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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迎娶平妻,我改嫁太子你哭什麼 第269章 太子殿下會下這麼糊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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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賓客聽他如此說,神色皆是一震。

聽裴玄此言,竟是頗為支援薑綰與將軍府和離的意思。

原本因是先皇賜婚,身為君主的景元帝又重視孝道,眾人雖替薑綰氣憤,卻覺得希望不大。

沒想到,情況竟與他們料想的不太一樣。

人群中,最高興的就是商氏了。

她心中感念著薑綰從前相救的恩情,如今是真心實意地替她開心。

商氏拉著薑綰的手,麵露喜色:“太好了,薑妹妹,你和離有望了!”

以將軍府如今的形勢,若能擺脫,對薑綰來說自是難求的好事。

在商氏看來,薑綰正值年輕,相貌品行樣樣都是頂尖,離開將軍府後,不論獨善其身,還是改嫁他門,都是好日子。

商氏已經忍不住開始幻想,薑綰和離之後的風采了。

她喜眉笑眼地看向薑綰,卻見對方臉上沒有喜色,反而有些怔愣。

“薑妹妹,你高興傻了?”

商氏低聲,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前方的裴玄。

“你放心,若是旁人也就罷了,誰不知太子殿下是陛下最恩寵疼愛的兒子,既然殿下如此表態,定是心中有數,陛下那頭十有**也會同意的。”

薑綰應了聲,腦中卻思緒紛亂。

裴玄應下得太順利了,出乎她的意料。

朝中無人不知,景元帝對先皇孺慕之情極重,從元宵燈節上,宋麟汙損先帝留下的寶劍,惹得景元帝大發雷霆,便可見一斑。

如今要廢除先帝生前的旨意,一定很難過景元帝這一關。

否則她也不必步步籌謀,直接將宋家人的所作所為上書禦前便行了。

今日她在眾人麵前提出和離,無非是為自己造勢而已。

宋麟的口誤是難得的機會,眾人群情激憤,紛紛為她抱不平,既如此,她正好利用這個時機提出和離。

影響君主決策的,除了律法,還有人言。

就算這次景元帝沒有準允,也會斟酌情勢,或許下次她再提出和離之時,勝算就更大。

可她沒想到,裴玄就這麼應下了。

薑綰不免有些驚詫,抬頭端詳著裴玄,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可那人依舊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麵容冷峻,不辨喜怒。

站在她身後的宋鈺亦沉默著,一語不發地注視著裴玄。

顯然,他與薑綰的想法不謀而合。

隔壁院中,宋麟和顧玉容已經受玩了刑杖,被賀行雲的手下接管,準備移送京兆尹。

不管是畢沅舉告的謀害親父一事,還是偽造丹書鐵券,無一不牽扯顧玉容母子,需要著重調查。

受刑後,顧玉容直接昏死了過去。

宋麟好歹有練武的功底,雖然比顧玉容多受了幾杖,但還殘存著意誌。

被抬走時,他雙眼如惡鬼一般,死死盯著薑綰。

那怨毒之色,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個洞來。

薑綰平靜地和他對視,深眸宛如古井,毫無波瀾。

一場冊封宴,竟然接二連三地鬨出這些風波,起初隻覺得宋麟親父大鬨將軍府十分狗血,後來竟又見宋麟偽造大雍聖物,京城已經有十數年沒發生這般令人驚訝的事了。

賓客們確認,不管哪件事,明日一定會在街巷廣為流傳,成為百姓口中新的談資。

府中的賓客心思各異,皆無心再留,一一開口告辭。

裴玄是最後離開的。

薑綰與宋鈺親自將他送到門口,目送他上了東宮的轎攆。

夜色深深,華貴的東宮儀仗緩緩行去。

“母親。”

宋鈺道。

“您覺得太子殿下會將和離之事上呈陛下麼?”

薑綰不語。

夜色中,麵容清絕的女子望著遠去的東宮儀仗,猝爾輕笑了聲。

轎輦上。

裴玄端坐在軟榻上,微微閉目。

轎子轉過巷口,朝著東宮的方向而去。

阿四問道:“殿下,不進宮麼?”

方纔在將軍府,裴玄明明說要連夜將宋家的情況上報,並且為薑綰上呈和離的請求。

“不,回東宮。”裴玄道。

阿四疑惑。

裴玄抿了口茶,問道:“阿四,你覺得父皇會同意和離之事麼?”

阿四想了想,答道:“可能性不大。”

以他對景元帝的瞭解,聽聞今日之事後,宮中一定會重判宋麟與顧玉容,但和離之請,多半會被駁回。

裴玄撂下茶盞,聲音冷清。

“回府後,從東宮撥一隊侍衛駐守將軍府。”

“從明日起,薑夫人突患惡疾,身體不適,不宜出門。”

阿四怔愣片刻,乍然抬起雙眼。

“殿下的意思是…”

軟禁薑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薑綰方纔分明說明日一早,便要入宮麵見陛下,親自奏請和離。

裴玄明麵上應了,可眼下之舉,分明是在暗中阻攔。

阿四皺眉,有些看不透裴玄的意圖。

“殿下不想看到薑宋兩家和離?”

他道。

“可這樣恐怕不行,今夜的將軍府請了半個朝廷的權臣,就算薑綰明日不入宮,這事早晚也會傳到陛下的耳中。”

裴玄道:“那便挑幾個官職爵位高的警醒一番,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下麵的人自然心裡有數。”

阿四聞言,更是驚詫。

看裴玄這模樣,是真的要出手攔下此事。

他看了裴玄一眼,忍不住道:“其實…今日所見,宋家的確欺人太甚,薑綰想要和離,倒是人之常情。”

從前他以為薑綰太過狡猾,心機太重。

今日親眼所見,才知將軍府滿門,竟都想方設法要加害她。

看似慈祥的元老夫人,最親近的枕邊人,和她親自撫養的繼子,個個對她虎視眈眈。

這麼一看,薑綰還挺可憐的。

若她心懷天真,早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殿下與她有交情,又為何要阻攔呢?就算陛下不會恩準和離,讓他知道薑綰的真實狀況,也比什麼都不做好一些。”阿四道。

裴玄瞥了他一眼。

阿四又飛快地補充道:“屬下並非同情她,而是就事論事。”

他神色不自然,微微低下了頭去。

“屬下擅自議論主子,失言了。”

裴玄不置可否,抬手斟了盞茶。

“既然你這麼關心此事,明早便由你帶隊,駐守將軍府。”

阿四:“…”

“屬下遵命。”

他心中暗歎了一聲。

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替薑綰說話的一天。

儘管十分不想承認,但他突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似乎不那麼討厭薑綰了。

翌日一早,將軍府門口便圍了一隊東宮侍衛。

碧螺替薑綰打點了行裝,正要出門的時候,卻被一侍衛伸手攔在了門前。

“殿下有令,薑夫人身體不適,應在府中好生休息,不可出門。”

碧螺一眼就認出,這侍衛正是裴玄身邊的阿四。

她有些生氣:“什麼身子不適?我們夫人明明好好的,快讓開,夫人要進宮叩見陛下,不可耽誤了時辰。”

阿四態度堅決:“夫人患病,更不宜進宮麵聖,若是累得聖體有恙,屬下難逃罪責。”

話畢,他身後一排侍衛竟齊齊拔刀,堅定地守在門口。

碧螺又驚又怒。

“阿四,你這是做什麼?昨夜殿下明明答應了,要幫我們夫人麵見陛下的,又怎麼會派你來阻攔?”

“還有這些侍衛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太過分了!真當我們夫人是好欺負的呢?”

說著,她一手抽出腰間長鞭,看架勢竟是要硬闖出去。

阿四麵露難色:“碧螺姑娘,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什麼奉命?”碧螺氣紅了臉,“我纔不信,太子殿下會下這麼糊塗的命令!”

“碧螺。”

院中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薑綰站在不遠處,將府門前發生的狀況收入眼中。

她身著二品誥命服,配飾頭麵等皆是二品規製,一看就是鄭重穿戴過,準備正式拜見景元帝的。

為的,自然是昨夜她親口說的和離之事。

可如今,她連門口都邁不出一步了。

薑綰好似已經站了一會了,也清晰地聽到了碧螺與阿四的對話。

阿四以為,以她的性情,一定會不顧阻攔地要闖出去。

誰知薑綰竟伸手叫回了碧螺。

“既然是殿下的意思,我們回去吧。”

她看向阿四,眸光淡淡的,語氣中無半分怨懟。

“勞煩轉告殿下,什麼時候我可以病癒了,還請他告知一聲。”

阿四心中更不是滋味,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薑夫人,殿下他…”

阿四有心解釋,卻說不出什麼。

因為連他也不知,裴玄為何要這麼做。

薑綰卻並未與他多說,帶著碧螺回到了行止院。

“夫人,您說下一步要怎麼做,奴婢這就去辦,是去找沈侍衛闖出去,還是請時序來商議?”

“或者請三皇子幫忙,他能幫您對付顧氏母子,一定也能替您在禦前說話。

碧螺心急,語速飛快。

“對了,要不奴婢這就去給季大人送信?如今他已經恢複刑部的任職了,日日都能見到陛下,不如就請他替您上奏…”

“傳飯吧。”

薑綰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什麼?”碧螺險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我說,傳早飯。”

薑綰坐回了銅鏡前,一邊拆下頭飾,一邊道,“你去小廚房看看,有沒有羊肉灌湯包,鈺兒喜歡吃這個。”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想著吃食?”

碧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色有些沮喪。

“況且世子天還不亮就出門去了,此時並不在房中。”

“是麼?”薑綰微微詫異,“他去做什麼了?”

碧螺想了想:“前幾日奴婢聽到世子院中侍衛說,近日京城附近有東萊人出現的蹤跡,世子一早走得匆忙,或許正是為了此事吧。”

薑綰蹙眉。

東萊人?

自從上次襲京失敗後,他們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京城了,難道是賊心不死,想要捲土重來一次?

她在腦中細細搜尋了一番,沒找到前世關於此的記憶。

前世京城發生的大事,多半她都記得真切。

沒有印象,就說明不會發生大的動亂。

薑綰略略放下心來。

她換了身素淨的常服,拿了本手記坐在榻上看起來。

那是季明令留下的,書被翻閱了大半,眼見就要看完了。

結合朱雀隔三岔五傳來的訊息,對於原元老夫人的來曆,她心中已經有了**分的猜測。

見她沉靜地翻著書頁,不再出聲,碧螺忍不住道:“夫人,和離的事…”

薑綰目光落在手記上,輕聲道:“不急。”

“十日後,你將我妝台上的護膝送到皇後娘娘那,那是我親手繡的,用了上好的狐皮,用來禦寒最好。”

碧螺無奈,隻得低低應了聲。

冊封宴後,關於承平將軍府的流言果然席捲了大街小巷。

京城已經入冬,過了農忙,是一年中百姓最清閒的時候,也是流言傳播最快的時候。

百姓們時常揣著棉袖,三五人聚在一處,笑談著將軍府的軼事。

短短兩日,宋麟這個名字,已經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料。

而正如朝中大部分女眷一般,百姓們對於薑綰生出了極大的同情。

此前京城爆發時疫時,薑綰研製的藥救了許多百姓,民眾對她的印象一直很好。

前些日子又都盛傳她捨命救下景元帝的忠勇行徑。

眾人一致以為,景元帝一定會同意她和離的請求。

百姓們不瞭解皇室,把事情想得很簡單,薑綰這個君王的救命恩人,在夫家受了委屈,景元帝若是得知此事,怎麼會毫無作為?

一定會立即替她做主,再嚴懲宋家的惡行!

百姓們作此猜想,便一日日等著皇宮傳來訊息。

至於薑綰進門進宮麵聖,是否被東宮侍衛攔在了府中,他們並不知曉。

就這樣等了一日又一日,始終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人們察覺到事情有異,議論聲更大了。

然而再多人言籍籍,終究是民間之事。

身處皇宮的景元帝從來都未聽說此事。

這幾日每日照常上朝,翻翻大臣們的奏摺,前朝後宮一派平和,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民間的沸議。

若說有異常,便是最近裴玄近日入宮勤了些,時常伴隨他左右。

景元帝雖覺得有些奇怪,卻沒有想太多。

直到這日。

皇後收到了將軍府送來的一對護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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