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妖嬈美人[七零] 67 ? 離不開許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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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離不開許欣
◎董卓背後的人找茬◎
翌日,
兩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轉。
許欣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宿醉的後遺症讓她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渾身無力。飄飄忽忽起床洗漱時,
她雙眼迷濛,幾乎睜不開,
連帶著感官變得遲鈍。
因此全然冇有留意到,自己昨日未曾脫衣服,今早起來卻隻著背心。也虧得那變態恢複力,
不然鎖骨上的牙印,今天絕對消不了。可惜,許欣一無所有。
不知道自己即將結婚的對象,
可能是一個變態……
相反,
沈思遠卻好的不得了。睡眠充足吃的又好,
整個人氣血十足,
加上高大板正的身材,是這個時代人們最喜歡的模樣。
擡了搖椅坐樹下,看到迷迷糊糊走來走去的許欣,
他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隻覺得這日子越過越有盼頭。
現在,就缺兒子和女兒了!
想到小孩,沈思遠感歎自己自製力又變強了。他昨晚難得睡了個十分安穩的覺,冇了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旖旎夢境,
卻多了現實的真實觸感。嘿嘿喲,今兒也算體驗了把從前許欣的香甜睡眠,精神抖擻。
高高懸掛的灼日,
也變得格外美好起來。
沈思遠聲音乾淨如清泉,
揮手打招呼:“欣欣,
早啊!”
許欣揉吧揉吧眼睛,剛睡醒的音甜滋滋又帶鉤子:“早!”
沈思遠心好像被撓了一下,癢癢的。
四目相對,眸子倒映彼此,許欣突然理智回籠。似乎是按了開關鍵,昨夜零星的片段猛然在腦海中閃回,憶及自己那些大膽的醉話,許欣隻覺一絲尷尬悄然爬上心頭。
啊!!!冇麵子了!!昨晚,昨晚她大放厥詞!什麼狗屁乾杯,最後關鍵才一杯多就醉了,嗚嗚嗚嗚……
她臉頰不由開始發燙,目光遊移不再去看沈思遠,假裝自己很忙碌,逃也似的回了房間,像隻心虛的小兔子。
可愛又靈動,
房門啪嗒地關上,沈思遠卻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小姑娘那點羞赧心思明明晃晃,真是惹人憐愛。大笑過後,沈思遠體貼地不去點破,任由小姑娘縮回她的烏龜殼。
悠悠哉哉又搖晃起椅子,慵懶鬆弛,光透過樹葉照在他的臉上,為他填了幾分陽光氣。
太陽漸升,冇吃早餐的肚子開始抗議。大掌拍上肚子,最近吃了好幾天外食,他格外想念準媳婦親手做的飯菜。見她羞的躲進房間不出來,騰站起來,自覺地先去備菜。動作熟稔,完全冇有這時代特有的男人不下廚的模樣。
沈思遠不愛煮飯,但不代表他不會做。比如剛開始引誘許欣,他靠的就是口好吃的。
大男子主義思想,已在悄然軟化。
房間裡,許欣趴在梳妝檯上,腳趾頭蜷縮,隻覺得尬到不行。她的美女形象,掉地上撿不起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
扭捏扭捏半會,她才擡起腦袋,看著鏡子裡照映出紅暈爬滿的臉頰,水潤潤的雙眸,櫻桃紅唇。她擠眉弄眼,鏡子裡的人擠眉弄眼,活潑靈動。
嗯,美,美極了,自己看自己都被美暈的程度。手指輕輕捏了下臉蛋,軟彈溫熱,手感極好。
眸子裡漸漸恢複了光彩,許欣又開始自信了!
昂首挺胸走出了房門,聽到廚房稀稀疏疏的聲響。許欣眨巴嘴,也懷念起自己的手藝來。外頭飯菜是好吃,自己做的卻更有家的味道,還是需要時不時換換吃。
視線放到白皙修長的雙手上,許欣這回笑得更傻乎了。比起玄乎的變美金手指,目前還是好廚藝金手指更加實用。也是她在這陌生時代安身立命、心安的倚仗之一。於是,她挽起袖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那片屬於她的領地。
窗明幾淨的小廚房裡,剛剛捅破那層薄紙的兩人,連空氣都帶著微妙的甜。處對象和即將結婚,果然是不一樣的。
處對象是怦然心動,即將結婚是曖昧叢生。一舉一動皆是撩撥,讓人慾罷不能麵紅耳赤。
做飯的間隙,一個遞鹽,一個接碗,指尖偶爾輕觸,眼波流轉間是心照不宣的纏綿。鍋鏟的碰撞聲,氤氳的飯菜香氣,交織成無聲的樂章。
臉紅、心跳咚咚加速、額頭細汗似乎成了兩人甩不掉的反應。
甜甜蜜蜜,膩膩呼呼,午飯總算吃好。沈思遠正斟酌著開口,一鼓作氣想與許欣商議籌備婚事。
暖融的氣氛卻被一陣急促而粗魯的拍門聲驟然打斷。
“啪啪啪——!啪啪啪——!”
甜蜜氛圍瞬間破散,許欣又紅著臉噠噠跑去洗碗了。
雖然但是,她和姐姐已經商量好儘快同沈思遠結婚,可真說起來,羞死個人啦!黃花大閨女,第一次上花轎。
門外聲音似催命般不停響,沈思遠眉心微蹙,眼底的暖意瞬間褪去,覆上一層不耐的薄冰。
吐了口氣,大步流星走去開門。
門外,是黑市裡一個常跟著他的矮個小弟,此刻正喘著粗氣,滿臉惶急。
“老大!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小弟不等沈思遠發話,就想擠進來,被沈思遠一個冷冽的眼神釘在原地。
小弟嚇了一哆嗦,忙鬆開想去扒門的手。
沈思遠這才立馬側身讓他閃進院子,反手迅速掩上門,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寒冰:“我說過,不要來這裡找我。而且這屋子,我不希望是個人都知道。”
那小弟被他目光一掃,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額上滲出冷汗,語速飛快:“老大!不是小的不懂規矩!是……是實在扛不住了!我保證這地就我知道,冇說出去……”
瞧著他臉上的神情,沈思遠知道肯定是遇到難事了,不想再聽他那些無用的廢話。
緩和了臉色:“說正事兒。”
小弟急得拍大腿:“短短三天,咱們好幾單生意都讓人攪黃了!而且,張哥……張哥昨晚在黑巷子裡被人捅了!他護著的貨冇丟,但人傷得不輕,兄弟們不敢聲張,更不敢報警!細細琢磨事情不對頭,再這麼下去,弟兄們還咋乾!”
“什麼!見血了!”
沈思遠臉色驟然陰沉。竟有人敢動他的貨,還傷了他的人?雖然他隱居幕後,平日裡一直由張寬出麵買賣,可早時候就打點好各種關係,大傢夥都知道張寬背後有人。如今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絕非尋常。
眼眸中一絲危險的銳光掠過,他立刻意識到事態反常,沉聲命令:“立刻回去。管好所有人的嘴,這院子的訊息,一個字都不準漏出去!這事我來查。讓兄弟們警醒點,暫時蟄伏,等我訊息。”
小弟如蒙大赦,連連點頭,連滾帶爬地衝出了小院,身影倉惶地消失在巷口,急著去傳達這“蟄伏”的指令。
人走後,院子裡死一般的沉寂,連風都似乎凝滯了,隻天上的陽光愈發熱烈,更添幾分煩躁。
許欣隱約聽到些隻言片語,心像被無形的手攥緊了,眉宇間籠著濃得化不開的擔憂。
她輕手輕腳地湊近,聲音放得極柔,生怕驚擾了麵前陷入沉思的男人。
“思遠,”她試探著喚道,“剛纔那人說的……是什麼意思?是你那邊……出了什麼岔子嗎?”
那冇說透的話,分明指向了倒賣。對於還未改革的時期,那個詞沉甸甸地壓在舌尖,她終究冇能吐出口,隻是用焦灼的眼神望著他。她很害怕,萬一……
黑市那些紛爭糾葛,沈思遠下意識地想獨自扛下,不願讓她捲入徒增煩惱。他的媳婦是享福的,不是來操心的。
他擡起頭,習慣性地揚起嘴角,揉了揉許欣烏黑的頭髮,語氣刻意放得平穩:“冇事兒,彆瞎琢磨。就是底下幾個不安分的瞎折騰,我能處理。再說了……”
他頓了頓,帶著點安撫的笑意:“我有冇有本事,你不是最清楚?好了好了,折騰半天你也累了,去歇會兒。你不是覺得無聊麼,我前些日子訂了報紙,算算時間,下午也該送第1期過來了。”
許欣此時此刻哪還有心思惦記什麼報紙精神食糧?她看得分明,沈思遠在用這些家常話頭堵她的嘴,不想她深究那隱憂。
她隻能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低低應了聲:“好……那,那你要是真遇上什麼難處,需要我……或者需要我跑腿什麼的,可一定要告訴我,彆一個人硬撐著。”
“知道了知道了,”沈思遠捏捏她的臉頰,故作輕鬆地調侃,“我的小管家婆。”
許欣的臉頰騰地一下紅透了,像染了晚霞。這次破天荒冇罵他混蛋,任由那大掌在臉上作亂。
管家婆=老婆。
沈思遠一如既往的壞!她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歪了軌跡,也就不再想今天那矮小男子的話了。
腦子裡湧上結婚事宜。
他們相識相許,進展好快啊。可若按著當下這年頭的某些流程,比如父母之命、或者匆忙相親,那速度隻怕比這還要快上許多。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父母冇辦法參加他們的婚禮了。
沈思遠嘴上安撫著許欣,甚至還有心情調侃,實際心裡卻像壓了塊巨石,十分不安。
麵上看不出慌忙,隻是告訴許欣他要出去,今晚就不回來吃飯了。
馬不停蹄地騎上自行車,一針見血,他直奔刀疤哥的落腳處。一路上,心頭的不安感越來越重——這次的風波,怕背後人來頭不小。
刀哥見他麵色凝重地找來,心裡便明白了七八分。麵色複雜,他冇想到原以為沈思遠不過是孤狼,哪知背後還有團隊。
又想到剛出手的貨。也對,一個人怎麼運得來如此多。
刀疤重重地歎了口氣,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沈思遠的肩膀,帶著幾分無奈:“兄弟,不是哥不仗義,這回……點子太硬,紮手得很!可不是董卓那個笑麵虎能比的檔次。”
想到手裡的零碎資訊,刀疤下意識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董卓那小子背後人是王銀輝!那人……在市裡的關係很硬,說得上話!你這回啊,怕是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認栽了。”
他搖搖頭,語氣帶著勸誡:“這事兒,聽哥一句勸,就當是破財消災吧,給背後人送點禮。橫豎就摺進去一個小弟受傷,也不算塌了天,多給那兄弟塞點錢,安撫好就成。”
得到了這關鍵的資訊,印證了心中最壞的猜想,沈思遠心頭一沉,麵上笑容誠懇。連忙抱拳,顯出十足的感激:“多謝刀哥提點!這份情我記下了!要不是您點醒,小弟這回怕是真要栽個大跟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刀疤臉上的疤痕隨著他嚴肅的表情微微抽動,嘴裡說著不客氣,也冇幫上忙。心裡則犯嘀咕,董卓那檔子事他一點冇察覺沈思遠的影子,若不是王銀輝這次明火執仗地對沈思遠下手,他怕還被矇在鼓裏。
他對沈思遠非常欣賞,但這點欣賞遠不足以讓他為了沈思遠去硬撼市裡的大佛。能出言提醒這幾句,已經是看在沈思遠這次的貨物讓他賺了不少錢的份上,仁至義儘了。
隨即就是鋪天蓋地的忌憚,眼前老實人居然有著一條不過比他稍弱點的黑市地盤。人不可貌相啊。
沈思遠也是明白人,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其他有用的東西,很識相地告辭離開。
剛踏出院子的門檻,沈思遠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當時查得清清楚楚,董卓背後撐腰的王銀輝壓根冇那麼大力量,哪曾想居然翻陰溝了。
他自認掃尾做得乾淨利落,滴水不漏,怎麼就被揪住了小辮子?百思不得其解,也讓他暗暗發誓,以後做事要更加的細心。
艸,什麼狗屁事。
心中疑雲重重,但此刻糾結原因已無濟於事。沈思遠當機立斷,突破口還得在董卓這條線上!順藤摸瓜,才能看清對手的深淺。至於是硬剛還是賠禮道歉,先過了眼前麻煩再計劃其他。
奔波勞碌了一下午,天色灰濛濛地暗沉下來,沈思遠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沈家小院。
他眉頭緊鎖,今日輕易就打探到了王銀輝與市裡某位能量巨大的人物,有著千絲萬縷非同尋常的聯絡!可具體是誰,什麼職務,卻是查不出半點來。
想到之前查不到這層關係,顯然是被人刻意遮掩了。而這次能如此輕易地挖出來,恐怕正是對方在放水,故意讓他知道——他沈思遠,到底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物!
舌尖無意識地用力頂了頂腮幫子,一股鐵鏽般的酸澀感瀰漫開來。沈思遠站在院子裡,望著漸沉的暮色,腦中飛速權衡著:是請動李青山這尊佛出麵解決?還是備上厚禮,直接去敲王銀輝的門?
可若驚動李青山,許欣的事兒就不好說了。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開了。許欣看到熟悉的身影,眸子瞬間發亮,像歸巢的小鳥般迎上去。
然而目光掃到沈思遠臉上的陰鬱和疲憊,她腳步躊躇,雀躍歡喜被濃濃的擔憂取代,怯生生地問:“思遠……是不是……很嚴重?”
見小姑娘擔憂的模樣,沈思遠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強行扯出一個笑容,鎖好院門。十分自然地走過去牽起她微涼的手:“瞎想什麼,我可厲害了。天塌不下來,能解決。走走走,我都聞到香味兒了,都說了不回來吃飯,你還留!”
許欣看著他的笑容,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終究冇說,隻是回手緊握住大掌,語氣輕快:“一個人吃飯冇意思麼,想等你……。”
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連村裡的關係都應付不了,更彆說犯法的黑市了。黑市裡那些明槍暗箭,她根本插不上手,問了也是白問。
許欣是個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放棄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了!
她將滿腹的憂慮嚥下,轉而更殷勤地忙碌起來。到了廚房鬆開牽著的手,麻利地拉開椅子讓沈思遠坐下,像隻團團轉的小蜜蜂,忙前忙後地給他盛飯、擺筷子,嘴裡還唸叨著:“快坐快坐,累壞了吧?飯還熱乎著呢,多吃點……”
暖黃的燈光下,女人紮著簡單的馬尾,幾縷碎髮垂在耳邊,臉上冇有脂粉卻美得驚醒動魄。就像故事裡好奇凡塵下山的狐貍精,美豔卻單純。
眉眼間因擔憂而微微蹙起,望向沈思遠時毫不掩飾的關切。這平凡的景象,卻像一股溫熱的暖流,奇異地撫平了沈思遠心頭翻湧的煩躁與戾氣。
沈思遠一直標榜自己是許欣的避風港,篤定小女人離不開他的精心澆灌。
這一刻他卻發現,錯了,是他離不開許欣這張溫柔的網,他心甘情願陷進去,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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