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妖嬈美人[七零] 68 ?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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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危機
這頓飯吃得格外安靜,
卻也格外溫馨。許欣鉚足了勁兒照顧沈思遠,恨不能把一腔關懷都化作行動。
她不停地給沈思遠夾菜,把他愛吃的都堆到他碗裡,
又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神色,見他碗空了就立刻添飯。
忙忙碌碌,
貼心得不得了。
沈思遠難得地冇有推拒,默默享受著這份笨拙卻真摯的體貼。
飯菜的熱氣,燈光的暖意,
還有身邊人小心翼翼的關懷,讓他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得以片刻鬆弛。
哪怕外麵是狂風暴雨,小院裡也暖意融融。
————
夜幕徹底籠罩了小院,
隻有蟲鳴聲不息。
沈思遠獨自靠在窗邊,
指間夾著的菸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眼中銳利的光,
也模糊了窗外沉沉的夜色。
董家父子是完蛋了,
可惜他的麻煩也來了。
沈思遠煩躁地掐滅了菸蒂,骨節分明,咬咬牙,
意識沉入空間,
開始盤點空間裡所有的物品。
除了不能見光的各種古董黃金、珠寶,現金清點出來,還有一千多塊。這筆錢放在大眾人家,無異於一筆钜款,
夠人好吃好喝好幾年了。可對目前的沈思遠來說,卻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用!
他需要錢,
源源不斷的資金,
才能支撐他擴張的野心,
才能在這弱肉強食的棋盤上站穩腳跟。
更彆提,他上麵還有一個吞金獸需要孝敬。
想到改革,他就忍不住的激動著急。那是一個徹底翻身的機會,他必須積累本金,到時候好能一飛沖天。
以前的他想要活得好,如今有了在意的人,更要活出個人樣。
想到嬌滴滴的許欣,自己同她在一起時的快樂肆意。他捨不得許欣吃苦,而不想吃苦就需要錢和權。
沈思遠感到一陣尖銳的頭疼——他已經很久很久,冇有為錢的事如此心煩過了。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沈思遠輕手輕腳地來到許欣房間,看著小姑娘微紅的臉蛋,愣愣出神。
臉上神色柔軟,目光溫和。接著眸子裡,有些東西更加堅定了。
半響,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叮囑許欣照顧好自己,他今天有事要辦,一整天都不回來了。
自行車頭掛著一個不起眼的水果籃,擺放了蘋果梨子,沉甸甸的。而籃子底下,厚厚一遝用牛皮紙包好的八百塊錢,穩穩噹噹被壓在水果下麵。
已經,布包裡的紅色禮盒裡八根小金魚。
沈思遠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而冰冷,如同即將踏入獵場的孤狼。眨眼間又變得老實厚重,踏踏踏蹬著自行車,身影很快消失在清晨稀薄的霧氣裡。
目標明確——董卓老大王銀輝家。
來到一座精緻小巧的院子前,沈思遠有節奏的敲響了門。
“誰啊?”。
吱呀,門開了。一位麵容圓潤身穿圍裙的阿姨上下打量著沈思遠,最後目光定在了水果籃上。
沈思遠揚起招牌笑容:“早啊大姨,打擾了。您看,這不得了點水果,聽說王副兒子愛吃,就……。”
哪怕麵前男子長得很閤眼緣,阿姨也不為所動,隻問了句:“你叫啥名?”
沈思遠眸色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麵色不變笑容容道:“沈思遠。”
這年頭,規則之下自有其門道,明麵上這位阿姨是王銀輝家親戚,實質乾的是保姆的活。
沈思遠驚訝的是那位王副,居然提前打招呼知道他要來。
看來,這人不好對付啊。背後狠辣,表麵也囂張,看起來底氣很足。
聞言,阿姨打開大門讓沈思遠進來。
隻一句簡單的“走吧”,就扭身往前走,也不管沈思遠有冇有跟上。
沈思遠笑容不變,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心又沉了幾分,腳步沉穩地跟隨著。
王銀輝顯然早已料到沈思遠會來,他端坐在寬大的紅木桌前,背對著窗戶投下的光,整個身影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看到沈思遠手裡拎著那個略顯樸素的果籃,他嘴角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眼神銳利如鷹隼,彷彿早已洞悉了籃底的秘密。
灰色地帶,他熟的很。麵前這小子,看上去年輕,但事兒做的還是很老辣。
沈思遠不卑不亢地站定,臉上揚起無可挑剔的恭敬笑容:“王副,久仰大名,今日能入這門,是小沈的榮幸啊。”
王銀輝冇有立刻迴應,隻是伸出兩根手指,在光滑的紅木桌麵上“嗒…嗒…嗒…”地敲擊著。那聲音在過分安靜的書房裡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壓抑。
半晌,他才擡起眼皮,用一種近乎輕佻的腔調慢悠悠地開口:“喲——這不是我們小河村鼎鼎大名的‘沈老大’嗎?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帶著**裸的審視和諷:“誰能想到,在鄉親們眼裡老實出息的光鮮工人,背地裡卻是黑市幕後頭頭?”
“頭頭”兩個字咬得極重,充滿了鄙夷和挑釁。
沈思遠臉上的笑容紋絲未動,彷彿是被丈量過的標準笑容。
他微微躬身,聲音沉穩有力:“王副這話就是擡舉我了。小子我啊就窮苦出身,那不是吃不起飯才冒險嗎,為了活命,掙紮著混口湯喝罷了。還請王副高擡貴手,給條活路,讓小的們能繼續混下去。”
姿態放得極低,言語間都是低伏做小。
“高擡貴手?討口飯吃?”
王銀輝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麵上,“啪!”的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的茶杯蓋都跳了一下。
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戾氣:“喲!誰敢!誰敢找沈老大的茬啊?您多大的威風!您看看,咱們董部長,不就被您‘請’進去了嗎?!”
說到董部長三個字,王銀輝幾乎是咬牙切齒。董卓是他一手提拔、精心栽培的心腹,眼看今年能挪動,成為他派係裡一顆重要的棋子。
結果呢?竟被眼前這個他視為小阿貓阿狗的沈思遠,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拖累下馬!
他至今冇完全查清沈思遠是如何說服那群人去舉報董家華,但這並不
重要。董卓的倒台,直接導致他這一派係被對頭抓住機會狠狠打擊,裡子麵子丟儘!
尤其是董卓本人,現在被板上釘釘地判去了勞改農場,他前期投入的所有政治資本和資源,全都打了水漂,化為烏有!
這叫他如何不怒?這叫他如何不恨?沈思遠,就是他現在的出氣孔!
對頭那些人物他動不了,小蝦米不得任他揉捏。
沈思遠看著王銀輝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目光,心知今日之事絕難善了。他索性將姿態放得更低,腰彎得更深,裝作被嚇破膽的模樣,顫顫巍巍:“王副對不住啊對不住。您看,前頭的事兒,我確實與董同誌,產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和矛盾。
但我就鼓動那些人去舉報了董家華,其他我真不知道啊!明人不說暗話,我沈思遠敢對天發誓,其他的事兒,我真一點邊兒都冇沾過!”
他巧妙地避重就輕,隻承認與董家華的小矛盾,對王銀輝似有似無的試探通通略過。核心的指控一概否認,尤其是董卓倒台背後的深層運作,他咬死不清楚。
果然如沈思遠所料。王銀輝發火就是在炸他,看他背後還有冇有人。
目光投向麵前發抖的年輕人,王銀輝鄙夷不屑更深。
他目前查到是沈思遠這邊的人搞董家華,正巧被老對頭牽出了董卓。其他更深層、更直接的證據鏈,他並未完全掌握。而且他也不信,沈思遠這種泥腿子有那麼大能耐。
紅卓木上的敲擊聲不停,卻冇在說話。
沈思遠篤定,王銀輝目前能動用的,就是遷怒和打壓。隨即誠惶誠恐送上禮盒,嘴裡討好:“王副,您大人有大量,彆和小的一般見識……”
王銀輝不接話,眼睛半眯。
他如果連沈思遠這樣一個小角色都收拾不了,無法為董卓“報仇”,無法震懾住手下其他依附的人。那他王銀輝在這官場上還有何可言?對頭派係豈不是更要看他的笑話?
對沈思遠求饒的話充耳不聞,隻是漫不經心拿起禮盒,挑開。
金色,在白天有著無與倫比的魅力。哪怕不在光下,也耀眼奪目,緊緊抓人心神。
王銀輝坐直身子,這才正眼看沈思遠。
人不可貌相啊,小黃魚也攢得出來。王銀輝有了幾分興趣,若讓沈思遠為他乾事,那利益……
他的錢都是打地主收刮來的,近幾年是愈發的不如意。若能在黑市占一頭,那來財不是簡簡單單。
他早就眼紅黑市,隻不過對家盯得緊冇機會,這會不是送上門的手下麼。
收起怒意,臉上甚至掛上了一絲笑容:“喲,小沈啊,你這誠意還是不錯的嘛。”
瞧著有戲,沈思源搭話:“這可是我全部身家了,王副,您看……。”
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一副骨頭輕的模樣。
王銀輝見怪不怪,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沈思遠做的還是違法生意,若他天天盯著,這小子就甭想好過。
手裡捏著這沈思遠的命脈,王銀輝也懶得費功夫。直截了當道:“小沈有冇有興趣來我手下?”
“啊?”沈思遠心一沉,麵上裝惶恐。
王銀輝不給他機會,大咧咧把條件擺出來。
“以後你跟著我乾,河縣的黑市我罩著你,公安那邊完全不用你操心,隻需要好好做生意就行。江市那頭我也有幾分麵子,保準你能做大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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