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269
秦淼婚事暴露
陸明謙看著怒氣衝衝的李家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鞋褲,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
他極力克製著,最終隻是狠狠甩了甩鞋上的水漬,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很好……”
說完,帶著一身幾乎要實質化的低氣壓離開。
金花驚魂未定地揪著李家行的衣角,眼圈紅紅,小聲囁嚅:“外公……我、我不是故意的……
剛才往不小心被絆了一下……”
銀花立刻用力點頭,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幫腔:“外公,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看見了,是那個門檻絆了姐姐!”
她的小臉上一片純良,寫滿了真誠。
姐姐當然不是故意絆倒的,因為剛剛,是她悄悄把姐姐絆倒的。
小孩子的話總是容易讓人相信。
金花拍著小胸脯很害怕的樣子,“妹妹說的沒錯,我不是故意的。”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蓄著淚水。
剛剛絆倒的時候確實不是故意的,但水潑的就是故意的。
表情無辜,成功地把李家行和聞聲過來的孟翠花忽悠得深信不疑。
孟翠花還心疼地摟過金花安慰:“沒事了沒事了,乖寶,嚇壞了吧?”
李家行也緩和了臉色,輕輕摸了摸金花的頭。
唉,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金花和銀花一聲接一聲地叫著“外公”,直把李家行喊得眉開眼笑,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心裡頭那叫一個熱乎。
孟翠花站在一旁,手腳仍有些不知往哪兒放。
她到底還是不習慣和李家行相處,隻默默側身將人讓進薑家院子。
薑舒敏剛撂下電話,見人來了,忙迎上前:“李叔,您怎麼有空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心裡明鏡似的,估摸著是來找孟翠花的。
李家行把拎來的網兜放在八仙桌上,裡頭裝著時令水果。
“我來看看金花銀花,”他搓了搓手,目光轉向孟翠花,語氣帶著商量,“我娘年紀大了,就喜歡孩子熱鬨……要是方便的話……”
他沒把話說完,心裡卻盤算著,要是她們不願意,他就把老孃接來薑家瞧瞧孩子。
不隻是老孃想孫女,他自己也想得緊。
孟翠花沒多想就應下了:“成。不過得等吃過晌午飯再過去,今兒個買的菜多,不吃該放壞了。”
薑舒敏也順著話頭留客:“李叔就在這兒吃吧,翠花姐手藝好,快得很。”
李家行心裡頭樂開了花,看著兩個小丫頭圍著他褲腿轉悠,眼眶竟有些發熱。
這樣的光景,從前他連做夢都不敢想。
他忙抹了把眼角,哪還有半分平日的嚴肅:“正好我燒火是把好手,給你們打下手。”
孟翠花手腳麻利,不到半個鐘頭,四菜一湯就上了桌。
土豆絲切得細細的,青菜油汪汪的,還蒸了一碗雞蛋羹。
幾個人熱熱鬨鬨吃過飯,收拾妥當,李家行就領著孟家母女四人回了李家。
薑家一下子冷清下來。
薑舒敏踱到後院,新建的祠堂已經初具規模。
她望著那青磚灰瓦,心頭沉甸甸的——把薑家害到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至今還逍遙法外。
以為躲起來就找不到了?
她攥緊了拳。
在祠堂裡站了許久,直到暮色四合。
偌大的院子空空蕩蕩,她忽然格外想念陸硯冰。
這才發覺,不知從何時起,那個人已經成了她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正要回屋歇息,大門突然被拍得山響。
“舒敏!快開門!救命啊!”是秦淼的聲音,帶著哭腔。
薑舒敏心頭一緊,趕緊拔開門栓。
秦淼像隻受驚的兔子竄進來,反手就把門閂上了,拍著胸口直喘氣:“舒敏,你得收留我一晚!
我爸媽瘋了,滿世界找我呢!
他們要問起來,你就說沒見過我,記住了啊!”
沒等薑舒敏回應,秦淼就熟門熟路地鑽進了房。
薑舒敏一頭霧水,剛關上門不出五分鐘,敲門聲又響了。
這次是鄧玉君焦急的聲音:“薑姑娘,睡下了嗎?”
拉開門,鄧玉君舉著手電筒,嘴角急出了燎泡:“對不住啊薑小姐,這麼晚來打擾。
你瞧見淼淼沒有?這孩子晚飯後就不見人影,可急死我們了!”
薑姑娘心裡明鏡似的,卻不好說破,隻問:“嬸子,出什麼事了?”
鄧玉君欲言又止,終究沒細說:“就是……姑孃家家的,大晚上不回家,我們這心裡頭不踏實。”
薑舒敏想起孟翠花為兒女操心的模樣,心頭一軟:“淼淼在我這兒,很安全。但她現在不想見您,我得尊重她的意思。”
鄧玉君還要再說,薑舒敏已經退後半步:“嬸子放心,明天我讓她回去。”說著輕輕掩上了門。
秦淼從門縫裡瞧見母親走了,這才躡手躡腳地出來:“我媽真走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薑舒敏點點頭,遞給她一塊桃酥:“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秦淼咬著餅乾,含糊不清地抱怨:“還能為啥?不就是我和餘年的婚事!
我都說了是我自願的,他們非不信,以為我被脅迫了。
我爸還把餘年給打了,嘖,看著都疼。”
“不止這個吧?”薑舒敏往灶膛裡添了把柴火,“你家裡催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秦淼揉著肚子:“有吃的沒?我餓壞了。”
“翠花姐帶孩子去李家了,隻剩些點心。你先墊墊,我給你下碗掛麵。”
兩人挪到廚房。
秦淼坐在小馬紮上,就著昏黃的燈光啃餅乾:“我不是要建基站嘛,還差些錢。
餘年那個鐵公雞一毛不拔,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薑舒敏往滾水裡下麵條,動作一頓:“你把家裡的錢都……”
“嗯,全投進去了。”
秦淼破罐子破摔,“本來瞞得好好的,誰承想餘年今天來找事,把事情捅破了。
我爸開保險箱發現空了,抄起笤帚就要揍我……”
熱氣騰騰的麵碗放在眼前,上麵臥著兩個焦黃的荷包蛋。
秦淼吸了吸鼻子,聽見薑舒敏輕聲說:“缺錢怎麼不來找我?”
“你先吃著。”
她愣神的工夫,薑舒敏已經轉身回屋取東西去了。
廚房裡隻剩下麵條的熱氣,氤氳了斑駁的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