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22章 殘影的“死亡重複”現象
清晨的陽光透過廢棄教學樓的破窗，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陳硯、蘇晚和張老爺子站在三樓東側教室的洞口前，空氣中還殘留著昨晚戰鬥的氣息——淡淡的鎖魂紋黑氣與晚香玉冷香交織，像一場未散的餘波。
張老爺子蹲下身，用桃木劍輕輕撥開洞口的木板，一股比昨晚更濃鬱的紅裙氣息湧了出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哭聲。“這洞口連線著紅裙空間的邊緣，”他指尖泛著淡綠色的光，在洞口上方畫了一個簡化的淨化符，“但裡麵的‘死亡重複’現象比我想象的更嚴重，你們昨晚有沒有看到殘影重複某個動作？”
陳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昨晚在衛生間看到的紅色發卡，還有教室黑板上未完成的算術題：“我看到陳玥的殘影跑過教室，還有黑板上的算術題，像是突然被打斷的課堂。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那可能就是‘死亡重複’？”
“對。”蘇晚的聲音帶著凝重，她走到講台旁，指尖輕輕拂過散落的粉筆，“我能感知到這裡有七個孩童殘影的氣息，他們的情緒都停留在‘恐懼’和‘慌亂’裡，像是在重複火災發生時的場景——1998年教學樓火災，七個學生沒來得及逃出來，他們的殘影就被困在了這裡，每天重複著‘尋找出口’的動作。”
張老爺子歎了口氣，從布包裡拿出一張泛黃的舊報紙，上麵印著“東山路第三小學火災致七名學生遇難”的標題：“當年的火災很蹊蹺，官方說是電路老化，可我查到的訊息是，有人故意在教學樓裡放了帶鎖魂紋的易燃物，目的就是為了收集孩童殘影的‘恐懼執念’——和首領現在做的事如出一轍。”
陳硯的拳頭瞬間握緊，報紙上的日期正是陳玥出生的前一年，“所以，首領早就開始收集殘影執唸了？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魂器’。”蘇晚突然開口，她從揹包裡翻出奶奶的舊筆記，翻到畫著魂器草圖的一頁，“奶奶寫過，‘孩童殘影的恐懼執念最純淨，是煉製魂器的最佳燃料’。首領當年放火燒教學樓，現在又想開啟紅裙空間，都是為了煉製更強的魂器。”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風吹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七個半透明的孩童殘影從走廊飄了進來，他們穿著1998年的校服，臉上帶著驚恐，手裡緊緊攥著課本，朝著教室後門跑去，卻在門口突然停下，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然後又從走廊重新飄進來，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這就是‘死亡重複’。”張老爺子的聲音低沉，“他們被困在火災發生的最後一刻，每天重複著‘逃跑’的動作，卻永遠也跑不出教學樓。如果不幫他們打破這個迴圈，他們的執念會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消散。”
蘇晚的指尖泛著淡白光，她能清晰感知到孩童殘影的恐懼——火焰灼燒麵板的疼痛、濃煙嗆入喉嚨的窒息感、找不到出口的絕望，這些情緒像潮水一樣湧來，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他們的執念是‘找到安全出口’，”她輕聲說，“隻要我們幫他們找到當年火災時的安全通道，就能打破‘死亡重複’。”
陳硯立刻拿出手機，開啟林曉發來的教學樓原始結構圖：“林曉查到，當年的安全通道在二樓西側，因為被雜物堵塞，學生們沒來得及疏散。我們現在就去那裡，看看能不能找到疏通通道的線索。”
三人沿著樓梯往下走，孩童殘影還在重複著“逃跑”的動作，他們從三人身邊飄過，卻像沒看到一樣，眼裡隻有對出口的渴望。蘇晚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其中一個小女孩殘影，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這些殘影被困在自己的執念裡，無法與現實世界互動。
“彆難過，我們會幫他們的。”陳硯輕輕拍了拍蘇晚的肩膀，“先找到安全通道，這是幫他們的第一步。”
走到二樓西側，眼前的景象讓三人愣住了——安全通道的入口被一堆廢棄的課桌椅和木板堵住，上麵還纏著生鏽的鐵絲，顯然是當年有人故意為之。張老爺子用桃木劍撥開最上麵的課桌椅，露出一塊刻著鎖魂紋的木板：“果然是人為的，這鎖魂紋能阻止殘影靠近，讓他們永遠找不到安全通道。”
蘇晚從揹包裡拿出“雙生梔子”汁液，朝著鎖魂紋木板灑去——淡金色的液體落在木板上，鎖魂紋像被融化的冰雪般快速消退。“現在可以疏通通道了，”她看向陳硯，“我們一起把這些雜物搬開。”
三人開始動手搬雜物，課桌椅上的灰塵嗆得人咳嗽，生鏽的鐵絲劃破了陳硯的手掌，鮮血滴在木板上，卻意外地讓周圍的殘影氣息變得柔和了些——蘇晚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血液能壓製小殘影，陳硯的血液或許也有類似的作用。
“陳硯，你的血！”蘇晚急忙說，“你的血能安撫殘影的情緒，剛才你的血滴在木板上，孩童殘影的‘死亡重複’動作慢了半拍！”
陳硯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掌上的傷口，又看了看遠處重複逃跑的孩童殘影——果然，他們的動作比之前緩和了些，臉上的驚恐也淡了幾分。“那我們加快速度，儘快疏通通道。”
半個多小時後，安全通道終於被疏通，陽光透過通道儘頭的窗戶照進來，溫暖而明亮。七個孩童殘影看到通道，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們不再重複逃跑的動作，而是朝著通道慢慢飄過去，身體的透明度也在逐漸降低。
“成功了！”陳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們終於能走出教學樓了。”
可就在這時，最前麵的小男孩殘影突然停下腳步，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臉上的驚恐再次浮現——通道儘頭的窗戶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手裡拿著一把刻著鎖魂紋的匕首，正是首領的爪牙！
“不好！是首領的人！”張老爺子立刻擋在三人麵前，桃木劍泛著淡綠色的光，“他想阻止孩童殘影離開，繼續收集他們的執念！”
爪牙沒有說話，舉起匕首朝著最前麵的小男孩殘影刺過去。蘇晚立刻搖響銅鈴鐺——“叮鈴鈴”的清脆聲響過後，爪牙身上的鎖魂紋瞬間失效，動作也頓了一下。陳硯趁機揮起桃木劍，朝著爪牙的手腕砍去，桃木劍上的晚香玉香氣與陳硯的血液氣息交織，讓爪牙的力量大減。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救得了他們？”爪牙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詭異，“首領已經在紅裙空間裡等著你們了，這些孩童殘影，最終還是會成為魂器的燃料！”
蘇晚沒有理會他的威脅，指尖泛著淡白光，在通道儘頭畫了一個反鎖魂紋結界：“孩童殘影，快穿過通道！這個結界能保護你們！”
七個孩童殘影立刻朝著通道跑去，穿過結界的瞬間，他們的身體泛出淡白色的光，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最前麵的小男孩殘影回頭看了蘇晚一眼，朝著她揮了揮手，然後和其他殘影一起，消失在通道儘頭的陽光裡——他們的“死亡重複”終於被打破，執念得到了化解。
爪牙看到孩童殘影消失，臉色變得猙獰：“你們壞了首領的大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舉起匕首，朝著陳硯刺過去。張老爺子立刻掏出一張淨化符，擲向爪牙——符紙燃燒起來，淡金色的火焰包裹住爪牙，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顯然是體內的鎖魂紋被淨化，失去了力量。
“首領不會放過你們的！”爪牙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化作點點黑氣，消散在空氣裡。
三人鬆了一口氣，蘇晚走到通道儘頭，看著孩童殘影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們終於能安息了。”
“是啊，”陳硯走到蘇晚身邊，看著她的側臉，“多虧了你，還有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笑了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彆高興得太早，首領不會善罷甘休。剛才的爪牙隻是小角色，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而且，我們雖然幫孩童殘影化解了執念，但紅裙空間的入口還在，首領肯定會想辦法再次開啟它。”
陳硯點了點頭，握緊手裡的桃木劍：“我們得儘快找到林薇薇的紅裙，開啟紅裙空間，救出陳玥。林曉查到沈玉茹的舊居就在東山路37號，我們今天就去那裡看看。”
蘇晚沒有反對，她從揹包裡拿出奶奶的舊筆記，翻到寫著“沈玉茹”的那一頁：“奶奶的筆記裡提到，沈玉茹有一個紅木箱子，裡麵裝著林薇薇的紅裙和一些舊物。我們去她的舊居，重點找這個紅木箱子。”
三人一起走出教學樓，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雖然首領的爪牙再次被擊退，但他們知道，這場與拾遺閣的戰鬥還沒有結束。紅裙空間的入口、林薇薇的紅裙、陳玥的下落，還有首領的陰謀，都等著他們去揭開。
而此時的東山路37號，沈玉茹的舊居前，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正站在陰影裡，手裡拿著一個暗紅色的錦盒，裡麵放著一把刻著鎖魂紋的鑰匙——正是開啟沈玉茹紅木箱子的鑰匙。他看著遠處走來的陳硯、蘇晚和張老爺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你們終於來了，紅木箱子裡的‘驚喜’，已經等著你們了。”
這個人不是首領，也不是之前的爪牙，而是一個戴著黑色手套的男人——他的身形與趙老闆有些相似，卻又帶著一股不同的陰冷氣息。他轉身走進沈玉茹的舊居，將錦盒放在紅木箱子上，然後消失在陰影裡，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鎖魂紋氣息，像是在預示著，一場新的危機，即將在沈玉茹的舊居裡展開。
陳硯、蘇晚和張老爺子走到沈玉茹的舊居前，看著這座破舊的老房子，心裡都有些警惕。蘇晚的指尖泛著淡白光，能感知到房子裡有一股熟悉的鎖魂紋氣息，還有一個微弱的殘影氣息——是沈玉茹的殘影！
“裡麵有沈玉茹的殘影，”蘇晚輕聲說，“還有鎖魂紋的氣息，小心有陷阱。”
張老爺子從布包裡拿出四枚桃木釘，分給三人：“把桃木釘彆在腰間，能暫時遮蔽鎖魂紋的氣息。陳硯，你帶著羅盤走在前麵，蘇晚你負責感知殘影情緒，我來斷後。”
三人做好準備，陳硯推開沈玉茹舊居的木門，門軸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像是沉睡多年的秘密被喚醒。房子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淡淡的梔子花香，與沈玉茹殘影的氣息完全一致。
“沈玉茹？”蘇晚輕聲喊道，“我們是來幫你找林薇薇的紅裙的，你在嗎？”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裡屋傳來，沈玉茹的殘影慢慢走了出來——她穿著藍色的旗袍，手裡拿著一個繡著梔子花的手帕，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紅木箱子在裡屋的床底下，裡麵有薇薇的紅裙，還有……首領留下的東西。”
陳硯、蘇晚和張老爺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警惕。他們跟著沈玉茹的殘影走進裡屋，床底下果然放著一個紅木箱子，上麵刻著精美的梔子花圖案，邊緣還纏著一根紅色的絲帶——正是林曉提到的那個箱子。
“開啟它，就能找到紅裙了。”沈玉茹的殘影輕聲說，眼神裡滿是期待。
陳硯蹲下身，剛想開啟紅木箱子，卻被蘇晚拉住：“等等，箱子上有鎖魂紋！”
眾人低頭一看，果然，紅木箱子的鎖芯上刻著一個細小的鎖魂紋，與之前在拾遺閣看到的圖案一模一樣。張老爺子的臉色變得凝重：“是首領的鎖魂紋，他早就來過這裡，還在箱子上設了陷阱。”
沈玉茹的殘影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薇薇的紅裙。首領昨天來過，他用我的執念威脅我，讓我在這裡等你們，還在箱子上設了陷阱……”
“我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蘇晚輕聲安撫道，“我們會想辦法開啟箱子，取出紅裙，幫你和林薇薇團聚。”
張老爺子從布包裡拿出“雙生梔子”汁液和一張淨化符：“我用淨化符壓製鎖魂紋，蘇晚你用‘雙生梔子’汁液輔助，陳硯你負責開啟箱子。我們動作快，避免首領的人再次出現。”
三人按照張老爺子的安排做好準備，張老爺子將淨化符貼在紅木箱子的鎖芯上，蘇晚將“雙生梔子”汁液滴在符紙上，淡金色的光與符紙的淡綠色光交織在一起，鎖魂紋漸漸消退。陳硯趁機拿出一把小螺絲刀，小心地開啟箱子的鎖。
紅木箱子被開啟的瞬間，一股濃鬱的紅裙氣息湧了出來，裡麵果然放著一件繡滿梔子花的紅色連衣裙——正是林薇薇的紅裙！可除了紅裙，箱子裡還有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麵刻著拾遺閣的標誌，裡麵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紅裙空間的入口已開啟，想救陳玥，就來老樓的閣樓暗格——首領。”
“不好！我們中計了！”陳硯的臉色瞬間變了，“首領故意讓我們找到紅裙，就是為了引誘我們去老樓的閣樓暗格，那裡肯定有陷阱！”
蘇晚的指尖泛著淡白光，能感知到老樓的方向傳來強烈的鎖魂紋氣息和陳玥的求救情緒：“陳玥的殘影在求救，首領已經開啟了紅裙空間的入口，我們必須去救她！”
張老爺子皺了皺眉，從布包裡拿出一張黃符：“我們沒有選擇，隻能去老樓。這是‘防禦符’，能暫時抵擋鎖魂紋的攻擊。我們現在就去老樓，一定要救出陳玥，阻止首領的陰謀！”
三人沒有猶豫，拿起紅木箱子裡的紅裙和黑色盒子，跟著沈玉茹的殘影一起，朝著老樓的方向跑去。陽光漸漸西斜，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默默祈禱著。而老樓的閣樓暗格裡，首領正站在紅裙空間的入口前，手裡拿著一個刻滿鎖魂紋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陳硯，蘇晚，你們終於要來了，紅裙空間裡的‘死亡重複’，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