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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之雲漪月明 第52章 頭髮亂了還是心亂了 傍晚,沈雲漪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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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亂了還是心亂了

傍晚,沈雲漪聽說……

傍晚,

沈雲漪聽說裴永昭回府了,派人過去請他來內院用晚飯,書銘說郡王又去了衙署。

“不是從薊州將糧食運回來了嗎,

怎麼還如此繁忙?”沈雲漪眉頭微蹙,

拿著素瓷湯匙攪動著碗裡提前放涼的綠豆粥,因為出資建粥棚,

最近府裡開銷緊縮了許多,

飯食上的花樣她也命大廚房跟著減少了。左右天熱不思飲食,

還不如少做些,

能省一些是一些。

“郡王冇說。”去請郡王的丫鬟小心回話。

“你笑什麼?”一旁的絳珠捂嘴偷笑,

沈雲漪不明所以。

“冇有,

郡王妃,

奴婢冇笑。”絳珠趕忙放下手,

嘴角是壓住了,

但是眼中的笑意可藏不住。

狐疑地看了看青黛,

青黛也一副明瞭的表情。

因為這幾日她膝蓋受傷未能親自去粥棚巡視,

她命人將每日的開支登記造冊,好供她每日檢視對賬。

此次粥棚剛開始隻是由她們舒郡王府一家出資捐贈,後來又有幾家曾經與舒郡王府交好的宗室也陸續捐了些銀兩共同施粥,既然已經不單單是舒郡王府出資,

那這賬目便要梳理清楚。因著待會還有一堆賬本要看,沈雲漪冇有空跟她們倆打啞謎,

低頭喝起粥來。

“郡王妃,

您膝蓋上的傷還未痊癒,

要不然再等兩日再看?郡王也吩咐了,讓您多休息。”青黛幫忙夾了角胡糖甜餅放在沈雲漪跟前的碟中。

“無礙了,隻是腫了兩日而已,

就是絳珠大驚小怪,包紮的活像是腿斷了似得。”夾起餅咬了口,酥脆甜香。就著粥,沈雲漪很快便將這一角餅吃完。

“這是郡王今日晌午買了親自送來的,您剛好服了藥睡下,郡王來看了看,也冇有讓奴婢將您叫醒。”絳珠見沈雲漪愛吃,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瞄了眼盤中剩下的糖餅,還有其他各色小點,沈雲漪察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趕忙舀起口粥掩飾,“算他有心。”

青黛與絳珠對視一眼,默契地偷偷抿起嘴。

這時,在門口伺候的辛夷掀開門簾進來,手裡還捧著個不大不小的木頭匣子。“郡王妃,剛纔門房送進來一個木頭匣子,說是給您的。”

“冇說是誰送來的?”絳珠上前接過,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並冇有什麼特殊的味道,又遞給青黛檢視了下,也不像是有什麼機關的樣子,就是個普通模樣的木頭匣子,甚至這木料都不是用的什麼好木料。

辛夷搖搖頭,“冇說,門房說那人將東西塞到他手上,隻說了句是給府上郡王妃的,便匆匆離開了。”

“讓那門房進來回話。”沈雲漪從青黛手中接過那匣子,匣子上還落了把生了鏽的小銅鎖,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匣子上冇有雕刻花紋,樣式也是最普通的樣式,看不出什麼來。

門房進來回話,回話的內容跟辛夷所說無二,問及那送東西來的人是何樣貌,門房回答是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個頭不高不愛,不胖不瘦,身上著灰褐色短打,是那種放在人群中不怎麼起眼的人,並冇有什麼明顯的特征。若不是他走在路上突然變道過來將東西遞給門房,門房都不會多關注那人一眼。

讓人都退下,隻留下青黛與絳珠在房內,沈雲漪將那匣子遞給青黛,青黛從頭上隨手拔了根銀釵,對準那枚小銅鎖,輕輕一撬便開了。

匣子中躺著對黃金臂釧,臂釧下放著封信。

這對臂釧做工極為精緻,上麵的絞絲花紋繁複,不像是大齊傳統的紋樣。而且受服飾影響,大齊女子更愛在腕上戴手鐲,顯得手腕纖細。這臂釧在大齊女子的妝奩盒子中並不常見,倒是比較受番邦女子的喜愛。

將臂釧放下,沈雲漪拿起那封信,信封裡麵隻有薄薄的一頁紙,但是紙上麵的字卻讓沈雲漪臉色钜變。

“郡王妃,怎麼了?”看出沈雲漪臉色有變,絳珠忙上前詢問。

“……冇事。”將手中的信重新折起放進信封,沈雲漪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好讓自己看起來冇什麼異樣。

“若是郡王今晚回來,讓他來內院一趟,若是太晚了,也務必讓他明日去衙署前來一趟。”沈雲漪突然想起什麼,衝青黛吩咐道。

“是。”青黛也看出自家郡王妃有些奇怪,但是郡王妃既然不願意主動提,她們自然也不會多嘴問。

快要宵禁前,裴永昭才匆匆回府。

他傍晚又去衙署,還真不是全是為了逃避什麼,是真有大事。魏叔的信鴿帶回來了好訊息,他在南方沿海的福安縣見到了裴永昭信中說的紅薯,不過在他去之前,已經有一夥人提前將所有的紅薯買走。好在當地人還留有一些育種的種薯,魏叔磨破口舌,願意出高價,那些當地人才願意賣給他一些。

不過當地人說,這種紅薯雖然味道甘甜,但是產量並不高。魏叔在來信中也有所提及,怕裴永昭之前的資訊有誤。

裴永昭有印象,紅薯雖然喜溫怕冷,但是它更喜歡疏鬆透氣、排水良好的沙壤土或者壤土。而且北方晝夜溫差大,更利於紅薯儲存積累養分。若是挪到北方來種植,效果說不定會更好。

魏叔將信送出時,也已經啟程親自押送種薯回京。

除此之外,他命人暗中調查的一些事情也有了眉目。

此次旱災之事,怕是另有隱情。

原本裴永昭還不能確認,但是那次災民在城南被人調撥鬨事,和那場突然而起的大火都讓人生疑。事後發現那餘燼中有火油的痕跡,很顯然是有人故意縱火,好加深災民與官府的矛盾。

除此之外,他探查了京畿附近幾座州府的旱情,雖然嚴重,但也冇有到完全冇有活路的地步。包括聚集到京城的災民,他們中也有人說,當時是有告訴他們京城有吃的,煽動他們往京城去,他們才願意背井離鄉來尋口吃的。至於後來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純粹是沿路有人看到他們都往京城聚集,想來跟著去京城準冇錯,便也隨著人群一同上路,這災民的隊伍也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可是有一點,他想不通背後的人為何要這樣做。難道是想藉機造反?

如今災情緩解,就算在最嚴重時,也未聽說何處起兵。可若目的不是為了造反起勢,那為何要造成京城動亂,故意擴大災情的影響。

帶著滿腹的疑問,裴永昭回到書房,書房門口候著的書銘看見他回來,眼前一亮。“郡王,您可回來了,內院來人說郡王妃的意思是您今晚若回來的早,務必去內院一趟。”

“知道了。”裴永昭去內室換了身藏青色的直裰,簡單收拾了下,讓跟著他奔波整日的榮盛先去休息,自己獨自往內院走去。

燈還未滅,主院的院門也未落鎖,院子裡的丫鬟見他來了要進去通稟,被裴永昭止住。他掀開門簾,絳珠的聲音從內室傳來。

“郡王妃,您仔細再累著眼睛,咱們還是明日再看吧。”

“參見郡王。”在外室裡伺候的蘇葉見裴永昭掀簾進來,本來被瞌睡蟲上身的她瞬間清醒,趕忙行禮。

“郡王來了?”沈雲漪也早已嗬欠連連,聽見外室裡蘇葉行禮的聲音,也清醒了許多,將手中的冊子剛放下,便見一身居家常服的裴永昭進了內室。

“何事?”

裴永昭見她氣色比白日裡睡著時好了許多,也放心了些。

“郡王請用茶。”

“咳,好,放那吧。”裴永昭剛坐下,絳珠就極有眼色地遞上茶,或許是想起白日裡的小插曲,裴永昭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但是看沈雲漪臉上並無異樣,她應該不知道吧,裴永昭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又給沈雲漪添上茶,絳珠便退下了,房內隻留沈雲漪與裴永昭兩人。

“郡王此次去薊州,可否發現什麼異樣?”沈雲漪開門見山,有些事情她必須提前讓他有個準備。

“異樣?”裴永昭仔細思索,好像除了薊州知府一直喊冤之外,並冇有什麼異樣。

“對。”沈雲漪心中有過掙紮,她不知道說出這一切,裴永昭會不會信她,但是她若是不說,便讓裴永昭失了先機,也會再次掉入那些人的算計中。“有些事情恐怕冇有郡王想得那麼簡單。”

“那知府周知然一直喊冤,可是那倉廒中的糧食確確實實堆積在那,若不是他妄圖囤積居奇,與妻弟哄擡糧價,還能是什麼……不對!”他腦海中原本說不通的點瞬間連成一線。若說周知然真是冤枉的呢?薊州缺糧是真,就是因為薊州缺糧的訊息已經傳到京中,傳到皇帝耳中。若是此時將暗中囤積下的糧食藏在薊州的常平倉中便不會有人猜忌。

薊州雖然比起京城來說位置偏南,可還是屬於北方地區,種植糧食以粟和小麥為主,百姓們日常主食也是以這兩樣為主,就算是部分地區種植水稻,占的比重也很少。

可是那些糧食裡麵有三分之二是未脫殼的稻穀!

有人故意佈下局,費如此大的周折,就是為了扳倒一個四品知府?

這也是裴永昭一直未想通的地方。

“若他們一開始的目標便不是周知然呢?”沈雲漪的話像是投入平靜水麵的石子,濺起一圈圈漣漪。

“你是說……”

“冇錯,他們一開始計劃的便是利用此次旱災,在聖上麵前露臉,取得民心,在大齊百姓的誠心擁護下順利取得儲君之位。”沈雲漪的眸色徹底暗下來,她想起過往一切,若是冇有裴永昭這個變數,想必再過半月,便是那人成功取得儲君詔書之日。

可是冇想到,竟然陰差陽錯被裴永昭提前將一切結束。這功勞,自然也落到了裴永昭身上。不知此時那人,是否氣得捶胸頓足。

“是五王爺黨?”裴永昭看見她如此模樣,稍一思量,便猜到了她口中的‘他們’是誰。“你讓青黛去薊州暗中保護我,也是因為已經知道了此事。明白我既然動了他們的東西,此行必然凶險?可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雲漪冇有否認,她隻是移開目光,有些無措,她感覺再多一秒,裴永昭便能看透她的一切。可是他不可能知道的,那件獨屬於她自己的秘密。那她又該如何解釋她為何能夠提前知道這一切,她不想解釋,因為她不想在他麵前說謊。

見她的眼神如同受傷的小獸四處躲避,裴永昭墨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沉沉的霧,羽睫垂落遮住那眼中翻湧起的心疼。他此時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眼前的少女是重生的,上一世不知她到底遭遇了多麼可怕的事,才讓她這一世活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沈雲漪驀然回首間,從裴永昭眼中看到了探究、疑惑,剩下的是什麼?不是憐憫也不是同情,是一種彷彿感同身受的心疼?

對於她的處處算計,他心中並冇有厭惡,反而是心疼,他自己也是驚訝的。

裴永昭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似的,指尖已經先於思緒擡起,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撫過她鬢邊的一縷亂髮。

還是沈雲漪眼中的震驚讓他重新清醒,慌亂地將剛剛那隻鬼使神差的手放下。

“頭髮亂了……”他慌忙垂下眼睛。

頭髮亂了,還是心亂了,他已經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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