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80
陸硯冰恨,小家都護不住
薑舒敏看著突然出現的餘年,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果然,這小子背景不簡單。
她搖頭:“我沒事。倒是你……”
她的目光落在他肩頭那片紅上,眉頭瞬間擰緊,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傷口怎麼回事?還在滲血!
是不是在裡麵,他們根本沒給你好好治?連醫生都沒給你找?!”
餘年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彷彿那傷不在自己身上:“小意思,死不了!姐,你沒事就好!”
比起自己,他顯然更關心薑舒敏的處境。
他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語氣陡然轉厲:“張德榮呢?我問問他!
這幾天我躺病床上都惦記著你!他是不是沒護好你?
讓你受委屈了?你跟我說!我給你做主!我看誰敢!”
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護短勁兒。
旁邊的大領導聽得腿肚子直轉筋,差點當場給這位小祖宗跪下。
我的個親娘哎,差點就是大水衝龍王廟了!
餘年護犢子的很,視線如刀子般刮向大領導。
……
第三大隊。
一輛吉普車,穩穩停在第三大隊打穀場上。
車門砰地開啟,陸硯冰第一個跳下車。
他穿著一身軍裝,身姿挺拔如鬆,但那張英俊剛毅的臉上,一雙眸子非常明亮,帶著克製的期待。
他甚至沒顧上跟旁邊剛從另一輛車下來的李家夫婦打招呼,腳步帶風,直撲小院的方向而去。
李家夫婦——李建軍和張琴,同樣歸心似箭。
李建軍一身筆挺的軍裝,張琴穿著樸素的藍布衣裳,眼圈紅腫。兩人一下車,疾步朝著半山腰方向而去。
連日陰雨此刻也停了,厚重的雲層照射幾縷陽光。
不到二十分鐘,兩撥人帶著沉重心情,幾乎同時再次回到了打穀場,腳步匆匆地直奔生產隊長江有權家。
一進門,隻見到江有權的媳婦在灶屋忙活。
聽他們急切地問起家人,江家嫂子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柴禾,快速把這兩天發生事情講了一遍。
薑舒敏、李奶奶李寶被舉報,現在都在公社派出所……
“什麼?!”
陸硯冰的拳頭瞬間捏得死緊,指節發出哢吧的脆響,棱角分明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不在家,竟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構陷、欺負他的媳婦!
李建軍和張琴,更是如遭雷擊。
張琴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被李建軍一把扶住。
“喪儘天良!挨千刀的!”
張琴猛地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罵,眼淚洶湧而出,“我的娃!還有我娘!
他們……他們怎麼能把孩子和老人當成敵特抓走啊!
我們這些年在外頭保家衛國,家裡老的小的……
不定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啊!”
她死死抓住李建軍的胳膊,聲音因為憤怒而扭曲:“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黑了心肝、沒屁眼的王八羔子舉報的!
我張琴豁出這條命,也要弄死他!弄死他全家!”
李建軍緊緊摟住渾身顫抖的妻子,那張剛毅的軍人麵孔上,第一次浮現出深沉的痛楚和冰冷的殺意。
他拍著妻子的背,聲音低沉而決絕:“琴子,彆怕,有我在。我們回來了,這事,沒完。”
他抬起頭,目光如刀鋒般掃過遠方公社的方向,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我這就打報告,向上級申請,提前退伍!”
“我李建軍,連自己的老孃和孩子都護不住,讓他們被人當敵特抓走,蒙受不白之冤!我還穿這身軍裝乾什麼?!”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心顫的悲壯和質問。
這沉重的話語,同樣重重砸在陸硯冰的心上。
護不住小家,何以護大家?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滔天怒火,在他胸腔裡猛烈衝撞。
他死死咬著後槽牙,下頜線繃得如同刀刻。
吉普車再次發動,朝著公社的方向疾馳而去。
……
劉富貴一腳油門躥到他姐夫家門前,把個門鈴摁得震天響,手指頭都快摁禿嚕皮了,才聽見裡頭磨磨蹭蹭的腳步聲。
門縫兒剛開,他就劈頭蓋臉罵了過去:“耳朵塞驢毛了?老子摁半天!請你來是吃乾飯當少奶奶的?!”
一股邪火混著焦躁,全撒在這開門的老傭人身上。
“姑爺,對不住啊……”
老傭人佝僂著背,手指在洗得發白的圍裙上絞著,“灶上正燉著湯,動靜大,沒聽著鈴響……
老爺他、他不在家,說是出去應酬了,還沒回呢。”
“你媽!”劉富貴眼一瞪,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甩過去,“早乾嘛去了?站這兒喝半天西北風你才放屁!”
傭人被打得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捂著臉,卻半個字不敢吭,隻喃喃道:“姑爺說得是……是我不對……”
劉富貴嫌惡地朝地上啐了口濃痰,轉身就要走。
這一轉身,卻正正撞上門口站著的張德榮!
兩人眼神一對上,空氣裡立刻劈裡啪啦炸開了火星子。
“喲嗬!”
劉富貴陰陽怪氣地拉長了調門,手腕一抬,故意把腕子上那塊鋥亮的上海牌手錶亮出來,“這不是咱們張副所長嗎?
嘖嘖,這日頭還沒落西山呢,您老不在所裡坐鎮辦公,咋跑這兒遛彎來了?擅離職守……
這影響可不好哇!
回頭見著我姐夫,我可得好好跟他嘮嘮這事兒!”
話音未落,他肩膀一沉,猛地朝張德榮撞過去,想把人撞開。
“哎喲,對不住對不住!”
劉富貴假模假式地嚷嚷,“這路啊,忒窄!
好狗可不擋道哈,我還有急事兒,先走一步!”
他嘴裡說著,喉嚨一滾,一口濃痰眼看就要啐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
張德榮眼神一厲,身子微微一側,腳下一勾!
“哎——!”劉富貴隻覺得腳下猛地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噗通一聲重重摔了個狗啃泥,那口濃痰差點嗆進自己氣管裡。
“哎喲喂!我的腰……斷了!張德榮你他孃的敢陰老子?!”
劉富貴趴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破口大罵。
張德榮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睨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劉同誌,你剛說啥來著?對,這路口是有點窄。”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帶著冰碴子,“咋這麼不小心?夜路走多了吧?
往後出門啊,眼睛放亮點,腳底下踩穩當點,一步一個腳印,彆太心急火燎。
不然……”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加重語氣,“遲早栽大跟頭!”
說完,他眼皮都沒再撩一下,直接抬腳,從劉富貴身上跨了過去!
解放鞋底沾著的泥巴,都蹭在劉富貴後頸的衣領上。
張德榮心裡那點懷疑卻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劉富貴這孫子急吼吼地來找所長,人沒見著又灰溜溜走,這裡頭,絕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