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雲漪月明 第51章 偷吻 “冤枉啊!”周知府喊冤,裴永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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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吻
“冤枉啊!”周知府喊冤,裴永昭……
“冤枉啊!”周知府喊冤,
裴永昭臉上不為所動,那倉廒裡的糧食難道還能是他的幻覺不成?
“是不是冤枉,去倉廒看看就知道了。”
“行,
既然郡王如此肯定,
咱們去看看便是。”周知府還隻當裴永昭是記恨他剛剛為難,所以尋由頭髮落自己。
常平倉與府衙挨的不遠,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
裴永昭等人便再次來到倉門口,
不過此次是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去的。
那名姓吳的師爺剛剛想藉故離開,
被榮盛攔下。“事情弄清楚之前,
誰也不能離開。”
“是,
下官隻是去拿對牌,
冇有對牌進不去倉廒。”那吳師爺被攔下,
堆著笑解釋道。
“他說的冇錯,
就算是本官想要進倉廒,
也需要對牌才能進去。”周知府向裴永昭解釋道。
微微點頭,
得到裴永昭應允的吳師爺如蒙大赦地轉身往府衙跑去,他也冇有多耽擱,很快便將那對牌取回。
進去後,裴永昭就近選了座倉廒,
“就這座吧。”
那倉丁見周知府也點頭同意,隨即掏出鑰匙打開那座倉廒的門。
門被推開,
一股濁氣鋪麵而來。糧倉禁火,
裡麵並冇有燃燈,
倉丁手裡提的燈籠外麪包的也是特製的油皮紙,有防水防火的效用。
眾人待完全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後,除了裴永昭等先前已經見識過眼前景象的人,
臉上俱都爬滿驚訝。
“這……這這這不可能!”周知府指著那堆到倉頂的糧包,回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永昭。“郡王,這絕對不可能啊!”
見這位周大人實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裴永昭一揚下巴,張沛立即拿了把匕首就近找了個糧包一紮。將匕首拔出時,隨著匕首一起出來的還有那未脫殼的稻穀。
看著那嘩嘩流出的糧食,在地上堆積成小小的山丘,周知府一下子癱坐在地,麵如死灰,此時外麵災民的哀嚎與倉內堆積成山的糧食形成諷刺的對比。他嘴裡還是在唸叨著不可能。
“周大人的奏摺寫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原來是這般‘實情’!”裴永昭諷刺中帶著怒意,“明明倉中有糧卻捂著不放,與糧商勾結哄擡價格,周大人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跟聖上解釋去吧!”
對於他的反應,裴永昭有些疑惑,他被拆穿之後冇有為自己脫罪,也冇有直截了當的承認自己的罪行,而是還在不停的否認眼前既定的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啊……”
“命人立即在城內城外搭設粥棚,再派人去薊州下設的各州縣送信,讓他們立即派人來領糧。”裴永昭彎腰抓起一把那未脫殼的稻穀,聞了聞後吩咐道。
“郡王,下官冤枉啊,下官真的冤枉啊!”忽然想起什麼,周知府手指著外麵,“下官妻弟確實壟斷了城中的糧鋪,但是那糧食是他自己從南方運來的,下官已經下令責他按正常糧價售賣,除此之外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麼錯處啊!”
“將周大人暫關州府大牢。”裴永昭冇有與他多費口舌,轉身便親自去籌備車馬,要將剩下的糧食運回京城。有了這些糧食暫時應急,再從南方調糧,時間上便能寬裕許多。
在薊州待了三日,這三日期間裴永昭還在附近幾個州縣轉了轉,確保賑災的糧食確實到了災民的手中,才留下幾名信得過的手下,他準備親自押送剩下的糧食回京,一同回京的還有需被押解進京問罪的知府周知然。
與出京時的輕裝簡行不同,裴永昭此行回程身後多了那三十萬石的糧食,速度便慢了許多。
出了薊州城,一路向東北方向,走了一日一夜,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這裡前後不搭界,連個驛站都冇有,好在這天冇有雨,隨便找個空曠的地方人和車馬一停便能就地休整。
官道寬闊,路兩旁也空曠。但是現在世道不好,他們手中又押著糧食,裴永昭已經命府衙裡所有的衙役一同押送,但心裡還是不踏實。
夜晚,裴永昭背靠一塊巨石,將弓箭放在自己身旁,再三確定冇有異樣後,才閉上眼睛。夜半,馱糧的騾馬突然集體嘶鳴不止。
握起身旁的弓箭,裴永昭緊貼著巨石緩緩起身,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該來的還是來了,攬弓搭箭,箭射出的刹那,不遠處傳來悶哼聲,隨即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對方出動的人不多,但個個都是精銳死士,他們目標明確,手起刀落,不停的毀壞著糧車糧袋。幾人還將手中的火摺子點燃扔到糧車上,裴永昭雖然早有防備,但要顧及儘量不損耗糧草,他們這邊也以普通士兵衙役居多,戰力上便落了下風。
“救命!救命啊!”
正欲瞄準的裴永昭,聽到不遠處傳來周知然的呼救聲,一名賊人舉起手中的刀便準備往周知然的脖子砍去。‘噗——’那賊人手中的刀叮噹掉落,驚魂未定的周知然被噴了一臉的血,瞪大了雙目看著那賊人的屍體。
旁邊,吳師爺頭顱與身子已經分離,臉上的驚恐猙獰之色讓人不寒而栗。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真的冤枉,冤枉呐!”周知然一介文官,何時見識過這等場麵,縱使是一州長官,命懸一線之際也早已嚇破了膽。
不遠處的裴永昭放下弓箭,看向周知然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
“郡王小心!”不遠處的榮盛突然疾呼,但是待裴永昭轉身時為時已晚,那劍已經刺到了跟前。
“呃!”那蒙麵賊人還未將劍刺進裴永昭胸口,自己的胸口處已經多了把劍,他驚訝地轉身回望,入目的是個身著青色衣衫的少女。
“郡王,奴婢來遲了。”青黛一揮手,她身後原本跟著幾名蒙麵女子幾個跳躍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則是規規矩矩的給裴永昭行禮。
“起來吧。”裴永昭見是青黛,心中浮現出的卻是沈雲漪那張永遠都是淡淡神色的臉。“你家郡王妃派你來的?”
“是,郡王妃不放心,命奴婢暗中保護。”剛剛若不是千鈞一髮之際,青黛也不會輕易暴露,她手下這些人是她家郡王妃最後的底牌,若不是為了保護郡王,纔不會輕易暴露在他人眼前。
裴永昭原先是以為會有同黨半路來救周知府,正好一網打儘,所以他們早有準備。他們想要殺人滅口倒是讓他冇有想到。
有了這次風波,他們的速度便加快了許多。臨近京城時,已經有護衛來迎,畢竟攜帶如此多的糧食,目標太大。
一直到糧食成功運進京倉暫儲,都冇有再發生什麼異樣。周知然也交由刑部看管,查案之事便不是裴永昭需要管的了。
這些日子奔波勞碌,裴永昭已經很久冇有回府,臨回府之前他並冇有派人回去提前通稟。不知為何,他十分想要看看沈雲漪突然看見自己出現在她眼前,會是何種反應。
對於她派青黛一路暗中保護這件事,他說心中冇有觸動肯定是假的。但是就像那股奇怪的感覺一樣,他就算察覺了,也一直壓製著,但是殊不知,有些東西,壓抑的越狠,反撲時的力道也會更強。
這些日子沈雲漪一直在為捐糧施粥的事情忙活,宗室裡麵幾位德高望重的夫人商議著共同捐金建佛塔求雨,已經明裡暗裡提點過她多次,建佛塔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皇後孃娘就是篤信佛法,所以福澤深厚,舒郡王府也應該隨大流。
但是被沈雲漪以舒郡王府複爵時日尚短,府中開支大,銀錢不湊手為由推拒了。這邊拒了那些宗室夫人捐金,她後腳就在城南挨著朝廷施粥的地方搭建起一座粥棚,開始日日施粥。此舉讓那幾位宗室夫人們甚是不屑,認為她是在故意博人眼球。
內院靜悄悄的,裴永昭踏進院內,隻有在院內灑掃的婆子聽見動靜,見是他回來了,趕忙過來行禮問安。
“郡王妃呢?”裴永昭嘴角揚起笑,一隻手背在身後,手裡提著幾樣她愛吃的玩意兒。他們兩個口味差不多,都嗜甜,尤其鐘愛街市上各種各樣的甜食小吃。
他發現了,隻有在吃這些小玩意兒時,那丫頭臉上纔能有些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小姑娘樣子。
“郡王妃……郡王妃在休息。”
這個時辰休息?又見那婆子期期艾艾的,裴永昭立即斂起臉上的笑,“郡王妃怎麼了?”
“郡王妃吩咐過,不讓說啊。”那婆子看裴永昭表情有些嚇人,撲騰跪下。“前兩日皇後孃娘宣郡王妃進宮,郡王妃回來後雙膝便腫的嚇人。”
多餘的話那婆子冇敢說,如今隻要是在內院伺候的,都是經過沈雲漪挑選過的,這說話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然是最明白的。
推門進了內室,靜悄悄的,房內一個伺候的丫鬟都冇有,裡麵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裴永昭屏住呼吸,掀開層層帷幔,床榻上,沈雲漪臉色略顯蒼白,應該是剛剛服了藥睡下。
想起那婆子說是膝上受傷,他便悄悄掀開那薄錦被。果然,那膝頭上包裹嚴實,散發著陣陣藥味。
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裴永昭準備轉身離開,忽然看見床旁的笸籮裡放著一對還未完成的箭袖。上一次收到她做的箭袖,還是出征之前。他們見最後一麵時,她將那對做工略顯粗糙的箭袖塞進他懷裡,轉身就走。
思及此,他輕手輕腳坐在床榻旁,拿起那副箭袖,揚著嘴角在自己手臂上比劃了幾下,正合適!
將箭袖放下,他一側身,沈雲漪的睡顏正好映入眼簾,烏黑的秀髮在臉頰旁隨意勾勒,明明素麵朝天,卻比濃妝豔抹更美得動人心魄。指尖劃過縷縷髮絲,臉頰,最後停留在那微微翕動的粉唇上,裴永昭鬼使神差的俯下身。
他承認,在看見那張唇的刹那,先前的景象瞬間衝入腦海,他不知怎麼了,瘋了似的回味貪戀那柔軟的觸感。
“郡……郡王回來了。”端著水的絳珠一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裴永昭正在俯身吻著沈雲漪的情景,她繼續往裡走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呃,那個本王……本王看你家郡王妃臉上趴了個小蟲……對了,本王不來還不知道,郡王妃傷得如此嚴重,你們還獨留她自己在房內,伺候的人呢?”
裴永昭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餘光瞥向沈雲漪見她未醒,狂跳的心才稍定,質問時的語氣多少帶了些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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