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殘影:都市異聞簿 第96章 林曉查到照片主人的往事
晚香花坊的吊扇慢悠悠轉著,陳硯正對著電腦整理沈念槐奶奶提供的王奶奶日記影印件,指尖在鍵盤上敲得飛快,螢幕上“噬魂會民國時期行動線索”的文件已密密麻麻記了三頁。蘇晚坐在對麵,手裡捧著沈氏夫婦的靈脈筆記,指尖的淡白光反複掃過“黑衣人搶護靈箱”那一段,感知裡仍能捕捉到沈先生當年的焦急與不甘——他抱著護靈箱在火海裡奔跑時,懷裡還揣著給女兒念槐織了一半的毛衣針。
“叮咚——”
電腦右下角彈出林曉的視訊通話請求,螢幕裡的她紮著高馬尾,眼底帶著熬夜的紅血絲,身後堆滿了泛黃的檔案袋,手裡還舉著一個貼著“梔花私塾”標簽的牛皮紙袋:“陳硯哥!蘇晚姐!我挖到寶了!找到沈氏夫婦當年的私塾註冊檔案,還有一份沒公開的‘火災目擊者證詞’,裡麵提到了黑衣人更多細節!”
陳硯立刻將膝上型電腦轉向鏡頭,蘇晚也湊了過來,兩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曉手裡的檔案袋上。“快說說!證詞裡提到黑衣人什麼特征了?”陳硯的聲音帶著急切,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裡的鋼筆——這是他妹妹陳玥當年留下的,每次查線索時握著,總覺得能離真相更近一點。
林曉開啟檔案袋,掏出一疊泛黃的紙頁,對著鏡頭展開:“你們看這份證詞,是當年私塾隔壁雜貨店的老闆寫的!他說火災前五天,看到三個黑衣人去私塾‘問路’,其中一個人左手缺了半截小指,說話帶著外地口音,還問‘柳靜先生的學生住在哪’——沈先生不就是柳靜先生的學生嗎!”
蘇晚的指尖輕輕碰了碰螢幕上的證詞,感知裡瞬間“看”到雜貨店老闆的記憶碎片:昏暗的路燈下,三個黑衣人站在私塾門口,其中一個人左手確實缺了小指,正對著沈先生的背影指指點點,手裡還拿著一張畫著梔鎖紋的紙——和之前在寫字樓通道裡看到的神秘符號,屬於同一類紋路。“他們找沈先生,不隻是為了護靈銅片,還想通過他找到柳靜先生的其他舊物。”蘇晚輕聲說,眼底泛起一絲冷意,“噬魂會從民國時期就開始盯著柳靜先生的傳承,野心真不小。”
林曉又翻出一份檔案,是沈氏夫婦的結婚登記記錄,上麵貼著兩人年輕時的照片,沈先生穿著長衫,沈太太的發簪上梔子花紋清晰可見:“我還查到,沈太太的父親也是靈脈守護者,當年和柳靜先生一起保護過老城區的靈脈支流!沈太太從小就跟著父親學‘靈脈感知術’,能通過植物判斷靈脈波動——這就是她當年種綠蘿守護私塾靈脈的原因!”
“難怪綠蘿能吸收黑氣。”陳硯恍然大悟,想起舊小區裡那些長勢旺盛的綠蘿,“林曉,你有沒有查到沈太太父親的名字?說不定能找到更多關於靈脈守護的線索。”
“查到了!叫蘇仲山!”林曉的聲音帶著興奮,“我在民國時期的《靈脈守護者名錄》裡看到的,他還是蘇晚姐奶奶蘇清和的遠房舅舅!也就是說,沈太太和蘇晚姐還有親戚關係!”
蘇晚猛地抬頭,指尖的淡白光劇烈震顫——奶奶的舊筆記裡確實提到過“仲山舅舅”,說他是“靈脈守護的一把好手”,卻沒提過他女兒的事。“難怪我第一次看到沈氏夫婦的殘影,就覺得親切。”她輕聲說,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有驚訝,也有溫暖——原來自己和這些守護者之間,早就有著跨越時空的聯係。
林曉喝了口咖啡,繼續說:“還有更重要的!我查到當年火災後,有個叫‘顧明遠’的警察偷偷調查過,他在報告裡寫‘黑衣人可能與城西的‘噬魂堂’有關’——這個‘噬魂堂’,就是現在噬魂會的前身!顧警官後來還想深入調查,結果三個月後就‘因病退休’了,很可能是被噬魂會威脅了!”
陳硯立刻在文件裡記下“顧明遠”這個名字:“能不能找到顧警官的後人?他當年肯定留下了更多線索,說不定知道黑衣人搶護靈銅片的真正目的。”
“我正在查!”林曉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滑動,“顧警官有個兒子叫顧小軍,現在住在北巷,開了家修車行。我已經查到他的聯係方式,你們要不要現在聯係他?”
蘇晚點頭,眼神裡滿是堅定:“要!沈氏夫婦的殘影還在等真相,我們不能讓他們再等了。”
陳硯撥通顧小軍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通,一個粗獷的男聲傳來:“喂?哪位?”
“顧先生您好,我們是《城市拾遺》的記者,想向您瞭解一下您父親顧明遠當年調查梔花私塾火災的事。”陳硯的語氣儘量溫和,“我們查到您父親當年留下了一些線索,或許能幫他完成未完成的調查。”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傳來顧小軍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爸當年總說,那場火災是他心裡的結,直到去世前還在唸叨‘黑衣人沒抓到’。你們想知道什麼,就來我修車行吧,我給你們看他留下的東西。”
掛了電話,陳硯和蘇晚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林曉在視訊裡揮了揮手:“我把顧小軍的地址發給你們,有新發現記得及時告訴我!對了,張老爺子剛才給我發訊息,說‘噬魂堂’當年常用‘缺指人’做打手,你們見到顧小軍,可以問問他父親有沒有提到過‘缺指人的特征’。”
“知道了!謝謝你,曉曉!”蘇晚對著鏡頭笑了笑——林曉總是這樣,不管多晚,都會把最新的線索及時告訴他們,這份靠譜,讓她心裡格外踏實。
兩人騎著電動車往北巷走,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陳硯特意放慢了車速,讓蘇晚能看清路邊的門牌。北巷比南巷更熱鬨,兩側的店鋪擺滿了各類商品,修車行就在巷口,門口掛著“顧記修車”的招牌,一個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修自行車,正是顧小軍。
“是陳記者和蘇小姐吧?”顧小軍看到他們,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進來坐,我爸的東西都在裡屋。”
修車行的裡屋不大,靠牆放著一個舊書櫃,裡麵擺滿了各類書籍和檔案。顧小軍從書櫃最底層拿出一個鐵盒,裡麵裝著顧明遠當年的調查筆記和照片:“我爸退休後就把這些東西鎖在盒子裡,說等時機成熟,一定要交給‘能信任的人’。”
陳硯開啟筆記,裡麵的字跡工整,記錄著顧明遠當年的調查經過:“民國三十一年冬,查梔花私塾火災,見黑衣人左手缺小指,持黑色匕首,匕首上有‘噬魂紋’……”筆記的最後幾頁,還畫著護靈銅片的草圖,旁邊寫著“銅片能鎮靈脈,若被惡人所得,後果不堪設想”。
蘇晚的指尖輕輕拂過草圖,感知裡“看”到顧明遠當年偷偷調查的場景:他躲在私塾附近的草叢裡,看著黑衣人搶走護靈箱,卻因勢單力薄不敢上前;他後來找到沈氏夫婦的鄰居,瞭解到他們守護靈脈的事,忍不住紅了眼眶。“您父親是個好人。”她輕聲說,“他當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顧小軍歎了口氣,從盒子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是年輕的顧明遠和沈氏夫婦:“我爸說,沈先生夫婦是他見過最勇敢的人,為了保護靈脈,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們一定要查明真相,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陳硯點頭,將筆記和照片小心收好:“我們會的!對了,您父親有沒有跟您說過,黑衣人搶護靈銅片是為了什麼?”
顧小軍想了想,說:“我爸提過,他懷疑黑衣人想‘用銅片汙染靈脈支流’,讓老城區的靈脈變成‘惡脈’,這樣就能控製殘影,為他們所用。當年城西的‘噬魂堂’,就常乾這種缺德事。”
“和我們查到的一樣!”陳硯的眼睛亮了,“現在噬魂會還在做這種事,我們已經找到他們汙染靈脈的證據,很快就能揭穿他們的陰謀。”
離開修車行時,已是傍晚。陳硯騎著電動車,蘇晚坐在後麵,手裡拿著顧明遠的調查筆記。風從耳邊吹過,帶著修車行的機油味,蘇晚突然覺得,這些跨越時空的線索,就像一條條紐帶,將守護者們的信念緊緊連在一起——從柳靜先生到沈氏夫婦,從顧明遠到現在的他們,這份守護靈脈的責任,從未中斷過。
回到花坊,陳硯立刻將顧明遠的調查筆記內容整理成文件,發給林曉和張老爺子。蘇晚則將筆記和沈氏夫婦的靈脈筆記放在一起,指尖的淡白光泛著溫暖的波動——感知裡,沈氏夫婦的殘影正站在筆記旁,對著他們輕輕點頭,眼神裡滿是“安心”。
而此時的拾遺閣,趙老闆正看著監控裡的畫麵,銀色麵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舊照片,上麵是年輕時的顧明遠和他的父親,兩人站在“噬魂堂”的門口,像是在進行某種秘密交易。“爸,當年的事,終於要真相大白了。”他輕聲說,將照片貼在胸口。
監控畫麵的角落,陳玥的殘影正站在花坊的門口,手裡拿著一張畫著“噬魂堂舊址”的草圖,對著鏡頭輕輕揮手——像是在提醒陳硯和蘇晚,噬魂會的老巢就在當年“噬魂堂”的位置,找到那裡,就能找到更多關於黑衣人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