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敏感了孩子爸 第 5 章
週六,盛媽盛爸一大早就在廚房忙活,因為兩人情況特殊,沒辦酒席,沒請賓客,吃完飯盛未堂正式搬過去和周舒住。
雖然對方入贅他們家,但年輕人生活習慣,終歸和他們不一樣,搬出去更合適。
周舒向兩位長輩承諾,缺少的婚禮,他們會到國外補回來。
他默默看向機屏,前幾天發的訊息,他爸媽至今還未回,不知是沒看見,還是有意不回。微信中,周舒隻簡短說了自己要結婚,並沒有多餘的話。
盛未堂從二樓把行李箱提下來,周舒連忙過去幫忙。
盛媽忍不住罵:“這些重的東西,等下叫你爸搬。”
“爸腰不好,行李箱又不重。”
周舒看了看後麵:“你就這一個行李?”
“不想拿那麼多。爸媽我到時候,再回來煩你們。”
“臭小子,你給老孃滾遠點,這些年被你煩地夠夠的。”????盛媽驅趕蒼蠅。
說著說著,盛媽眼睛有點乾澀,她眨巴眨巴眼睛:“要是不常回來,房間就給你大姐的孩子,到時候回來打地鋪去。”
車漸漸遠去,大姐一家子也陸續離開,盛未堂搬走,這房子突然空落下來了,少了個整天嘰嘰歪歪的。
盛媽盛爸在路口站了很久,最後兩個相伴半生的人,互相安慰著回去。
周舒這套公寓三室一廳,在港灣這邊,一開始買這裡,是因為離公司近,他平常自己住,辦公也方便。
一間書房,一間主臥,剩下那間空著,房子裝修簡單,玄關放了空氣新鮮器,裡外打理得很乾淨,跟周舒這個人一樣。
“你空的那間,有床嗎?”一人一箱站在門前,盛未堂沒換鞋,沒踩進來,旁邊的行李箱有差不多他半個人高,是那種超大號的收納箱。
周舒拿拖鞋的手一頓,眼簾下垂:“沒有,那個房間沒打掃很臟。難道你要跟我分房嗎?”
“你如果覺得這樣結婚太快,我們可以從談戀愛開始,就當我們在交往可以嗎?”
“交往”兩個字,從曾經的學霸口中說出來,實在微妙。
周舒嘴唇抿著,漆黑的眼睛就那樣看著他。
盛未堂噎了一下,從懷孕到結婚,短短不到一個月,他內心還有點適應不了。
周舒站起來比他高,但此時男生半蹲地上,作勢要幫他換鞋,盛未堂條件反射把腳縮回去:“你放旁邊,我自己穿。”
盛未堂行李箱帶了睡衣,洗完澡出來,看到電視旁邊多了幾包薯片,飲料是常溫的椰子水,周舒一般不吃這些,盛未堂轉頭看向浴室,周舒已經拿著睡衣進去洗澡了。
晚上,兩人安靜躺在床上。盛未堂睡覺不認床,不過一想,兩人半個月前,剛在這裡發生關係,內心就很奇怪。
“我們可以抱著嗎?我冷。”
被子這麼厚,還冷?
盛未堂麵無表情轉過身。
一股輕輕淡淡的氣息闖入他的鼻腔,明明兩人用的是一樣的沐浴露,但周舒身上的味道總是不一樣,像下過雨的森林,可能這就是男人身上的荷爾蒙。
盛未堂盯著他通紅的耳尖,發現他的動作很堅硬,隻用手輕輕圈著。
周舒磕磕巴巴說:
“房子我買在南平裡,裝修好,你要願意我們就搬過去住,不願意我們就在這邊住。”
盛未堂看著他喉結上下滾動,想起陳少楓他們也買在南平裡:“隨便。我們明天幾點的飛機,我設個鬨鐘。”
“我已經設了,睡吧。”
明天是週日盛未堂是上班的,不過他已經請了週日和下個星期的假。
第二天,他們提前到機場,車子走程式存放,到時候回來開也方便。
中國和加拿大有很大的時差,到這邊天才矇矇亮。
盛未堂雖沒有什麼孕期症狀,但他很能睡,上飛機就睡。他臉很小,帽簷一遮便看不見臉了
周舒一切都安排好,下飛機很快有人接他們到酒店。
加拿大的建築很漂亮,盛未堂睡太久此時精神得很,趴在窗邊,酒店外麵是一大片風景,他下意識拿起手機拍照,朋友圈也很久沒有更新動態了。
拍完風景,猶豫了很久,還是不發了,被老同學看到又要問。
盛未堂鬼使神差點開周舒的朋友圈,果然,意料之中一條動態都沒有,跟個人機賬號似的,他的頭像也沒換過。
餐點很快送上來,周舒叫他先吃,自己卻拿著筆記本到旁邊辦公,周舒不近視,但眼睛稍微有點散光,此時正帶著眼鏡。
盛未堂湊到螢幕前看了一眼,怪自己當初英語沒好好學,認識簡單的單詞,但連在一起,一律看不懂。
盛未堂指了指電腦:“學委,這個讀什麼?”
周舒莫名笑了,關掉筆記本:“先吃飯吧。”
餐點裡麵有牛排,盛未堂吃了幾塊,覺得還行。
周舒咬了一口卻吐了,慌忙抿著紅酒。再次看向牛排,周舒捂著嘴直接跑進廁所。
盛未堂莫名其妙看向他:“你不吃牛肉嗎?”
不是,在他印象裡周舒吃牛肉,盛媽做飯,桌子上經常出現牛肉,當時周舒也沒有反應這麼大。
周舒洗完手坐下來:“好腥,看到想吐。”
盛未堂哭笑不得,在他盤裡夾了一塊:“你也懷孕了?”
吃著,倒也沒有繼續拿他開玩笑。
“那你吃麵,還有水果沙拉,這份牛排我吃,不然浪費。”盛未堂自個吃得津津有味。
兩人在加拿大舉行西式婚禮,看到草地上有人辦婚禮,路過不認識的人,都過來觀賞,大家眼中帶著善意,雖然盛未堂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還是拿著糖果和氣球在周圍發起來。
藍天白雲,兩人都是一身白色西服,十分耀眼。
旁邊有人起鬨“親一個”,盛未堂疑惑:“他們在喊什麼?”
“他叫我們親一個。”說完,周舒連忙去看他的神色。
看男生猶猶豫豫,還蹙著眉,周舒垂著眸,遲遲不敢靠過來。
周圍的人起鬨了許久,兩人還是在那裡乾站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綁過來的。
盛未堂依舊眉頭緊鎖:“親哪裡,親臉?”
“嗯。”
然後就隻乾巴巴親了臉。
拋花環節,很多人擠在後麵,最終鮮花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金發女孩笑地很燦爛。
結婚證也領了,周舒決定再玩兩天。
周舒衣品不錯,盛未堂恰好帶了拍立得,某人給他拍了很多照片,不得不感歎長得帥的人,怎麼拍都好看。
“我也幫你拍幾張。”周舒說。
盛未堂毫不矯情,把拍立得遞過去:“把老子拍的帥一點,知道嗎。”
“好。”
“喂!怎麼拍的,你這樣拿,我不用看都知道很醜。”
盛未堂氣衝衝把相機奪回去,對著他的臉:“誰教你把攝像頭對著人家的臉拍!這拍出來能好看?跟坨屎一樣,你自己看看這拍得是個人嗎?”
一群鴿子從藍天白雲飛過,灰色的教堂如一副油畫。
兩人坐在長椅撿照片,照片選了多久,周舒就被他罵了多久。彷彿回到高中某個瞬間,周舒依舊是那個,被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白菜。
分開這五年的隔閡,似乎也在這一聲聲罵罵咧咧中,淡化了許多。
傳照片期間,盛未堂無意往他手機瞥一眼,看到了自己高中時的照片,沒等他細看,很快周舒就把手機按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