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03
印子錢
紫蘇閣內,韓明蘊失聲驚呼。
“你說什麼?”
白竹見韓明蘊震驚失態,隻好再重複一遍:“回世子的話,一個品相一般墨玉硯大概在六百六十八兩左右。”
“一個六六八,十個就是六千六百六十八。”
“一兩銀子相當於三百元,六千六百六十八兩就是二百多萬人民幣。”
韓明蘊眼冒金星,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多給沈巍山踩幾腳,說不定還能再省幾個銀子。
國公府自從國公爺戰死,早就已經沒落。
看著華貴富麗,實則不過就是一個徒有其表的空殼子。
她哪有那麼多錢去買十個墨玉硯賠給沈巍山。
韓明蘊正愁著,卻發現今日房裡少了一個人。
原主因為是女扮男裝,害怕平日裡行住坐臥被人發現了馬腳。
所以不似其他的世子侯爺,周圍婢女成群。
隻留了兩個照顧日常起居。
但今日,她發現房裡少了一個人。
原主的兩個婢女一個叫白竹,一個叫白芷。
“白芷那丫頭呢?”韓明蘊疑惑。
白竹回答:“請世子恕罪,白芷她……”
韓明蘊見她臉色不對,皺眉:“繼續說。”
“白芷她被放印子錢的人纏上了,今日是出府籌錢了。”
“放印子錢?”
“白芷的哥哥是個嗜賭成性的無賴,白芷當年正是因為她哥哥還不上債,才被賣給了牙婆子。”
“她哥哥不知道從哪裡聽到,說白芷如今在國公府當婢女。
所以又纏上了白芷讓她籌錢替他還債。
還說如果不還,就……就……”
韓明蘊眸中隱隱有些怒火:“就怎麼樣?”
“就造白芷的謠,說白芷曾經殺過人。”白竹聲音微顫,“可世子你知道白芷不可能乾過那種事。”
“但這世道……名聲大過天,要是白芷聲名狼藉,夫人和管事的不會再要她的。”
韓明蘊攥緊拳頭:“豈有此理,你彆怕我會幫白芷的。”
韓明蘊摩挲著手指,陷入沉思。
印子錢。
那不就是高利貸。
她記得原著中提到過永嘉六十年,皇帝好像聽取了李參知,也就是副相的建議,改革銅錢鑄造。
而按照原著李副相心細如發,未雨綢繆的性格。
則應該早早就開始準備這件事。
如今已是永嘉五十八年年末,戶部司和京畿衙門應該對印子錢這種事情查的很嚴謹。
忽而,韓明蘊像是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
她起身摸了摸白竹的頭:“多虧你告訴我這件事,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白竹一臉茫然不解,韓明蘊也沒有解釋,說:“走,你帶我去找白芷,我替她去還債。”
二人出了府,來到京城最繁華的地帶。
東華門大街。
這裡有大魏最大的銷金窟,樊樓。
三層相高,五樓相向,飛橋欄檻,明暗相通。
見到此景,韓明蘊震驚了。
這跟那些網文小說,電視劇,短劇裡描寫的青樓根本不一樣。
那些電視劇還是太缺乏想象力,隻是單純的一座樓,好些的也就占地麵積大一點。
可這不一樣,這是一群樓。
高入雲天,珠簾繡額,燈燭晃耀。
要是讓她走,估計走三天三夜也走不出去。
樊樓不僅有娛樂產業,餐飲購物社交功能,應有儘有。
韓明蘊承認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她以為就一個小會所,用來樸昌賭錢的。
可這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商業大廈。
白竹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心中忐忑不安,緊緊抓著韓明蘊的袖子。
“世子,我們還進去嗎?”
“進,當然進。”
不進去她怎麼搞錢,怎麼去賠沈巍山十塊墨玉硯。
韓明蘊先是帶著白竹摸索了一圈,二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
韓明蘊光是聞酒氣,就快把自己熏醉了。
最後實在不行了,隻好去小販那裡買了一張地圖,這才摸索到賭錢的地方。
“白芷的哥哥叫孫滿倉。
聽白芷說,他好像是在永樂坊輸了五百兩白銀,跟一個叫錢深的人借了印子錢。”白竹說道。
韓明蘊眉頭微蹙,永樂坊。
好熟悉的名字。
不過她被這五彩斑斕的燈火迷了眼,一時也想不起來。
韓明蘊進了坊間,找到管事的掏出自己的玉佩以示身份。
管事的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
他瞧見玉佩材質極佳,立刻來了精神。
“不知公子要找誰?”
“錢深。”
“他啊,我們家的老顧客了,不知公子找他乾什麼?”
韓明蘊勾起嘴角,眼神冰冷:“不要問彆問。”
管事知道這人必定身份不凡,見韓明蘊神色嚴肅,心中發嗲。
看來這錢深經常放印子錢,惹到大人物了。
韓明蘊跟著管事的左拐右拐,不知道走了多少個長廊,終於來到一個包廂門前。
“公子,錢深就在裡麵。”
韓明蘊神色稍稍緩和,遞了個眼神給白竹,白竹掏出一個荷包給管事的。
“我們家公子賞你的,下去吧。”
管事見到荷包,立馬喜笑顏開,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隻是剛走到拐角處,胖臉上的寬厚立馬煙消雲散。
他輕車熟路地開啟的荷包,根據材質,繡法,印記開始細細辨彆。
定國公府?
管事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他們怎麼會找錢深那個地痞流氓?
還是說……
管事知道這件事不能馬虎,他招來一個夥計,說:“通知主子,就說中樓二層西南角倒數第三個包廂,來了個大人物。”
……
韓明蘊開啟包間門,映入眼簾的是,白芷哭哭啼啼地跪坐在地上。
而身旁的刀疤臉黑皮男人正如介紹產品一樣介紹著她。
“錢兄,我這妹妹可是在國公府裡乾過事,和那些普通娘們可不一樣。”
坐在主位的矮小男人應該就是錢深了,韓明蘊這麼想著。
錢深注意有人進來,怒罵:“哪個不長眼的,是嫌命長了?
進老子的包廂竟然敢不事先通報?”
韓明蘊聽到後,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庶民可以指罵公爵之子了。”
錢深聞言,傻愣片刻。
他是個精明的,望向孫滿倉和白芷,立馬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孫滿倉這個蠢貨,賣妹妹把大人物招來了。
錢深也是常年給上麵人辦事,知道這群達官顯貴最看重自己的物品。
這也是他鬆口,隻要孫滿倉能把自己在國公府做事的妹妹獻給自己做填房,他就不要他還錢的原因。
因為,他實在心癢,想嘗嘗那些達官顯貴周圍人是什麼味道,想意y一把達官貴人的味道。
否則,他也不會花五百兩買一個女人。
可他哪知道這個國公府世子這麼護短,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