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跑!這穿越世界是假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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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有名字,村裡的人都罵我野種。
隻有媽媽夜裡摸著我的頭,輕聲叫我寶珠:
“寶珠,記住,你爹叫周時聿。
有機會,一定去找他。”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我不懂的執念。
我慢慢長大,卻覺得這個世界完美的詭異。
村裡人們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態,像戲台班子裡演出來的,透著股刻意。
孃親也在演,她明明坐得端正,卻要刻意佝僂著背學村婦的樣子。
明明眼神裡藏著光,卻要逼自己變得麻木。
她本就虛弱的精神,在日複一日的偽裝裡熬得越來越差。
她怕忘了現代的一切,總趁冇人時給我說稀奇事:
“寶珠,有個叫互聯網的東西,想知道啥,搜一下就有答案。”
她洗衣服時會蘸著水在石頭上畫,嘴裡唸叨著我聽不懂的名詞。
有次我學著其他孩子對著撿來的鐵片子說話,孃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我想起去年鬧饑荒,奶奶躺在草蓆上,她瘦得隻剩一層皮包著骨頭,身子卻腫得發亮。
我蹲在旁邊,連碰都不敢碰她。
奶奶的眼皮腫得老高,隻有胸口還在微弱地起伏,一口一口地捯著氣。
娘佝僂著背,頭髮亂糟糟地粘在汗濕的額頭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要是我的研究能成,在我們的國家,就再也不會有人餓死了……”
奶奶根本冇力氣迴應她的“瘋話”,可我把這話刻在了心裡。
我去問唯一待我好的夫子,啥是“研究”?
他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神複雜,終究冇說一個字。
直到我去給夫子送娘挖的野菜,卻看見夫子對著牆說話:
“周總,放過寶珠吧,她就是個孩子
這戲演了十幾年,黎傲枝夫人已經受夠苦了。
黎傲枝?
這名字像根針,紮進我心裡。
第二天,我把攢了三年的銅板,全倒在小乞丐臟兮兮的手心裡,換來了他那塊發亮的鐵盒子。
我躲到巷子最深的角落,背貼著冰涼的牆,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那塊鐵。
我按照娘夜裡偷偷教我的方法,用指甲在光滑的麵上劃著,一筆一劃輸入“周時聿”三個字。
頁麵彈出來的瞬間,我呼吸瞬間停了。
第一條是周時聿任嬌嬌大婚在即,
紅通通的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第二條緊跟其後:
周時聿前妻。
我幾乎是憑著本能點進去,下一秒,眼淚就湧了上來。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笑容,分明就是我娘!
隻是她穿著乾淨體麵的衣服,頭髮梳得整齊,眼裡滿是光亮。
下麵寫著她的名字:
黎傲枝。
天才水稻博士,解決了全國糧食短缺的難題,是人人敬仰的英雄。
可後麵那行字像刀子紮進我心裡:
幾年前旅行時“意外身亡”,家人為她舉辦了風光無限的葬禮。
我還想往下翻,鐵盒子卻“唰”地一下黑了。
小乞丐突然撞開柴房門,一把搶過鐵盒子,惡狠狠地瞪著我:
“野丫頭!不準跟任何人說見過這東西,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他的話像風吹過耳邊,我什麼都聽不見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砸在滿是補丁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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