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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女的山村日常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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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晌,終於還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敗下陣來,老實交代道:“冇錯,是我給你擦的身子,換的衣裳。但那也是一時情急,顧不了那麼多了……”

徐澤忍笑,將腦袋湊近一臉委屈的盯著她,“這可如何是好?看光了我的身子還瞞著不說,你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

“我……”

陶枝一時啞口無言,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措地勾著衣角。事到如今,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現在怎麼解釋都無用。

“你若是不說話,我便自己索要這補償了。”他慣會得寸進尺,歪纏過後眸中儘是得逞的喜色,長睫微翕,慢慢的貼近她的臉。

陶枝被他扣住本就避無可避,但看著他一寸寸逼近,心中不由得驚慌,擡頭看去,卻正好抵著他的鼻尖。

“閉眼。”

沙啞的嗓音低低的從少年唇邊流出,像一陣清風揉搓著她敏感的耳廓。

她後知後覺的閉上眼,唇邊卻落上一個潮濕的吻。起初他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拂過,片刻又像溪流潺潺繞著唇舌糾纏不止,每一次吮吸,都讓她渾身酥麻,心頭止不住發顫。

兩人的呼吸或急或緩的交織在一起,帶著潮濕的愛意,在唇齒間流連往返。

徐澤放她喘息,用鼻尖磨蹭著她柔軟的臉頰,深邃的眼眸中**漸甚,一低頭又吻了上去。

直到天際的雲霞在暮色鋪陳開來,霞光映照著院中的屋脊,院牆,門扉,才止住這一場淋漓的春意。

好不容易結束了,徐澤又“吧唧”一聲又印在了她的額頭上,警告道:“下次再敢瞞我,我可會變本加厲的討回來。”

陶枝臉上與那天邊的紅霞彆無二致,迷離的眼中還帶著一絲潮紅,她羞於看他,隻用鼻音發出一個“嗯”字。

徐澤心情大好的彎腰提起竹簍,拉著她的手往堂屋走,“先去給你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你就歇著去,晚飯我來給你露一手。”

陶枝坐在床榻上,看著他仔細給自己包紮手指的樣子,心裡頓時覺得暖融融的。

等他洗完螃蟹,眼看著天都要黑了,也不知幾時能吃上飯。陶枝一個人在臥房也是坐不住了,忍不住跑到灶房來。

徐澤一看到她,就放下手裡的蔥想推她出去,“說了我來弄,你去堂屋坐著等著吃就行。”

陶枝想著他一片好意,此刻也不太好拂他麵子,於是另找了個由頭,“我不動手,就在灶前坐著,偶爾給你添個柴。”

這回徐澤冇有拒絕,把陶枝安頓好,就在鍋上架好篦子丟了幾片蔥薑進去蒸螃蟹。

他最饞的就是這一口茱萸醬炒蟹,等鍋裡油燒熱,就放上蔥薑花椒爆香,舀上一調羹茱萸醬炒出香味,就把斬好的蟹塊倒進去,翻炒均勻,淋上醋汁和少許醬油,加水燜上一會子即可出鍋。

剩下的蟹塊,輔以蔥薑,用鹹蛋黃炒製了出來,味道鹹香濃鬱,剛出鍋他就遞給陶枝嚐了一塊。

這邊清蒸蟹也熟了,徐澤取來碟子用筷子夾出來,忽得一拍腦門,懊惱道:“完了,忘記煮飯了。”

陶枝不由得好笑,“碗櫃裡還有麥餅冇吃完,取幾張來蒸上,熱了就能吃。”

“對,還有這個,差點忘了。”徐澤樂孜孜的把篦子騰出來,將麥餅放上去熱。

他把碟子都端上桌,又將油燈點燃,招呼陶枝過來吃飯,“先吃螃蟹,快來嚐嚐我的手藝。”

陶枝依言坐下,取了一隻清蒸的螃蟹慢慢掰著吃,隻是右手食指包著紗布,總有些不方便。

徐澤從鉗子裡拔出一大塊蟹肉,遞到陶枝嘴邊,“喏,張嘴。”

陶枝把散在頰邊的碎髮彆到耳後,低頭含進嘴裡,這鉗子上的蟹肉一縷縷的,吃著鮮甜無比。

還冇嚥下,徐澤又挖來一塊蟹黃,她麵上微紅,“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我想著你手受傷了不好剝,那我放到你的碗裡,你自己夾著吃。”徐澤剝完一整隻螃蟹,又去鍋裡取來熱好的麥餅。

一頓飯,兩人愣是吃到了月上柳梢頭。

——

次日,天氣依舊晴好。

吃過早食,陶枝在院子裡翻曬菊花,徐澤取了個木盆來泡柿子。

“陶枝,家裡冇什麼事我們去一趟山裡吧,獵些野味,明日去鎮上賣掉。”徐澤蹲在堂屋門口說。

“行,那我把剩下的麥餅帶上,灌上一壺水,晌午就不回來。”陶枝拍了拍身上的灰,扭身進了灶房。

進山要用的物件,昨日他已經收拾好了,隻需從屋裡搬出來,一一帶在身上即可。

陶枝換了身衣裳,頭髮用花布頭巾包好,還另外取了個包袱,裝上吃食,腰間彆上他送的那把小刀。

徐澤等陶枝給雞崽子喂上水食,兩人就一同出門,一路往北邊的山林裡去。

進山的路草木扶疏,小道上鋪著密匝匝的一層落葉,路邊的林木遒勁,已不知生長在此處度過了多少個年頭,在這蕭蕭的秋意裡,將滿樹的葉子化作了腳下的塵泥。

此時走在林中,陽光從樹冠的枝丫間泄了下來,冇了樹葉的遮擋,視線便開闊了不少。

隻是越往高處走,樹蔭反而濃密些,樹葉上都染上了秋色,有黃有紅,煞是好看。

陶枝拾起一片紅楓葉,放在掌心細看,“這紅色可真鮮豔。”

徐澤冇有看景的心思,他的目光在林間逡巡,終於在一棵橡樹下發現了一頭白尾鹿。那鹿正在低頭啃食橡子,頭上的角如樹枝般分叉,但分支不多,看著還未成年。

徐澤讓陶枝安靜蹲下,便開始拉弓搭箭,蓄力之後,羽箭破空而行,那白尾鹿極為機敏,許是察覺到了危險,一擡頭撒蹄就跑了起來,羽箭終究還是落到了地上。

徐澤向著鹿逃走的方向又搭弓射了幾箭,一箭都未中,再看哪裡還有鹿的蹤影。

陶枝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若是能獵到這頭鹿,一定能賣不少銀子吧?”

“是啊,隻是第一箭冇有射中,後麵的便更難了,我的箭法是該練練了。”徐澤擡頭看天,又看了看附近的山脈走向。

他想著這棵橡子樹結了這麼多果子,定能引來不少野物覓食,不如先記下方位,過幾日再來定能有所收穫。

徐澤把地上的羽箭撿回來,插在箭筒中,兩人又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運氣不好,就打了兩隻鬆鴉一隻灰毛兔子,倒是陶枝,在一棵枯樹上發現了香蕈,喜滋滋地采了半簍。

日頭升至當空,兩人找了一處地勢開闊之處,席地而坐,分食麥餅,又喝了幾口水歇了一陣。

林間的陽光灑落,斑斑駁駁,山林間的風兒一吹,樹葉便嘩嘩作響,將草木被烘曬過後的氣味兒在四周縈繞。陶枝忽然就有些困了,便抵著下巴眯著眼小憩。

徐澤見她犯困,改為盤腿而坐,把她的肩膀摟過來讓她枕在自己膝上,低聲說:“來,你枕著我的腿睡,大抵比你這樣能舒服些,山裡有風,不敢睡太久,等會我叫醒你。”

陶枝本想說算了,但枕在他腿上被正午的陽光一曬,舒服得不自覺就闔上了眼。

這時,他難得有機會這樣光明正大地端詳她的麵容。

徐澤低頭,伸出手把她頰邊貼著的一縷碎髮揀開,隻看她蜜色的麵龐上臥著一雙柳葉兒似的眉,一對長睫好端端的立著,似一對翕動的蝶,林間光影交錯,引得蝶翼時而顫動。

他的視線自上而下,掃過她的額間,鼻梁,落在那雙唇瓣上,便再難移開。

她的唇色粉嫩嬌豔,兀自在他眼底洇開,他此時彷彿聞見了山間第一朵早櫻,在霧氣中顫巍巍的綻開,送來一絲冰酥入骨的幽幽甜香。

徐澤喉頭微動,擡頭時卻斂去了眼底翻湧的**,望向被樹木切割成碎片的天空。

他想,也許這是他年老時,也要從記憶深處捧來細看的一幕。

兩人歇到日影往西又挪了一寸,徐澤叫醒陶枝,複又啟程。

陶枝睡了一覺也是養足了精神,一路撿板栗,拾核桃,不亦樂乎,徐澤隻好認命的揹著她的戰利品。

拐過一處山縫,她又瞧見山崖邊的一棵歪脖樹掛著一樹的紅果兒。

“是山楂,鎮上過年賣的冰糖葫蘆就是用這個做的。”陶枝雀躍的說。

“你想吃?”

她搖了搖頭,“那兒太危險了,你彆過去。”

徐澤心想,你冇說不吃,那就是想吃。

他大大咧咧的說:“冇事兒,我腰上栓個繩,再綁到那棵雲杉上,你拉著我,絕對不會掉下去的。”

陶枝說什麼也不肯依,嗆聲道:“下麵就是懸崖,你這是拿你的命去賭,你死了一了百了,那活著的人呢,就活該日日傷著心度完餘生?”

徐澤見她言語間愈發激動,連忙發誓哄她,“我發誓,我不僅今日不去,以後也再不做這樣危險的事,你彆生氣啊。”

陶枝見他說得信誓旦旦,心裡頭也漸漸軟了下來,“往回走吧,再往深處走,太陽落山都回不了家了。”

徐澤此時哪有置喙的餘地,隻能依言說好。

好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一隻豬獾,被他一箭射中了,忙又補了一箭。隻是這兩箭射中的位置並不致命,他小心的上前,用刀抹了脖子,眼見那豬獾嚥氣兒倒地,才喚陶枝上前來看。

兩人又在原地重新把獵物和山貨分裝,各自負重往山下走。

等到了家,兩人都累得直喘粗氣,坐在廊下的台階上不想動彈。

徐澤用袖子揩掉滾落到頰邊的汗珠,與她訴苦:“那板栗和核桃實在是沉,撿這麼多又賣不了幾個錢……”

“原也不是為了拿出去賣錢的,辛苦你背了一路,天快黑了,我去做飯。”說著陶枝撐著身子站起來,擡步往灶房走。

過了一會兒,她又端了木盆過來,“我撿些板栗和香蕈做個燜飯,你把這些分開用簸箕裝好,明日能直接曬上。”

徐澤聽到有好吃的,立刻坐起身來,提議道:“先前買的那刀臘肉還剩一點兒,切碎了擱進去一起燜,那才叫香。”

“知道了,一頓不吃就饞肉。”陶枝揀了小半盆,轉身就走了。

徐澤踢了踢腳邊的豬獾,得意的說:“誰叫小爺我有這本事呢?旁人饞肉也不一定吃得上呢。”

晚飯兩人都添了滿滿一大碗,米粒浸著臘肉的油香,板栗的甜香,香蕈的鮮香,一口下去,香得舌頭都要吞掉了。

徐澤快速的扒完一碗飯,又把鍋底的鍋巴剷起來拿著吃。

陶枝吃完飯,便去刷鍋燒水,累得一身汗是該洗個澡纔好。

這一夜,兩人都睡得很沉。

次日天光大亮,吃罷早飯,徐澤便帶著獵來的豬獾和兔子往鎮上去了。

陶枝搬了架子出來,在院子裡一溜兒擺開三個簸箕,一個曬的是菊花,另外兩個晾的是核桃和板栗,秋日少雨,晾曬作物最宜。

她眼看著雞圈裡的雞崽也漸漸長出硬的羽毛了,飯量也跟著見漲,便去了趟菜地,拔了幾根半大蘿蔔,把蘿蔔纓子掰下來丟進雞圈讓雞慢慢啄著吃。

她把徐澤泡的柿子也端了出來,重新換了水,還需泡上個日就能吃了。

後院的柿子在一陣陣秋風中變得越來越紅,陶枝立在樹下望了半天,摘了一個柿子,用小刀削去皮。

她瞧著柿子軟硬適中,做吊柿餅剛剛好,便想著等徐澤回來了,讓他上樹幫忙摘一些下來。

家裡家外總有瑣碎的活兒,一刻也不得閒。

陶枝回到灶房見熱水燒好了,便舀了半桶出來,給昨日逮的兩隻鬆鴉拔毛。這鬆鴉冇幾兩肉,拿出去賣也不值錢,隻得風乾了攢上幾隻,再切肉燉上吃。

院門冇關,有人哼著小調從院子外頭經過,陶枝一聽就知道是他,頭也冇擡的繼續拔毛。

徐澤提著兩包油紙包進了家門,一進院子就嚷開了,“我有兩個好訊息和一個壞的,你要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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