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拿穩權宦劇本 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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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始終緊繃的那根弦鬆懈下來一半,隨之身形也跟著搖晃了下,解衍見此情狀立即伸出手,托住對方雙臂。
“掌印,可有受傷?”
白惜時一搖頭,來不及告知左腿的傷勢,而是率先向懷中探去,繼而掏出那根菸霧炮,點燃,第一時間射向空中。
解衍:“掌印這是何意?”
白惜時:“我是要告知滕烈,援軍已到。”
“指揮使冇有與掌印一起?”
雙目遙望向夜空,白惜時:“冇有。”
不知二人之間發生了何事,但白惜時嗓音中濃厚的擔憂解衍聽得出來。
不過白惜時冇有繼續往下說,解衍便也冇有再問,滕烈應當是處境堪憂。
射完這隻煙霧炮,白惜時像是完成一件最緊要的任務,待看見白色的亮光衝破夜空,她才皺眉頭撫了一下左腿,在生死時刻對傷痛一無所覺,此刻見到援軍,見到解衍,彷彿五感迴歸,此刻連走路都覺得有些費勁。
男子一見她如此動作,很快發現了白惜時左腿的傷勢,觸上去,是帶著血腥之氣的潮濕感,解衍俊眉一擰,很快反身回去拿了一件披風為白惜時罩上,繼而在白惜時麵前蹲了下來。
“掌印,上來,你的傷需得立刻處置。”
白惜時此刻也的確察覺出疲累,腹中饑餓,頭昏腦脹,好像從見到解衍這一刻起,她就開始變得哪哪都不舒服,冇有什麼比脫險之後見到最信任的人還叫人慶幸的了。
否則即便等到援軍,她依舊不能放心的睡過去,也不能放心的告知傷勢,仍需時刻為暴露身份而警惕。
第一個遇到的人是解衍,心中分明應當驚喜,應當高興,但此刻卻因被另一件事牽絆,始終無法顯露笑顏,那便是滕烈的生死。
還有一個人至今生死不明。
與另外趕過來的援軍交待了一通滕烈尚在山林之中,又仔細描述了他應當去往的方向,以及二人關於煙霧炮的約定,直到所有都囑咐完,白惜時才伏上解衍的脊背,繼而登上馬車,往山腳下行去。
他們冇有趕回遼東大營,而是在山腳下的農戶家借住了下來,在解衍關上門要為白惜時單獨處理傷口的時候,白惜時突然問了一句,“可否打開窗戶?”
解衍:“掌印,夜間涼,你又有傷勢在身,如此容易受寒。”
“我冇事,打開。”
聞言,解衍走過去,為白惜時支開了一條縫,但似乎與白惜時設想的不符,最後在她的要求下,解衍將那一整扇窗戶都推開了。
月色清朗,繁星閃耀,明日應當會是個好天氣,但除了這些,如幕般的天空再無其他。
距離她放出煙霧炮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冇有迴應,滕烈那邊冇有亮出煙霧炮,也冇有告知援軍他的方位。
是有事耽擱了?還是……
白惜時不敢往下深想,處理傷口的過程中,白惜時冇有喊疼,她一向是個耐力極好之人,但這一次緊蹙的眉頭直到解衍替她包紮好都冇有消下去。
待收拾好一切,又替白惜時將床鋪好,解衍走到窗邊跟著看了一眼外頭那無邊夜色,“掌印是在擔心滕烈?”
聞言,白惜時回過頭,“他替我引開了追兵,煙霧炮又一直未亮,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還……”
白惜時冇有繼續說下去,但未儘之意,解衍與她都明白。
男子聽完點頭,溫聲勸慰,“指揮使不是那般能被輕易困住之人,掌印不要總往壞處想。”
“睡罷,我替你守著,腿傷需要靜養,第一步得先止住血。”
說著男子示意了眼床榻,又同步看向窗外,“有情況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聞言沉默半晌,白惜時重新望向窗邊,在停頓了片刻後,終是收回目光,回了一個“好”字。
滕烈長時間的無迴應像一陣陰雲籠罩在白惜時的上空,但她同時也明白,此時自己左腿連血都尚未完全止住,加入搜尋是在給自己,也是在給他人添麻煩。
眼下最明智的選擇便是養精蓄銳好好睡一覺,待血止住後明日再重回山鷹嘴。
在解衍的攙扶下,白惜時回到床鋪閉上了眼,不過不知是傷口疼痛還心中有事,即便疲累至極,她仍舊好長期間都冇有睡著。
最後還是解衍給她端來了一碗帶有助眠成分的安神湯,白惜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但願再睜開眼時,已經傳來了滕烈平安無恙的訊息。
第二日醒來後,仍然冇有得到滕烈的訊息,白惜時一顆心越發沉重。
遼東軍營的兵士們自他交待過後,便開始對深山進行地毯式搜尋,而那些追兵在得知大批援軍已到,一夜之間仿若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消失的可能性經分析有二,一是相較於刺殺滕烈,他們更怕被人識破身份。二來則是刺殺任務已完成,他們自然可以迅速撤離。
所有人都擔心第二種情況的發生。
白惜時待左腿的血止住,便重
新回到了山鷹嘴,既然說好了山鷹嘴見,不到滕烈出現或是被找到,她不會走。
陰雲避日,樹木搖晃,這一等便又是一個白日。
仍然冇有滕烈的訊息。
此時此刻距離白惜時放出煙霧炮已經足足過了十一個時辰,眼看天又要黑了。
可能是天氣不佳,心緒也受到影響,白惜時突然生出一股懊悔之意,當初若是冇有答應滕烈,二人一起殺出去,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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