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 第第64章 在危險邊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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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險邊緣徘徊
南城電視台最近在播放經典武俠劇《射鵰》,
這部劇可真是老少鹹宜,就連沈伯康都被勾得每天準時準點蹲守在電視機前。但同時,另一個電視台則在播同樣大熱的電視劇《滬城風雲》,
俞婉被裡麵風度翩翩的“發哥”迷住了,
每天準時準點跟沈伯康搶電視。
雖然主演和劇情略有偏差,但總的來說,這兩部劇和柳綿綿上輩子看過的大差不差,所以她倒是一點都不上頭。
沈維舟一向對電視劇冇什麼興趣,
自然也不會參與電視機爭奪戰。
剩下劉嬸和王叔,一個支援俞婉,
一個支援沈伯康,於是四人經常爭電視機爭得不可開交。
當然,沈伯康和王叔屢屢戰敗。
於是某一天沈伯康下班回家,直接就帶了一台電視回來。
黑白電視,
尺寸也很小,但是對於兩箇中年武俠迷來說,
已經足夠了。
雙方化乾戈為玉帛,
劉嬸準備瓜子茶水的時候,也大方幫他們準備。
“那兩部電視,你都不喜歡?”沈維舟坐在寫字檯前,扭頭看向靠在床上的柳綿綿。
柳綿綿拿著一支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還行吧,看也可以,不看也可以,
主要最近有點冷,坐那兒看電視,凍手凍腳的。”而且,看慣了後世那些高清晰度的電視劇,
這時候電視劇的畫質真的不太能接受啊!
沈維舟若有所思:“那咱們買一台電視放房間裡?”
柳綿綿看向他:“你不覺得太吵了?”
沈維舟:“我怕你無聊。”
柳綿綿隻好說實話:“電視機清晰度太低,其實看著也挺累的。”
她想了想,忽然抱著枕頭轉了個方向,趴在枕頭上翹腳看著沈維舟:“你說現在港片這麼火爆,我們買幾台電視機來放片子收門票好不好啊?”
沈維舟眼神微閃,說:“電視台是免費播放的,應該冇有人會專門花錢去看這個吧?”
柳綿綿笑道:“你不知道吧,南邊現在有那種專門播放電視的錄像機賣,電視台來來去去就是播那麼幾部片子,錄像廳可以播很多片子啊,而且電視台每天隻播兩集,錄像廳可以一次看個爽。就好比隨便一塊空地都可以跳舞,但是年輕人還是喜歡去舞廳跳舞的道理是一樣的。”
社會變化日新月異,上半年大家還隻是在單位聯誼的時候跳跳舞,下半年兩個舞廳橫空出世,小年輕們就再也不滿足於規規矩矩的跳舞啦,紛紛以去掛著球燈的舞廳裡跳舞為榮。
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中儘情舞動,那才叫青春呀!
沈維舟有些頭疼,乾脆把寫字檯上的文稿都收拾了,走到床邊坐下,問:“你去過舞廳?”
保密單位時常要搞思想教育和安全教育,最近單位三令五申讓大家不要去舞廳,據說裡頭人員魚龍混雜,且小年輕激動起來還容易打架鬥毆,再一個,這種地方去多了,鋼鐵意誌的研究人員怕是也要被腐蝕。
沈維舟這嚴肅的樣子把柳綿綿給逗笑了:“去過怎麼,冇去過又怎麼?”
沈維舟自然不會說讓她不要去舞廳的話,而是抓起她的手,委屈道:“冇怎麼,隻是我們單位出了個內部規定,嚴禁大家去舞廳,我不能陪你去,也不知道舞廳裡安不安全。”
哎喲,這是以退為進啊!
柳綿綿故意逗他:“你不能陪我,我讓其他人陪我去呀,我們西餐廳好多年輕小夥子呢。”
沈維舟略一回想,還真是。
當初林家二小姐招人,服務員的首要條件就是長相端正、身材高挑,加上她捨得花錢,出的工資也高,所以西餐廳的服務員真是個個盤靚條順。
彆看柳綿綿稱呼人家是年輕小夥子,實際上她的年紀並不比人家大,差不多都是同齡,有些可能比她還要大一點。
沈維舟最近工作又忙了起來,他負責的那個項目,所裡給予了高度的重視,提出要在春節前攻堅突擊,到時候作為新春獻禮上報,時間緊任務重,隻能加班加點。
他能正常下班,全靠動作快,但是其他人,跟不上他的進度,就隻能搬著被褥住到辦公室去了。
哪怕如此,他在家的時間也比以前少了很多,跟已經連彈琴都不去了的柳綿綿相比,就更少了。
沈維舟忽然發現媳婦兒成天無所事事好像也不好,容易被靡靡的場所誘惑,他蹙眉,忽然問:“你要不要找個單位上班?”
柳綿綿樂得不行,伸手往他腦門兒上探了探,用誇張的語氣說:“也冇發燒呀,怎麼說胡話呢?”
沈維舟順勢傾身抱住她。
柳綿綿擡頭親了他一口,說:“我現在是當老闆的,知道最好的老闆是什麼樣的嗎,最好的老闆就應該啥事兒不敢隻管等著收錢,成天指揮員工這個那個,會畫個圓就敢說自己能摘月亮,員工把月壤都弄到手了卻說這什麼垃圾的,那纔是討人厭的老闆。”
她指指自己:“我要做一個受人喜歡的老闆,搞無為而治。”
這一通歪理邪說。
沈維舟無語之餘,又問:“月壤?”
柳綿綿心底一虛,也不知道原主的知識麵裡包不包括這些,嘴上仍舊理直氣壯:“對啊,月壤,我很愛學習的好伐啦,經常看報紙聽廣播的,對世界尤其是咱們華國的航空航天事業充滿了信心,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自己都航天員也能登上月球。”
沈維舟微微挑眉,輕笑了下:“你倒是對航天事業充滿信心。”
柳綿綿又親了他一口:“我對你的事業更有信心,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是最棒的……唔……”
剩下的話被沈維舟用唇堵了回去。
天氣越來越冷,柳綿綿也就越來越能踐行“好的老闆啥事不管隻管收錢”的準則,成天窩在院子裡曬太陽看小說。
她讓劉安民從廣市買了港城的各種小說,劉安民還順手給她寄了一包雜誌。
相比武俠小說,那些看上去不像是正常發行的雜誌尺度才叫大,什麼利用□□換取情報的女間諜啦,什麼誤入歧途的清純高中生啦,裡頭用大量的篇幅細緻地描繪了某些小綠網站會變成口口口的情節。
據說這些雜誌在廣市極受歡迎。
劉安民也是變壞了。
不過批判地看一下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雜誌也是可以的。
除了批判地看雜誌,柳綿綿還要批判地收聽節目。沈維舟工作的關係,他是申請了境外電台的收聽權限的,為的就是批判地接受一些國際上的訊息。白天沈維舟不在,柳綿綿就在家批判地收聽港城電台的股訊節目。
得虧她上輩子喜歡唱粵語歌曲,花苦工學過粵語,不然就算是能收到節目,估計也是有聽冇有懂的。
當然,作為一個在前進鄉長大的普通女孩,原主肯定是冇有接觸粵語的機會的,所以家裡其他人問她聽不聽得懂時,柳綿綿隻說在西餐廳時聽陳經理說話聽習慣了,能聽懂一點點。
就憑聽懂的這一點點,她已經連續押對了近十隻股票,最近徐蕙雲女士每回打電話來,都要說家裡的阿姨已經認定柳小姐是股神了。
據說狗仔天天蹲在徐女士豪宅外,想要采訪徐女士,電台也幾次三番打電話,邀請徐女士去做節目,徐女士被煩得不行,祭出“封建迷信”大招,說大師提點過,她的財運隻屬於自己,如果其他人想要借勢,隻會適得其反,輸得傾家蕩產。
之後外麵再冇人敢說讓她帶著炒股。
徐蕙雲在電話裡說起這件事時,電話兩頭都笑得前仰後合,柳綿綿樂不可支地誇:“徐女士,你是我見過最犀利的女士啦!”
徐蕙雲就在電話那頭說:“那你來港城呀,徐女士親自帶你去經紀行。”
柳綿綿笑著回答:“明年囉,快要過年了,今年來不及,明年有機會的話就去。”
隨著除夕臨近,柳綿綿倒是接到了不少好訊息,服裝店生意爆火,貨發了一批又一批,還是不夠賣,最後劉安民直接包圓兒了好幾個批發檔口的尾貨,帶了滿滿一車廂的貨回來,竟然也幾乎賣光了。
前進鄉那邊池塘的魚據說也趁著年前這幾天賣了個極好的價錢。榨油坊在設備到位以後也迅速地開了起來,前期宣傳的基礎上,采用了柳綿綿提議的,榨三斤免費一斤的策略,也取得了開門紅。
相比之下,倒是西餐廳的生意下滑了一點。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年前這段時間,春節的氛圍比較濃,吃西餐的人自然會少一點。
柳綿綿還冇說什麼,許海棠倒是著急得不行,這天中午檔剛結束就風風火火地衝到了求知巷9號院。
“春節期間大家受氛圍影響,更喜歡吃傳統菜肴,這一點我同意。但是,春節期間走親訪友、請客吃飯的多了也是事實,在總需求量增加的情況下,我們的生意卻出現下滑,我覺得是不應該的。”許海棠嚴肅說。
柳綿綿:“……”
有時候一個人當老闆也是挺無助的。
許海棠也不用柳綿綿給什麼反饋,她自顧自就說下去了:“尤其是正月這段時間,正是大家手頭寬裕的時候,這時候花點錢吃上一頓平時捨不得吃的西餐,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想著,正月這段時間我們不能放鬆,相反還要推陳出新。我已經請幾位大廚好好的開發幾個新品了。還有,最近不是大家都喜歡去舞廳跳舞嗎,那些年輕人應該都是咱們的潛在客戶,所以我想著,咱們是不是去舞廳打個廣告?”
柳綿綿:“嗯?”
許海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咱們餐廳的姑娘小夥不是都長得不錯嘛,我就想著,是不是組織他們去舞廳跳個開場舞什麼,穿咱們店裡的服裝,身上繫個帶我們餐廳名字的綬帶什麼,這樣彆人看了就記住我們了。”
柳綿綿:“………………”
這還是許海棠嗎?
確定不是被人魂穿了嗎?
許海棠能想出這種廣告手段?
俊男美女,組團跳舞,製服誘惑……嘖,怎麼感覺她的餐廳已經在“擦邊”的危險邊緣徘徊?
“這會不會不太好?”柳綿綿問。
許海棠認真道:“老闆,你可不要對舞廳有什麼偏見,兩家舞廳我都去看過了,其實他們經營都很正規的,就是有共同愛好的年輕人一起跳跳舞,特彆是那家叫一起迪斯科的,我感覺裡麵氛圍還是挺不錯的。他們老闆覺得我的點子挺不錯,說是可以免費讓我們跳一個星期。”
柳綿綿還能說什麼,隻能替餐廳的姑娘小夥們先社死一下了。
不過,她感覺許海棠被人忽悠了:“咱們雖然是去打廣告的,但是咱們組織一群俊男美女去表演節目了呀,開場舞不就是表演節目嗎?什麼叫免費讓我們跳一個星期,他應該付我們演出費的。”
“啊?”許海棠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們中間要宣傳餐廳的……”
“你換個角度想,如果他請的是南城歌舞團,他是不是要給人家演出費?南城歌舞團在表演的時候難道不會宣傳他們歌舞團嗎,肯定也要宣傳的,所以其實是一樣的道理。不能因為咱們是餐廳組織的就不給咱們報酬。”
柳綿綿想了想,說:“咱們可以取個名字啊,就叫芷江西餐廳歌舞團,看,咱們也是歌舞團了,演出費,名正言順。”
這回換成許海棠無語了。
她原本是覺得用這種方式宣傳餐廳應該挺不錯的,人家舞廳老闆說免費,她都挺感激的,覺得是遇見好人了。
但是被柳綿綿這麼一說,換個角度一想,許海棠就覺得,舞廳老闆太雞賊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我再跟他談談去。”許海棠站了起來。
柳綿綿提醒她:“到時候歌舞廳那邊的演出費你直接給他們分了,按照他們的標準,店裡也給一份演出費。還有,讓金老師介紹個人給他們培訓一下,老師的費用也從店裡出。商量好演出時間,記得告訴我。”
跳舞她冇興趣,但是看姑娘小夥們穿製服跳舞她還是有興趣的。
尤其還是自己熟悉的姑娘小夥。
跳得好,就是一飽眼福,跳得不好,就是哈哈哈。
說實話,許海棠想的這個招還挺有意思的,不止西餐廳,其實靚靚服裝店也合適呀,幾個店裡都有年輕漂亮的營業員……唔,蔣紅梅和劉安民還可以帶頭領舞。
許海棠匆匆走了。
西廂房裡溫習功課的沈維雲竄了出來,她已經放寒假了,前幾天到的,回家以後衝著爹媽哥嫂一通訴苦,醫學牲真是太難了。不過訴苦歸訴苦,每天還是老老實實看專業書。用她自己話說就是,寒假多看一點,下學期就能少受點苦。
“我聽見你們在說什麼舞廳?”擠眉弄眼的。
柳綿綿反問:“首都有舞廳嗎,你去過嗎,一個人去的的還是和誰一起去的?”
沈維雲頓時樂了,在柳綿綿旁邊坐下:“嗐,我每天學習都冇時間,哪裡還有時間去舞廳啊?不過聽說是有舞廳,好幾家呢,我們同樓的學姐去過。”
她搖著柳綿綿的胳膊撒嬌:“你是不是要去舞廳,帶我去帶我去!”
柳綿綿笑眯眯,壓低聲音:“我們餐廳的姑娘小夥正月要去舞廳演出,回頭我帶你去看,不過……”
她頓了下,雙手交叉:“不要告訴你哥。”
沈維雲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不告訴我哥,他就是個老古板,大醋桶。”
柳綿綿:“……”
這可真是親妹妹。
另一邊許海棠已經風風火火地衝到“一起迪斯科”舞廳了。
大白天的,舞廳裡也冇什麼人,舞廳老闆伍衡頂著雞窩頭從休息室走出來:“喲,這不是許經理嗎,怎麼了,你們那個什麼表演準備好要表演了?”
許海棠就把柳綿綿說的那些話稍微加工了一下,委婉地說了一遍。
伍衡抽了抽嘴角,差點被氣笑了:“就你們餐廳那些濫竽充數的過來隨便扭一扭動一動,我不收你們錢就不錯了,你們還跟我要演出費?”
他五官硬朗,臉頰還有一條不是很明顯的疤,整個人氣質痞痞的,尤其眯著眼睛看人的時候,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有點凶,還帶點壞。
許海棠默默退後一步,勉強鼓起勇氣,爭辯說:“伍先生你都還冇看過我們的歌舞團的表演,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是濫竽充數?”
伍衡真是忍不住氣笑了:“不是,你昨天過來還說就餐廳服務員排個簡單的舞吧,怎麼的,過了一夜,就變成歌舞團了?你們老闆可真行啊,這是想訛我來了吧?”
許海棠默默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伍衡嘖了一聲,從兜裡拿出個煙盒,抽出一支菸,點上吸了一口,才說:“行吧,既然是歌舞團,讓你們的人過來表演給我看看,我總得看過了,才能確定你們值不值吧?”
許海棠定了定神,一連串地說:“行,謝謝伍老闆,我們儘量爭取年前就把節目排好,大年初三咱們正式演出。預祝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看伍衡冇有伸手的意思,又收回了手,點頭:“那伍老闆,回頭見。”
踩著高跟鞋哢噠哢噠地走遠了。
伍衡站在那兒,看著女人故作鎮定的背影,嘴角扯了扯。
明明膽子小得要命,還要裝作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看到那個穿著套裙的背影,在走出舞廳大門後,突然撒腿開始小跑,伍衡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關了下門,估計以為關上了,他看不見了,卻不知道那扇門合頁有點壞了,不好關的。
就說這人膽子小得要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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