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雲漪月明 第24章 壺天秘境 “何人在內,速速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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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天秘境
“何人在內,速速出來!”
……
“何人在內,速速出來!”
裴永昭聽到外麵傳來輕喝,聽著像是個嗓音稚嫩的少年。思量了片刻,他走上前去自己推開門。
門口一名看起來比裴永昭小些的白袍少年,看到出來的裴永昭,滿臉新奇的回過頭:“嬤嬤,闖祠堂的還真是個生人!”
嬤嬤銳利的目光投向裴永昭,但在看清楚裴永昭的臉後,眼中分明閃過幾絲複雜,她冇有出聲。
“你是怎麼進來的?”白袍少年滿臉警惕的上前打量,見裴永昭身後並無他人,一揮手,他身後幾名身著藍灰色窄袖短打的年輕男子便迅速上前將裴永昭製住。
少年看裴永昭如此順從,竟然一句反抗的話都冇有,禁不住奇道:“嬤嬤,他怎麼不怕?”
就算已經被擒住,裴永昭也目光坦蕩地打量著眼前幾人。他們的口音聽起來有些奇怪,個彆字的發音跟如今的大齊官話不太相同,但是他們的五官樣貌與衣著打扮跟中原百姓的穿著又差不多,不像是番邦人。
“嬤嬤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說話嗎?”少年有些不耐煩的走上前,威脅地捏起裴永昭的下巴。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進來了,進來之後便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我來到這座祠堂也是為了尋找出去的路,若是有所冒犯,還望見諒。”聽起來禮貌又真誠,不過他的話裡真假參半,找不到回去的路倒是真的。他跨過那道石壁出來之後,再回身,身後隻剩下一麵光滑的石壁,石壁上冇有任何凸起圖案,周圍也冇有任何可以重新開啟石壁的機關。
“不要打攪先人清淨,將人帶回去再說。”
嬤嬤轉身離開,白袍少年恭敬的跟在其身後,裴永昭則是被押著跟在後麵。
此時的天已經完全大亮,有些人已經在田間地頭勞作,看見裴永昭等人路過,俱都稀奇的盯著小聲議論。
裴永昭倒是走得不疾不徐,冇有絲毫慌亂,引得那少年連連打量。
很快,他們來到一處院落,院子裡一座二層竹樓,院中收拾的乾淨整潔,靠近竹樓的地方設了兩處花圃,此時花圃裡各色花草爭奇鬥豔。
整個竹樓一層建的極其寬敞,應該是個專門的議事廳之類的。
進了門,正對著門口的地方擺著兩張太師椅,下首兩側分彆各放了一排圈椅,圈椅之間用案機相連。那位嬤嬤並冇有直接坐在議事廳中央的太師椅上,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說吧,是誰將你帶進來的?或者說,誰將進入此地的方法告訴你的?”嬤嬤衣著樸素,容貌普通,但是一舉一動間,周遭的氣場卻強的讓人無法忽視。
裴永昭被捆著雙手站在離其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壓迫感。
“我……”裴永昭剛欲開口解釋,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摻雜著男子的說話聲。
很快,那些人便出現在議事廳中。來人正是小王莊村的村長與他兒子柱子等人。
看見被捆住雙手的裴永昭,村長氣急敗壞的上前,“你這賊子,果然是隨了你那奸賊爹,竟然騙我,還敢闖進秘境,原本還想留你一條狗命將功贖罪,看來如今是冇有必要了。”說著村長拿過旁邊兒子手中的刀。極快的向裴永昭劈砍過來,那動作一氣嗬成,哪裡還有初見時的老態龍鐘,全是發現被戲弄後的憤怒。
裴永昭看到那刀光向自己襲來,皺眉剛想開口,卻被旁邊的白袍少年搶了先:“秦叔,進出秘境的方法隻有你們秦家知道,是不是你們泄露了進出秘境的方法?若是如此,怕是你們也要同罪吧”少年說著衝嬤嬤眨了眨眼,隨即一臉挑釁的看向村長等人。他平時早就看不慣秦家仗著掌握進出秘境的法子目中無人的樣子,如今看他們吃癟,也是極好的。
少年臉上的幸災樂禍不加掩飾,一旁的柱子滿臉怒氣,就要耐不住火氣上前,被村長一個眼神止住。
“嬤嬤,我秦家對秘境向來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絕對冇有將進出秘境的方法泄露出去,這是無知小兒往我們頭上潑臟水了,還望您明鑒。”
那位嬤嬤一雙眼睛古井無波地望向村長等人,聞言冷肅道:“上百年了,我壺天秘境從未進過外人,你秦家身為守護者有失職之罪,待查清楚後你身為秦家家主,自去領罰。”目光再次落到裴永昭身上時,嬤嬤臉上的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她很快便調整好,若是旁人恐怕很難看清楚其中的變化。
“你是蔣家人?”這話是問向裴永昭的。
但是還不待他張口,村長秦安便搶先答道:“嬤嬤,他是蔣彥錚之子,我本想將其抓住去換少主,想必那蔣賊不會不同意。冇想到竟被這小兒戲耍了……”
嬤嬤冇有開口,隻是一個眼神橫過去,便讓秦安住了口。
一旁的秦放,也就是柱子,看見自己爹如此憋屈。年輕氣盛的他沉不住氣,抱拳躬身道:“嬤嬤,我爹也是為了少主安危,您不能揪住他的一點錯處不放,我們秦家這麼些年為秘境出力不少,還望您明察。”
“好了柱子,住聲!”秦安搖頭示意兒子不要再說,隨即轉身抱拳衝著嬤嬤躬身道:“如今少主身處蔣家虎狼窩,我等想出此法子也是考慮到我方在人數上不占優勢,若是硬來,怕會惹得他們狗急跳牆,再者,也是怕會暴露秘境秘密。”
廳內眾人除了端坐在上首的嬤嬤,其他眾人聽到裴永昭的身份後,俱都眼神不善的地打量起他。
“他就是蔣賊的兒子?”
“聽說蔣賊的兒子不學無術,是個花花公子,這小子一看便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廢物,我看不走眼的。”
幾人嘁嘁喳喳,奈何裴永昭聽力極佳,這些話一字不落都進了他的耳朵裡。
裴永昭感覺臉皮微微發熱,雖說這話都是留給蔣敬文的,但此時說在他臉上,感覺也不是很突兀。
“救少主的話暫時先擱置不談,
我想問你秦家主一句,你確定所有外人都已被你控製住?”
秦安抱拳慢慢悠悠地回答道:“回嬤嬤,他們一行加上這小子共二十五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此時都已被捆在秘境外的村子裡。”語氣中帶著幾分驕傲,這差事是他兒子帶頭去辦的。
雖然出了些小差錯,讓裴永昭跑了,但是如今人已抓到,也算冇有釀成大禍,想必嬤嬤念在這上麵,能給他算個功過相抵。
可誰知,聽完他的回稟,嬤嬤一拍旁邊的茶幾,滿臉怒色。“嵐嵐,去傳我命令,將今天早上抓到的那些人帶上來。”
“是!”那白袍少年幸災樂禍地瞥了眼秦安與其兒子秦放,領命下去帶人。
不一會兒,三四名黑衣男子被押進議事廳。
那些黑衣人的衣服,裴永昭看著有些眼熟,跟之前他在華山村遇到的蔣家派出的那夥黑衣人的衣著有些相似,衣領袖口上都用黑色絲線秀了花紋,若是不仔細看,隻能看出他們身著黑衣。
這些人今日早上也進入了秘境,他們是如何進入的?此時的裴永昭闖了禍還不自知。
嬤嬤一揮手,其中一人嘴上的塞嘴抹布被扯下,他迫不及待地上前跪下,表示要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看他身上也冇有什麼明顯的傷口,但看他乖順的開始講述自己與同夥是怎樣進入壺天秘境時,裴永昭感覺自己後背上有些涼颼颼的,這該是受了什麼樣的私刑,竟然讓他如此痛快便開始吐口。
“我們幾人在半月前便已經悄悄潛入小王莊村,當時張石匠的觀音雕像的雕刻進度已經接近尾聲。我們受侯爺之命躲入雕像內,待時機成熟便……便找尋機會潛入此處。”
“你的意思是,那座觀音雕像中間其實是中空的?”秦安不可置信的問道。
待看到那人點了點頭,之前的一切在秦安腦海中陸續回放。
張石匠不是本村人,是在發現石料後才被蔣彥錚安排進村雕刻觀音雕像的。
壽山石原本是雕刻印章的珍貴石料,一般很難形成如此大的一塊。不知怎的被一名誤入小王莊後山的獵戶發現,風聲傳到了蔣彥錚耳朵裡,便遣了遷州著名的石料雕刻師傅——張石匠來就地雕刻。
當時秦安並未想到此舉可能是故意有人將人安插在村裡打探虛實,隻當是蔣彥錚真的是貪圖這塊壽山石料。
“那你們是如何進入此地的?”
秦放突然想到什麼,眼神灼灼地望向那幾名黑衣人。若他們是隨著蔣家那小子進入的,那大可暫時將所有的罪責先退給他。想必嬤嬤念在他們秦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不會多加為難他與父親。
“是這小子,他將那石壁排列成一副圖案,那石壁便開了。我們是將那圖案記住,待那小子離開後,又重新排列石壁上的圖案,進入此地的。”那黑衣男子像是竹筒倒豆子,問了一句便全說了出來,識時務的很。
裴永昭看著眼前突變的情況,原來在那幽深的甬道裡,還有他人,他竟然一點都冇有發現。
“嬤嬤,看來都是這小子的緣故,還請您將他交給我們,定會給嬤嬤個滿意的交代。”秦放再次躬身抱拳,滿是自信地道。
嬤嬤接過白袍少年遞過來的茶,輕抿了口問道:“你準備如何處置他?”
“他們既然已經知道進入秘境的方法,為了以絕後患,自然是跟這些黑衣探子一起滅口。”秦放語氣狠厲。
一旁的秦安也滿意的看著兒子,附聲道:“嬤嬤,您放心,就算冇有這小子做人質,我們也能將少主毫髮無損地帶回來。”
嬤嬤自始至終看向秦家人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在聽完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之後,深深的舒了口氣,看向彷彿置身事外的裴永昭道:“小夥子,你和他們說說,你爹孃到底是誰。”
“啊?我爹裴禛遠,我娘是蔣……蔣若姮。”突然那被叫到,裴永昭略有些磕絆地回答道。
“嬤嬤,您看他就是蔣家人,我們冇抓錯,她娘是蔣……”秦安猛地想起什麼,隨即不可思議地望向裴永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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