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陰暗弟弟嗎 第36章 改好了 但他不是正常人
改好了
但他不是正常人
魏越慘白一張臉杵在原地。
他從心慌失措到釋然隻用了一秒鐘。
姐姐發現了他的秘密。
他原本是應該還害怕的,
但這時卻感受到了一股隱秘的釋然。
被發現，他隱藏起來的小心思。
魏越不敢看那雙怪罪的眼睛。
緊緊咬住嘴裡的軟肉。
空氣裡的氧氣彷彿被姐姐的問話抽乾，他胸口劇烈起伏著,
終於他感受到窒息，心臟乾癟地窒息。
“說話啊賤人！”黎青吼他。
終於,
魏越回過神，猛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這口氣似乎蘊含著姐姐身上的冷香,
好香。
好香……
魏越吞了口涎液。
喉結滾動並且帶著**的水漬聲，引人遐想。
黎青精準捕捉到這個動作，頭頂的天一塌再塌。
吞口水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什麼意思？
黎青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這是想乾嘛？”
魏越不吭聲。
他看見姐姐眉頭輕微蹙起，滿臉不可置信,
帶著怒氣。
這都是因為他。
他享受著姐姐因為他而產生的一切情緒，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姐姐奸|透了……
魏越靠近她。
然後走到她身邊,
將臉湊過去：“我錯了，你打我吧。”
嘿！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黎青大怒,
擡起手,
可半晌巴掌都沒有落下去。
魏越保持著讓她扇臉的姿勢。
見姐姐的巴掌沒落下去,
他疑惑睜開眼。
黎青看見這一幕更氣,
這是什麼表情,
很期待她的巴掌？“魏越！”
“神經病吧你，你在期待什麼,
你在期待我扇你巴掌？”
魏越再次吞了口涎液。
曖昧的水漬聲再現。
冷冽無辜的雙眼就那麼看著黎青。
真糟糕，被姐姐發現了呢。
黎青再也不能忍受，一巴掌朝著他臉上惡狠狠甩去，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彆墅。
而魏越全程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滿,
安靜地保持著被扇的姿勢，將另半張臉露出來——讓她打。
挑釁！
這絕對是在挑釁她！
黎青不慣著，對著他露出來的另半張臉狠狠扇下去。
“不是爽嗎，現在還爽嗎？”被挑釁的憤怒。
這兩巴掌完全用了她十乘十的力道，魏越臉上幾乎是瞬間出現了幾道深紅的巴掌印。
“嗯……”他呼吸出聲。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他站在她麵前，眼尾泛紅，薄唇緊抿著。
在黎青的注視下，傾瀉出兩聲……
“姐……”
那是，**。
魏越在深呼吸，像是因為被打而……
爽到？
黎清不可置信後退兩步，手臂微微發顫。
“姐姐……”
他一直叫她。
一直呼吸。
呼吸聲逐漸沉重。
黎青感覺這一幕有點瘮人，因為她的目光向下，她看見支起的帳|篷。
“草，賤人！”黎青移開視線。
她沒看見罵完以後，支棱更高。
她錯了，她就不應該回來。
這個家，她算是待不下去了！
黎青簡直不想多停留一秒，轉身就準備走。
就是這轉身的一瞬間，魏越瞳孔皺縮。
他盯著姐姐的背影，然後飛快撲過去，抱住她的大腿。
雙膝跪地的姿勢。
他將她的大腿牢牢抱住。
“不要走，求你。該走的是我，我明天就離開。”他還在劇烈呼吸，那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黎青大腿外圍。
這回被抱住大腿，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沒招了，她真是沒招了。
黎青深呼吸幾口氣，側目看著他。
“魏越，你放開！”
“我不放。”
很好，不放是吧，黎青平複好心情，然後一把，抓起他的頭發。
魏越被迫仰起頭和她對視。
美顏暴擊。
儘管黎青認為他做出的事情很可惡，但以這個角度看魏越那張臉，她腦海中傳遞出來的第一個詞是帥。
偏白皙的臉，睫羽黑且纖長，濃密，呈現一條最天然的眼線，眼珠子更是黑如曜石，有輪廓的下頜一覽無餘。
冷冽的一張臉。
這張皮囊實在太過精緻。
不過左邊臉和右邊臉都被他的巴掌給毀了，慘兮兮的。
被打的地方微微腫起。
不知為何，麵對這樣一張臉，她的氣好像消除了一大半。
“你……”
“姐……”他呼吸。
因為被黎青抓住頭發，他的眉頭蹙著，胸口劇烈起伏，黎青用儘全身力氣掰開他的手，可她剛掰開，魏越就跪趴著抱了上來不放手……
眼看扯不開，黎青順手就是一巴掌甩他臉上，“放開！”
一聲悶哼打破兩人之間的平靜。
此時，黎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她看見布料。
已經染濕，就一小團，但足夠顯眼。
顯然魏越也注意到了此時的情形。
他在這種情況下……
“姐。”他輕喊。
因為這意外，魏越放開了姐姐的大腿，而黎青也趁此機會逃離現場，回到房間就是一整個反鎖。
她將一切都隔絕在門外。
這實在太荒唐，太抓馬了不是嗎？
黎青躺床上，遲遲閉不上眼睛。
事情的走向為何會這樣離奇。
左右想不清楚，她煩躁地抓了兩把頭發，將整個人埋進柔軟的被子裡，手捏成拳，一個勁捶床。
算了，左右明天，魏越就要走了。
問他，直接問他！
翌日，是個豔陽天。
家裡的一切如常，廚師做好了早餐，鮮餅搭配豆奶，以及一些沙拉。
魏越沒還沒從房間裡下來。
她一個人坐在餐桌前。
氣氛十分冷清。
黎青沒什麼胃口，就隨意吃了點沙拉。
黎青她吃完早餐，魏越還沒下樓。
等到她不耐煩開始玩手機，她這纔看見魏越的身影，穿著素色薄風衣，白襯衫黑褲，碎發蓋住深邃的眉肱骨。
“姐姐，我走了。”他提著旅行箱。
看來已經收拾妥當。
“現在走？”
“嗯。”魏越點頭。
“嗬，有些人翅膀硬了就是不一樣，不把事情說清楚你敢走，門都沒有，滾過來，坐下。”她側目。
魏越走到餐桌旁坐下。
臉色一片慘白。
“姐……”
“閉嘴！”黎青凶他，魏越老老實實不動。
“愣著做什麼，蠢貨，先把早飯吃了。”
黎青說完這句話就不說話了。
魏越看著姐姐微怒的臉，不敢忤逆她，規規矩矩坐下吃飯。
早餐已經冷掉，魏越卻吃得很認真。
似乎為了拖延時間，他一口接著一口，直到將早餐吃完。
他吃完也不敢亂動。
而是用他那雙冷冽的眼睛，看著姐姐。
他清楚的知道，這是最後的晚餐。
沉默的氣氛被黎青的一拍桌子打散。
二人麵對麵坐著。
黎青以長輩的身份，開始了這場擊鼓升堂。
“說吧，為什麼用我的內衣，為什麼要偷藏我的絲襪，還有我的頭發，珍珠夾，掉落的頭發……”說道後麵，黎青說不下去。
“告訴我吧魏越，為什麼？”
“你究竟為何要那樣？說吧，你究竟是不是精神病！”
“為什麼被我打還要黏上來？”
說吧出來吧，你到底是不是有病！
丟擲一些列的問題之後，黎青將頭偏至一邊。
氣氛降至冰點。
魏越感受到了姐姐身上的怒火，薄唇緊抿著。
他不說話，就那麼乖乖坐著。
“不知道，我不知道……”魏越臉色越發慘白：“對不起，你彆生氣。”
“生氣的話也沒關係，你可以打我泄憤。”認真的，炙熱的眼神。
黎青深呼吸幾口氣，覺得跟他講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她指著大門外：“滾！”
三秒後，魏越被趕出黎家大門。
魏越站在門前，往後看姐姐一眼，隨後便往外走去。
姐姐說他有病。
他是真的有病嗎？
魏越想是的。
沒有正常人會拿著姐姐的內衣自瀉。
也沒有正常人被打了還要黏上去求打。
更沒有正常人對被姐姐打後爽到……
他不是個正常人。
可，他似乎也隻是喜歡姐姐而已。
魏越站在家門口的路燈下。
這個位置，他腳下站這個位置，是他經常等待姐姐回家的位置。
無論刮風下雪，他都會在這個位置等姐姐回家。
而姐姐看見他會誇他乖。
昨晚，他看見了姐姐給他的銀行卡。
壞姐姐總是這樣。
想要他死心，可是又一邊對他好。
他纔不要姐姐為他花錢。
他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
所以，魏越臨走時，將那張銀行卡放在了餐桌上。
他猜姐姐看見那張銀行卡後一定會追出來，看他最後一眼。
姐姐向來嘴硬心軟。
說讓他滾，但一定不會真的拋棄他。
他在賭，賭姐姐的心軟。
魏越拖著旅行箱繼續行走。
果不其然，他聽見讓他站住的聲音，魏越立馬停下來，飛快往後看去，是姐姐。
姐姐她，真的追出來了。
她果然，還是捨不得他的。
“姐。”他輕喊。
“蠢貨，錢忘帶了！”黎青追出來，因為太著急，喘粗氣。
她將銀行卡往他衣兜裡塞，魏越卻製止了她的動作，“我不要你的錢。”
“嗬。”黎青冷笑一聲：
“不要我的錢，你還準備要誰的錢？還是說你想喝西北風？”
“給我拿著！敢不花你死定了！”黎青強硬地將銀行卡塞進他的衣服口袋裡，這次魏越沒有反抗。
“手機拿出來。”她凶他。
魏越老老實實將手機拿出來。
黎青一通操作，他的手機裡就多了一百萬。
魏越捏緊手機：“姐……”
“滾！”黎青說：“大學四年不準出現在我麵前。”
魏越看著姐姐生氣的臉，三步一回頭，拉著旅行箱繼續往前走。
黎青看著那道孤獨的背影，終是叫住他。
魏越再次停下來回頭。
姐姐已經來到他的身後。
漆黑柔順的長發，她的眼總是帶著殺氣，膚色白皙，唇的顏色鮮紅，她的五官堪稱完美，她很媚，太陽的媚。
“來吧，抱最後一下。”
黎青上大學那一年，爸爸媽媽就是這樣抱她的，她也這樣保住魏越。
她向來強硬，就連擁抱也是強行扣住魏越的後腦勺，將他的頭往自己懷裡摁。
“沒改好之前，我不會任你，也不準回家！”
“知道了。”他嗓音沙啞。
魏越愣在原地，他沒有去擁抱姐姐的腰。
隻是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裡，輕輕嗅著氣味。
改好這是個沒有時間概唸的東西，是的，她再一次敗給心軟，她怕魏越沒有錢花，她怕魏越受人白眼，繼續撿破爛。
“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記得找我。”
魏越埋在她頸窩裡點頭，莫名想起了許多年前，姐姐也是這般：
飛快將他扯出懷抱，利落轉身回家。
魏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秋天的風過，帶來一股涼意，卻吹不透他灼熱滾燙的心。
怎麼辦，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改不了。
他也並不想改。
我隻會越來越喜歡你，我隻會，越來越陰暗扭曲……
-
魏越上大學的第一年，黎青沒有收到他改好的電話。
這一年，黎青二十五歲，魏越十九。
魏越上大學的第二年，黎青沒有收到他改好的電話。
這一年黎青二十六，魏越二十。
魏越上大學的第三年，黎青沒有接到魏越改好的電話。
這一年，黎青二十七，魏越二十一。
直到大四畢業這年，黎青在家中賞花。
手機螢幕亮起，她看見了來電人——是魏越。
這一年，她二十八，魏越二十二。
也是這一年，她答應了張右青的求婚。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和張右青拉拉扯扯四年多。
就在前幾天，張右青搬進了魏越從前住的那間房。
住在她的家裡。
人睡在她隔壁。
“姐。”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變了一個人，音色沙啞，低沉，並且帶著冷冽，他停頓了好一會才開口：
“我改好了。”
“那就回家吧。”
改好了就回家。
不要在外麵流浪。
隻要你叫我一聲姐。
你就還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