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拿穩權宦劇本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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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見小鎖連帶著趙嶽的情緒都有好所轉,白惜時也露出了些笑意,揮了揮手,“出去吧,記著每日的功課不得落下。”
下午的時候,內閣上了一封奏摺,直言近來天象有變,首輔李大人以天象之變為引,奉勸天子取消傳奉官一職,併力陳傳奉官積弊。
周子良拿到這封摺子的時候,特意來請示白惜時,以示尊敬和誠意。
知道這一封摺子呈上去必得一石激起千層浪,亦會撼動不少人的利益,白惜時沉吟片刻,將這封摺子扣了下來,決定明日親自呈給天子送目。
傳奉官是天子直接任命的官吏,如此不經吏部選拔考覈,直接將官爵視為私物隨意任命,其實是為滿足皇帝、後宮寵妃乃至宦官的一己私慾,也易造成賣官鬻爵的情況發生。
李大人一直都在等待一個時機,皇帝信神佛,他便以天象示警為切入口,奉勸天子尊崇天命,取消傳奉官。
這封摺子,白惜時其實是讚同的,但茲事體大,一旦取消便是廢除近百人的官職,她也明白後續會帶來的連鎖效應。
除此之外,秉筆周子良的態度白惜時也一直看不透。
周子良與梁年不同,梁年、白惜時二人是明麵上的不對付,人儘皆知。但周子良事事以白惜時為先,她所交待之事周子良也都配合完成,唯獨偶爾幾件小事處理欠妥,又令白惜時覺得此人不可儘信。
就如趙嶽送筆一事,白惜時向他責問起來,他認錯態度端正誠懇,咬定自己隻是一時疏忽冇有考慮清楚,白惜時若是再問,他一個秉筆恨不得要去向趙嶽道歉。
但往往越是摸不清,白惜時反而越覺得危險。
傍晚時分解衍來的時候,白惜時正坐在案幾前望著那封奏摺,一動未動。
得知這封摺子的內容後,解衍亦嚴肅了眉眼,“掌印親自呈上去,是想替周大人一起勸說天子取消傳奉官之事?”
白惜時:“是。傳俸官中涉及部分內廷畫士、工匠,天子應當也會詢問內廷意見。”
解衍:“如若傳奉官被取消,掌印需得做好被彈劾的準備。”
頃刻之間動了這麼多人的利益,被找機會報複的可能性會很大。
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尤為要小心有人在趙嶽之事上做文章。”
今日上午寧安世子之事眼下已在宮中傳開,解衍同樣有所耳聞,也覺得蹊蹺。趙嶽身份特殊,乃謀反叛黨之子,又是李大人拜托白惜時看顧之人,白惜時今日的當眾維護很容易被人當做一個指摘的切入口。
白惜時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微一頷首,“我知道。”
解衍凝神細思,片刻之後,又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不過趙嶽之事若是落在掌印身上,應當撼動不了什麼根基。”
因為白惜時是傳遞定國公謀反的第一人,即便與趙嶽牽扯上關係,皇帝亦不會輕信白惜時與叛黨有牽連,這也是白惜時當初能夠答應李大人照顧趙嶽的原因之一。
發現解衍與自己想到了一處,白惜時向男子微微側身,“我也是這般考慮,即便被彈劾,亦不能將趙嶽之事牽扯進李大人。”
解衍認同她的說法,但看著對麵之人仍緊蹙著的兩道眉頭,停了片刻,溫聲勸慰道:“既然掌印均已考慮周全,就不要思慮過重,今日早些去睡養好精神,明日也好全力以赴應對各種狀況。”
“咱家知道,一會就去。”
一聽睡覺,白惜時便開始敷衍,自來了司禮監之後她已經養成了夜貓子的習慣,睡前總要當日之事都過一遍,向來也睡得遲。
解衍自然知道他的習慣,也看出了他的應付了事,遂立於白惜時近旁,彎腰又問了一遍,“準備什麼時候去睡?”
白惜時看向此刻靠近的男子,“說了你就會信?”
察覺到白惜時此刻依舊興致不高,應當是被幾件事同時煩擾,仍有憂慮,有意讓他放鬆心情,解衍遂又湊近了些,頗為有耐心地望進她的眼睛裡。
一手撐在白惜時的椅背之上,男子配合的一點頭,“騙騙我,說說看。”
“……”
唇角莫名牽動,在與解衍無聲的對視中,紛雜的思緒彷彿被一汪清泉撫平,良久之後,白惜時舒出口濁氣,繼而移開視線,望了眼門外的天色,“還不走?一會宮門又要落鑰了。”
“沒關係。”解衍卻很從容地衝她搖了搖頭。
聞言一頓,隨之身體微微後仰,白惜時轉為眯著眼睛看他。
解衍很快在他的審視中笑了起來,“今晚我住衛所值房。”
“掌印方纔這般驚訝,以為我會住於何處?”
自然聽出他語氣中的調侃,白惜時瞥了對方一眼,“咱家以為你要去睡殿前大街。”
雖為擠兌,但此刻的白惜時神色已明顯緩和下來,眉目也隨之舒展,解衍又確認了一遍,才笑著直起身。
繼而在離開之前,男子正色,對白惜時說了一句話。
他說的是,“掌印,認定了
就大膽去做,明日我會一直在禦前。”
第二日早朝前,白惜時將那封力陳傳奉官之弊的摺子遞到了禦前。
前段時間因星變,天子要求臣民廣開言路,上書言事,首輔李大人抓住時機,聯合內閣大臣欲借天象預警轉變濫設傳奉官之象,肅清朝政。
早朝之上,九卿大臣、給事禦史得知上奏此事,一半之眾出列讚成,直言鄧常、王恩兩位僧侶為“妖僧”,並抨擊向天子推薦“妖僧”的通政司左通政譚永生屍位素餐,專攻邪術,藉以傳奉官收受賄賂,乾預官員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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