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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廚子被質疑?我反手端國宴! 第33章 小夥子,你讀過不少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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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娟聽著親戚們的議論,撇了撇嘴,小聲對丈夫嘀咕。

“鄉下地方,還挺會整景兒,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齊父沒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也差不多。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些花架子,鄉下廚子,能做出什麼上等口味?

就在這時,肖衛國動了。

他看了一圈,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對身後的趙佑使了個眼色。

“小趙,去把禮金隨上吧。”

“好的。”

趙佑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個厚厚的紅封。

他邁步朝著院子另一頭,收禮金的桌子走去。

那是一張八仙桌,桌子後麵坐著兩個葉家的親戚,正拿著個本子,在記賬。

王娟夫婦倆,正好就站在離那桌子不遠的地方,跟幾個女方親戚聊天。

趙佑徑直走到桌前,將手裡的紅封遞了過去。

“同誌,辛苦了。”

收禮金的親戚也是一愣,看著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又看了看那個厚得有點誇張的紅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齊父連忙想上前阻止,他怎麼能收這種大人物的禮金!

趙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齊父隻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讓他後退了半步。

趙佑沒再理他。

桌子後頭收禮金的親戚,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

他接過紅包,按照村裡的規矩,當著眾人的麵,把紅包拆開。

當他看到裡麵那一遝嶄新的鈔票時,手都哆嗦了一下。

他不敢怠慢,連忙在本子上記下,然後扯著嗓子,用儘全身的力氣,大聲地唱了出來。

這既是規矩,也是給主家爭麵子。

“趙先生!”

“賀葉誠、齊琪新婚大喜!”

“禮金——”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然後猛地喊出了那個數字。

“八百八十八塊!”

院子裡,鄉親們伸長了脖子。

“我沒聽錯吧?八百八十八?”

“乖乖,這得是城裡多大的官兒啊?”

“葉家這是攀上高枝了啊!不得了,不得了!”

院子裡的喧鬨持續了好一陣子,才被一陣不成調的歌聲給壓了下去。

是村裡的一個年輕人,扯著嗓子吼起了民歌。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

雖然調子跑得能拉不回來,但那股子熱鬨喜慶的勁兒,瞬間就點燃了全場。

鄉親們跟著起鬨,笑鬨成一團。

婚宴的氣氛,總算是回到了正軌。

張遠一邊忙著手裡的活,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孫二嬢,秀芳嫂子,你們倆幫我把這些青菜給洗了,一會兒要用。”

“春蘭嬸,杏花嬸,你們幫我把這豬頭肉切一下,要薄片。”

整個灶屋,忙而不亂,井井有條。

肖衛國背著手,溜達到灶台邊,看著張遠將一口大鍋燒熱,倒油。

一條醃製好的大草魚“刺啦”一聲滑入鍋中。

油花四濺,香氣撲鼻。

張遠拿著大勺,不斷地將熱油澆在魚身上,讓魚皮迅速變得金黃酥脆。

“小夥子,你這手藝,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肖衛國饒有興致地開口。

“熟能生巧罷了。”張遠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說道。

肖衛國點了點頭,看著鍋裡被熱油反複烹炸的魚,若有所思地說道。

“古人雲,治大國如烹小鮮。”

“以前我隻當是一句空話,今天看了你這炸魚,倒是有了點新的感悟。”

張遠手上動作不停,嘴上卻接過了話茬。

“是啊,這炸魚,火候小了,外皮不脆,裡麵不熟。”

“火候大了,外麵焦了,裡麵也老了。”

“油溫要恰到好處,時間要分秒不差,才能外酥裡嫩,鮮香可口。”

他頓了頓,將炸好的魚撈出鍋,控了控油,才繼續說道:

“這跟大領導們定政策,不是一個道理嗎?”

“政策太鬆,解決不了問題。”

“政策太緊,又容易傷到根本。”

“這其中的分寸,不好把握啊。”

肖衛國眼神一亮,他沒想到,一個鄉下青年,能有如此見地。

他原本隻是隨口感慨一句,沒想到張遠能接上,而且還說得如此透徹。

“說得好!說得好啊!”肖衛國忍不住讚歎道。

“小夥子,你讀過不少書吧?”

聽到這話,張遠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即自嘲地笑了笑。

“書?我初中都沒畢業。”

“初中沒畢業?”肖衛國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會?”

“以你的頭腦,要是能繼續讀書,前途不可限量啊。”

“想讀,沒得讀啊。”

張遠歎了口氣,將目光投向院子裡那些正在瘋跑打鬨的孩子們。

“我們平安村,還有旁邊幾個村子,就一個鄉中學。”

“師資力量跟不上,一年到頭也考不上幾個高中生。”

“大部分孩子,像我一樣,唸完初中,就得出去打工,給家裡減輕負擔。”

肖衛國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了下來。

他轉過頭,給了趙佑一個眼神。

趙佑心領神會,默默地退後兩步,從公文包裡拿出個小本子,飛快地記下了幾個關鍵詞。

灶屋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就在這時,李春生憂心忡忡地走到了灶屋門口,朝著院子外麵的河道方向望瞭望。

“春生叔,看啥呢?”張遠問道。

“小遠啊。”李春生回過神,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看這天色,有點不對勁啊。”

“這幾天上遊一直在下雨,河裡的水都漲了不少,可彆再跟前年一樣了。”

“前年?”張遠心裡一動,問道,“前年怎麼了?”

“哎,你那時候不知道。”李春生一說起這個,就連連歎氣。

“就前年,也是這個時候,連著下了半個月的暴雨。”

“那河水,‘呼呼’地往上漲,眼看著就要漫過河堤,淹到咱們鄉壩頭了!”

“那可真是嚇死個人了!”

“全村的勞動力,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上了堤壩。”

“扛沙袋的扛沙袋,打木樁的打木樁,沒日沒夜地守了兩天兩夜,纔算是把洪水給擋住了。”

“後來雨停了,水自己就退下去了。”

李春生說得心有餘悸,彷彿那滔天的洪水,就在眼前。

一直沒說話的肖衛國,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沉聲問道:“老鄉,既然年年都有水患,為什麼不向上級申請,修一道堅固點的水泥堤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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