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268
當年被救真相
陸明謙不耐地橫了林婉柔一眼，眼神陰鷙：“讓你來不是讓你說廢話的，說正事！”
他的目光始終膠著在薑舒敏身上，那裡麵翻滾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
這時，包工頭帶著幾個滿手泥灰的工人急匆匆趕來，光頭在夕陽下冒著細汗，對著薑舒敏連連鞠躬，腰都快彎到了地上：
“薑小姐，對不住！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是我沒管好手下，讓人鑽了空子溜進來了！
您要打要罰我都認，我這就把這二位請出去！”
他一邊賠罪，一邊焦急地朝身後使眼色，讓工人們趕緊清場。
陸明謙卻上前一步，刻意用一種故作平靜語調說：“人是我帶進來的，不關他們的事。舒敏，我們就說幾句話，說完立刻就走。”
他喊舒敏的名字時，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
薑舒敏心中怒火翻湧，果然被陸硯冰說中了！
他一離開京都，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陸明謙，我警告你，我是你嬸嬸！請你放尊重點！”
陸明謙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裡充滿了扭曲的快意和解脫：“嬸嬸？嗬……
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天，我已經和陸家白紙黑字，斷絕關係了！
所以——”他猛地逼近一步，眼神灼熱得近乎癲狂，“你現在不是我嬸嬸了！
我們……我們可以是任何關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著，微微顫抖。
陸明謙不耐地用眼神狠狠剜了林婉柔一下。
林婉柔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開口，語氣帶著施捨般的傲慢：“薑舒敏，我今天來呢，是發發善心，跟你澄清一樁陳年舊事。
抱歉啊，占了你這麼多年的救命恩人名頭。
當年在河邊，把溺水的陸明謙撈上來的人是你，不是我林婉柔。
話我說完了，走了。”她說完，意味深長地瞪了陸明謙一眼，暗示他彆忘了承諾，這才扭身離開。
薑舒敏的反應平靜得甚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哦，說完了？那還不滾？等著我留你們吃飯嗎？”
她早就知道，此刻隻覺得這兩人一唱一和，無比可笑。
孟翠花母女四人立刻像護崽的母雞般站到薑舒敏身後。
孟翠花緊緊攥著掃帚，金花提起半桶水，銀花則舉起了鐵皮簸箕，三個女人眼神警惕，彷彿陸明謙再敢上前一步，就要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陸明謙死死盯著薑舒敏，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聲音因為急切而有些沙啞：“你……你為什麼不驚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從她淡漠的眼神裡，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一股混雜著背叛和失落的劇痛猛地攫住他的心臟，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難怪她後來對自己越來越疏遠，越來越冷漠！
“舒敏！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幾乎是在低吼，額角青筋暴起，“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矇蔽了這麼多年！
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陷入了一種自我催眠般的臆想。
薑舒敏嗤笑一聲，雙臂環胸，姿態疏離而防備：“我當天就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不信！
現在跑來演什麼情深義重、追悔莫及的戲碼？
陸明謙，你不覺得太晚也太假了嗎？”
陸明謙努力在記憶中搜尋，卻一片空白。
溺水那天醒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故作擔憂的林婉柔，然後是麵容冷峻的陸硯冰……
是陸硯冰，他的好小叔，親口告訴他，是林婉柔救了他！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脊梁，陸明謙猛地低下頭，陰影徹底掩蓋了他臉上扭曲的猙獰。
他從喉嚨深處擠出陰惻惻的冷笑，肩膀微微聳動：“嗬……嗬嗬……好。
真好……我的好小叔……原來從那麼早……
從那麼早開始，你就處心積慮地……”
就在這時，客廳角落櫃子上那台老式撥盤電話突然“鈴鈴鈴——”地急促響了起來。
孟翠花趁機揮舞著掃帚驅趕：“趕緊走！彆在這兒礙眼！”
薑舒敏不再看那個陷入自我世界的瘋子，轉身快步走向客廳。
她猜，一定是陸硯冰的電話。
深吸一口氣，在鈴聲即將斷掉的最後一刻接起電話，努力讓聲音恢複平靜：“喂，我是薑舒敏。”
“舒敏，是我，硯冰。”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透過滋滋的電流，依然能感受到那濃得化不開的思念。
聽到陸硯冰聲音的刹那，薑舒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語氣不自覺地染上了溫柔和依賴：“嗯，剛到家……”
陸明謙僵立在天井裡，遠遠望著客廳裡接電話的薑舒敏。
夕陽的餘暉給她周身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麵對電話那頭的陸硯冰，她的側臉線條是那麼柔和，語氣是那麼繾綣，而這美好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麵對自己時，她隻有冰冷的厭惡和尖銳的防備！
憑什麼？！
不甘和嫉妒像無數條毒蛇，瘋狂地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幾乎要失控地衝進去砸碎那台電話！
孟翠花舉著掃帚，結結實實地擋住他的視線，厲聲喝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你現在就是個不相乾的外人，闖到彆人家裡耍無賴，還要不要臉了？快滾！”
金花用稚嫩的聲音喊道：“快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銀花堅定地附和：“大壞蛋快走！我們要做晚飯了！”
薑家上下，沒有一個人給他半分好臉色。
包工頭也帶著工人圍了上來，語氣強硬：“這位同誌，請你立刻離開！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陸明謙胸腔劇烈起伏，太陽穴突突直跳，用儘全身力氣才壓下那股毀滅一切的衝動。
他最後怨毒地瞪了客廳方向一眼，這才猛地轉身，帶著一身陰寒之氣，悻悻離去。
他剛一隻腳踏出薑家高高的門檻，就聽身後“哐當”一聲脆響，緊接著是水花潑濺的聲音。
金花手中那個鐵皮水桶不知怎的突然脫手掉落，水潑灑開來，精準地濺濕了陸明謙筆挺的褲腿和皮鞋。
本就憋了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的陸明謙，猛地回過頭，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凶狠地瞪向金花，裡麵翻湧的暴戾和怨毒。
嚇得金花小臉煞白，“啊”地驚叫一聲，連連後退，差點摔倒。
一輛黑色的轎車悄停在門口，李家行推門下車，正好將陸明謙那副欲要吃人般的凶惡模樣儘收眼底。
李家行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嚇得發抖的外孫女護在身後，麵色鐵青，指著陸明謙的鼻子怒斥。
“陸明謙！你乾什麼！這麼大個人，對著個小女娃耍什麼威風！你還有點人性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