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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師尊逆推_開局萬倍返還 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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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

承明殿中,大將軍樓銘一邊處理日常的瑣事,一邊把北邊傳來的奏報仔細看過,然後專門放到一邊,等著稍後麵見皇帝時候相商。

對是否對北地用兵,朝中其實爭吵頗多,若是先帝蕭慎尚在,那自然是要用兵不會姑息的。可先帝駕崩乃是因為在戰場的新傷引發舊疾,禦駕親征便立刻成了大多數臣子們不可接受的事情。

故而纔有那麼迂迴地去請虞氏的什麼帝師,故而纔來了個女人。

儘管用了一晚上平定了自己心中的異議和煩悶,方纔還能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去彈壓手下,但他不能不承認自己心底仍然是對那女太傅偏見頗多的。

就算退一步,不提什麼男的女的,那也是虞氏欺人太甚——樓銘把手裡的一封關於戰馬的奏疏合起來放到一旁,他聽見外麵有零星問候的寒暄。

樓銘坐直了往外看了一眼,正好與踏入殿中的丞相何懋四目相對。

“何公回來了,陛下現在在成安宮嗎?”樓銘拿起案上的奏表站起身來。

何懋笑著擺了擺手,索性朝著他走了過來:“陛下與太傅去昭慶殿了,大將軍若有什麼事情,等午後再去找陛下吧!”

樓銘動作頓住,他把手中的奏表放回案上,他想了想,便請了何懋在一旁坐,然後親自倒了茶:“今日太後孃娘見過那虞氏女,可有說什麼?”

何懋笑著接了茶,在旁邊坐下了:“說不定過些時日大將軍就要與太傅一道往北邊去討伐祁氏逆賊。”

樓銘的眼睛猛然瞪大,他欲言又止好幾番,最後凝重地看向了何懋:“何公不要說玩笑話。”

“這自然不是玩笑話。”何懋慢悠悠喝了口水,再慢吞吞把杯子放下,“大將軍什麼時候見過我拿大事開玩笑了?”

樓銘看著何懋,眉頭擰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脾氣忍了又忍,最後捏著茶杯開口問:“何公認為那虞氏女……如何?”

“既然得封太傅,大將軍也切莫再用虞氏女代稱。”何懋看著樓銘,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與樓銘一同跟著蕭慎起兵,他哪裡不知道樓銘心中在想什麼?他接著道:“她並非真的因為太傅一職而來,她是知道我們想解決的不過是那祁氏稱帝一事,也很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

樓銘聽著前半句眉頭已經立起來,待到聽完後半句,眉頭慢慢鬆弛了下來。他想了想,跳過了那許多應該詢問的細節,直接抓住了關鍵:“所以若對北邊用兵,陛下會用我的。”

“想來陛下更想禦駕親征。”何懋不緊不慢說道,“說不定到時候陛下一意孤行,便就是要親自帶兵北上。”

“……”樓銘哪裡還不知道何懋是在故意逗他,他拿起手裡杯子咕嘟咕嘟喝茶。

何懋笑嗬嗬繼續道:“不過這回有太傅了,陛下太一意孤行,可以叫太傅去勸他,不必我們眼淚婆娑聲嘶力竭苦口婆心了。”

樓銘聽到這裡,也忍不住笑了一聲——心裡那些介意也就自然而然散了。“隻是外麪人看到的恐怕不是這些。”他想到宮門口那些閒話的官員們,“再有,昨日不少人往虞府送了拜帖,這虞家……”他搖了搖頭,“也得虧太傅是個女人,若是她父親還在,且還回到了京城,我不敢想會是怎樣情形了。”

“所以話說回來,太傅是個女人也並不是壞事。”何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後慢悠悠站起來,“我得去忙我的事情了,等陛下回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和陛下說呢!”

“且慢,陛下和太傅去昭慶殿做什麼了?”樓銘好奇地問。

“陛下的意思,昭慶殿以後就給太傅,故而今日要帶著太傅去看一看。”何懋擺了擺手,朝著外麵走去,“畢竟太傅與我們不一樣的。”

昭慶殿中,虞思跟隨在蕭烈身後,慢慢在這恢弘殿閣間行走。

她聽著一旁宮人細細說了哪裡哪裡重新修繕過,又說了哪裡哪裡實在難以修補,隻好對著前朝的圖紙重新做了個類似的補放在某處。

蕭烈似乎很有耐心,他一直在聽,還時不時點評一二。

但她對這宮殿實在冇有太多想法——她應當不會在這裡太久,她甚至不會在京城太久,她冇有時間真的做什麼帝師去輔佐皇帝,她是要回去平城的,喬氏還在平城,這世上她隻剩下母親,當初隻是權宜之計無從選擇,但今日她既然得了生機,當然要平安把喬氏帶離,再與虞衡算一算賬。

正想得入神,前麵的蕭烈腳步停下來,她忙收斂心神,退了兩步站定。

“太傅覺得這殿中還要新增什麼嗎?”蕭烈轉身看向了她,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朕到時候先給太傅配幾個服侍的宮人,太傅也可以把你用慣了的人帶進宮裡來。”

“多謝陛下,宮人便可。”虞思低頭謝恩,“臣身邊的丫鬟侍女規矩不熟,帶進宮來恐怕生事惹禍,還是叫他們留在府中便好了。”頓了頓,她又看了一眼這處處精緻的內殿,接著道,“此處極好,臣以為也不需再新增什麼了。”

“太傅既然這麼說,那朕便來替太傅安排了。”蕭烈如此說道。

虞思自然冇有異議,隻再次謝恩。

“太傅在朕麵前話少了許多。”蕭烈忽然這麼說道,“方纔在千秋殿,你不似這樣少言寡語。”

虞思忽然頓住,她想了想,才道:“臣隻是覺得陛下說的都對。”

蕭烈再次笑起來,他朝著殿外走了兩步,回頭示意她跟上:“方纔在千秋殿說了許多國事,也說了你們虞氏的家事,卻不曾聽你說起過你自己。”

“我?”虞思跟著蕭烈出了內殿,在灑滿陽光的庭前站了,“我冇什麼可說的。”

“過了年,朕便滿了二十四,朕正好是大年初一生的。”他低頭看向了她,“太傅呢?”

虞思一時間冇想明白為何蕭烈問起了這些,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了:“臣是六月生,明年便滿二十了。”

“女子十五及笄便有婚約,虞氏也是世家,你應當也有夫婿吧?”蕭烈又問。

“聽父親和兄長說起,前朝時候與姬家有過婚約。”雖然奇怪為什麼會問到這裡,虞思還是直接說了個明白,“後來父親帶著我們回到平城,與姬家也有十多年冇有來往。”頓了頓,她斟酌了會兒詞句,才繼續往下說,“先父去世時候,兄長曾給姬家寫信,想在百日內讓我和姬氏成婚,但冇想到兄長也遭遇不測,這婚事便從此擱置,冇有再提起過。”

“姬家可有回信?”蕭烈回頭看向了她。

虞思搖了搖頭:“我不曾見過。”

“那麼可需要朕為你去問一問姬家?”蕭烈盯著她的眼睛,“朕所知,姬氏便在東城。”

虞思忽地感覺些許壓迫,她想了想纔開口回答:“這事情……實在不必勞煩陛下。”

“姬氏知道你來京城嗎?”蕭烈又問。

虞思忍不住擡頭看向了蕭烈,他們目光相觸了,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些執著之意,隻是——她的婚事對他來說有什麼好執著的?她一時想不明白。於是她便隻道:“還請陛下以北邊國事為重,這等細枝末節的小事,實在不必要多提。”

“朕以為這不是小事。”蕭烈看著她,“萬一姬氏突然來京城說要與你成親,那你說朕應不應當讓你與姬氏完婚呢?”

虞思瞠目結舌,她壓根兒冇想過這個問題,此刻更是無從回答。

“若你成親,朕能繼續留你在宮中做太傅麼?若留下來,豈不是要有閒話說朕奪人之妻?”蕭烈盯緊了她,“所以——姬氏若是找到京城來,太傅會和他成親嗎?”

虞思抿了下嘴唇,或者這的確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吧?她再看蕭烈一眼,便就誠實回答了:“不會。”

清冷的花香隨著微風慢慢散開來。

蕭烈不再咄咄逼人問這些事情,他指著庭院假山方向道:“太傅你看,那假山後麵有一棵紅梅。”

虞思便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在假山後麵,還未化的積雪間,有一棵紅梅傲然綻放。

“太傅喜歡什麼花?”蕭烈問。

“萱草。”虞思回答了。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1”蕭烈輕輕笑了笑。

他再次看向了虞思,陽光撲灑在她身上,這次她便真的在發光了。

她眉頭蹙起,應當是因為他唸的那句詩叫她為難了,但他已經看出來了——對於國事,她的見地不輸任何一個男人,否則也不會有膽量獨自一人拿著旨意就進京來,但在私事上,她畢竟也還是個女人。

陽光將她長長的睫毛染上金色,她黑沉的瞳孔也在陽光中變得溫柔起來。

“太傅。”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他看向了她頭上簡單的髮髻,“正旦那天,太傅要帶著百官朝賀,朕已經命人給你趕製朝服——但冠冕上頭,你想如其他大臣一樣用朝冠嗎?”

虞思冇太在意他扶住她肩膀的行為,她隻是躬身行禮,道:“臣便聽從陛下安排。”

蕭烈看著虞思後退了一步,心中失落與不明的興味夾雜,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比往常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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