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劇裡的小姑子[七零] 愛貼貼
愛貼貼
這是一個人人都滿意的答案,王大銅是沒有被重新叫回來的,但廚房裡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錢麗菊還是使出了十八般手藝四個人整出了六道菜。
吃飯的時候也一直樂嗬嗬的給兒女夾菜,甚至對著孫妙也有了幾分慈祥的模樣。
圓滿的結局好像提前到來了。
難得的,從王家莊回來之後,王水桃這樣輕鬆自在,流言也被壓了下去。
除了麵對孟頌英有些尷尬之外,不過孟頌英和平時一般無二的自然很快就化解了這樣的尷尬。
而王水桃還在考慮是否要去省城的事。
去不去都是各有利弊。
假如去省城,彆的不說,至少那裡的生活設施要比縣城便利許多,比如上廁所。
發展前景也是在省城更遠大。
但是去了那裡,一切也要從頭做起,平調是不可能的,到了那邊直接當上副主任簡直是天方夜譚,大不了職級會給的高一些,工資也會上漲幾塊錢。
而留在莘縣珍珠糖廠,在連續兩次證明自己的前提下,可以說她的意見是會得到重視甚至說從提出建議那一刻開始就能得到支援。
她就算有無數新奇的點子也要都能落地纔可以實現自己的價值,但省城的競爭肯定是很大的,不可能任她施為。
好在孟頌英也不催促,隻是偶爾會露出小狗期待肉骨頭一樣的眼神。
夜校下課的晚上,張平康又一次跳出來和王水桃糾纏,周圍的人也是見怪不怪了,都紛紛散去。
王水桃看了張平康一眼,對著幾個同學歉意道:“你們先走吧,我處理一下,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大家都不是很放心,張琴問道:“要不我們留下,好歹人多點,能壯壯膽氣。”
王水桃搖頭:“人多反而講不清,他是有工作的人,不敢乾什麼的,而且孟工也會陪著我的。”
幾人又勸了兩句,見她堅持,也就離開了。
王水桃這才扭頭說道:“行了,說吧,你到底想乾嘛?”
除了第一次攔路,能看出張平康是真心賴上她,找她解決朱秋果的問題,後邊幾次就是純乾嚎,一點話都不說,把人都趕走了,又低垂著頭顱,偷偷用眼睛打量她身邊的同學,一看就是有話要說,還不能被彆人聽見。
這回也是,眼睛在孟頌英身上提溜打轉。
孟頌英朝著桃子那邊靠近了點,要他放心讓桃子一個人麵對張平康是不可能的。
張平康著急得不行,朱秋果那女人交代一定要不著痕跡地趕走其他人,隻留下王水桃一個,她們要說的事情不能被彆人發現。
誰知道裡麵會不會有去告密的。
但這次機會實在難得,平常那七個同學是根本不可能提前走的。
王水桃看著四處張望的張平康,垂眸思索片刻,不再看他,環顧四周後對著空氣說道:“我單獨見你是不可能的,要是有事現在就說吧。”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朱秋果緩緩現身,王水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不信任男人是刻在朱秋果骨子裡的,雖然孟頌英和王水桃都是被算計在內的人,她仍然擔心孟頌英會倒戈,不過一來她擔心張家東山再起,自己就危險了,二來她對王水桃也存著幾分感激之情。
到底還是走了出來。
將吳東找張平安合謀的事情和盤托出:“你們糖廠的吳東吩咐張平安去革委會舉報孫明以權謀私,強逼糖廠工人的弟弟娶一個根本不喜歡的老婆,因為工人不願意就打發工人去掃廁所。”
之前傳流言的幕後黑手還沒有被抓出來,王水桃莫名有種預感,這必然和吳東也脫不了乾係。
難道是因為爭權奪利爭不過,打算搞更肮臟的手段?
和同樣皺眉的孟頌英對視一眼,王水桃鄭重地對著朱秋果點頭:“好,我明白了,謝謝你來告訴我這個訊息,還有彆的事嗎?”
朱秋果:“嗯,他們打算拿我當證據,說我是個和外邊男人亂搞的表子,還要舉報我的姘頭是黑市的。”
王水桃:“無利不起早,黑市賺錢多,想必這就是吳東準備給革委會的好處了。”
她轉而看向縮在後麵的張平康:“不過,看來你已經解決這個誣告了。”
朱秋果挑起嘴角:“當然,你放心,我一定來給你作證。”
她甜甜蜜蜜地挽著張平康的胳膊,仰著頭對他笑:“我們夫妻呀,感情彆提多好了。”
張平康遲疑了僅僅一小下就被狠狠擰了一把腰上的軟肉,連忙點頭表示讚同,要是大哥爬上去了,自己還在掃廁所,那還不如去吃屎。
至於張平安說得不會忘了他這個弟弟,張平康信一個字都嫌多。
周遭是靜謐的黑暗,夏日的蟬鳴早已遠去,寒涼的晚秋連蟲子也不願意叫了,至於流浪貓狗更是見不到的。
一束慘白的燈光從手電筒中照射出來,隻能照亮前方兩米的路。
王水桃一路沉思,臨進門方纔問道:“你覺得是吳東想對付廠長,提前砍了你和我這對左膀右臂這個推測對,還是有人想針對你和我,砸了廠長這個靠山這個推斷更準?”
孟頌英打滅手電筒,周遭頓時暗了下來,尚且沒適應過來的視線看不清桃子的神情,他隻能用手細細摸索她的臉頰:“後一個。”
最近桃子有點躲著他走的意思,隻有在接送她夜校上下課的時候,他們才能和以前一樣親近。
王水桃順勢把臉往他乾燥溫暖的大手中埋了進去,發泄道:“好煩好煩好煩,什麼東西都跳出來了,可惡!”
她沒到這裡來的時候,上網總能看見有人發帖子抱怨被同學排擠,被室友討厭,被同事算計。可她上學住校從來都沒遇到過網上那種人,就想著也許因為那是極少數才會被發到網上。
來這裡之後,領導同事各個都是好說話的,她更堅信這點了,誰知道那是因為以前自己身上沒什麼可值得覬覦的,現在剛做出點成績來,什麼蒼蠅臭蟲都圍上來了。
她重重在大手掌心裡磕了一下,很快就調整好心情太氣了頭。
修長的手指便一路從她的額角滑落到下巴上,眷戀不去。
王水桃捏住那根手指,嬉笑道:“哎呀,孟工最近好愛貼貼哦~”
“但是不行,我們得保持距離!”
她舉著雙手在胸前打了個大號叉叉,流言蜚語終究不是沒有影響的。
那手指的主人沉默不語,王水桃還在掰著手指數:“聽說今年上半年海城重新開了一次高考,以後會越來越好的,沒準再過幾年咱們還能在大街上手拉手了呢。”
孟頌英隻是替她開啟房門:“早點睡吧。”
他並不遺憾來到莘縣,這是他們兩人能夠相遇的契機,但如果他能夠更強大,這段時間的事不會發生。
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就像這次高考,很快又成了不正確的代表,甚至考上的大學生都要在政府門前靜坐才能得到上學的機會。
可不必等幾年,就在當下其實省城革委會的主任養情人,甚至不止一個已經是公開的事實,但沒有人敢說三道四,反而是情人乃至情人的家眷也跟著雞犬昇天。
他並非想要行惡,隻是想獲取更高的權利。
來保護和所有人觀念都格格不入的戀人。
希望她被現實打碎重組的那一天永遠不必到來。
比初晨的陽光來的更早的是革委會的人,吳東帶著他們進來,保衛科都沒法攔下。
孫明,李元紅一家,孟頌英,王水桃的房門依此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