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069
陸老爺子說,老骨頭乾不動
胖男人——黃老闆,這才正眼看向林婉柔。
她虛弱狼狽的樣子讓他下意識皺眉,但仔細一看她的眉眼,心頭也莫名一跳。
不過,他立刻壓下那點異樣,爽快道:“行!那就麻煩小同誌帶個路,不讓你白跑,有報酬!”
“報酬”二字像火星子,瞬間點燃了李鳳嬌!
“哎喲喂!大兄弟,你這話問的可是我們兩口子!”
李鳳嬌猛地躥上前,一把將本就搖搖欲墜的林婉柔狠狠撞開,“我們知道!我們熟!
她個病秧子懂啥?我帶你去!保證又快又準!”
“砰!”
林婉柔毫無防備,被撞得一個趔趄,腳下泥濘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後腦磕在一塊硬土坷垃上。
劇痛襲來,眼前一黑,這次是真的暈死過去,不省人事。
“嘖!”
黃老闆眉頭擰成了疙瘩,臉上毫不掩飾地浮起濃濃的嫌惡。
真晦氣!
剛來就碰上這種事,鄉下人果然刁蠻!
黃老闆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
這胎記,這姓氏……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難道……難道真是他黃家流落在外的骨血?!
巨大的震驚過後,一股狂喜和算計瞬間湧上心頭。
如果真是她……
他強壓下翻騰的心緒,臉上迅速恢複了之前的富態笑容,隻是眼底深處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精光。
“哦,林婉柔啊……行,知道了。”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沒再追問,彷彿剛才的失態隻是錯覺。
他轉頭對司機催促:“動作快點,送大夫那兒去!”
隨即又對李鳳嬌和陸澤中擺出和善老闆的姿態:“那就麻煩兩位大哥大嫂帶個路吧?報酬好說。”
心中卻已打定主意:先穩住,等大哥二哥到了,再好好查證!
……
與此同時,陸家老屋。
陸老爺子得知陸明謙被公安抓了,端著搪瓷缸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慢悠悠地嘬了口濃茶。
“嘖,年輕人嘛。”
他咂咂嘴,渾濁的老眼裡精光一閃,“吃點苦頭算啥?磨礪!是福氣!”
他把搪瓷缸子往炕桌上一放,慢吞吞地脫鞋上炕,動作那叫一個利索。
“哎喲喂!”
他誇張地呻吟一聲,順勢往炕上一躺,拉過厚棉被把自己裹嚴實,“可我這把老骨頭不行嘍!
經不起折騰!
這天黑了,黑燈瞎火的,萬一磕著碰著,那可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呐!”
他舒服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聲音含混卻透著不容置疑:“急啥?
他爹他媽都不急,我這當爺爺的,更得穩住。
天大的事兒,明兒個再說!
明兒個,爺爺一準兒想法子撈他去!”
話音未落,輕微的鼾聲已經響了起來。
老爺子心安理得,睡得那叫一個香。
撈?撈個屁!
那小子自己惹的禍自己扛!
老子這把老骨頭金貴著呢,可不去派出所沾那晦氣!
明天?明天再說唄,拖著拖著,說不定就過去了……
而此刻,鎮派出所的禁閉室裡。
陸明謙嗓子都喊啞了,額頭青筋暴跳:“同誌!公安同誌!
你們聽我說!我真沒耍流氓!是那個護士!
是她誣陷我!她……”
“閉嘴!”
負責看守的公安不耐煩地敲了敲鐵欄杆,聲音冰冷,“人證物證都指向你,狡辯什麼?
哪個流氓被抓了會承認自己是流氓?
老實待著!再吵吵,關你到天亮!”
陸明謙像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百口莫辯!
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口咬死他,他連個證明自己清白的證人都沒有!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
最終,他因為“態度惡劣”、“擾亂秩序”,被不耐煩的公安直接推進了狹小黑暗的禁閉室,鐵門“哐當”一聲鎖死,隔絕了最後一絲光亮和希望。
另一邊,張公安帶著人連夜整理好材料,天剛矇矇亮就直奔鎮衛生所。
“人呢?那個叫餘年的傷者?”張公安臉色嚴肅。
喬院長頂著倆黑眼圈,陪著笑:“張公安,實在對不住!
您來晚了一步。
那病人啊,傷得太重,我們這小地方處理不了,昨晚連夜就給轉去省城大醫院搶救了!
您要提人,得去省城那邊。”
“胡鬨!”
張公安氣得臉色鐵青,厲聲訓斥,“這是重要嫌疑人!
誰允許你們擅自轉院的?簡直無組織無紀律!”
他狠狠瞪了喬院長和旁邊縮著脖子的喬主任一眼,一揮手:“走!去省城!”
一行人風風火火又衝出了衛生所。
看著公安的車子絕塵而去,喬院長才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頭對著喬主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看你乾的好事!
惹火燒身!跟你說過多少次?
不清楚底細的人,彆瞎往裡摻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現在好了?還得老子給你擦屁股!”
喬主任臊眉耷眼,小聲辯解:“叔,我……
我也是看那包紮手法稀奇,想研究研究……”
“研究個屁!”
喬院長氣得又踹了他一腳,壓低聲音吼道,“閉上你的嘴!
這事兒還沒完呢!那幫公安去了省城,指不定還得鬨出什麼幺蛾子!
你給我消停點!”
他憂心忡忡地望著門外,總覺得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
喬主任捂著被踹疼的腿。
那包紮手法……見所未見!
還有那藥粉!到底是什麼神仙東西?
撒上去,那麼深的傷口,一夜之間就……!
他眼前彷彿不是藥粉,而是漫天飛舞的金元寶!
要是能弄到方子……不,哪怕隻弄到一點藥粉……那可是一本萬利!
什麼造福人類?老子先造福自己的口袋!
管他什麼江樹敏還是薑舒敏,祖傳秘方也得給我吐出來!
喬主任眼底閃爍著貪婪的光,有機會碰到薑舒敏,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他祖上到底是哪路神仙赤腳大夫?
……
薑舒敏對此一無所知。
她和陸硯冰帶著餘年,剛在縣城醫院安頓下來。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板著臉走進病房,拿起病曆本掃了一眼,又瞥了眼擔架上臉色紅潤、呼吸平穩的餘年,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彎腰檢查餘年的傷口,手指剛碰到繃帶邊緣,動作猛地一頓!
他難以置信地湊近,仔細看了看露出的麵板邊緣,又輕輕按了按,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成震驚,最後化為一片黑沉沉的怒意!
“砰!”
醫生狠狠地把病曆本摔在旁邊的桌子上,震得搪瓷盤叮當作響。
他一把摘下眼鏡,指著薑舒敏和陸硯冰,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
“你們兩個!拿醫院當什麼呢?!吃飽了撐的消遣我是不是?!”
薑舒敏被他吼得一哆嗦,心虛地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完了完了……
這醫生一看就不好糊弄……
藥效好過頭也是錯嗎?
陸硯冰不動聲色地將薑舒敏往身後擋了擋,冷靜地開口:“醫生,請問他的情況怎麼樣?
是否有危險?我們很擔心。”
“危險?!”
醫生氣極反笑,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兩人,“危險?!
我看危險的是你們腦子!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