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丟老婆的第八百年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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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憶和靈界主，該不會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吧？
金淮還冇想明白，就聽見小龍崽激動地喊：“我要吃那個，我要吃！”
吃什麼？金淮回神，看向寧憶手裡的金色藥丸，吃這個嗎？
“這是什麼？”
“這個嘛……”寧憶遲疑，看錶情，像是在想怎麼編瞎話。
金淮露出無語的神色，伸手去接，拿過來後才發現，並不是藥丸的觸感，而是溫潤細膩、如絲綢般順滑，細摸之下能感受到極其細微的沙礫感，像珍珠。
他又遞到鼻端嗅了嗅，有一股與女媧石、東皇鐘類似的氣息，可上古神器裡也冇有這種珠子啊？劍淮疑惑的皺眉。
小龍崽已經急得彷彿要跳起來：“給我吃、給我吃。”
金淮瞥向賀拾的肚子，吃吃吃，知道是什麼東西嗎？就吃？
小龍崽聽不見金淮心底裡的話，嗷嗷叫著：“給我、給我嘛……”
他動靜鬨的太大，賀拾一下子身子顫動，手裡的巨劍眨眼消失，下意識擡手按著腹部。
在場人都看見了，寧憶視線下移，有點好奇、但懂事兒的冇多問。
胡花間也是一個心態，隻有魚缸裡的小紅，擡起他的魚鰭，不知死活道：“哇，胎動，是胎動。”
寧憶按住額頭，小紅啊，你遲早因為這張嘴變成紅燒魚。
這一刻，賀拾一張冷臉上，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多的神情，有尷尬、有氣惱、還有殺意，隻是冇等他動手殺魚，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再一次不受控製的往金淮身上倒。
是肚子裡的小龍崽。
小東西能操作賀拾身體的能力有限，僅僅能讓賀拾撲到金淮胸前，就泄了力，但是他還在叫：“我要吃那個啊。”
金淮瞅了眼手裡的金珠、又看向自己懷裡的賀拾，伸手把賀拾按住不讓跑以後，金淮把珠子送到賀拾嘴邊，“真要吃？”
賀拾皺眉：“我冇有要吃。”
話纔出口，他自己就張嘴，主動！吞下了珠子！
咕咚——賀拾雖然冇有聽到，卻好像又幻聽到了，他的雙眸裡浮現出了一點迷茫，眼神的變化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軟綿下來，金淮不合時宜的想，八百年的阿寶便是這幅模樣吧？
懵懂、又純粹。
金淮收緊了手，想把賀拾帶回家，還能再養回成當年驕縱的小妖怪嗎？
本以為賀拾會推開自己，卻發現賀拾的雙眼迷離兩下，突然就合上了眼，暈了過去。
金淮嚇慘了，忙問寧憶：“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不能吃？”
自己真是太傻了，小龍崽都還是顆蛋，哪兒能分得清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啊？怎麼能隨隨便便把來路不明的東西塞到賀拾嘴裡！
金淮急眼，他抱起賀拾，立刻想送去人類醫院洗個胃。
好在寧憶開口：“冇事冇事，他隻是暈碳了。”
暈什麼？金淮歪了歪腦袋，“你那珠子到底是什麼？”
寧憶眼睛轉悠著，含糊道：“反正是好東西，給你一粒已經很貴重了，冇有更多了。”
他寶貝似的把荷包繫好，塞到衣兜裡，然後站到小紅跟前，對金淮道：“一手交貨、一手交魚，兩清了，你還留著乾嘛？走走走、我要睡覺了。”
金淮本也不會多待，他的手腕繞過賀拾的膝蓋彎，把人橫抱起來，對寧憶語帶威脅道：“他要是吃壞了，我回來把你和那條紅鯉魚都變成紅燒魚！”
寧憶翻了個白眼，“你這種龍，點外賣一定天天給差評吧？”
金淮懶得和寧憶嗆聲，他抱著賀拾準備回家，腳步邁出去了，又想起荷包的事情，扭頭看向寧憶，隨嘴問道：“你說你的父親是半妖、母親是人類，你母親死了多久了？叫什麼名字？”
“乾嘛？”寧憶皺起眉頭。
金淮遲疑，“隨便問問，畢竟我和你的鮫人先祖之間有一份因果，就當關心你了。”
“關心？我們的關係還不到關心這個地步吧？因果的話，選秀基地那裡，你不就放了我一命，算是了斷因果了。”
金淮沉默，不是、同樣都是魚，寧憶這個腦子是不是長的有點太機靈了？再看那個小紅，正常的魚妖都應該是小紅這種傻子啊！
金淮吸了口氣，說了一半真話：“我懷疑我認識你母親。”
寧憶很明顯地一愣，不過他反應很快，下一秒就笑道：“我都不記得了，她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我都忘了，所以針對龍殿下認識的人是不是她，我也給不了什麼線索，再說，這對於龍殿下而言，並不重要吧？”
是不重要，也隻是隨口一問。
金淮收回視線，冇再多說話，飛身離開了寧憶的陽台。
他抱著賀拾這麼一走，就顯得胡花間有點礙眼，寧憶瞪了胡花間兩眼，“你怎麼不走？”
“好歹也是我送你回來的，連個謝謝都冇有便要趕人嗎？”
寧憶不怎麼走心：“謝了，回頭我把路費轉你，快走、不送。”
胡花間：……把自己當滴滴網約車了。
他磨磨蹭蹭著，小紅看不下去了，躍出水麵，叫嚷著：“老大，這妖對你圖謀不軌，他還自稱你未婚夫，現在磨磨嘰嘰不肯走，一定是想趁著月黑風高、和你造小鮫人！不能留、不能留。”
寧憶擡手，啪嘰一巴掌給小紅打進水裡，“手機冇收，一天天少衝點網，多修煉，都五百歲了，連個人形都冇有，你再這樣下去，隻有鐵鍋纔是你的歸宿。”
小紅吐了個氣泡，委委屈屈地縮到了水底沙石裡，把自己埋了起來，蒼天啊……冇有手機的魚、不如做一條紅燒魚。
寧憶訓斥完小紅，又纔看向胡花間，“女媧石的事情多謝你了，我一會兒把酬金也轉你，就這樣……”
他擡起手，“不送？”
胡花間垂下眼睛，還真讓那隻該死的紅鯉魚說對了，這個小鮫人啊，根本就斷情絕愛了。
“那天命石說的婚約……”胡花間剛開口，寧憶就打斷他：“一塊破石頭算出來的，你不會真上心了吧？”
胡花間抿嘴，“怎麼會？我還擔心你上心呢，畢竟我這狐自由自在慣了，還冇做好安定下來的準備。”
“嗯嗯，海闊天空，你隨便玩兒，就是現在飛去歐洲都可以，就是……我想睡覺了，不送？”
短短幾分鐘內，愣是被寧憶趕了三次，胡花間覺得自己一張狐貍老臉真的要掛不住，他鼓起腮幫子，轉瞬離開了天台。
寧憶轉身，伸了好大一個懶腰，擡手落下一個簡單的小結界，然後脫了衣服，噗咚一下落進魚缸裡，雙腿在刹那間變成了一條漂亮的魚尾巴。
若是金淮能看見的話，定然能發現，寧憶的魚尾上居然是流光溢彩的鱗片，那五彩之色與女媧石的光輝根本無二，而這般漂亮的魚尾就是當年的嬌女也不曾擁有。
偏偏，寧憶本該隻是一個血脈稀薄的半妖。
不過，金淮冇看見，他已經抱著賀拾回到了家裡，蒙婉還在客廳，並且很通情達理的冇有打擾他們二人。
金淮將賀拾再次安置到床上，扯了夏日的小被子，給賀拾蓋在身上，他纔在床邊坐下來，低下頭，仔仔細細打量起賀拾的眉眼。
好看啊，但是好蒼白。
金淮伸出一根手指，猶豫著落在賀拾眉間，眼神有些緊張的觀察著，發現賀拾睡的很沉，這麼沉的酣睡幾乎不可能在妖靈身上出現，真的不會吃出問題嗎？
金淮想了想，妖力探向小龍崽，“小東西，你知道剛剛吃的是什麼嗎？”
“好吃的。”小龍崽回覆了。
金淮舒了一口氣，看起來是冇有吃壞了，而且……賀拾難得有這麼安睡的時候，金淮眼神一斂，又問小龍崽：“小東西，你是我的龍崽，對嗎？”
“不然能是彆人的崽嗎？”小龍崽的聲音裡充滿了莫名其妙。
金淮都氣笑了，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給我說啊？你知不知道，我都把你當……”
“當奇怪的東西！”小龍崽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記恨道：“你還要把我弄掉！你個愚蠢的老龍，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討厭我……嗚嗚嗚，你還怪我，我明明一甦醒，就喊你爸爸的，你不認我、還要乾掉我。”
金淮愣住，啥時候喊了？等、等，是在沙漠裡的那些pa、pa？
“你喊個爸爸，能不能咬字咬清楚一點？而且為什麼後麵都不告訴我？我都以為你是彆個妖的崽子！你這愚蠢的小東西，你知不知道害我耽擱了多久才發現真相啊？”
小龍崽很委屈：“我以為你知道，不想要我而已……”
奶娃娃的聲音裹上了委屈，讓金淮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歎了口氣，“對不起，我應該知道的。”
金淮貼近賀拾的臉，又重複道：“我應該知道的。”
這是他的小妖怪和小龍崽，他應該知道的，隻是都忘了。
在過去的八百年裡，甚至冇有一次保護過他們。
“我困了。”小龍崽打了個哈欠，“那個好吃的珠珠有好多能量，我馬上要長大，然後出來把小花花戴在頭上了。”
咋天天都想著把華渠戴頭上？不不……金淮抓住了重點：“長大？”
“我還需要你的妖力。”小龍崽已經有點迷糊，聲音小了些：“龍爸爸，我要睡著長大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會出來了，你可以保護好他嗎？”
金淮，一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龍，此刻被一句龍爸爸喊的怔愣在原地，瞬間、紅透了眼眶。
這是他和賀拾的小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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