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標記ABO 第 37 章
秦嶼劃開手機螢幕,和周慕深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天下午——他發了一串餐廳推薦,對方隔了三個小時纔回了個“最近忙,你先自己去吃”。
這太不正常了。周慕深從來不會這樣。
秦嶼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起身在公寓裡踱步。窗外天色漸暗,他卻沒開燈。周慕深最近總是很晚纔回來,身上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問起來隻說公司事務繁忙。
可他明明記得,這個季度公司並沒有什麼特彆棘手的專案。
大三課少,他閒得發慌,卻連約竹馬吃個飯都成了奢望。秦嶼知道自己平時總擺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樂得把公司那些煩心事都推給周慕深打理。但這不代表他真就是個蠢貨。
正相反,他的直覺敏銳得可怕。就像三年前那場綁架,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運氣好才被找到,隻有他自己知道,是他偷偷解開了繩索,在廢棄工廠的窗台上留下了線索。
後來看周慕深和顧昭衍因為他被綁架的事情表現得那麼愧疚,他索性就一直裝天真,反正這樣也蠻自在,有人幫他處理公司繁雜的事務,甚至他想吃的東西隻要說一聲,周慕深就會來陪他。
秦嶼開啟電腦,簡單上網搜尋一下,很多東西就在大資料下源源不斷推給他了。他很少過問公司的事,但不代表他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那種人。很快,他就從幾個零碎的資訊中拚湊出了關鍵點:梁玉山和趙煙流同時失蹤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必然有聯係。
周慕深和顧昭衍最近在忙這個?
他試著查了查梁玉山的行蹤,果然一無所獲。連顧昭衍都查不到的人,他更不可能找到。
但趙煙流就不一樣了,秦家主要就是在運輸行業紮根的,很巧,蒼城基本上所有機場都有他家的股份。
秦嶼調取了機場的監控記錄。畫麵顯示趙煙流確實出現在了機場,但奇怪的是,有一段監控明顯被替換過——時間軸對不上,畫麵也有細微的跳幀。
能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把人悄無聲息地帶走,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是誰?
秦嶼盯著電腦螢幕,他輕嘖一聲,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窗外天色漸暗,宿舍裡隻剩下鍵盤敲擊的聲音。他想起周慕深最近連一個完整的電話都沒時間接,總是說在忙“重要的事”,心裡那股被忽視的煩躁感又湧了上來。
“不就是查個人嗎……”他自言自語,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手機。
突然,他坐直身子。他記得機場停車場對麵不是有家酒店。那裡的監控說不定能拍到什麼。
秦嶼盯著螢幕上酒店的登入界麵,手指在鍵盤上猶豫了一瞬。
“不好意思了……”他輕聲自語,像是在對遠方的係統管理員道歉。
他原本沒打算做這種越界的事。但想到周慕深最近連回複訊息都隻有隻言片語,那股被蒙在鼓裡的憋悶感又湧了上來。要是周慕深肯多告訴他一點,他也不必用這種手段。
秦嶼的指尖在觸控板上輕輕滑動,調出一個程式界麵。灰藍色的背景上跳動著幾行白色程式碼,這是他大一時隨手寫的一個漏洞掃描工具。那時候校園網總出問題,他的舍友們怨聲載道,他抱著順手的事的心態做了這個小工具,沒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他抿了一口已經涼掉的咖啡,指尖在回車鍵上懸停片刻,輕輕按下。
程式開始執行,密密麻麻的程式碼在螢幕上滾動。酒店監控係統的防火牆比想象中還要脆弱,幾個明顯的漏洞赫然在列。秦嶼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家四星級酒店的網路安全居然這麼不堪一擊。
他選中一個最明顯的許可權繞過漏洞,編寫了幾行簡單的攻擊程式碼。進度條緩緩移動,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滴”的一聲輕響,螢幕跳轉到酒店監控係統的後台界麵。秦嶼輕輕撥出一口氣,沒想到這麼順利。
他快速翻閱著監控錄影的存檔列表,心裡盤算著事後要怎麼彌補這個安全漏洞。至少得匿名給酒店發封郵件提醒他們升級係統,他想。
錄影檔案整齊排列著,秦嶼快速調出機場停車場對麵的攝像頭編號。載入圖示轉動了幾秒,監控畫麵終於呈現在眼前,眾多時間段地錄影紛紛排列在他的眼前,他不清楚具體失蹤的時間,但是他記得起碼在顧昭衍進醫院前趙煙流還安全,那麼就從那天之後開始查吧。
秦嶼把播放速度調到兩倍,眼睛緊緊盯著螢幕。來來往往的旅客,接送機的車輛,一切都顯得平常無奇。就在他看得眼睛有些酸澀快要放棄時,畫麵邊緣的三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立刻暫停視訊,倒回去仔細觀看。
下午三點二十分,兩個高大的男人架著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從航站樓方向走來。秦嶼眯起眼睛,把畫麵放大。被挾持的人垂著頭,碎發遮住了臉,但裸露的後頸蒼白得刺眼。
最讓他不解的是周圍行人的反應。一個推著行李箱的女士按照道理應該看到了這一幕,卻莫名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開。還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原本要走過來,突然改變方向繞開了。
秦嶼反複播放這段視訊,手指停在觸控板上,他把畫麵放大,仔細觀察那兩個壯漢。他們穿著普通的黑色夾克,但動作乾淨利落,架著人的手法相當專業。被挾持的年輕人全程沒有掙紮,像是失去了意識。
“這不對勁……”他喃喃自語,右手無意識地握緊了滑鼠。
他繼續追蹤這三人的行動軌跡,看著他們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通過交叉比對交通監控,他發現這輛車最終駛向了城西那片最混亂的貧民窟。
關掉電腦,秦嶼靠在椅背上。窗外夜色漸深,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冰涼的咖啡杯壁。
這件有趣的事,兩個人都不告訴他,他倒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了。
尤其是他撿起先前重重扔在床上的手機,點開螢幕一看,還是周慕深三小時前回複的“在忙”二字,一陣鬱氣。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周慕深派來“保護”他的保鏢正在抽煙閒聊。
“真是受夠了。”他低聲自語,眼神冷了冷。
轉身秦嶼換上一件不起眼的灰色連帽衫,把兜帽拉低。他從抽屜裡翻出一個舊揹包,往裡麵塞了個充電寶和一瓶水,悄悄溜下了樓。
下午四點,正是學校門口最熱鬨的時候。秦嶼混在一群剛下課的學生中走出校門,趁保鏢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消失,迅速拐進旁邊的小巷。他熟門熟路地穿過幾條後街,在一家便利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
“去西區。”他壓低聲音對司機說。
計程車在貧民窟邊緣停下,秦嶼付錢下車,把兜帽又往下拉了拉。這裡和他平時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狹窄的巷子兩側堆滿垃圾,牆麵上布滿塗鴉,幾個眼神警惕又貪婪的年輕人蹲在路邊打量著他。
秦嶼悄悄摸進貧民窟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狹窄的巷子裡堆滿雜物,潮濕的空氣裡混雜著食物變質和濃烈的劣質香水的味道。他剛走了不到十米,突然被人從身後猛地推到牆上,粗糙的水泥牆麵蹭得他後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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