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82
壞事的老鼠屎
歌舞廳。
最大最豪華的包廂裡，煙霧繚繞，劣質香水味混著酒氣。
震耳欲聾的迪斯科舞曲，彩燈球旋轉著，把屋裡晃得光怪陸離。
劉富貴捂著被張德榮摔得生疼的老腰，齜牙咧嘴地推開了包廂門。
震耳的音樂浪頭差點把他掀個跟頭。
他眯縫著眼，一下就看到他的姐夫，宋所長——宋國安。
隻見宋國安大馬金刀地陷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油光水滑的大背頭一絲不亂。
他左右各摟著一個燙著大波浪的年輕姑娘，姑娘們正嬌笑著給他點煙。
旁邊沙發上，坐著兩個西裝革履、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是劉富貴見過兩麵的藥商，正舉著杯跟宋國安談笑風生。
角落裡，還有一男一女，拉長著臉，跟周圍的熱鬨格格不入，像是在低聲爭吵著什麼。
劉富貴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就被那兩個姑娘白花花的大腿和鼓囊囊的胸脯勾了過去，口水差點流下來。
他狠狠嚥了口唾沫，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不輕不重的嘴巴子。
心裡暗罵：他孃的！都火燒眉毛了還想這個？趕緊辦正事！
他貓著腰，像個哈巴狗似的湊到宋國安跟前，抄起茶幾上一瓶開了蓋的西鳳酒，畢恭畢敬地給宋國安麵前的玻璃杯滿上。
“姐夫！可算找著您了！出大事了！十萬火急！咱、咱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震耳的音樂聲裡，他這蚊子哼哼根本傳不過去。
宋國安正享受著溫香軟玉，被劉富貴這鬼樣攪了興致，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他抬起腳，毫不客氣地照著劉富貴的膝蓋就是一腳：“癟犢子！瞧你這點兒出息！
鬼鬼祟祟的，上不得台麵！有啥屁事不能在這兒說？
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你怕個球！”
劉富貴被踹得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宋國安麵前上，膝蓋生疼，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屈辱感瞬間湧了上來。
他強壓著火氣，扯開嗓子吼道：“姐夫！真出事了！捅大簍子了！張德榮那王八蛋盯上咱們了！事兒要黃！”
“啥？！”
宋國安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腳下的劉富貴，那眼神裡的鄙夷和嫌棄。
他一把推開身邊膩著的姑娘，把手裡的玻璃杯重重往茶幾上一砸，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劉富貴！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豬！”
宋國安罵著，腳抬起來直接踩在劉富貴的肩膀上，用力往下壓，“老子給你的權是吃素的？
你他媽怕他張德榮？一個副所長，算個鳥！”
他腳上加了勁兒，碾得劉富貴肩膀生疼，“有老子在，他敢動你一根汗毛？
用你那豬腦子好好想想！事兒要是辦砸了，以後就甭在老子跟前晃悠！有多遠滾多遠！”
劉富貴被踩得矮了半截，肩膀火辣辣地疼，臉上還得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在宋國安麵前，他那點在外人麵前的威風，連個屁都不是。
他強忍著屈辱，低聲下氣地解釋：“姐夫，有您撐腰，張德榮那老小子當然不敢動我……
可這次真不一樣啊！是上頭！上頭來人查了！就坐鎮在所裡呢！
這事兒鬨大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姐夫！”
劉富貴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兒倒了出來，隻盼著能警醒他還在醉生夢死的姐夫。
宋國安抓起桌上酒，對著黃先鋒和另一位藥廠廠長擠出個歉意的笑。
“哎呀，黃廠老闆，李廠長，對不住對不住！
今兒個宋某招待不週，怠慢了貴客。
家裡頭有點急茬兒，得先處理一下，回頭咱們接著喝！這杯，算我賠罪！”
話音未落，他脖子一仰，酒液咕咚灌下喉嚨，燒得他眉頭一皺。
酒杯往桌上一頓，手就攥住了劉富貴的領子，像拖死狗一樣把人拽離包廂。
走廊昏暗的燈光下，劉富貴踉蹌著被拖進隔壁一個包間。
宋國安一腳踹在他腰眼上，劉富貴“哎喲”一聲滾了進去。
門被宋國安用力摔上，隔絕了外麵的喧囂，隻餘下死寂的黑暗，劉富貴的哀嚎清晰可聞。
劉富貴蜷縮在牆角，黑暗中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突然，一隻手重重拍在他肩上。
宋國安的聲音在咫尺響起，平和得詭異，甚至帶著一絲親昵的笑意。
“富貴啊，甭怕。
咱倆誰跟誰？打斷骨頭連著筋，一家人！
這事兒，你放開膽子去辦，踏踏實實去辦！天塌下來？有姐夫我頂著呢！”
“啪啪啪——”三聲清脆卻帶著侮辱性的拍打。
不輕不重地落在劉富貴冰涼的臉頰上，像是給牲口打標記。
“今兒個，姐夫我就等你一句話，把該交的東西都給我交齊嘍。
姐夫我信得過你，你辦事兒，準比那個張德榮強百倍！
姐夫我這雙眼睛，可毒著呢，你說……是、不、是、啊？”
最後幾個字，音調拖長，每個字都像錐子紮進劉富貴的耳朵裡。
“是…是姐夫！保證完成任務！
我…我這就回去，現在就審，把那些人的嘴都撬開！”劉富貴的聲音抖得不成調。
宋國安似乎很滿意這效果，鼻腔裡哼出一聲笑，語氣又陡然變得公事公辦，打著濃重的官腔：“嗯，這就對了嘛。工作第一！
這還在執勤時間呢，你擅離崗位，像什麼話？
就算我是你親姐夫，也不能包庇啊！
一次兩次還行，還能包庇你一輩子？組織紀律還要不要了？”
他邊說邊拉開包間門，臉上瞬間又堆起那副標誌性，令人不寒而栗的笑眯眯模樣。
“趕緊回去！所裡多少雙眼睛等著你主持公道呢！”
包廂內，宋國安剛離開，一直等待的陸明謙再也按捺不住，衝到黃先鋒麵前：“黃老闆！您答應我的事呢？人到底什麼時候能放？！”
黃先鋒剛端起的酒杯“哐當”一聲頓在桌上，酒液都濺了出來。
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眯縫的小眼刀子似的剜向旁邊的林婉柔。
“明謙！你昏頭了？！”黃先鋒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合作都還沒影兒呢，你倒先伸手要東西了？這不是存心讓我下不來台，砸我的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