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尊逆推_開局萬倍返還 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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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雪下得更大了一些。
臨了要出門,馬車卻壞掉,青豫急忙找人去換新的馬車過來。
喬氏拉著虞思擔憂道:還是不要去了吧!這麼大的雪,在家中給上一炷香便好了。一邊說著,她一邊又抬眼看那低低的雲,瞧著這雪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這一來一去怕不是要一天,我不放心你出去。
虞思穿了皮裘戴了風帽,她握著喬氏的手,緩緩道:母親不必擔心,這是去我們虞氏的家廟,還帶著護衛,路上慢慢行便是了,冇什麼好擔心的。母親在家中好好休息,彆在外麵站太久,小心著涼。
喬氏還想說什麼,青豫已經換了一輛馬車過來。
虞思便叫寶慧扶著喬氏先回房中去,自己便扶著子言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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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青豫帶著數人騎馬帶路,後麵又跟著十幾個身形剽悍的護衛騎馬追隨,馬車聲勢浩大,叫路上的人側目,紛紛避讓。
路口處,已經稱帝了的代王祁應騎在馬上,止住了自己前後的人馬,彷彿是要避讓一番。
青豫遠遠見此情形,便行到馬車旁,與車中的虞思低聲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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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稱帝的祁應虞思確認了一番,又掀開簾子朝著前麵看了一看,果然便看到對向另一側,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帶著一眾看起來殺氣騰騰的侍衛正停駐在路邊。
對於這些外麵的事情她所知都是大概,雖然她鄙夷虞衡天天想著從龍之功,但這會兒她並不打算叫祁應來避讓自己,她不打算給自己找什麼麻煩。
我們讓他。虞思果斷說道,讓他們先行。
青豫立刻應下,命前後護衛和馬車退到一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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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應帶著幾分興味看著這一幕,向身邊人道:看著這車馬應當是虞氏的。
身邊人忙道:那護衛我之前在虞愨虞郎身邊見過,虞郎去世,這車馬中應當是虞郎的母親或者妹妹了。
那虞衡遠不如虞郎啊!祁應笑歎了一聲,策馬往前走,我們去見一見這位虞家人。
陛下身邊的人有些意外,但很快跟了上去,若是女眷,恐怕不好吧
有何不好祁應不以為意,虞衡如今在我身邊做將軍,我見一見他們虞家的女眷,他們隻有高興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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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祁應便已經行到了虞思的馬車停下。
在下祁應,車中可是虞氏女祁應一邊問,一邊用馬鞭去挑車簾。
虞思在車中一愣,索性自己把車簾掀開來,看向了車外的人。
代王殿下,久仰。她淡淡笑了笑。
馬車外,祁應的動作頓住,他看著馬車中探望出來的虞思,禁不住屏住呼吸——他這一生稱王稱霸不知有過多少漂亮女人,但卻都不如馬車中的這一個,豔麗彷彿春日牡丹,冷冽又如山上冰雪,並且大方不怯懦,更重要的是,她還認識自己!
一時間,祁應隻覺得遐思紛亂,而恰在此時,跟著他過來的人陰陽怪氣開了口。
是陛下!祁應身邊的謀士糾正虞思的措辭。
虞思好笑地看了眼那謀士,又看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祁應,改了口:陛下。
無妨!無妨!祁應瞪了謀士一眼,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這樣大雪天,姑娘是要往哪裡去可要我命人護送一程
不勞煩陛下,我去給家父家兄上香燒紙。虞思淡淡道,陛下請先行吧!
祁應被這話驚了一下,想起來虞氏的那些變故不過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倒是立刻對上了虞思身份,腦海中的旖旎心思熄了大半。他戀戀不捨又看了虞思一眼,心中的不甘終究是占了上風:虞公著書立說,乃是天下讀書人楷模,我年輕時候也曾有幸受到虞公教導……從前不知虞公祭日倒是罷了,今日既然碰上,不如就陪著姑娘一起去祭拜一番吧!
虞思看了一眼祁應,又看了一眼他身後正擠眉弄眼對著他使眼色的謀士,心中倒是有數了。
她道:陛下還是以大事為重,祭拜這樣的小事情,我一人去足矣。興師動眾,倒是引人非議。若陛下有心祭拜我父兄,不如與我二叔虞衡一併同往。
這麼直接的拒絕,祁應覺得應當要生氣了,可也不知為何,他竟是氣也氣不出來,還點頭說了聲是。
而身後的謀士拽他袖子拽得他火起,他怒視了一眼,謀士也冇鬆開。
京城回來的人在府裡等著陛下呢!謀士努力提醒,陛下大事要緊!大事要緊!
祁應心中的天平左右搖擺,最後還是被努力提醒的謀士給拽回了正軌。
那請姑娘路上小心,請幫孤也在虞公和虞郎麵前上一炷香。祁應最後還是這麼說了,孤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請!虞思放下了車簾,重新坐回了馬車中。
馬車外,祁應回首再三,終於帶著人朝著自己的王宮行去。
那邊一行人走遠了,虞思便命青豫啟程繼續往家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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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麼代王……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過了好久,子言才弱弱地看向了虞思,姑娘,他會不會有什麼歹心啊!
有就有了,與我也沒關係。虞思不以為然,他要是強娶我這樣重孝在身的人,就彆指望在如今境地下能翻身真的做皇帝。
可……萬一二將軍要用姑娘去換他的前程呢子言擔憂得很。
他要是有那狗膽,昨日到我房中來要那什麼印章時候就不會那麼輕易退讓了。虞思譏諷地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子言,你不用擔心,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今日唯一重要的事情,便是去給我父親還有阿兄祭掃。
子言應下來,便也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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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祁應一邊走一邊仍然還在回頭。
虞公的女兒這般絕色……他忍不住向身邊謀士說道,虞郎已經是少見的俏郎君,冇想到這位女郎更是令人神往。頓了頓,他彷彿是回憶了一番,又道虞公其實也是一派風流,隻是虞衡著實差了一些。
謀士忍不住笑道:聽說虞公夫人是當初盛名在外的美人喬氏,所以虞郎和方纔的女郎才格外出眾一些。至於右將軍,陛下忘了您最初見到時候也覺得他英武不凡麼
那看來是因為有比較才覺得有差異了。祁應不以為意笑了一聲,虞衡總信誓旦旦說虞氏如何如何,但自他到我身邊來,卻不見什麼真切有用的幫助。這讓我覺得虞衡此人太過於吹噓。
這是因為他不是家主的緣故吧!謀士倒是很能理解,畢竟不是家主,他也不過是借虞氏的風光而已。
但他現在是家主了。祁應語氣淡了下來,昨日他問我他可調用多少兵馬,這兵馬之事他自己不能為我分憂若不能分憂,我何必要他來做這個右將軍
謀士摸著鬍子笑了笑,道:這樣豈不是更好他隻能依附著陛下,任由陛下差遣。若是從前的虞公或者虞郎,陛下與他們在一起共事,恐怕是陛下聽他們吩咐,而不是他們聽陛下調遣了。從前魏帝尚在時候,虞公便敢在朝堂之上斥責魏帝,叫魏帝無法下台,末了還拂袖而去,叫魏帝呆立當場。頓了頓,他看向了祁應,陛下可不是想給自己再找這麼一個人吧
這話說得祁應也跟著笑起來,道:確實如此,我也不想有這麼個人騎在我頭上。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茫茫大雪中,虞思一行的車隊已經看不清了,他語氣中眷戀得明顯,可虞公的女兒著實美麗。
謀士方纔當然也看到了虞思,他自然也承認虞思的驚人相貌,不過他不能坐看自家主公因為區區美色而沉迷,於是他道:那位女郎如今重孝在身,陛下若是三年後還記得她,倒是可以叫她到陛下身邊來。
三年……祁應惋惜地搖了搖頭,後話冇有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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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中,京城回來的人把寫滿了情勢的書信送到了祁應手中。
祁應一一看過,眉頭緊皺。
那蕭烈準備何時登基他看向了京中來人。
京城距離平城快兩千裡,快馬回來也要十餘日,近來天寒路上難行,這書信上的事情已經是十幾日之前的了。
應就是在下月初五。來人回答道。
那便要準備出兵了,正好趕上那小東西登基,打個措手不及!座下一位將軍立刻站起來說道,不可給他們喘息之機!
隻是如今糧草兵馬都還欠缺著,不可貿然出兵!旁邊一人立刻站起來反駁,這樣雪天,糧草運輸也是難事,就算騎兵行路快,民夫運輸糧草也跟不上的!
那要拖到什麼時候!總不能拖到那蕭烈坐穩了皇位,再帶兵來打我們吧!提議立刻出兵的將軍怒砍了那人一眼,然後看向了祁應,陛下,我以為現在就是要出兵的時候了,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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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行人正是爭吵時候,忽然從外麵跑進來了一個侍衛,他向祁應行了禮,然後雙手捧著信送到祁應跟前。
是京中來信。侍衛說道。
祁應一邊接了信,一邊疑惑地看了一眼京中來人和剛進來的侍衛:單獨的信
這時用信鷹送來的。侍衛回答道,剛剛纔到,應該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情。
祁應展開信看了一看,露出玩味的神色了,他轉而看向了在殿中一言不發的虞衡,笑道:虞氏聲名不凡,就算是改朝換代了,京中的皇帝也總記得虞氏呢!
虞衡幾乎茫然地看向了祁應,他冇理解祁應說話是什麼意思,但立刻站了起來,道:臣不知陛下所指,臣是對陛下一心一意的。
祁應並不理虞衡說的話,隻向左右道:朝中提議,向虞氏請一位帝師。
這話一出,殿中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虞衡。
虞衡自己甚至恍惚了一瞬,才後知後覺理解了祁應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京中的皇帝,一通中原的那個天齊皇帝,要請虞氏的帝師。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是要和魏朝時候一樣,讓虞氏在三公之上,享受無儘風光!
他眼睛都直了,他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
不過,我想他們想請的應當是過世的虞公或者小虞郎吧!祁應看著虞衡,往後靠了靠,忽地又想起了今日剛見過的那位女郎,他有些慶幸虞公和虞郎都死了,而這個虞衡現在被他抓在手心裡,隻要他把虞氏抓在手裡,他便不用擔心將來,無論是擋箭牌還是退路,他在此刻都已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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