂下了!回去?行!
但必須登報!白紙黑字,頭版頭條,給我把潑在身上的臟水洗乾淨!
不然,我餘年這輩子就算完了!
誰他媽願意嫁給一個叛徒?誰家敢要一個敵特當女婿?”
他眼神陡然變得玩味而極具攻擊性,“您女兒嗎?您願意讓她嫁給我這樣的危險分子?”
大領導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冷汗瞬間浸透了背後。
他眼神躲閃,再也維持不住那點官威:“這個……餘年兄弟。
這登報澄清它、它也不是我一句話就能辦成的事兒啊!
程式複雜得很,一直在向上級申請呢……
再等等,再等等,組織上一定會有妥善安排的,你要相信組織……”
他語無倫次,開始含糊其辭地打太極。
看著餘年那洞悉一切、毫不買賬的眼神。
大領導心一橫,試圖轉移話題,甚至帶上了點討好,搓著手道:“那個,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真想成家……
我、我認識我們老領導的閨女,那可是……”
“……”餘年眼神裡的譏誚幾乎要化為實質。
這老狐狸,想拿這個搪塞他?
兩人各懷心思,氣氛僵持地往前走了幾步。
一轉彎,便看到走廊長椅上坐著的兩個人——薑舒敏和陸老爺子。
幾乎是瞬間,餘年臉上那副陰冷、桀驁、帶著刺的二世祖麵具啪地碎裂了。
他眼睛猛地一亮,像找到了主心骨,三步並作兩步就衝到薑舒敏麵前。
那變臉的速度快得驚人,整個人瞬間切換成一種帶著點委屈和依賴的忠犬。
“姐!”
這一聲喊得又高又亮,透著發自內心的親近,“你沒事吧?
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給你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