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226
孟翠花的決定
“東西我來準備。”陸硯冰替她理了理微亂的鬢發，“這幾日你累壞了，好好歇著。”
薑舒敏沒有拒絕，她的確需要好好休息。
胖大娘帶來的工人們手腳麻利，很快便將一車舊傢俱儘數搬進院子。陸硯冰結清工錢，送走了車隊。
原本空蕩的院子此刻被熟悉的舊傢俱填滿，隻是久未住人，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孟翠花已經忙活開了，身邊是幾件被她擦得鋥亮、恢複光澤的傢俱。即便累得滿頭是汗，她的神情卻是自在而舒心的。
“我多擦出幾件，就能早點歸置好。這些粗活我來乾就成，舒敏你快歇著，看你這小臉白的，準是沒歇好。”
她自己心頭還亂著一團麻，卻不忘關心薑舒敏。
薑舒敏心頭一暖，擼起袖子，拿起一塊抹布坐在小馬紮上：“翠花姐，我沒事，就是身上來了月事，有點虛，晚上多睡會兒就好了。”
金花懂事地幫忙提來乾淨的水，銀花則負責擰乾抹布。
陸硯冰則將清洗擦乾的傢俱一件件搬回屋裡歸位。
薑舒敏一眼看到了自己幼時睡過的那個小巧的雕花搖搖床，心下一片柔軟。
她仔細將它清洗乾淨，鋪上小褥子，把小花放了進去。
小花似乎格外喜歡，咧開沒牙的小嘴咯咯地笑，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歡快地抓撓著，看得人心都化了。
“大小剛合適，再長大點可就睡不下嘍。”薑舒敏笑著輕輕點了點小花的鼻尖。
孟翠花看著這一幕，感動得眼眶發熱。
她忽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從貼身的衣服內袋裡取出一個用細棉布縫製、鼓鼓囊囊的袋子，一把塞進薑舒敏手裡。
“舒敏，謝謝你收留我們娘四個……要不是你，我們在這京都，恐怕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找不到……”
薑舒敏手心一沉，那熟悉的顆粒感讓她立刻明白了裡麵是什麼——是在山上挖的金疙瘩。
“翠花姐，快彆這麼說見外的話。”
她將袋子輕輕推回去，語氣真誠，“我是小花的乾媽，咱們更是朋友。
你也看到了，這家裡空落落的，多虧你和孩子們來了，不然我一個人住著，心裡也發慌。”
……
薑舒敏和孟翠花正說著話，秦淼歎氣走進來，一聲聲喊著薑舒敏的名字，臉上寫滿了少見的無奈。
“舒敏，舒敏！”
薑舒敏站起身，看見去而複返的秦淼，有些意外。
窗外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淼淼，這麼晚過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秦淼指了指門外，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疲憊，像是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
“我大姨，死活不肯走，就在車上坐著，看樣子是打算在你家門外過一夜了。”
說完，她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頭像是要散架。
“我真撐不住了，晚上得在你這借住一宿。睡車上我可受不了，可我大姨就是鐵了心不肯動。”
薑舒敏心裡咯噔一下，人居然就在她家門外車上？
這是要守著孟翠花不成！
孟翠花又不會跑，沒想到鄧玉婷竟能瘋狂到這個地步。
她推門出去一看，果然停著一輛車——不，是兩輛。
薑舒敏頓時一頭黑線，不由得替孟翠花當前的處境揪心。
這兩家人，步步緊逼，若是真鬨到針尖對麥芒的那一步，最後受傷的，隻會是夾在中間的孟翠花。
孟翠花遠遠望著，也瞥見了那兩輛黑色轎車。
她眼神一瞬間暗淡下去，臉上浮起更多的是對未知的恐懼。
那兩輛車，於她而言不啻於洪水猛獸，是能吃人的存在。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她知道，自己都再也回不去第三大隊那種平靜的日子了。
一直緊盯著薑家門口的鄧玉婷眼中驀地迸出驚喜，看見孟翠花的身影出現時，她頓時落下淚來。
她的女兒，終究是和自己連著心的，畢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拿起手帕擦著眼角，哽咽出聲：“我的小梅……我就知道，你心裡也是想媽媽的。
隻要你願意跟我走，媽媽什麼都能給你……
我會用儘一切補償你，往後好好疼你、愛你，把這些年虧欠你的，全都補回來……”
鄧玉婷自顧自說著，幾乎要被自己感動，滿心以為能換來孟翠花的迴心轉意。
可她一抬頭，卻看見孟翠花拉上薑舒敏轉身進了門，秦淼站在原處朝她搖了搖頭。
緊接著——薑家大門“砰”的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鄧玉婷隻覺得心口像被剜去一塊肉，生疼生疼。
她睜大眼睛，任憑眼淚不停滑落。
另一輛車上，李家行從最初的激動到手足無措，再到此刻徹底的失落。
短短幾分鐘，他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頹然癱進座位。
孟翠花對他們沒有一絲一毫親人該有的親近，隻有**裸的害怕。
李家行抱住頭，發出痛苦的低吟。
屋內，孟翠花深呼吸一口氣，看向薑舒敏和秦淼，語氣認真而鄭重：
“舒敏妹子，淼淼，謝謝你們對我們母女四人的照顧。李家和鄧家的事，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之前不是說，要去醫院做親子鑒定嗎？
淼淼，麻煩你跟你大姨說一聲，不必做了。
我大概……不是她女兒。”
她頓了頓，聲音輕了下去，“我想……帶金花銀花回青山縣。”
孟翠花想法很簡單。
小花的心聲已經說得明白，鄧玉婷就是她的生母，這一點不需要再驗證。
她相信這是真的。
至於李家行，她那所謂的父親和奶奶，也**不離十。
可她隻想做孟翠花，不想做李小梅。
彆人的指指點點、風言風語，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都說大城市吃人，她來這一趟，見了世麵，也知道薑舒敏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孟翠花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笑，笑意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悲涼和無可奈何。
“就這樣吧，不浪費大家時間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家裡養的那幾隻小雞仔，怕是都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