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071
薑舒敏察覺到陸硯冰蓄謀已久?
她是院長的遠房侄女,靠著這層關係才端上這鐵飯碗,平日裡在科室裡也是有點小脾氣的,哪受得了這氣。
“你!”張公安手下一個小年輕氣得就要上前理論。
“住手!”
張公安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他知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他放低了姿態,聲音帶著壓抑的急切:“同誌,對不起,剛纔是我的態度有問題,我向你道歉。
現在情況緊急,請你務必告訴我,那三個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關係到重大案件!”他緊緊盯著小護士。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鼻子裡哼了一聲:“現在知道說好話了?
早乾嘛去了!
是你的任務,又不是我的任務,關我屁事!”
說完,她一扭身,踩著白色護士鞋就往配藥室走,把張公安一行人晾在原地。
“隊長!這…這也太不像話了!”
手下氣得拳頭捏得咯咯響,“一個小護士,仗著點關係就敢這樣?”
“就是!無法無天了!”
張公安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猛地一甩濕漉漉的袖子,咬著牙道:“吵什麼!
那個人受了傷,跑不遠!
這附近所有的診所、藥店、招待所,都給我盯死了!通知車站、碼頭,加強盤查!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挖出來!”
他鷹隼般的目光掃過門外車水馬龍、被雨水衝刷得濕漉漉的街道,雨水順著他的帽簷滴落,眼底是化不開的陰鬱和勢在必得。
“是!隊長!保證連耗子洞都給他翻出來!”
手下們齊聲應道,迅速散開執行命令。
……
另一邊,陸硯冰帶著薑舒敏和餘年,七拐八繞地來到了老舊的火車站。
站台上人聲嘈雜,混合著煤煙、汗水和雨水的氣息。
薑舒敏裹緊了身上半舊不新的藍布外套,站在濕冷的穿堂風裡,隻覺得渾身發涼,心亂如麻。
她看著眼前喧囂又陌生的景象,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她此刻應該安穩地待在第三生產大隊家裡,而不是捲入這場莫名其妙的逃亡!
如果真卷進了陸硯冰的任務裡……
薑舒敏打了個寒顫。
那以後豈不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這種完全失控、前途未卜的感覺,讓她心底的不安像藤蔓一樣瘋狂滋長。
天色陰沉得如同倒扣的灰鐵鍋,雨水連綿不絕,彷彿要把整個城市都泡爛。
壓抑的天氣,像極了薑舒敏此刻沉甸甸的心情。
陸硯冰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拉著她避到站旁一家門臉不大的國營麵館裡。
木桌,長條凳,空氣裡彌漫著骨頭湯和堿水麵的味道。
他熟稔地掏出糧票和零錢:“同誌,一碗小餛飩,一籠小籠包。”
熱氣騰騰的食物很快端了上來。
餛飩皮薄餡香,小籠包湯汁飽滿。
都是薑舒敏平日裡最愛吃的。
“你在這裡等我,彆亂跑,我很快回來。”
陸硯冰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眼神卻銳利地掃過門口和窗外。
薑舒敏攥緊了筷子,望著他:“你…要去多久?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她心底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總覺得要出大事。
陸硯冰抬手,自然地揉了揉她有些淩亂的發頂,指腹帶著薄繭擦過額角,語氣篤定。
“很快,你安心吃完。”他頓了頓,補充道,“十五分鐘。”
“你會…沒事的吧?”
薑舒敏忍不住追問,伸手抓住了他結實的小臂,指尖冰涼。
陸硯冰捕捉到她眼底的擔憂,唇角極淺地勾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微涼的臉頰:“嗯。等你吃完,我就回來。”
薑舒敏看著他沉靜如深潭的眼睛,莫名安定了些,點點頭,推他:“那…你快去快回。
要是包子涼透了你還不回來……
我可要罰你的!”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
兩人膩膩歪歪的場景和邊上的餘年格格不入。
他整個人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安靜,沒有任何表情和思緒。
他在回憶自己過往的種種悲傷的經曆,不然他真的會被陸硯冰和薑舒敏這一波狗糧給嗆到。
陸硯冰眼神幾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沒說什麼,轉身帶著沉默得像塊石頭的餘年,迅速融入了站台湧動的人群中。
……
薑舒敏拿起筷子,舀起一個餛飩吹了吹。
味道很地道,是國營食堂老師傅的手藝。
陸硯冰怎麼會對她的口味這麼清楚?
連她喜歡多加一點紫菜蝦皮都記得?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壓不下去。
過往相處的點滴細節瞬間湧上心頭。
他總能在最恰當的時候遞上她需要的東西,總能避開她不喜歡的事物……
那種無聲無息的妥帖關照,此刻細想起來,竟帶著一種令人心驚的、蓄謀已久的意味。
薑舒敏的手微微抖了起來,筷子尖戳破了薄薄的餛飩皮。
難道……陸硯冰很早以前就在關注她?
甚至……喜歡她?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她心口猛地一跳。
不!不可能!
她用力甩頭,試圖把這荒謬的想法趕出去。
過去的十幾年,雖然他和陸明謙有來往,但她在薑家碰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強迫自己低下頭,一口一口機械地吃著碗裡漸漸變溫的餛飩和小籠包,食不知味。
剛勉強吃完最後一個包子,薑舒敏立刻起身朝門口張望。
就在她準備出去尋找時,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已穿過雨幕,步履沉穩地朝麵館走來。
陸硯冰回來了!一看手錶,分秒不差!
他穿著那身半濕的深色工裝,身姿筆挺如青鬆,即使在擁擠嘈雜、穿著灰藍黑為主色調的人群裡,也如鶴立雞群。
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英俊得近乎淩厲的眉眼,總能第一時間攫取人的目光。
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薑舒敏心底的震驚壓過了不安。
他是怎麼做到的?
短短十幾分鐘,就把餘年這個“麻煩”解決了?
送走了?
她心裡竟湧起一絲不合時宜的輕鬆,那個禍害終於離開了!
“餘年呢?就你一個人?”薑舒敏迎上去,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