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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房丫環,建社團當大佬 第5章 蘇家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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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靈巧兒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對麵,卻見那對麵隔間的冷酷禦姐也正看著自己。那禦姐見她目光投來,便微微轉頭,繼續看起了鳥兒,神色間依舊是那般清冷。

靈巧兒眼睛微微一轉,臉上露出一絲略顯猥瑣的神情:這麼喜歡看鳥兒?

三人哭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哭不動了,這才漸漸停了下來。見情緒差不多平複了些,靈巧兒站起身來,走到一旁,朝著另一個女囚踢了踢,沒好氣地說道:「哎,你想事情去隔壁想,彆在這兒礙事。」

那女囚一臉疑惑地抬起頭,有氣無力地回道:「我沒想事情,我隻是不想活了,在這兒待著和在隔壁待著又有什麼區彆。」

靈巧兒一聽,不耐煩地嗬斥道:「那就去隔壁死去,彆在這兒礙眼。」

說罷,等那女囚慢悠悠地挪到隔壁後,她這才朝靈秀擺了擺手,示意她過來。靈秀剛一走近,靈巧兒竟順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靈秀又羞又急,卻也顧不上計較這個,隻是急切地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靈秀聽完靈巧兒的一番話後,微微皺著眉頭,眼中滿是疑惑地看著她,問道:「就這樣?這就能行?」

靈巧兒卻一臉得意地點點頭,說道:「這樣就行了,放心吧,不出天,我們就能被放出去了。彆讓家裡人瞎忙活了,怕得要死,還要添亂。他們要是再去蘇府折騰,隻會讓蘇府更生氣。想要讓正在氣頭上的人消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給自己洗腦,想通了,自然就沒事了。」

靈秀聽了她這話,雖還是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看靈巧兒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隻好暫且信了她。

轉日,蘇府內卻是一片慌亂景象。

大夫人的臥房中,丫鬟們進進出出,腳步匆忙又雜亂,往日那清脆悅耳的腳步聲,此刻卻顯得格外沉重,彷彿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讓人愈發覺得壓抑。門扉大開著,屋內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那味道刺鼻嗆人,直往嗓子眼兒裡鑽。

老管家站在床邊,平日裡那沉穩淡定的麵容,此刻也滿是焦急與擔憂。他弓著身子,儘量湊近大夫人,輕聲喚著,隻是那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了幾分顫抖,可大夫人毫無回應。老管家無奈,隻能直起身子,在床邊來回踱步,乾枯的雙手不停地搓著,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大夫人,嘴裡還不停地唸叨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門外廊上,蘇唯庸一路嗔怪著走來,大聲叫道:「怎麼回事?今年是犯了太歲了嗎?剛剛才給那不爭氣的東西治喪,夫人這就病倒了。你們這些沒用的下人,全都該杖斃。」

大夫人一聽到蘇唯庸的聲音,猛然間睜開雙眼,用儘全身力氣大聲叫道:「老爺,我要見老爺。」

蘇唯庸聽到夫人的呼喊,趕忙兩步上前,湊到床邊,急切地說道:「夫人,我在,我在這兒。」

大夫人見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說道:「老爺,我夢見懷仁了,懷仁他……」

蘇唯庸急忙安撫道:「懷仁他怎麼了?懷仁怎麼了?」

大夫人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道:「昨日聽丫鬟們說懷仁離世當晚就夢到他了,我隻當是她們為了拿話甜我,隨便編的話。誰知道昨晚我可是真真切切地夢見懷仁了。他在夢裡說,他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到死便是吃了這吃喝嫖賭的虧。怪你我從小沒有好好教導他,才讓他失了規矩。」

聽到這話,蘇唯庸倒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懷仁說,他現在隻希望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能夠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他們是拜過堂的,衛家的媳婦兒畢竟也沒有做過對不起懷仁的事兒。而且等咱們都不在了,以後每年的清明、中元,又有誰還能記得給他上柱香?到時候,不還得是這個拜過堂的妻子給他供個靈位嗎?」

蘇唯庸聽了大夫人這一番話,心裡不禁有些動搖了。他一臉認真地看著大夫人,問道:「你真的夢到懷仁了?」

「真的,老爺,那聲音就彷彿在我耳畔回響,他說得聲嘶力竭的,我聽著都彷彿都覺得沙啞的不像樣子了。」大夫人急切地說道。

蘇唯庸站起身來,在屋內踱步許久,眉頭緊皺,嘴裡喃喃道:「可她們分明是嫌棄懷仁,故意耍手段灌懷仁喝酒,這才導致懷仁飲酒過量而亡的。」

大夫人一聽,又大哭起來,邊哭邊說道:「老爺,這隻是你的猜測。門外的護院們都沒聽到你說的這些事兒,你又怎麼能確定就是那樣?而且懷仁向來聰明機敏,怎麼會被兩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子給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懷仁他一見到漂亮姑娘就愛逞能,還能喝多少他自己心裡都沒數。況且,我總共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老大十歲的時候,被狗追著,不小心失足掉到河裡淹死了。所以我才開始溺愛老三,沒想到最後卻落得個這樣的結果,這可真是自食其果啊。女兒嫁了人,跟著夫家赴南疆上任去了,如今我膝下就隻剩這一個親兒媳婦兒了,你還想著讓衙門辦了她。老爺,你要是這麼做了,我往後可怎麼活?」

蘇唯庸一時之間不知道這老太太在耍什麼寶了,道:「胡說八道,懷璧、懷玉、懷寶、懷祥、懷方、懷安……哪個不能孝順你?」

大夫人哭得更厲害了,抽噎著說道:「老爺你是一家之主,你當然看誰都是好人了。可這個家……哎不說了……如今我這般孤寡,我……我都沒個依仗了……我好不容易有個兒媳婦兒,還讓你給扣押了。好,既然你不管我了,我也就跟著懷仁去了吧……兒啊,等等娘……娘這就來了……」

蘇唯庸淡然的退了幾步,看到無比熟悉的套路:一哭二鬨三上吊!

他心裡隱約覺得,大夫人哪裡是真的夢到了蘇懷仁,這分明是聽了誰給她分析了當下的局勢,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蘇唯庸當然懷疑蘇懷仁是被灌酒灌死的,但他也不敢確認。

如今原配夫人這般哭鬨,他也不得不慎重考慮她說的話了。他心裡明白,這高門大院的後宅之中,向來是不安寧的,雖說他平日裡不曾過多過問這些事兒,可仔細想想,多多少少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罷了,夫人啊,你說的話,也並非毫無道理。不過話我也得撂下,若有一天,我發現懷仁的死有什麼端倪,我可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讓衛家一門付出代價的。」蘇唯庸麵色陰沉地說道。

大夫人一聽,這才慢慢抹掉眼淚,帶著幾分委屈說道:「老爺,看你說的,那不過是十幾歲的小丫頭罷了,能有什麼壞心思?」

蘇唯庸臉色依舊鐵青,冷哼一聲道:「即便不是故意為之,但起鬨架秧子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如果她們真的什麼都沒做,懷仁怎麼可能在洞房之夜無緣無故地連喝一壇子酒?這絕無可能!隻是沒有任何證據罷了。哎……好了,這事兒就先暫且這樣吧。來人呐,去看看衛香源死了沒有,沒死的話,讓他們衛家來人把他弄走。另外,再派個人去衙門裡,把三少奶奶接回來,讓她來給她的夫君守靈。」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往昔那熱鬨喧囂的氛圍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此刻,籠罩在這宅院上空的,唯有一片肅穆與悲涼。大門兩側,白色的燈籠高高懸掛,在微風的輕撫下,輕輕搖曳著,那昏黃的燭火閃爍不定,似是在為這人間又少了一個禍害而暗自「歡呼雀躍」。

靈堂前,擺放著一張檀木供桌,桌上陳列著逝者生前喜愛的物件,春圖、春書、春娃娃,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也不知是這高門大戶本就沒羞沒臊,還是家底太過豐厚,張狂至極,以至於都忘卻了禮義廉恥。

下人們身著素白的喪服,依次跪坐在蒲團上,以帕掩麵,低聲啜泣著。隻是,那哭泣聲中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掩麵哭泣,還是低頭忍笑?卻也無人有功夫去仔細分辨、過問了。

靈巧兒攙扶著衛吟霜緩緩走進了靈棚。這靈棚內外有一道簾子作為遮擋,外麵是男子前來弔祭時哭喪的地方,而女子前來弔唁,就得從右側進入靈棚內部。若是靈棚裡停放的是家中老人,那孝子賢孫、媳婦兒、孫女們都得在內棚守著。

隻待門口的鼓聲響起,一聲鼓響,便是有男子來弔祭了,棚內的男子們便要出來行禮;若是兩聲鼓響,那便是女子前來弔唁,女子入棚後,會被直接引入內棚,這時,夫人、丫環們就要過來施禮。但不論是一聲鼓響還是兩聲鼓響,隻要那鼓聲傳來,棚內就必須傳出哭聲,以此來表達眾人的悲痛之情。

靈巧兒和衛吟霜被這靈棚裡的諸多規矩折騰了一上午,漸漸地,也習慣了這一套流程。過了午後,一般就沒什麼人再來弔唁了,若是頭一天沒能趕上弔唁的,便隻能等到次日再來。

衛吟霜剛嫁入蘇家就成了寡婦,下人們見她如今沒了依靠,便也不太把她放在眼裡。午後的靈棚竟儼然成了下人們嬉笑玩鬨的活動中心,男下人們和女下人們追逐嬉鬨著,老下人們則對著少下人們唸叨著為人處世的道理,那場麵,倒像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全然沒了靈堂該有的肅穆與哀傷。

蘇懷仁其他的兄弟各自有著自己的盤算,誰也沒閒工夫在這兒多轉悠,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去了。畢竟少一個兄弟,往後分家產的時候就能多占一份,他們心裡怕是都盼著其他兄弟都死絕了纔好。

再加上這老三是活著的兄弟之中唯一的嫡出,威脅太大了。他一死,所有人都有機會來爭一爭這個當家人了。

那些堂兄堂弟、堂叔叔、堂爺爺們,更是懶得往這兒看一眼,彷彿這靈堂裡停放的人與他們毫無乾係一般。而蘇懷仁的親爹親娘,按規矩需要迴避,也都未曾參加這靈堂之事。

如此一來,這靈堂之中,哪裡還能尋得到一絲悲痛的氛圍。放眼望去,真正還心存一絲悲傷的,恐怕也就隻有衛吟霜了。她本還是個懷揣著憧憬的少女,卻在一夜之間,忽然就成了寡婦,這命運的轉變,實在是太過殘酷,讓她滿心的哀傷與無奈。

靈巧兒看著楚楚可憐的衛吟霜,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香惜玉之情,下意識地伸手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衛吟霜頓時漲得麵紅耳赤,她又羞又急,想要掙脫開來,可卻被靈巧兒那有力的雙臂死死扣住,一時之間竟是掙脫不得。

有幾個下人瞧見了她們這般親昵的動作,隻當是姐妹情深,便也沒多想,繼續自顧自地嬉鬨著。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靈堂的布簾被輕輕掀開,眾人心裡明白,怕是有人來了。刹那間,整個靈棚都安靜了下來,剛剛還嬉笑玩鬨的下人們,一下子都變得慌張起來,不過片刻工夫,又全都各就各位,擺出了一副哀傷守靈的模樣,隻是那臉上或多或少還殘留著些許慌亂的神色。

「三哥,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三哥,小妹回來了。綾羅回來了啊。哥哥,為什麼不等我。是哪個狠心的害死你的。」伴隨著一陣悲慼的哭訴聲,蘇綾羅起身,看了一眼堂內眾人,隨後猛地撲倒在棺木上,雙手不停地重重捶打著棺木,邊捶打邊哭訴道:「哥哥,你屍骨未寒,這幫下人卻在靈棚裡麵戲謔玩鬨,你放心,你等著。過一會兒我就把他們都拉出去,通通杖斃,他們對你不敬,我就讓他們去下麵跟你賠罪。」

說到這兒,蘇綾羅緩緩起身,眼神中滿是怨恨,她冷冷地掃視了一圈靈棚裡的眾人,當看到衛吟霜和靈巧兒時,目光一凝,就這兩個人美出了天際,明顯的與眾不同。她高聲問道:「你們,哪個是衛吟霜?」

衛吟霜聽聞這話,身子猛地一抽,她著實沒想到,這人一進來就衝著自己來了,心裡頓時一陣緊張。

靈巧兒心思敏銳,一下子就猜到這蘇綾羅必定是和蘇懷仁同母的妹妹,心中暗自思忖:她這一回來,難道就要大鬨靈堂不成?一般這種情況,恐怕是收到信之後,就已經和父母通過話了,甚至說不定一回來就先見了其他人,這架勢,怕是帶著情緒來的。看來今天怕是免不了跟她打一架了。

衛吟霜正要起身回應,靈巧兒卻雙手輕輕在她肩上一按,自己率先起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說道:「這是姑小姐回來了?」

蘇綾羅冷冷地瞥了一眼靈巧兒,又斜著眼睛看了看衛吟霜,她身為縣丞夫人,平日裡也是見過些世麵,有著自己的一番眼界,隻這一眼,便能從衛吟霜微微起身的身影中洞察出到底誰纔是衛吟霜。她眼神中滿是審視與不屑,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又是誰?我問的是衛吟霜,可沒問你,識相的話,就趕緊閃開,莫要在這兒多嘴多舌的。當心丟了小命。」

這位姑小姐一張口就是拿了彆人的性命,這麼狂的女人,想來也是來者不善的。

靈巧兒卻仿若未聞她話語中的不善,臉上依舊帶著那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她再次微微欠身,禮數周全地回道:「姑小姐有所不知,我是衛大小姐的陪嫁丫環,名叫靈巧兒。我家小姐近日身體本就欠佳,又經曆了這諸多突如其來的變故,傷心過度,這會兒精神還有些恍惚,怕是難以應對大小姐您的問話,所以我便想著先替小姐應上一聲,還望大小姐莫要見怪。」

蘇綾羅眉頭一皺,眼中的厭惡之色愈發明顯,她提高了聲音,語氣中滿是嗬斥之意:「哼,我管她身體好不好,精神恍不恍惚,我哥哥如今就躺在這棺木之中,她身為我哥哥的女人,難道不該在這兒守喪嗎?還說什麼傷心過度,我可真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衛吟霜聽著蘇綾羅這毫不留情的指責,心中滿是委屈,眼眶一下子就泛紅了,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站起身來,朝著蘇綾羅福了福身子,聲音帶著些許哽咽,說道:「你該是綾羅妹妹吧,你哥哥過世,我心中亦是悲痛萬分。你瞧我的裝束,我哪一處不是在守喪?」衛吟霜心裡確實坦然,她是打心底裡感到傷心的,畢竟「寡婦」這個稱呼,承載著太多世事無常的感慨,任誰帶了這麼個稱呼,都不可能開心的起來。

蘇綾羅卻根本不信她的話,上前幾步,步步緊逼,直走到衛吟霜跟前,那眼神猶如鋒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盯著她,語氣嘲諷地說道:「哼,悲痛?誰知道你這悲痛是真是假。我可是聽聞,哥哥新婚之夜,是因為飲酒過量才丟了性命,這其中的緣由,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衛吟霜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慌忙擺手解釋道:「綾羅妹子,你誤會了,那晚夫君高興,多飲了幾杯,我……我當時也曾勸阻過的,可終究沒能攔住,我又怎會料到會是這般結果,如今我也是悔恨不已。」衛吟霜在心裡反複確認著,那晚自己確實在心中勸說過他們彆這麼喝,還想著要紮死他就快點兒紮死他,這麼喝酒容易喝出事,結果,還真就出了事,喝死了。

蘇綾羅卻壓根兒不聽她的解釋,又逼近了一步,眼神愈發銳利,咬牙切齒地說道:「勸阻?我看你就是彆有用心吧。我蘇家難道配不上你們衛家不成?你卻如此狼心狗肺,竟害了我哥哥的性命,我今日定要為哥哥討個公道,絕不能讓哥哥就這麼含冤而去。」

說著,蘇綾羅一揮手,她身後跟著的幾個丫環婆子見狀,便齊齊上前一步,擺出一副要將衛吟霜當場拿下的架勢,那場麵,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靈巧兒見狀,趕忙一個箭步擋在衛吟霜身前,神色嚴肅,目光中透著毫不畏懼的堅定,大聲說道:「乾什麼?話還沒說清楚就動手啊?怎麼著?你一個已經出嫁的姑娘,一盆潑出去的水,還想在蘇府這兒耀武揚威不成?你要是個懂事的人,就應該儘早離開這兒。去到知會門口敲鼓的小廝一聲,告訴他明天你來弔唁的時候,敲鼓的時候手上用把子力氣。你要真的跟你哥哥感情深厚,那明天你就哭的賣力點兒。你這一回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麼?就你和我們家姑爺最親近啊?你要是真親近,怎麼現在才來?你既然知道這是你三哥,那你怎麼不披麻戴孝地在這兒守上幾天?一進門就想著要為難我們小姐,你這是想乾什麼?你一個外嫁的人,咱們看在情分上,稱呼你一聲大小姐,可實際上你現在回孃家,那就是客人。我們大小姐還沒怪你這親妹妹回來晚,你倒好,反倒來勁兒了,還想在蘇府這一畝三分地兒上欺負我們啊?我告訴你,我們小姐嫁進來,就是大房三院的主子了。我看今天誰敢動我家小姐一下,誰敢動,我砸爛她腦袋!」

說著,靈巧兒彎腰從地上抄起一個馬紮,高高舉起,對著一旁的丫環老媽子們晃了晃,警告她們不要輕舉妄動。

蘇綾羅被她這一番連珠炮似的話語氣得夠嗆,差點沒翻了白眼,她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你一個丫環,也敢在這兒大放厥詞?我就算是嫁出去了,可回到蘇家,我依舊是主子。我今天就算是杖斃了你,也沒人敢來找我理論。哼,我還就不信了,難不成還能讓你這麼個小賤蹄子給欺負了不成。來,把這個賤婢給我拉出去杖斃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有多囂張。」

蘇綾羅身後跟著的丫環老媽子們一聽這話,又再次紛紛上前,想要動手拿下靈巧兒。靈巧兒見狀,下手毫不留情,手中的馬紮猛地一揮,一下子就砸在了一個老媽子的腦袋上,那老媽子的腦袋頓時就流出了血。她又回手一拍,直接拍在了一個丫環的臉上,那丫環的臉上瞬間就出現了幾道紅印,模樣狼狽不堪。

眼見著靈巧兒動起了手,衛吟霜也徹底被激怒了,她也彎腰抄起一個馬紮,指著那些丫環老媽子,大聲嗬斥道:「我看誰敢動手?」

這一番吵鬨聲,很快就傳到了守在外麵的管事耳中,管事趕忙跑進來檢視情況,一瞧這架勢,頓時頭都大了。這一邊是蘇家的嫡女,背後可是有夫人撐腰,另一邊又是嫡子的正室,這兩邊哪個能惹?

他心裡暗自叫苦,這事兒可不好管,這分明就是新媳婦兒大戰小姑子嘛,這種事沒人能管。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找二郎,如今這府上已然沒了長子、嫡子、嫡長子,當家做主的自然就得是二郎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之時,蘇懷璧帶著人匆匆趕了過來。

蘇懷璧一進來,就看到雙方一邊揮舞著掃把,一邊拿著馬紮,正對峙著,他頓時一陣頭大,心裡暗暗叫苦不迭。要說他們沒規矩吧,一個是嫡女,背後有著夫人的支援,另一個是嫡子的正室,身份地位擺在那兒,確實也不好太過嚴苛地去指責她們。可要說不管吧,他如今可是實際上的長子了,這家裡上上下下可都看著他,要是連這點事兒都處理不好,往後還怎麼管理這個家。

蘇懷璧皺著眉頭,大喝一聲:「都乾什麼?都乾什麼?都趕緊把東西給我放下,像什麼樣子!」

聽到蘇懷璧的嗬斥聲,蘇綾羅和衛吟霜同時開口,喊道:「二哥。」

跟著蘇綾羅回來的下人們也紛紛開口,向蘇懷璧行禮問安。

靈巧兒見到蘇懷璧,心裡就覺得十分厭煩,不過見他來了,還是把手上的馬紮放了下來。她心裡想著,就憑這些個笨手笨腳的老媽子,就算給她們一把大刀,也傷不到自己分毫。她前世也不是白給的,雖然主業不是格鬥,但在前世也是練過的,甚至還當過格鬥陪練。

可能是以前蘇綾羅還沒出嫁的時候,她手下的那些下人們就不太尊敬這個二少主,所以此刻,雖然他們口中稱呼著郎君或者君子,可手上的家夥卻並沒有放下,那副模樣,顯然沒把蘇懷璧的話當回事兒。

蘇懷璧看著他們這般不給麵子的樣子,心裡十分不悅。不管在哪個社會,這道理都是一樣的,嫡女固然身份尊貴,可嫁出去了那就是外人了,回孃家發發脾氣、罵幾句街,倒也不是不行,可這些下人到了蘇家,還這般不知收斂,那可就是真的不把他這個少主放在眼裡,她們跟著蘇綾羅嫁給了範家,就等於是範家的下人了,這問題完全可以上升到不給蘇家麵子的高度啊。

蘇懷璧目光再次冷冷地掃過眾人,故意清咳了一聲,再次抬頭時,目光變得嚴厲了許多,語氣也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看來你們出了我蘇府之後,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怎麼著?你們是覺得範府比我蘇府門高院子大?還是他們範府沒人給你們講規矩?」

聽到這兒,蘇綾羅心裡哪還能不明白蘇懷璧的意思,怎麼一下,這個不怎麼親近的二哥倒是衝著自己的夫家來了?她心裡雖然很是不服氣,可轉念一想,蘇懷璧如今已然是實際上的長子了,將來極有可能會成為蘇家的繼承人。若是這樣的話,往後夫家要是想得到提拔,還真離不開這個平日裡不怎麼親近的哥哥。想到這兒,她暗暗咬了咬牙,朝著身後的丫環老媽子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把手上的家夥都放下。

丫環老媽子們見自家主子都點頭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物件。

蘇懷璧見狀,覺得這下馬威還不夠,他冷哼一聲,神色冰冷地說道:「留下兩個伺候你們夫人,其餘的都給我到外麵茶棚歇著去,彆在這兒礙眼。」

丫環老媽子們一聽,心裡暗自腹誹,覺得這蘇二郎今天可真是夠囂張的,本以為自家主子肯定不會吃這一套,可誰能想到,蘇綾羅竟然也點頭同意了。這下,她們才真切地感受到,這蘇家的天怕是要變了。但凡那個病鬼三少主還活著,這蘇二郎也翻不了天。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雖然心裡依舊不服氣,可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照做了。

蘇懷璧看著丫環老媽子們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裡的火氣還是沒消,臉色依舊陰沉得厲害,儼然對他們的態度很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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