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廚子被質疑?我反手端國宴! 第219章 你能感受到樹的呼吸
“不行!”副族長想也不想就立刻反對,“族長!這不合規矩!他不是我們村裡的人,而且你看他那年紀,早就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族長淡淡地說道,“有這樣的天賦,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族長打斷了他,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至於他是不是我們村裡的人……你覺得,他今天打了聞澄,還能完好無損地走出這個村子嗎?”
副族長心頭一凜,瞬間明白了族長的意思。
族長這是打算……強行把人留下來啊!
他看著下方那個還在喘息的年輕人,神色複雜。
這小子,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族長不再多言,理了理衣袖,轉身準備離開。
“剩下的,交給聞澄自己處理吧。”
下方的廣場上,寂靜被打破了。
聞澄掙紮著,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他捂著劇痛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好不容易纔緩過一口氣。
他沒有看周圍任何一個人,目光死死地盯著同樣在喘息的張遠。
半晌,他對著張遠,鄭重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輸了。”
他輸得心服口服。
“好小子,真有你的。”聞澄的語氣裡再也沒有了輕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欣賞,“你這眼力,這膽魄,要是從小跟著練,前途不可限量。”
張遠擺了擺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左肩的疼痛讓他直咧嘴。
“彆……彆給我戴高帽了。”
“我對你們那什麼功法沒興趣。”
他撐著地,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看著聞澄:“現在可以確定,你們以後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吧?”
聞澄看著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學他們聞家村的功夫,這小子倒好,送上門都不要。
“你放心。”聞澄點了點頭,“我聞澄說話算話。從今天起,沒人會再去找你的茬。”
“那就好。”張遠鬆了口氣,轉身就想走。
再不回去處理一下肩膀的傷,這條胳膊怕是真的要廢了。
“等等!”
聞澄卻又叫住了他。
張遠不耐煩地回頭:“又乾嘛?我都說了,我對拜師學藝沒興趣,你彆白費口舌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聞澄苦笑,“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這裡是村裡的演武廣場,是我們訓練的地方。你一個外人,待在這裡不合適。”
他頓了頓,補充道:“除了這裡,村裡其他地方,你可以隨便逛。”
這算是最後的讓步和底線了。
張遠想了想,也對,總不能真把人家老巢給占了。
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拖著受傷的身體,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廣場。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周圍的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路,眼神複雜。
嘲笑和輕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好奇。
張遠沒有回自己的住處,他不想讓那個多嘴的丫鬟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
他忍著痛,漫無目的地在村子裡閒逛。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樹下。
這棵樹非常醒目,幾乎在村子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看到它那巨大的樹冠。
樹乾粗壯得需要十幾個人才能合抱,虯結的枝乾向著天空肆意伸展,充滿了生命的力量。
張遠走到樹下,靠著粗糙的樹乾坐了下來。
他伸出完好的右手,輕輕觸控著滿是歲月痕跡的樹皮。
不知為何,他感覺這棵樹是有生命的。
一種古老、沉靜、包容萬物的生命感。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有意思。”
張遠嚇了一跳,轉頭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樹蔭下,擺著一張竹製的躺椅,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躺在上麵,手裡搖著一把蒲扇,眯著眼睛看著他。
“我們村裡的那些小家夥,從小就在這棵樹下玩耍長大,卻從來沒有一個,能像你這樣,靜下心來感受它的呼吸。”
張遠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老者,眯了眯眼睛。
他緩緩地,朝著老者走了過去。
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每走一步,左肩都傳來一陣抗議,但他強忍著,臉上沒有顯露分毫。
“老人家,您是?”張遠站定在躺椅旁,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老者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用那雙渾濁但透著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手裡的蒲扇不緊不慢地搖著,帶起一陣微風。
“我?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罷了。”老者的嗓音有些沙啞,卻很沉穩,“倒是你,小家夥,我看你在這裡坐了很久。你在這棵樹下,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一棵樹。”張遠下意識地回答,語氣裡帶著幾分戒備。
老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人啊,隻有在覺得孤獨的時候,才能真正靜下心來看清楚這個世界,也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吵吵鬨鬨的,看到的都是彆人的熱鬨,聽到的都是彆人的聲音,哪有功夫管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張遠愣住了。
他沒想到,老者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這棵樹,現在就是你的寄托。”老者用煙杆指了指巨大的樹乾,“你對著它高興也好,對著它煩惱也罷,所有的感悟,都是你自己的,沒有對錯。”
張遠沉默了,細細品味著老者的話,心裡那股煩躁的情緒,竟然真的平複了不少。
“老爺子,您……一直都待在這裡嗎?”
“是啊。”老者吐出一個煙圈,“很久了,久到都記不清年月了。”
他渾濁的眼睛看著張遠,“也很久,沒見過你這樣的年輕人了。有活力,有衝勁,不怕事。”
“我們村子啊,死氣沉沉太久了。”
老者的話裡,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蕭索。
“斷代了,斷得厲害。你知不知道,我們聞家村,已經快三年,沒有一個新生的娃娃了。”
“什麼?”
張遠心頭一震。
三年沒有新生兒?
這對於一個村落而言,簡直是致命的。
“不管是人,還是一個家,甚至一個國,都不能把自己跟這個世界徹底隔斷開。”老者繼續慢悠悠地說道,“隔斷了聯係,那就是自尋死路。路,隻會越走越窄,最後,就沒路了。”
張遠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正在觸及這個村子最深層的秘密。
“我們村子,曾經動過一個念頭。”老者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徹底封村。不允許任何外人進來,也極少允許村裡的人出去。就算出去了,也……不許再回來。”
“你留意過沒有?”老者突然問他,“村子裡,你看不到七八歲、十來歲這個年紀的孩童。要麼是剛會走的奶娃娃,要麼,就直接是十五六歲的半大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