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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尊仙途 第16章 試煉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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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試煉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七,離現在還有整整十天。

寧不凡這些天幾乎把自己釘在了藥園裡,除了每日例行的澆灌靈草,剩下的時間全用來搗鼓他的“寶貝”。小院角落堆著一堆邊角料:青蛟旗拆下來的蛟鱗被他用靈火烤得滋滋作響,裂風鋸的殘齒被磨成了細碎的鐵砂,連陸鳴遠儲物袋裡那半塊雷紋石,都被他敲成了粉末——這些玩意兒看著不起眼,混在一起煉製成符筆,畫出來的一階雷符威力能漲兩成。

“嘖嘖,陸鳴遠這小子也算死得其所,連骨頭渣都能廢物利用。”寧不凡叼著根甘草,手裡拿著塊磨得發亮的獸骨,正給新做的符筆拋光。這獸骨是他從後山撿的,據說是妖獸“鐵背蒼狼”的腿骨,堅硬又蘊含微弱土屬性靈力,最適合畫一階防禦符。

突然,他“嘶”地吸了口涼氣——符筆的筆尖太尖,差點戳到手指。寧不凡甩甩手,看著桌上攤開的丹方,眉頭皺了起來。

《清靈丹》的藥材還差一味“醒神花”,《一階爆焰符》的硃砂也快用完了,最要命的是,他那枚玄龜盾上次擋青蛟虛影時磕了個小坑,不補上的話,血色試煉裡怕是扛不住妖獸的一擊。

“得去趟萬寶樓了。”寧不凡拍了拍身上的灰,把符筆往儲物袋裡一塞,轉身去找馬師伯告假。

傍晚從萬寶樓回到藥園時,日頭已經偏西。寧不凡一頭紮進自己的小院,關上門開始忙活。

他先把醒神花搗碎,和著其他藥材扔進丹爐,掌心騰起簇淡青色的火焰——這是他修煉的《長春功》附帶的基礎火係術法,雖然隻是入門級,,但控製起來比普通火焰精細,最適合煉一階丹藥。

丹爐裡的藥材漸漸融化,散發出濃鬱的藥香。寧不凡一邊控製火勢,一邊拿出硃砂和碎玉,開始研磨。碎玉磨成的粉雪白雪白,混進朱紅色的硃砂裡,竟泛出淡淡的金芒,像撒了把碎金子。

“完美。”寧不凡滿意地看著調好的硃砂,拿起新做的獸骨符筆,開始在黃符紙上繪製符文。他的手法極快,筆尖在紙上劃過,留下一道道閃爍的紅光,正是《一階爆焰符》的符紋。

畫到第三十張時,丹爐“嗡”地一聲輕響,爐蓋自動彈開,三粒晶瑩剔透的丹藥飄了出來,在空中打著轉,散發出清新的藥香。

“成了!”寧不凡眼疾手快,拿出個玉瓶把丹藥收進去。這《清靈丹》是一階低階丹藥,不僅能解血色試煉裡常見的瘴氣,還能安神定魂,對付會施展低階魅惑術的二階妖獸正好。

接下來是玄龜盾。寧不凡把玄鐵液倒在盾麵的小坑上,又撒了把從青蛟旗上拆下來的蛟鱗粉末,掌心火焰再次騰起,小心翼翼地灼燒著缺口。玄鐵液遇熱融化,和蛟鱗粉末融為一體,慢慢填補了坑窪,最後隻留下道淺淺的白痕,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搞定!”寧不凡舉起盾牌,對著陽光照了照,滿意地點點頭。這玄龜盾本是一階中品防禦法器,修補後不僅保留了原有的物理防禦,還添了絲微弱的防雷屬性,算是意外之喜。

接下來的日子,寧不凡徹底成了“宅仙”。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劍,把《眨眼劍法》的第七式“星落”練得爐火純青——這式劍法講究出其不意,劍尖能在空中留下三道殘影,對付速度快的妖獸最管用。練到日上三竿,就去藥園幫馬師伯乾活,趁機偷學幾招培育靈草的手法,偶爾還能蹭到老頭私藏的靈茶。

下午就關在小院裡畫符、煉藥、打磨法寶,偶爾還會拿出從陸鳴遠儲物袋裡搜來的血色試煉地圖,對著上麵的紅點琢磨——哪裡的妖獸最弱,哪裡的靈草最多,哪裡是埋伏人的好地方……

“迷霧澤的瘴氣最濃,得多帶幾瓶清靈丹;黑風穀的鐵背蒼狼是群居的,碰到了不能硬剛,用玄天雷炸散它們就行;祭壇東邊的碑林據說有上古禁製,千萬彆靠近……”寧不凡拿著支炭筆,在地圖上圈圈畫畫,活像個準備春遊的小學生。

這天傍晚,他正給新畫的《一階金剛符》上蠟,院門外突然傳來馬師伯的聲音:“不凡,出來一下。”

寧不凡心裡一動,把符紙往桌上一放,掀簾出去。

馬師伯站在院門口,手裡攥著個巴掌大的玉盒,見他出來,直接塞到他手裡:“開啟看看。”

寧不凡掀開盒蓋,一股清苦的藥香撲麵而來,裡麵躺著三粒鴿卵大的丹丸,呈淡金色,表麵泛著細密的光暈,靈力波動比尋常凝氣丹醇厚數倍。“這是……‘固元丹’?”他有些驚訝,這一階中品丹藥雖不是高階貨,卻能在靈力枯竭時快速補充元氣,還能臨時穩固境界,對煉氣期修士來說堪稱保命丹。

“你小子倒識貨。”馬師伯挑眉,語氣依舊平淡,“血色試煉裡拚殺起來,靈力耗得快。這藥你貼身帶著,能快速補回虧空。”

寧不凡捏起一粒丹藥,入手微涼,丹香順著鼻腔鑽進肺腑,讓他精神一振。他趕緊把玉盒揣進懷裡,抬頭想道謝,卻見馬師伯已經轉身往內園走,隻留下句淡淡的話:“活著回來,藥園的凝氣草還等著你澆呢。”

寧不凡望著他的背影,摸了摸懷裡溫熱的玉盒,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這老頭嘴上不說,心裡卻比誰都惦記著他。

寧不凡心裡一暖,剛想說謝謝,就聽馬師伯又道:“明天卯時去宗門大殿廣場集合,李長老帶隊,彆遲到。”

“李長老?”寧不凡心頭猛地一跳,瞬間反應過來——這說的不就是李化元嘛!

那位在原著裡以鐵麵無私著稱的結丹長老,不僅是這次血色試煉的帶隊人,更是試煉結束後陰差陽錯收了韓立為徒的修士,如今自己竟也要跟著他出發。

“知道了,師伯。”

馬師伯還想說什麼,最終隻是歎了口氣,轉身走了:“早點休息,明天卯時彆遲到。”

回到屋裡,寧不凡摸著身上的灰袍法衣,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這老頭平時看著大大咧咧,沒想到把什麼都替他想到了。他從儲物袋裡摸出那包馬師伯給的硫磺粉,開啟聞了聞,一股刺鼻的氣味直衝腦門——這玩意兒確實能防血色試煉裡常見的“噬心蟲”,看來老頭是真把他當半個徒弟疼了。

“放心吧師伯,我肯定活著回來。”寧不凡對著窗外的月光喃喃道,隨即開始收拾東西。

儲物袋裡,靈石、清靈丹、固元丹、一階爆焰符、一階金剛符、玄龜盾、金蚨子母刃等物分門彆類放得整整齊齊,連備用的草鞋都塞了兩雙。他檢查了三遍,確認沒落下什麼,才吹滅油燈,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窗外的月光灑在桌上的血色試煉地圖上,照亮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紅點。

寧不凡的嘴角微微上揚。

血色試煉,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玉髓芝,紫猴花,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機緣……等著吧,老子來了。

第二天卯時,天剛矇矇亮,寧不凡就背著儲物袋出了藥園。

清晨的黃楓穀籠罩在一層薄霧裡,空氣裡彌漫著靈草和露水的清香。通往宗門大殿的路上,已經有不少弟子在趕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臉上帶著興奮和緊張。

寧不凡混在人群裡,聽著他們議論。

“聽說這次李長老帶隊,誰要是敢在試煉裡私鬥,肯定沒好果子吃!”

“掩月宗的女弟子也來參試,她們宗門術法偏陰柔,碰到了可得小心!”

寧不凡聽得暗暗咋舌,這陣仗比他想象中熱哄多了。他加快腳步,不多時就到了宗門大殿廣場。

廣場上已經站了數十號人,穿著各色道袍,大多是煉氣期**層的修為,也有幾個煉氣十層以上的,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前麵,眼神裡帶著倨傲。

廣場中央,立著位身著明黃道袍的中年長者。他身形挺拔如鬆,雖已過不惑之年,須發卻黑亮如墨,僅鬢角染了幾縷銀絲,反倒襯得那張清臒麵容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威儀。

道袍領口袖口繡著暗金色的雲紋,雖非奢華料子,卻被打理得一絲不苟,唯有腰間係著的那條玄色玉帶鬆垮垮搭著,末端垂著的玉佩隨動作輕輕晃動,透著幾分隨性。

他負手而立時,目光掃過廣場,眼神清亮如秋水,銳利處能洞穿人心底的雜念,卻無半分居高臨下的倨傲。周遭弟子被他目光掃過,皆不自覺收了聲息——那並非畏懼,而是被他身上那股剛正坦蕩的氣度所懾,彷彿心底的投機取巧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可若細看,便會發現他嘴角噙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望著幾個交頭接耳、難掩興奮的低階弟子時,眼神裡甚至帶了點縱容。方纔點名時,有個少年因緊張摔了跤,他也隻是揮揮手讓其起身,朗聲道:“修仙本就不是繃弦弓,連站都站不穩,還談什麼闖試煉場?”

這便是李化元。

作為黃楓穀為數不多的結丹長老,他素以剛正聞名,宗門裡若有弟子徇私舞弊,哪怕是親傳弟子,他也照罰不誤;可他又最不喜條條框框的束縛,常說“修仙修的是心,不是修給旁人看的”,偶得一壺好酒,能拉著外門弟子蹲在石階上對飲,談及修煉瓶頸時,更是直言“念頭堵了就去闖,殺頭的風險都不敢冒,修個屁的仙”。

此刻他指尖撚著枚銅錢大小的令牌,令牌上刻著“黃楓”二字,靈力流轉間泛著溫潤的光。見弟子們到得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不高,卻如洪鐘般傳遍廣場:“磨蹭夠了就列隊,半個時辰後出發。記住了,血色試煉是讓你們尋機緣,不是讓你們去結仇的——但真要是被人騎到頭上,也彆給老子丟人,該出手時,念頭得通!”

話音落時,他隨手將令牌拋向空中,令牌“嗡”地一聲化作丈許大的光幕,映出試煉地的簡略地圖。陽光灑在他明黃的道袍上,剛正的輪廓裡透著幾分灑脫,讓周圍弟子心頭的緊張消散不少,反倒生出幾分“跟著這樣的長老,哪怕闖刀山火海也值了”的念頭。

寧不凡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看著李化元,心裡嘀咕:“這就是那個讓韓立敬重的李長老?看著第一印象確實不錯。”

他正打量著,李化元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廣場:“時辰到,點卯!”

廣場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負責點名的執事那單調的聲音。

點卯剛畢,就見李化元左手往腰間一拍,一個巴掌大的獸袋驟然亮起刺目的金光。

“嗡——”

一聲震耳欲聾的蛟鳴響徹雲霄,金光中猛地竄出一條龐然大物,龍首蛟身,通體覆蓋著金燦燦的鱗片,鱗片縫隙間還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銀色電弧,正是李化元的靈寵——金電蛟!

這靈寵甫一現身,便在廣場上空盤旋一週,巨大的身軀遮天蔽日,帶起的狂風讓不少修為較低的弟子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金電蛟的一雙豎瞳掃過下方眾人,雖無惡意,卻自帶一股高階靈獸的威壓,讓眾弟子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都愣著乾什麼?”李化元躍上金電蛟寬闊的脊背,拍了拍蛟頸,“上來!這畜生速度快得很,半個時辰就能到試煉地。”

眾弟子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瞬間堆滿興奮。

“快!快上!”

“慢點擠!”

弟子們七手八腳地往金電蛟背上爬,金電蛟的脊背足有十餘丈寬,鋪上幾層厚厚的雲紋氈,彆說這幾十號人,再塞一倍也綽綽有餘。寧不凡混在人群中,找了個靠近蛟尾的位置坐下,指尖悄悄碰了碰金電蛟的鱗片,隻覺得冰涼堅硬,鱗片上的電弧傳來微微的麻意,讓他忍不住咋舌:“這靈寵至少是三階巔峰,離四階隻差一步,李長老果然有底蘊。”

等所有人都坐穩,李化元一聲令下:“走了!”

金電蛟發出一聲震天龍吟,巨尾猛地一拍地麵,整個身軀騰空而起,帶著幾十號弟子直衝雲霄。

“哇——!”

不少弟子是第一次在這麼高的地方飛行,忍不住發出驚呼。寧不凡也探頭往下看,黃楓穀的輪廓在腳下漸漸縮小,平日裡高聳的山峰變成了小土丘,蜿蜒的河流像銀色的帶子,靈田和藥園則像一塊塊色彩斑斕的錦緞,交織成一幅壯麗的畫卷。

隨著金電蛟越飛越高,下方的景象愈發壯闊。連綿的山脈如巨龍蟄伏,遼闊的湖泊像鑲嵌在大地上的藍寶石,偶爾還能看到成片的原始森林,林間隱約有妖獸的身影一閃而過。

金色電蛟載著眾人朝著血色試煉地疾馳,李化元穩穩地站在蛟首,周身靈力流轉,衣袂獵獵作響。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弟子們,清了清嗓子,聲音雄渾有力,穿透風聲傳至每個人耳中:“聽好了,這血色禁地可不簡單!”

眾弟子立刻安靜下來。李化元抬手指向天邊,神色凝重:“此地乃上古修士遺跡,被風屬性古禁封鎖,每隔六十年,禁法會有五天衰弱期,咱們纔有機會進入。這是六十年一遇的機緣,也是凶險!”

他停頓片刻,目光掃過眾人:“一入禁地,務必小心。裡麵有稀有靈藥,更有兇殘妖獸,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李長老,禁地裡有築基丹主藥嗎?”有弟子忍不住問。

李化元頷首:“自然有。煉製築基丹的玉髓芝、紫猴花,外界絕跡,唯有禁地中心環形山脈纔有。這對你們煉氣期修士的意義,不用我多說。”

眾人眼神瞬間熾熱。

“記住,禁地隻可待五天!”李化元伸出五指,語氣加重,“五天後鐘聲一響必須出來,否則禁製封閉,便要被困六十年!”

弟子們倒吸涼氣,六十年足以蹉跎修士一生。

“禁地分中心與外圍區域。”李化元繼續道,“中心區域常年被霧氣籠罩,無掩月宗月陽寶珠驅散,進去便是死路;外圍雖相對安全,卻也妖獸橫行,各門派弟子明爭暗鬥少不了。”

“若遇其他門派弟子衝突咋辦?”角落的寧不凡小聲嘀咕,卻被李化元聽到。

李化元看他一眼,嘴角一勾:“各憑本事!彆給黃楓穀丟人,被欺負了不必忍氣吞聲,念頭通達即可出手,但也彆隨意樹敵。”

隨後,李化元抬手一揮,數十枚青銅手環飛出,精準落在每位弟子手中:“這是‘同門鑒’,注入靈力能感應其他手環方位,符文暗了,便是人沒了。”

眾弟子握緊手環,指尖注入靈力,手環亮起微光。

金色電蛟繼續飛行,前方雲層中突然有一道青光飛來,青光裡是個巨大葫蘆,上麵站著身著青色道袍的弟子,為首須發皆白的老者手持拂塵,正是清虛門帶隊長老浮雲子。

“李老鬼!可算追上你了!”浮雲子聲音洪亮,“上次你欠我的三壇‘醉流霞’還沒給,這次再賭一把!”

“又想賭什麼?”李化元挑眉。

“賭兩派弟子誰采的靈草總數多,打平就比活著出來的數量!”浮雲子大笑,“輸的人,拿宗門鎮派靈茶分享!”

“賭就賭!我黃楓穀還能輸你?”李化元嘴角勾著好勝笑意。

金色電蛟與青色翠葫並排飛行,李化元和浮雲子聊得火熱,弟子們互相打量,有相熟的隔空打招呼,暫時忘了試煉的競爭。寧不凡摸了摸儲物袋裡的靈草圖譜,暗忖除了築基丹藥材,還得多留意靈草——可不能讓宗門輸了。

又飛了一個多時辰,前方天空漸漸昏暗,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李化元收起笑容,沉聲道:“快到地方了,都打起精神!”

金色電蛟與翠蘿玉葫同時放慢速度,緩緩下降。下方出現一片巨大盆地,盆地中央是座黑色祭壇,周圍散佈著七片區域,每片區域前都插著不同宗門的旗幟——這裡便是血色試煉地。

寧不凡跟著眾人跳下蛟背,剛落地就被一股壓抑氣息撲麵而來,比金電蛟上的威壓重了數倍,他下意識運轉靈力抵抗,皺眉暗道:“這煞氣真重,難怪叫血色試煉。”

環顧四周,其他五派已到。正前方天闕堡的帶隊長老是位魁梧壯漢,穿黑色鎧甲、持巨斧,弟子們也多身材高大、挎厚重兵器,一看便擅長近戰;右邊靈獸山的帶隊長老穿獸皮,身邊跟著雪白小狐、重殼烏龜與凶狠黑鷹,弟子們或抱小獸、或肩站飛鳥,與靈獸格外親近;再往右是巨劍門與化刀塢,帶隊長老分彆背著巨劍與大刀,弟子們也都佩著各式刀劍,氣質淩厲。

七派弟子齊聚,雖各在區域,空氣中卻已飄著無形的競爭氣息,不少人偷偷打量其他門派,眼神裡摻著好奇、警惕與好勝心。李化元與浮雲子落地後,正和其他五派長老打招呼,臉上帶笑,語氣卻透著客氣與疏離——畢竟是七派彙聚,誰也不願落了下風。

寧不凡找了個角落站定,看著眼前熱哄又緊張的場麵,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不管多危險、多少對手,都要活下去,拿到機緣早日築基,在這修仙世界站穩腳跟!”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突然頓住——看到了兩個熟悉身影。

一個在靈獸山隊伍裡,穿豹紋皮裙、露白皙長腿,正是太南小會見過的菡雲芝。她身著靈獸山標誌性的淺棕色短衫與豹紋皮裙,裙擺堪堪及膝,露出兩條線條勻稱的白皙長腿,腿側還係著個綴滿獸牙的小囊,想來是裝靈寵零食的。墨發鬆鬆挽成個髻,斜插著支雕刻成狐狸形狀的木簪,幾縷碎發垂在頰邊,隨著她輕晃腦袋的動作微微飄動。

她懷裡正抱著隻巴掌大的雪白小狐,指尖輕輕撓著小狐的下巴,眼底滿是柔意,連帶著嘴角也彎出甜甜的弧度。見寧不凡看來時,她先是愣了愣,隨即眼睛亮得像揉了星光,飛快抬手朝他比了個“安好”的手勢,笑容裡帶著幾分少女的鮮活與不認生的熱絡,全然不像身處凶險試煉場的模樣。隻是沒等她多說什麼,就被身後的同門拉了拉衣袖,她吐了吐舌頭,又朝寧不凡眨了眨眼,才抱著小狐乖乖退回靈獸山的隊伍裡,背影都透著幾分靈動。

另一個在掩月宗隊伍中。掩月宗弟子皆是穿紫色長裙的女子,氣質清冷,人群裡有位看似年輕卻氣場超脫的女修,容貌絕美,眼神卻冷如冰——正是太南小會見過的那位掩月宗結丹長老,此刻掩月宗帶隊長老還在向她請示。她穿著掩月宗統一的淡紫色交領長裙,裙擺繡著幾簇暗紋蘭草,料子尋常卻被她穿出了清雅出塵的氣度。墨發僅用一根素銀簪固定,沒有多餘裝飾,垂在肩後的發絲卻柔順得不見半分淩亂。

她站在掩月宗弟子隊伍的邊緣,沒有與旁人交談,隻是微微垂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蘭草紋。明明是煉氣弟子的裝扮,周身卻透著股與年齡不符的沉靜,連站姿都格外端正,脊背挺得筆直,像株臨風的蘭草。

察覺到寧不凡的目光時,她才緩緩抬眼,那雙眸子清淺如冰湖,沒有半分波瀾,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既無好奇也無警惕,彷彿隻是看到了一塊尋常的石頭。下一秒,她便收回目光,重新垂眸看向地麵,周身的氣息更顯疏離,明明站在人群中,卻像獨自隔了層無形的屏障,讓人不敢輕易靠近——那是曆經歲月沉澱的從容,絕非普通煉氣弟子能擁有的氣場。

“果然夠高冷。”寧不凡收回目光,暗自提醒自己:這次試煉遇到她,得思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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