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06
宴會
兩天後。
白雪似蘆花,青竹變瓊枝,萬象曉一色。
今日就是鎮北王世子,趙知鈺的接風宴。
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去。
定國公府雖已沒落,但也是皇親國戚。
韓明蘊上了馬車,卻發現韓明淵沒來,她有些疑惑。
“明淵呢?”
“二公子身體不適,不去了。”駕馬的車夫回答。
韓明蘊心頭一緊,她最近沒欺負他吧。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晚還是去熹微院看看他。
鎮北王府,宜春園的一處涼亭。
“表哥,你叫我來作甚?”陳湫月忐忑不安。
此刻她應該在內堂陪沈夫人,卻硬生生被沈巍山的人硬生生拉到這裡。
按照規定的時間,此刻是男賓賞園的時間,離女眷進入宜春園還有一個時辰。
沈巍山打量眼前這個低頭不敢正眼看他的少女,麵露嘲諷。
陳湫月雖說穿著當下京城最流行的衣服,卻也免不去身上的小家子氣,厚重的劉海擋住了大半正臉。
發白的指尖攥緊衣裙,又重複了一遍。
“表哥叫我來是乾什麼?”
沈巍山鄙夷地看向她。
“我知道你們這群破落戶,來京城不就是為了爬權貴的床,好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過,我沈家規矩森嚴,我沈巍山玉樹臨風,你是不要想了。
收起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思,我還能幫幫你嫁入豪門。”
聽到這番羞辱,陳湫月臉上的血色涮一下消失乾淨。
她的確是個打秋風的。
家道中落,迫不得已才來到京城,要說什麼嫁入豪門,她壓根沒想過。
更彆說爬權貴的床。
就算家世不顯,她陳湫月也絕不是自輕自賤之人。
一個清貴的小姐,又怎受到了這樣的羞辱。
陳湫月淚水垂垂欲落,要是個有脾性的,她就一頭撞死了。
沈巍山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嗤笑一聲。
“怎麼?你想勾引我?”
陳湫月連連搖頭。
“我不是,我沒有。”
“欲擒故縱在我這裡沒有用,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隻有壽春帝姬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
就算我要了你,也不會給你名分的。”
陳湫月百口莫辯,她想說不是那樣,可沈巍山已經認定了自己勾引她。
她再怎麼解釋也是無濟於事。
陳湫月妥協了,她再次問道:“表哥叫我來這裡,是做什麼?
現在還不是女眷觀園的時間,我如今出現在這裡不符合規矩。”
沈巍山還是沒睬她,小眼移動,宛如鎖定獵物的毒蛇。
看見韓明蘊走進來的刹那,這才吐出劇毒的紅信子,說:“看見那個人沒有?
他是定國公世子,你不是想嫁入豪門嗎?
雖然現在的定國公府比不上我沈府一根一毫,但是配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陳湫月心中苦澀萬分:“我沒有想嫁入豪門的念頭。
我也不想日後被婆家被人看輕了去,表哥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她是一刻也不想和沈巍山待在一起了。
“表哥,我身體不適,先走了。”
沈巍山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惡狠狠開口。
“我讓你走了嗎?”
“啊嘶。”
沈巍山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霎時間,陳湫月覺得自己的頭皮好似被撕裂般,疼得她眼前發黑。
沈巍山譏笑:“裝什麼?”
“我讓你去爬他的床你就去,又想當表子,又想立牌坊。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沈巍山的動靜不小,但幸好他體積大,擋住了其他人側目而視的探究。
陳湫月是真害怕了。
要是被人發現她一個女眷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這裡,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陳湫月哆哆嗦嗦地跪了下來:“表哥,求你放過我吧,我真不行。”
“這可由不得你,你不做也得做。
我本想著你要是聽話,他日出嫁,還能賞你幾副添妝。
如今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巍山瞟了一眼周圍,笑容越來越猥瑣:“你要是不答應,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不守規矩,提前離開內堂的事情捅出去?
到時候再說你想勾引我,我看這世道是站在我這邊,還是幫你這個臭婆娘。”
陳湫月眼看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裡,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珍珠。
噤聲點頭:我答應你,彆再說了。
沈巍山見目的達成,抓住她的頭發,強製她望向韓明蘊的方向。
“看那就是定國公世子,要是今日你能爬上他的床,日後保你榮華富貴。”
韓明蘊外披銀白色狐毛大氅,寒風吹動他周邊的銀毛,為雪中的少年平添一分羸弱。
容貌天絕,氣質卓然。
那是陳湫月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陳湫月痛苦地閉了閉雙眼,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要來京城。
“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你隻要在宴席開始的半個時辰後去王府的東殿就行了。”
沈巍山滿是油膩的肥臉貼上陳湫月的額頭。
他吐出一口濁氣,惡臭撲麵而來。
“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表妹。”
沈巍山這邊的動靜不算小。
在這鎮北王府,自然是一絲一毫的動靜都逃不開趙知鈺的眼。
暗衛把宜春園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知鈺。
趙知鈺臉黑得如鍋底,他咬牙切齒開口:“算計到我鎮北王府的頭上來了?沈巍山他爹這烏紗帽還想不想要了?”
暗衛詢問:“主子可要屬下怎麼做?”
趙知鈺的腦海中浮現出韓明蘊那張破相的臉,冷哼一聲。
“暗中觀察,逼不得已之時,可以出手相助。”
“是。”
韓明蘊把宜春園逛了一遍,誇了幾句園林好大,雪好美,花好香。
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宴席,等待開席。
今早起身晚了,忙著梳洗,沒用早膳。
她已經快要餓死了。
韓明蘊剛落座,一婢子就急忙前來給韓明蘊斟上美酒。
想到自己酒量極差和原著中原主就是因為喝多了酒,才冒犯了趙知鈺。
她皺眉詢問:“我不喝酒,有沒有蔗漿或者花露?”
婢子愣神片刻,有些遲疑開口:“回稟世子,這些是女客席纔有的……”
“不過,鎮北王府的酒都是上等的,世子何不嘗嘗?”婢女補充道。
聽到她的話,韓明蘊眸子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精明。
她擺了擺手:“那本世子就不喝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