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21章 陳硯獨自闖廢棄教學樓
東山路的暮色來得比往常早，鉛灰色雲層壓得很低，像是要把老城區的磚瓦都浸透。陳硯站在廢棄教學樓前，手裡的舊羅盤泛著微弱卻堅定的銀光，指標掙脫了往日的猶豫，死死釘向教學樓三樓的視窗——那裡正是林曉查到的“紅衣女孩”高頻出現點，也是陳玥失蹤前最後記錄的“殘影聚集區”。
教學樓外牆爬滿枯萎的爬山虎，破碎的窗玻璃像空洞的眼窩，門楣上“東山路第三小學”的字跡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隻有牆角“2016年拆遷”的紅色噴漆格外刺眼。陳硯握緊桃木劍，指尖劃過劍身上未完全消退的晚香玉香氣——那是蘇晚早上偷偷塞給他的，說“這香氣能壓一壓邪祟”，雖然她沒明說改變主意，可這份心意，讓陳硯心裡暖了幾分。
“林曉，我進去了。”陳硯對著藍芽耳機低聲說，“你在外麵盯著監控，要是看到首領的人，立刻通知我。”
“放心，我已經把附近的臨時監控都除錯好了，你手機裡能看到實時畫麵。”林曉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實在不行就撤，彆硬闖，蘇晚那邊我已經幫你打了招呼，她要是改變主意，會立刻趕過來。”
陳硯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通話，推開虛掩的教學樓大門。門軸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像是沉睡多年的怪物被驚醒。一股混雜著黴味、灰塵和淡淡鐵鏽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氣息裡，藏著不止一個殘影的執念，有孩童的嬉鬨聲，有老師的粉筆聲，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紅色殘影波動，與陳玥的氣息格外相似。
一樓大廳空蕩蕩的，隻有散落的課桌椅和破碎的黑板，牆角結滿了蛛網。陳硯開啟手機裡的監控畫麵，林曉已經將重點區域標記出來：三樓東側的教室，正是羅盤指標指向的方向。他握緊桃木劍，沿著布滿裂縫的樓梯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樓梯扶手上的油漆早已剝落，露出裡麵腐朽的木頭，稍不注意就可能踩空。
走到二樓轉角時，羅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指標泛出刺眼的紅光，指向走廊儘頭的衛生間。陳硯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衛生間裡傳來一陣細碎的“滴答”聲，像是水龍頭沒關緊，又像是……孩童的腳步聲。
“誰在裡麵？”陳硯輕聲問道，握緊桃木劍，慢慢朝著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的門虛掩著，裡麵一片漆黑。陳硯開啟手電筒，光柱照亮了布滿汙垢的洗手池和破損的隔間門。“滴答”聲是從最裡麵的隔間傳來的，他輕輕推開隔間門——裡麵空無一人，隻有一個破舊的紅色發卡掉在地上，上麵還纏著幾根黑色的長發，正是陳玥失蹤前常戴的款式。
“小玥……”陳硯的心臟猛地一縮，彎腰撿起發卡，指尖剛觸到塑料材質，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哽咽聲——不是從衛生間裡傳來的，而是從三樓的方向！
他立刻朝著三樓跑去，羅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指標的紅光幾乎要衝破盤麵。剛到三樓走廊，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在東側教室門口一閃而過——穿著紅色連衣裙，紮著雙馬尾，正是陳玥的殘影！
“小玥！”陳硯大喊一聲，朝著身影追過去。
陳玥的殘影沒有回頭，隻是朝著教室裡麵跑去。陳硯衝進教室，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隻有散落的課本和布滿灰塵的課桌椅，黑板上還殘留著半道算術題，像是突然被打斷的課堂。
“小玥，你出來，我知道是你。”陳硯的聲音帶著哽咽，手裡的發卡泛著微弱的光，“我找到你的發卡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教室裡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風聲傳來。就在陳硯以為殘影已經離開時，講台後的粉筆盒突然“啪”地掉在地上，粉筆散落一地，拚成了一個“紅”字——與紅裙空間的“紅”一模一樣。
“紅裙……空間……”陳硯喃喃自語，突然想起林曉查到的資訊——陳玥失蹤前，曾在日記裡寫“紅衣姐姐的裙子，藏在教室的地板下”。
他立刻蹲下身，檢查教室的地板。果然，在講台旁邊的地板上，有一塊木板的縫隙比其他地方寬，邊緣還殘留著新鮮的劃痕，像是最近被人撬動過。陳硯用桃木劍小心地撬開木板，裡麵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濃鬱的、帶著紅裙氣息的陰風從洞口裡吹出來，與紅裙空間的氣息完全一致。
“是紅裙空間的入口！”陳硯的眼睛亮了起來，剛想探頭進去檢視，手機裡突然傳來林曉的緊急聲音：“陳硯！快撤！監控裡看到首領的人了！就在教學樓門口！”
陳硯心裡一緊，立刻蓋上木板，朝著教室外跑去。剛跑到三樓走廊，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熟悉的柺杖聲——是首領的聲音！
“陳硯，彆躲了，我知道你在裡麵。”首領的聲音裹著黑氣，在教學樓裡回蕩，“你以為找到紅裙空間的入口，就能救陳玥了？太天真了。今天，我不僅要拿到紅裙空間的鑰匙，還要讓你和你妹妹，永遠困在這裡！”
陳硯握緊桃木劍，躲在走廊的柱子後麵，心跳得飛快。他知道，自己不是首領的對手，必須儘快想辦法離開，否則不僅救不了陳玥，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就在這時，他的口袋裡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冷香——是蘇晚塞給他的晚香玉乾花！他突然想起蘇晚說過的話：“晚香玉的香氣能暫時壓製鎖魂紋，要是遇到危險，就捏碎它。”
他立刻捏碎乾花，濃鬱的冷香瞬間彌漫開來，籠罩住整個走廊。果然，首領的柺杖聲停頓了一下，顯然是被晚香玉的氣息影響了。
“蘇晚的晚香玉……”首領的聲音帶著憤怒，“看來她還是改變主意了，不過沒關係，你們今天一個都跑不了！”
陳硯趁機朝著樓梯口跑去，剛下到二樓，就看到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站在樓梯口，正是首領的爪牙！他們的眼神空洞，動作僵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然是被鎖魂紋控製的活人。
“攔住他！”首領的聲音從三樓傳來。
爪牙立刻朝著陳硯撲過來，手裡的桃木劍泛著黑色的光——被鎖魂紋汙染過的武器，對殘影和活人都有傷害。
陳硯揮起桃木劍，擋住爪牙的攻擊。他的桃木劍上附著晚香玉的香氣，與爪牙的武器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色的光瞬間淡了幾分。
“就這點本事，還想攔住我？”陳硯的眼神變得堅定，想起蘇晚的囑托，想起陳玥的殘影，他不能就這麼放棄。
他避開左側爪牙的攻擊，桃木劍橫掃，擊中右側爪牙的手腕。爪牙的桃木劍掉在地上，陳硯趁機將一張淨化符貼在他的胸口——符紙瞬間燃燒，淡白色的火焰將爪牙包裹，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開始抽搐，體內的鎖魂紋被淨化，恢複了意識，昏了過去。
左側的爪牙見狀，更加瘋狂地朝著陳硯撲過來。陳硯側身避開，桃木劍直逼他的胸口，卻沒想到爪牙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煙霧彈，扔在地上。黑色的霧氣瞬間彌漫開來，擋住了陳硯的視線。
“陳硯，小心！”手機裡傳來林曉的聲音，“他在你身後！”
陳硯立刻轉身，揮起桃木劍，卻還是晚了一步——爪牙的桃木劍擊中了他的肩膀，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唔……”陳硯悶哼一聲，握緊桃木劍，忍著疼痛朝著爪牙的胸口刺過去。桃木劍的尖端泛著淡綠色的光，擊中爪牙的瞬間，他發出一聲尖叫，身體開始透明，顯然是體內的鎖魂紋被徹底淨化，失去了力量，昏了過去。
陳硯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肩膀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他剛想拿出手機聯係林曉，就聽到一陣熟悉的銅鈴聲——不是從手機裡傳來的，而是從教學樓門口！
“陳硯！你沒事吧？”蘇晚的聲音帶著急切，朝著二樓跑過來，手裡拿著一把刻著反鎖魂紋的桃木劍，“我看到林曉發的訊息，就立刻趕過來了！”
陳硯看著蘇晚的身影，心裡滿是感激：“我沒事，隻是肩膀受傷了。首領的人在三樓，還有……我找到紅裙空間的入口了，在三樓東側教室的地板下。”
蘇晚跑到陳硯身邊，從揹包裡拿出一瓶凝神水，小心地倒在他的傷口上：“先處理傷口，首領的事我來應付。張老爺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會幫我們守住入口。”
她的指尖泛著淡白光，輕輕拂過陳硯的傷口，疼痛瞬間減輕了很多。陳硯看著她專注的側臉，突然想起早上自己被拒絕時的失落，忍不住說：“謝謝你，蘇晚。”
蘇晚的臉頰微微泛紅，避開他的視線：“彆誤會，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死在這裡，畢竟你還沒幫李建國找到他的女兒。”
陳硯笑了笑，沒有拆穿她的口是心非——他知道，蘇晚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已經決定幫他了。
就在這時，三樓傳來首領的憤怒聲音：“蘇晚！你果然來了！看來今天，我能一次性解決你們兩個！”
蘇晚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握緊桃木劍：“陳硯，你先下去找林曉，我來擋住他。張老爺子很快就到，我們裡應外合，一定能守住入口。”
“不行！”陳硯立刻反對，“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我跟你一起！”
“聽話！”蘇晚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入口很重要，不能被首領開啟。你下去後，用晚香玉的香氣在門口佈置一個臨時結界，阻止他的爪牙進來。我會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張老爺子來。”
陳硯還想再說什麼，就看到蘇晚已經朝著三樓跑去，桃木劍泛著淡白色的光，與首領的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負蘇晚的信任，必須儘快下去佈置結界，守住入口。
他捂著肩膀的傷口，朝著一樓跑去。剛到門口，就看到林曉拿著一堆晚香玉乾花和淨化符，焦急地等著他：“陳硯！你沒事吧？蘇晚呢？”
“蘇晚在三樓擋住首領了，我們快佈置結界！”陳硯接過乾花，按照蘇晚教過的方法，將乾花撒在教學樓門口，又貼上淨化符，“晚香玉的香氣能暫時壓製鎖魂紋，我們守住這裡，等張老爺子來支援。”
林曉點了點頭，和陳硯一起站在門口，手裡拿著桃木劍，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動靜。教學樓裡傳來蘇晚和首領的戰鬥聲，還有晚香玉的冷香和黑氣碰撞的聲響，每一聲都像在敲擊著陳硯的心臟。
“蘇晚一定會沒事的。”陳硯喃喃自語，握緊手裡的發卡和桃木劍，“我們一定會救出小玥，一定會阻止首領的陰謀。”
而此時的三樓教室，蘇晚正與首領激烈戰鬥。她的桃木劍泛著淡白色的光，與首領的柺杖碰撞，發出刺眼的光芒。雖然她的力量不如首領強，但晚香玉的香氣和反鎖魂紋的力量，讓她暫時擋住了首領的攻擊，為陳硯佈置結界爭取了時間。
“蘇晚，你不是我的對手，放棄吧。”首領的聲音帶著嘲諷，“隻要你交出紅裙空間的鑰匙，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我不會讓你傷害陳硯，也不會讓你開啟紅裙空間！”蘇晚的眼神堅定，指尖泛著更亮的白光，“張老爺子很快就到，你今天彆想得逞！”
首領的臉色變得難看，舉起柺杖，朝著蘇晚射出一道暗紅色的鎖魂紋：“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蘇晚立刻畫出反鎖魂紋，擋住鎖魂紋的攻擊。就在這時，教學樓外傳來一陣熟悉的銅鈴聲——是張老爺子來了！
“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張老爺子的聲音傳來，手裡的桃木劍泛著淡綠色的光，朝著首領撲過來。
首領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張老爺子的對手，再待下去隻會吃虧。“今天先放過你們，下次見麵，你們就沒這麼好運了！”
他轉身朝著視窗跑去，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暮色中。
蘇晚鬆了一口氣，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張老爺子急忙扶住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隻是有點體力不支。”蘇晚的臉色蒼白，“陳硯和林曉在樓下，我們快去看看他們。”
三人一起朝著樓下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陳硯和林曉焦急地等著他們。陳硯看到蘇晚沒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蘇晚，你沒事太好了！”
“嗯，首領跑了。”蘇晚笑了笑，看向教學樓的方向，“紅裙空間的入口還在，我們得儘快想辦法守住它，不能讓首領再有機可乘。”
張老爺子點了點頭：“我會在教學樓周圍佈置淨化陣，暫時封印入口。不過，這隻是權宜之計，想要徹底解決問題，還是得儘快找到林薇薇的紅裙，開啟紅裙空間，救出陳玥。”
陳硯握緊手裡的發卡和羅盤，眼神堅定：“我們一定會的。明天，我們就去沈玉茹的舊居，找紅裙的線索。”
暮色漸濃，都市的霓虹燈光照亮了廢棄教學樓的廢墟。雖然首領再次逃脫，但他們成功守住了紅裙空間的入口，還找到了陳玥的發卡，離救回妹妹又近了一步。而蘇晚和陳硯之間的默契，也在這場戰鬥中變得更加深厚，為後續的合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而此時的拾遺閣裡，趙老闆正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廢棄教學樓，手裡拿著一個暗紅色的錦盒，裡麵放著半塊玉佩——與沈君彥的“雙生佩”一模一樣。他輕輕撫摸著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陳硯，蘇晚，你們終於找到了入口。不過，紅裙空間裡的危險，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多。”
錦盒裡的玉佩突然泛出淡白色的光，與晚香花坊的晚香玉氣息隱隱呼應，像是在預示著，一場新的冒險，即將在紅裙空間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