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02
賠罪
翌日一早。
韓明蘊破天荒的沒有卡點來到率性堂。
她暗搓搓地打量了一眼韓明淵,瞧見昨日脫臼的胳膊已被接好,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雖然韓明淵的臉色還是很差,但能來上學,就說明其他不是啥大問題。
還好沒有落下病根,韓明蘊心中慶幸。
按理來說,能進入率性堂的必須是在國子監讀書三年的。
韓明淵剛入監,應該夯實基礎,從頭開始學習。
但是老太君心中愧疚。
畢竟,如果沒走丟,韓明淵再聰明些,說不定已經畢業了。
她怕三年時間浪費了韓明淵的大好時光。
走了不少關係,拉了老臉也才把韓明淵塞進了率性堂。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庶子可能是個大字不識的莽夫。
都準備看他笑話。
但主角終究是主角。
他不僅不是文盲,還博古通今,狠狠打臉了這些讀書多年的世家子弟。
也因此在國子監處處遭人針對。
韓明蘊微微歎氣,主角的路終究不是一帆風順的。
“喂!小偷,手腳不乾淨還有臉再來率性堂?”沈巍山一腳踢飛韓明淵的桌子。
沈巍山身形胖如小山,他動靜不小,不一會兒他周邊就圍了一群人。
沈巍山見人多起來,臉上露出得意油膩的笑。
他指了指牆上掛著字幅:“賤民,你知道這率性堂的率性二字是什麼意思嗎?”
“像你這種有娘生,沒娘養的賤民怕是一輩子都聽不懂!
彆以為和本少爺在一個屋子讀過書,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知道嗎,本少爺隻要想到和你呼吸過同一片空氣,本少爺就渾身難受。”
話音剛落,周圍一陣鬨堂大笑,眾人對著韓明淵指指點點。
“窮鬼就是窮鬼,手腳不乾淨,真是玷汙了國子監的名聲。”
“我要是他我就一輩子不出門了。”
“身上流著女奴血,乾得也是齷齪的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韓明淵一言不發,隻是蹲下,慢慢撿起地上掉落的書籍,輕輕擦拭書本上灰土。
彷彿眾人嘲笑於他而言,不過是輕風細雨。
沈巍山見他表情如常,隻覺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愈發惱火,出言愈發不遜。
韓明蘊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來。
“昨日你的墨玉硯是我偷的,與我弟弟無關,此事是我不對,他日我定提禮登門道歉。”
沈巍山本就不滿韓明淵的無動於衷,見這時有人撞上槍口,當即來了興致。
“定國公府也是沒落了,家風敗壞,偷竊成習,簡直有辱我大魏風氣。”
“不過這定國公也是廢物一個,當年兵敗北戎,折損我大魏五萬兵馬。
要不是陛下寬容,早就將你們這群破落戶發配嶺南了。”
韓明蘊環視四周,眸色漸冷。
她一拳勾起,直接打掉沈巍山兩顆牙齒。
原主是個練家子。
這一拳下去沈巍山血流不止,肥肉堆積的臉上直接血紅一片。
“啊啊啊!定國公世子打人了!”
人群裡有幾個沈巍山的小弟,見形勢不對,立馬先發製人。
韓明蘊冷笑,指了指剛剛沈巍山提到字幅。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率性是叫眾人順天賦的善性去行事。”
“而今日沈巍山卻當著眾人麵,公然辱罵我國公府,簡直辱沒了率性一詞。
再者我定國公府簪纓累世,鐘鼎之家。
我父親定國公係出閥閱,又為國捐軀。
沈巍山無功無爵,卻當著眾人的麵,出言侮辱。
這是看不起我大魏世家,還是不滿陛下當年的決策,藐視皇威?”
沈巍山氣得直翻白眼,他吐出一口血:“你簡直強詞奪理。分明是你們先偷了我的墨玉硯。”
韓明蘊撩袍跪下:“拿了墨玉硯是我的不對,但一碼歸一碼。
此事與我弟弟無關,你不應該罵他,更不應該罵我為國捐軀的父親。”
“偷你墨玉硯的事情,明日我會登門拜訪,並且重新陪你一方墨玉硯。”
原主此事做的的確不對,韓明蘊既然用了她的身體,就要對她以前做的錯事負責。
沈巍山見她跪下個自己道歉,頓感神清氣爽,他一腳踢上韓明蘊的腦袋。
“一塊怎麼夠?本少爺要十塊!
本少爺明天等著你,你要是沒帶十塊墨玉硯來……嗬嗬。
本少爺可不能保證定國公世子偷竊成性的事情,日後會不會變成全京城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他摸了一把嘴上的血,一口血痰吐在了韓明蘊臉上。
一群人簇擁著沈巍山浩浩蕩蕩地離開,韓明蘊掏出帕子擦淨臉上血汙。
隻是一抬頭,卻發現韓明淵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死死地盯著她。
韓明蘊朝他點點頭,韓明淵並未回應,隻是不動聲色地移開眼。
這場風波很快就過去了。
不過,韓明蘊還不能鬆懈。
思至及,下一刻夫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紅衣少年。
少年穿一窄袖暗金紋緋衣袍,烏發明目,唇紅齒白。
明明是極豔的相貌,硬是被眉眼間的孤傲壓出幾分距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昳麗的容顏融入世家子弟的傲慢,像是雪地的梅,又豔又冷。
韓明蘊皺眉,來了。
鎮北王世子,趙知鈺。
鎮北王是大魏唯一的異姓王,這些年北境安寧,皇帝逐漸想收回兵權。
但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惶恐貿然收權,逼急了鎮北王。
隻好讓其子入京為質。
可是,皇帝不知道,鎮北王世子生母早逝,繼母主家,趙知鈺不受鎮北王喜愛。
讓他入京根本威脅不到鎮北王。
書中,原主在趙知鈺的接風宴上喝醉了酒,提及他的家中事,下了他的麵子,因此得罪了趙知鈺。
如果避免這件事的發生,依照趙知鈺現在的處境,二人結盟,說不定日後能成為她的助力。
像是注意到了韓明蘊探究的目光,趙知鈺竟然朝韓明蘊這邊看了過來。
韓明蘊剛經曆過一場糾紛,衣冠淩亂不說,臉上還破了相,實在不像是世家公子。
比起周圍人,她更像是街上經常惹是生非的小混混。
趙知鈺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嘴角的笑意更加諷刺。
韓明蘊自然是捕捉到了趙知鈺臉上的嘲諷,眉角抽搐。
這副眼高於頂的臭屁模樣,真是叫人看了不爽。
……
傍晚時分,殘陽似血。
根據國子監的規矩,國子監的學生,在校求學期間都應該在監內居住。
但是,韓明蘊和韓明淵都有各自要處理的事情,所以特批迴家。
韓明淵想乾什麼,韓明蘊不清楚,但是她是必須要回家。
因為她要籌到十塊墨玉硯的錢,還要登門道歉。
一想到今日沈巍山滿臉是血的模樣,韓明蘊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