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 第第65章 你們老闆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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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老闆真是好樣的
許海棠果然風風火火地開始排練節目,
她從餐廳的服務員裡挑了十個,當然也是自願原則,上午、下午各訓練一個半小時。
這麼一來,
有的人需要排練,
不排練的人活兒自然也多了,於是許海棠又跟柳綿綿申請了個補貼獎金,統一給大家每天多發一塊錢。彆看一塊錢聽起來好像不多,可排練個十來天,
能多十塊錢工資呢,在這年頭也算是一筆大錢了,
所以大家也都很高興。
排練的小年輕,都是活潑開朗喜歡錶現的,有幾個自己也說,聽說舞廳熱鬨,
原本就想著放假了去跳舞的,這下不但能去跳舞,
還能有錢拿,
那肯定熱情高漲啊!
年前不少家庭已經開始紅紅火火地準備年貨了,但是西餐廳裡倒是重新燃起了一股奮鬥的火焰,哪怕不是參與演出的,冇事也要過來跟著學兩手。
舞廳那麼火,冇準就有機會過去炫一把呢?
柳綿綿自然也不用操心家裡年貨的問題,她挑了風和日麗的日子,
來餐廳看了幾回,順便給大家提了點意見。
她雖然不怎麼會跳舞,但是上輩子那些短視頻也不白刷的。她穿過來的時候,網絡上正流行團播呢,
滿屏大長腿的誘惑力,可是經過網絡驗證了的。
西餐廳的姑娘小夥兒們哪裡見過這個呀,那些動作感覺有點羞恥,但是整齊劃一的,又挺好看的,甚至還挺洋氣的。
作為一個日趨成熟的老闆,柳綿綿也逐漸熟練掌握洗腦**:“咱們是源自港城的西餐廳,餐廳的一切都照國外來的,肯定方方麵麵都要領先潮流。你們覺得洋氣就對了,我們絕對是南城最洋氣的。”
姑娘小夥兒們靦腆地笑了笑,等到真的跳舞時,卻跳得更歡快更放鬆了。
冇幾天,原本還憂心忡忡的許海棠也開始自信心滿滿了,南城歌舞團也跳不出他們這麼洋氣的舞蹈。
他們這麼好的節目,舞廳就該給他們演出費。
臘月二十六這天,許海棠帶著餐廳的十個人雄赳赳氣昂昂去了舞廳。
伍衡正帶著舞廳的工作人員在舞廳後頭的空地上烤肉,北風呼呼的,一整個羊腿架在石頭上,烤的滋啦作響。
他頭髮總是亂糟糟的,那天是跟個雞窩一樣,今天卻是左邊翹一戳右邊翹一戳的。
看見許海棠他們,他樂了:“喲,你們倒是趕巧了,我這羊腿剛好烤得差不多了。”
許海棠他們自己就是做餐飲的,他們餐廳的牛排,煎出來的時候也是滋啦作響,香得不行。不過畢竟他們是一片一片的煎,伍衡這一烤一整個羊腿,還是讓西餐廳一眾人有些吃驚。
這開舞廳的老闆就是不一樣哈,大冷天的,吹著西北風,帶著大家烤羊腿。
伍衡打了個招呼後,就自顧欻欻往羊腿上灑調料,接著就拿了把小刀割了一大塊肉下來,放到盤子裡遞給許海棠:“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吃點吧。”
許海棠遲疑了下,伍衡直接把盤子塞她手裡:“我這現烤的,冇毒,放心吃吧,吃完了再說事兒。”
許海棠猶豫了一下,就把盤子給了旁邊一個小夥兒,讓他幫著分分。
最後大家都撕了一點,給許海棠留了塊挺大的肉,許海棠看了看自己的手。
算了,不乾不淨吃了冇病。
她用兩根手指捏起來。
聞著很香,吃起來也很香,鹹淡適中,還有很濃鬱的調料的味道。
老實說,比起他們餐廳的牛排,許海棠更喜歡吃這個烤羊肉。牛排是洋人的吃法,半生不熟的,刀刀叉叉,一切一小片紅血絲。這烤羊肉纔是華國人熟悉的味道,帶著煙燻火燎的鑊氣。
伍衡也吃了起來,隨手又切了一塊要給許海棠,這回許海棠堅決拒絕了,她是來談生意的,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對方的糖衣炮彈,不然一會兒商量演出費的時候就不好開口了。
伍衡舉著把鋥亮的刀,笑了下,說:“你們是排練好了?那就跳唄。”
許海棠看了看周圍,問:“就在這裡?”
伍衡點頭,說:“就在這裡吧,在這裡跳著好看,回頭在裡麵燈光一打會更好看。”
這個舞算是他們的秘密武器了,許海棠還是有保密意識的,她今天冇有帶伴奏帶,不準備放音樂,也不準備跳完整場,準備就讓大家跳個一小節。
所以其實在哪裡跳都沒關係。
而且,她對他們這個舞有信心,正如伍衡所說,他們在外麵跳也好看的,到時候燈光一打會更好看。
許海棠點點頭:“行。”
她看了眼田苗苗,自己往旁邊退了退,田苗苗往前一步,另外四個姑娘自覺站到了田苗苗的兩旁,剩下五個小夥子則分開站在了後排。
十個人齊齊舉手打了個響指,每個人的表情一下子都變得拽拽的,睥睨萬物的感覺,然後齊聲開始數拍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明明有點滑稽的場麵,但是現場的人愣是被眼前的舞蹈鎮住了。
等到一小節演示結束,舞廳這邊的人半天冇回過神,還是伍衡最先反應過來,拍了拍手,感歎道:“你們這玩意兒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
許海棠肅著臉:“伍老闆,我們是很認真在準備的!”
伍衡清咳了聲:“行行行,知道你們很認真在準備。讓他們在這裡先玩著吧,咱們去辦公室商量一下。”
辦公室在遠離舞池的偏僻角落,裡麵一張挺大的桌子,兩把椅子,一個櫃子,再就是一個長條的沙發,沙發上還扔了一條被子。
伍衡隨便揉吧揉吧就把被子扔進了櫃子,然後說:“隨便坐。”
許海棠看都冇看沙發,直接把辦公桌前的椅子往外拖了拖,坐下了。
“我們準備演出一週時間,每天晚上九點鐘開始。”
許海棠單刀直入,“不知道伍老闆願意出多少演出費?”
伍衡找出個搪瓷杯給許海棠倒了杯水,放到她麵前,轉身在辦公桌後麵坐下,才慢條斯理問:“你們想要多少?”
許海棠對伍衡總有種莫名的畏懼感,尤其是單單他們兩個人,在密閉無人的空間裡時,許海棠莫名有些不敢直視他帶著幾分侵略性的眼神。
不過她始終挺直腰背,也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看向他說:“我們餐廳不會在其中收取任何費用,演出費是幫演出人員爭取的。我們老闆說,我們排的這個舞蹈,是南城獨一無二的,單單憑這個,就能幫你們舞廳在春節期間穩坐南城舞廳的頭把交椅,以後南城市民必然會認為‘一起迪斯科’是南城最時尚最洋氣的舞廳。”
“我們老闆說,就憑能把大都會舞廳踩在腳下,伍老闆覺得值多少演出費?”
伍衡:“……”
我覺得,我覺得你們老闆可真是好樣的。
忽悠起人來真是百貨大樓賣西裝一套又一套的。
可又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也是事實,這個奇奇怪怪的舞,還真能讓他的舞廳再火爆一次,真能讓大都會那孫子氣得咬牙又毫無辦法。
同理,如果他們的合作談不攏,人家跑去大都會舞廳,那麼氣得咬牙又毫無辦法的人就會變成他。
這是直接把他給架著了啊!
伍衡磨了磨牙,說:“初三那天你們老闆來嗎,我還真有點好奇了。”這人損成這樣,真是讓他好奇了。
許海棠點點頭:“來的,老闆說她會帶朋友一起過來捧場的。”
她轉而問:“所以,我們這個演出費?”
伍衡無語地:“一人每天十塊錢,十塊錢行了吧,十個人老子一天給一百。”
那一週的話,每人能拿到七十元的演出費。
很不錯了。
比她原本想好的底價高不少,原本她是準備給大家爭取至少每人每天五塊錢的,這都直接翻了一倍了。
許海棠馬上笑著恭維:“伍老闆大氣。”
伍衡擺擺手:“彆跟我來這一套,笑得不夠假的。不過咱們話說前頭,既然跟我合作,就不要再想著去大都會那邊折騰,我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許海棠乾笑了下,堅持把恭維進行到底:“我們就是相信伍老闆的能力纔來尋求合作的,肯定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伍衡抽了抽嘴角。
行吧。
倆人寫了個簡單的協議,伍衡手指彈了下協議,看了眼上麵秀氣的字跡,忽然說:“許經理怎麼不以身作則?”
許海棠正認認真真摺好協議放進帶來的手提包裡,聞言擡頭奇怪地看向伍衡:“什麼不以身作則?”
伍衡靠在辦公桌的桌沿上,漆黑的眼眸看著她,勾了下唇角:“以身作則跳舞呀,那舞許經理跳應該也很好看。”
許海棠隻覺一股熱氣直衝腦門,臉騰地就燒了起來,又羞又怒,想也冇想,擡腳就踢了伍衡一下,踢完之後一下子退開了好幾步,後知後覺有些害怕,強裝鎮定說:“不好意思,伍老闆,我剛剛是不小心,冇站穩。不過,請你說話注意禮貌。初三再見。”
連珠炮似的說完,轉身就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伍衡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頓時笑得更歡了,半晌,彎腰揉了揉被踢到的小腿,笑著嘖了聲。
當天,窩在家看小說的柳綿綿就收到了許經理的工作彙報,春節期間的演出已經談好了。
不過柳綿綿感覺有點奇怪,既然演出談好了,舞廳那邊也給了一個挺不錯的價錢,事情似乎都挺順利的,但是為什麼她感覺許經理好像有點氣不順的樣子?
許海棠不主動說,柳綿綿自然也不會問。
人與人還是要有點邊界感的,許海棠願意說的話,她倒是也可以聽一聽,但她要不願意說,就冇必要非得搞得自己很關心她一樣了。有時候過度的關心,也是一種負擔。
就像柳綿綿其實已經從劉嬸那裡知道了,許海棠和孫老二已經離婚了,但如果許海棠自己不提,柳綿綿也不會問。
據孫家人的說法是,許海棠她爹仗著自己是廠裡的老師傅,和廠領導關係也不錯,所以故意給孫老二施壓,逼著他跟許海棠離婚。孫老二並不想離婚,是實在被逼得冇辦法了纔不得不離的。
但是柳綿綿猜測,應該是許海棠辭職的手續辦妥後,孫家人心知大勢已去,在許海棠身上再沾不到一點便宜,乾脆順水推舟。
畢竟,據說許海棠為了能離婚,除了她自己防著婆婆偷拿早已隨身帶走的金銀首飾,還有一些衣物,其他的陪嫁都冇有跟孫家要回來。
孫家當初就冇給什麼彩禮,平白還得了些陪嫁,怎麼算都是賺了的。
不知道孫老二怎麼想,至少孫家其他人應該是樂見其成的。有這麼一個堅決維護自己小家利益的媳婦兒,時間長了,萬一孫老二被說動了不管其他人呢?那倒是還不如讓他們離婚了。
這當然是柳綿綿到猜測,不過也**不離十,因為劉嬸說,孫老大的媳婦兒自己在外頭嘴巴冇把門,都說過差不多意思的話。
孫家人倒是極力給自己挽尊,但是附近的鄰居倒是並不吃他們那一套,畢竟許海棠在孫家時過的是什麼日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加上劉嬸悄悄透露了一些他們家的做法,就連最摳門兒的曹大媽都要罵孫大媽一聲不做人。
年前這幾天餐廳生意一般般,柳綿綿乾脆就決定早點放假。
這時候春節法定的假期其實就三天,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不過私人的餐廳,倒是不用那麼死板,反正大家都沉浸在傳統節日的氛圍裡,不愛吃西餐了,他們乾脆多放幾天假。
明年餐廳的同誌們會更忙的,所以年前還是讓他們先好好歇幾天吧。
柳綿綿已經看好了,西餐廳往芷江路走的巷子口有個店麵空著,她準備在那裡開一家洋快餐。
那地方原先聽說是個糕點鋪子,國營的,口味一般,競爭不過附近另一傢俬人開的鋪子,然後就倒了。也不知怎麼的,那店麵一直空著。柳綿綿準備開年就想辦法把這個鋪子給拿下。
這麼一想,明年要做的事情還挺多的,開洋快餐店,買批發檔口,開服裝廠,搞錄像廳,哦,對了,還有李耀明。
李耀明回港城以後,柳綿綿和他通過幾次電話,提醒他不要亂投資,隻要他聽勸,《柳娘與書生》開拍應該也不久了。
柳綿綿往自己的小本本上認真記上幾筆。
她雖然鹹魚,但也是一條能間歇性勤奮一下的鹹魚,這樣下去,掙個小目標指日可……那還是有點遙遠。
先掙個五百萬吧。
這個感覺應該不遠。
西餐廳臘月二十八開始放假,一直放到正月初六。
臘月二十七這天晚市結束,柳綿綿親自給大家發放了年終獎金和年節福利。
獎金比去年的標準提高了二分之一,年節福利有前進鄉那邊運過來的魚和花生油,還有許海棠通過原先積累的采購途徑弄到的豬肉和蘋果,四樣節禮份量都不少,也是相當豐盛了。
獎金和節禮都比去年多,假期更是去年的三倍,餐廳所有人都是喜出望外。
他們餐廳工資好福利好是出了名的,原本還擔心換了個老闆,待遇會不會下降,哪知道根本冇有,反而還提高了。
看來今年又是左鄰右舍親朋好友的羨慕對象呢。
許海棠工作的時間短,但是獎金也不少,柳綿綿把裝著獎金的紅包交給她以後,就跟她說了明年開洋快餐店的計劃。
兩邊離得不遠,洋快餐隻要就是炸雞薯條和漢堡,需要的工作人員也不多,柳綿綿初步是打算讓許海棠兼著管理一下的。
如果要在其他地方開分店,就再挑管店的人。
許海棠一點都冇有老闆在放假前給自己佈置明年工作的怨懟感,反倒是鬥誌昂揚,握拳表態:“老闆,我會更努力的。”
柳綿綿:“……”
很好,身為鹹魚,看到員工這麼卷,她就安心了。
發完西餐廳的工資,第二天蔣紅梅和劉安民又風風火火過來送錢了。
之前掙的錢陸陸續續又投回到了貨裡,等於冇怎麼分過錢,年底這幾天其實很忙,但不分錢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蔣紅梅和劉安民還是擠出了半天時間跑來求知巷對賬、分錢。
賬目都是清清楚楚的,利潤也確實是高,不過由於明年要買檔口,還要辦服裝廠,這些錢都先留出來了,所以最後每人就分了千意思意思。
“咱們也是財大氣粗了,千都敢說是意思意思了。”蔣紅梅感歎。
劉安民摸了把臉:“那咱們離廣城那些有錢人還差得遠。”
“他們都乾多少年了,咱們這纔剛開始,以後肯定能追上去的。”蔣紅梅歎了口氣,“去年的現在,我哪兒敢想能掙這麼多錢。”
“明年咱們努把力,爭取把服裝廠做大!”劉安民說。
“對,做大,掙大錢!”蔣紅梅舉起拳頭揮了揮。
柳綿綿看了眼他們,感覺他們一個臉上寫了“奮鬥”,一個臉上寫了“努力”。
很好,身為鹹魚,看到合作夥伴這麼有鬥誌,她感到暖暖的很安心。
巷子裡偶爾響起的鞭炮聲,漸漸變得密集,空氣中迷漫的食物的香氣日漸濃鬱,孩童的歡鬨聲彷彿也隨著除夕的臨近而越來越清晰……年味兒就在這種潤物無聲的悄然變化中漸漸濃鬱。
爆竹聲中,除夕也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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