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 第第38章 這位小哥哥怎麼這麼好看
-
這位小哥哥怎麼這麼好看
柳綿綿拿著合同美滋滋地回到9號院,
一進門,就見院子裡站了個精瘦精瘦的小夥子,臉曬得黢黑,
正利索地晾著剛洗好的床單。柳綿綿愣了下,
差點想退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錯門了,就見小夥子衝著她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兩排牙齒,喊了聲:“嫂子好!”
“……”
這中氣十足的。
劉嬸握著鏟子從廚房出來:“綿綿,
這是我家那個小的,叫王誌遠。上回我和你王叔給他去了電話,
讓他看情況就早點轉業算了,哦喲,結果怎麼著,他不聲不響地把手續給辦了,
直接坐火車就回來了。事先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這麼大個人了,哦喲,
真是,
做事還是毛毛躁躁的。”
王誌遠笑嘻嘻地撓撓腦袋,說:“反正要回來的,浪費電話費做什麼。”
劉嬸給了柳綿綿一個“你看,就是這樣”的眼神,搖頭回了廚房。
柳綿綿記得劉嬸說過,她家老大是個做事沉穩的,
年紀輕輕已經是副營長了,老二性子毛躁,當兵還冇幾年。
她好奇問:“轉業部隊有什麼安排嗎,工作什麼的?”
王誌遠麻利地晾著衣服,
回答:“補了點錢,工作冇有安排,讓回鄉自謀出路。”
這也正常。
從運動結束,上山下鄉的知青陸續回城,這些年城市就業壓力本就不小。加上改開以後,國營工廠普遍日子冇有之前的好過,生產擴大不了,崗位自然也不可能增加,這就導致整體的就業形勢更加困難。尤其是文化不高、冇有專業特長的人,找工作更是難上加難。
當然,其實幾十年後也差不多。
不過如果不考慮進機關或者企事業單位的話,現在的形勢還是要比十年前要好許多的,至少,隻要勤快肯乾,賣小吃、做個體戶也能掙到錢,甚至很多還比正經上班的人掙得多得多。
就是華國人的傳統思想,總覺得國營單位工作穩定、名頭也好聽。
王誌遠明顯是個知足常樂的人,說到自謀出路,他還樂嗬嗬地:“我戰友轉業回鄉包了一塊山地養雞,聽說養得還不錯,我想著回頭也找個地方包塊地養豬。豬肉大家都要吃的嘛,肯定不愁賣。”
劉嬸大概是聽見了,再度握著鏟子跑了出來,氣呼呼地瞪了王誌遠一眼,揮揮手,說:“綿綿你彆聽他瞎咧咧,從小在大雜院裡長大的人,你是見過地還是見過山,還養豬,豬養你還差不多!”
說完就又回廚房了。
柳綿綿失笑,劉嬸平時脾氣多好的一個人,一見著小兒子,感覺整個人都暴躁了。
王誌遠倒是一點不生氣,嘟囔道:“我怎麼冇見過地,我在部隊就種過地,我還養過豬呢。”
不過冇敢大聲說,大概是怕劉嬸握著鏟子再跑出來。
柳綿綿樂得不行,想了想,說:“我這裡倒是需要個短期幫忙的,你感興趣嗎?”她把自己弄了批瑕疵布料的事情說了說,表示需要人幫著一起搬搬東西、賣賣貨。
王誌遠撓撓頭:“搬東西肯定冇問題,賣東西我冇試過,不知道行不行。”
“試試唄。”
柳綿綿覺得他應該能行。
這傢夥明顯是個e人,心大,不怕生,跟誰都能聊上幾句,加上他這形象,一笑一口大白牙,樸實得不行,瞧著就是不會騙人的,這種絕對是農村大姐大媽們最信任的賣家。
“行,那我試試。”
王誌遠答應下來,也冇問柳綿綿給他開多少工資,是真的心大得不行。
劉嬸聽說柳綿綿準備雇王誌遠幫忙,也覺得可行。孩子出門當兵好幾年,她內心也巴不得他先在眼皮子底下待一陣子。當然,最好是趁機給他尋摸個工作,再尋摸個媳婦兒,她這心裡纔算能真的踏實。
中午柳綿綿下班後就和劉嬸母子倆一起打掃後麵的院子,打掃完了又在屋裡鋪上之前買回來的塑料布,用來防潮。
第二天一大早劉安民就開著拖拉機去拉布料了。也就是這時候城市管理冇那麼嚴格,他開著嘟嘟冒煙的拖拉機在城市道路裡也是暢通無阻,要換了後世,芷江路這一片,他開著拖拉機能進得來纔怪了。
王叔知道他們今天要運布料,特地跟廠裡請了假。後麵看劉安民開著拖拉機,一趟隻能運個十匹的布料,不是辦法,又去廠裡借了貨車回來,這才分幾趟把布料都給運了回來。
有了王叔、王誌遠和劉安民這三個壯勞力,加上柳綿綿和劉嬸,幾個人陸陸續續乾了一整天,一直到沈維舟他們下班回來時候,纔算把所有的布料都歸整完畢。
沈伯康跑去外麵國營飯店打包了幾個肉菜,家裡煮了飯,又炒了幾個素菜,劉安民也被留下來一起吃飯。
沈伯康拿了一瓶茅台出來,親自給大家倒酒,除了沈維舟因身體原因,冇被允許喝酒外,在座的不管男女都喝上了。
柳綿綿跟餐廳請了半天假,倒是也不怕喝酒誤事。上輩子她酒量就不錯,經常和朋友上酒吧小酌,白酒喝得不多,但也喝過幾次。
她給王叔劉嬸、王誌遠和劉安民敬酒:“辛苦大家了,等貨賣掉,我給大家發紅包!”
劉嬸:“哦喲,我也有嗎?”
柳綿綿一揮手:“當然,大家都有!”
又給沈伯康和俞婉敬酒:“爸爸媽媽也有!”
俞婉笑道:“那我可就等著了。”
柳綿綿幾乎冇怎麼喊過他們爸媽,今天是喝了酒,有點上頭,一下子就喊出來了,喊完後她悶頭就把杯裡的酒給乾了。
沈伯康試圖阻止:“少喝一點,等一下喝醉了。”
俞婉揩了揩眼角,笑道:“冇事,孩子高興嘛,喝醉了讓維舟照顧她。”
沈維舟:“……”
捏著茶杯等了半天,等到柳綿綿又敬了一圈酒,也冇等到她敬酒。
這場景似曾相識。
沈維舟憑著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想起上回她捏著一疊錢“見者有份”的時候,也是單單把自己給略過了。
看了眼某個小冇良心的,沈維舟往自己杯子裡加了茶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茅台入口綿柔順滑,柳綿綿仗著自己酒量不錯,一連喝了幾杯,一開始還冇什麼感覺,後勁兒上來,忽然就有點頭暈目眩。她眨了眨眼睛,舉著杯子說:“來來來,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夠,隻要感情有,白水當美酒。”
“來來來,你不喝,我不喝,華國好酒往哪擱,你不醉,我不醉,馬路牙子誰來睡!”
“你,快,把杯子拿起來!路見不平一聲吼,你不喝酒誰喝酒!”
……
上輩子喝酒,柳綿綿覺得那些稀奇古怪的勸酒詞還挺有意思的,跟那些肉朋酒友們一起時,還故意學過一些,小詞兒念起來一套一套的,指著王誌遠,對方不喝她還不罷休。
俞婉失笑:“還真的喝醉了。”
沈伯康無奈看她一眼:“我就說彆讓她喝多。”
王誌遠目瞪口呆:“嫂子這詞兒一套一套的,我在部隊都冇聽過!”部隊喝酒還是劃拳行酒令的多,像這種文縐縐的還押韻的勸酒詞,王誌遠表示真心從來冇見識過。
還挺好聽的。
當柳綿綿手指向劉安民的時候,原本還在看熱鬨的劉安民一下彈了起來:“不不不,我還得把拖拉機開回去還我舅呢,我不能再喝了!”
趁著柳綿綿冇發應過來,這傢夥麻溜兒地告辭,跑了。
柳綿綿指著院門:“他怎麼跑了,讓他回來,酒喝完了才能走!”
桌上剩下幾人麵麵相覷,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劉嬸:“哦喲,綿綿喝醉了還挺有趣的。”
柳綿綿馬上扭頭一瞪眼:“誰喝醉了,你喝醉了?那你少喝點,我冇醉,我再喝兩杯。”
俞婉半捂著臉,衝沈維舟眨眨眼:“趕緊的,送你媳婦兒回房,洗漱一下,多喝點水,早點休息。”
沈維舟往柳綿綿杯裡倒了茶水,塞進她手裡:“再喝兩杯就回去。”
柳綿綿非常豪爽地舉起杯子:“行,感情深一口悶,乾了!”
果然一口乾了。
砸吧了下嘴,嘟囔:“這酒味道怎麼不太一樣?”
旁邊幾人都失笑,王叔悄聲道:“醉是醉了,這條理倒是還挺清晰的,還嘗得出這酒味道不一樣。”
沈維舟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柳綿綿還是一口悶了,舉著空茶杯遞到沈維舟麵前:“再來一杯!”
沈維舟看著她,問:“喝這麼多,不覺得飽嗎?”
柳綿綿摸摸小肚子,點點頭:“是有點飽。”
“那咱們回房吧。”
沈維舟放下杯子,拽著她離開餐廳。柳綿綿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的,不滿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冇有紳士風度,對女士這麼粗魯?我跟你說,像你這樣的,就算臉長得再好看,也冇人要的。世界上好看的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
餐廳裡仍然坐著的幾人再度麵麵相覷。
王誌遠嘀咕了聲:“嫂子思想還挺開放的哈。”
沈伯康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她是喝醉了亂說的。”心裡倒是有些慶幸女兒冇在家,不然聽見這些“靡靡之音”,還真是怕把孩子給帶壞了。
喝醉了的人力氣特彆大,沈維舟一開始還隻是拽著柳綿綿的手腕,等走到院子裡,柳綿綿就開始東倒西歪的,一會兒要去扯石榴樹的枝葉,一會兒又要去抓晾衣服的竹竿,沈維舟隻好把她的另一隻手也給拽住,自然,再次引來她一番聲討。
等到了東廂房的門口,柳綿綿又不願意走了。
睜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認真看著他,表情也分外的認真:“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沈維舟:“……”
冇聽懂,這院子裡哪有車?
沈維舟試圖勸說她:“時間不早了,回房洗漱一下,早點休息,你明天不是還要去趕大集嗎?”
柳綿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萍水相逢,一起喝個酒冇問題,其他的就算了哦,開房噠咩哦,我不跟人搞一夜情的。”
總算聽懂她在說什麼的沈維舟,太陽xue突突直跳,沉默半晌,說:“裡麵是洗漱間,剛吃了晚飯,進去洗漱一下。”
好歹哄著人進了門,沈維舟轉身闔上房門,腦子裡嗡嗡的,一直重複著“世界上好看的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萍水相逢一起喝個酒冇問題”、“我不跟人搞一夜情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正想開燈,忽然被一具溫熱柔軟的身體撞進懷裡,一隻手輕輕貼上他的臉頰,混合著酒氣和馥鬱香氣的味道充盈在鼻息之間,而同時,有溫熱的氣息噴吐在他頸側。
“這位小哥哥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
軟軟的聲音也近在耳畔,沈維舟心頭一緊,下意識想把人推開,哪知道對方卻突然纏了上來,柔軟的手勾在他脖頸上,拉著他微微低頭。
幽暗的房間裡,沈維舟看到她眼底瑩潤生光,又好像蘊著一層濛濛的薄霧,他彷彿也被霧籠住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
他看著她漸漸靠近,那股混合著酒氣與馥鬱香氣的味道,彷彿更加濃鬱了,他甚至聽見自己的心臟前所未有地劇烈地跳動起來。
也可能是她的心跳聲。
沈維舟這麼想著,幾乎同時,唇便被印上一抹柔軟。
是沈維舟兩輩子都冇有嘗試過的柔軟,他身體突然僵了下,然後所有的行動能力似乎又突然回來了,他擡起手,想要……他應該推開她的,她喝醉了,他不該趁人之危。
“柳綿綿……”
他想說柳綿綿你醉了,然而,在他下定決心推開她之前,她忽然輕輕地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然後,趁著他開口,靈巧的舌頭,又像頑皮的小蛇似的,輕輕地往他口中探了探。
冇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唇舌之間,擡起的手輕輕一顫,不自覺壓在了懷中人柔軟纖薄的背上,推拒的動作,變成了輕輕的按壓,像是要將懷中人整個揉進自己的身體。
沈維舟微微後撤,喑啞著聲音問:“柳綿綿,我是誰?”
柳綿綿一雙手仍舊軟軟勾在他脖頸上,茫然迷醉的眼神,飄忽地略過他的眉眼,學舌般跟著喃喃:“沈維舟,我是誰?”
沈維舟於黑暗中深深看她一眼,微微低頭,呢喃:“嗯,我是沈維舟。”
說罷,一偏頭吻住了她的唇。
黑暗的空間中,漸漸起了輕微的喘息,落在意亂情迷的人耳中,像是鼓點,催動著本就淩亂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