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女帝馭心:皇夫謀天下 > 第82章 朝堂反擊,奸佞伏法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女帝馭心:皇夫謀天下 第82章 朝堂反擊,奸佞伏法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晨光初綻,淡金色的光線如細紗般灑落在宮道青石板上,映出斑駁的樹影。天邊雲霞未散,薄霧尚籠,整座皇城還沉浸在一種靜謐而肅穆的清晨氣息之中。偏殿簷角高翹,銅鈴輕晃,發出幾聲微不可聞的叮當響,彷彿在預示著今日朝會將起波瀾。

玉沁妜立於窗前,一襲素白繡銀線長裙垂落至地,袖口隨風微動,宛如霜雪拂枝。她身形纖



卻挺拔如鬆,眉目清冷,眸光沉靜似深潭無波。手中握著一疊卷宗,紙頁齊整,邊緣泛著微微毛邊,顯是連夜整理過多次。每翻一頁,便有細微脆響傳出,像是枯葉落地,又似弓弦將張——那是天機樓特製文書纔有的聲音。火漆印一枚枚壓得嚴實,朱紅封泥上刻著暗紋符記,七樁舊案的始末儘數封存其中,如同沉眠的猛獸,隻待一聲令下便會破封而出。

她的指尖在最上方那份卷宗上輕輕一頓,那上麵用墨筆寫著“春分夜偽軍情”五個字,字跡淩厲,力透紙背。她凝視片刻,眼神未變,卻已將所有情緒斂入心底。隨即合攏卷宗,動作乾脆利落,彷彿隻是歸檔一件尋常公文,將它穩穩遞向身側之人。

淩霄早已候在一旁,玄色勁裝裹身,外披鴉青大氅,腰間佩刀未出鞘,卻自有一股迫人寒意。他接過卷宗時並未立刻檢視,而是掂了掂重量,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我這就去安排,把耳房徹底清一遍。有些話,隻能在殿上說出口,不能讓風提前帶走了。”

玉沁妜微微頷首,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腰間掛著的七個香囊之上。絲線精巧,顏色各異,看似裝飾,實則皆有其用。其中三個昨夜剛換過藥粉,藥氣隱而不發,專為阻斷密信氣味傳遞所設——連飛鴿傳書都逃不過追蹤的時代,連香氣都能成為線索,他們早已學會用最細微之處佈防。

這人總愛以玩笑掩鋒芒,言語輕佻,行事卻狠準穩。可她清楚得很,今晨這場朝堂對峙,並非臨時起意,而是三日前便已悄然佈局。棋子早已落定,隻等對手踏入局中。她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心中無驚無懼,唯有冷靜如冰泉流淌。

風從窗隙吹入,捲起一角簾幕,也吹動了案頭尚未收起的一張密報殘頁。那上麵隱約可見“百裡爵”三字,墨跡未乾,似有血痕滲出一般刺目。

她輕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已如利刃出鞘。

那就讓他們看清楚,究竟是誰,在風雨欲來之際,始終護著這座江山。

鐘聲悠悠回蕩在宮闕之間,穿透層層殿宇,宣告著朝會的開始。文武百官身著朝服,依序緩步而入,衣袖輕拂間秩序井然,肅穆之氣彌漫於大殿之上。玉沁妜端坐於九龍盤踞的龍椅之上,鳳袍加身,眉目沉靜如水,目光卻如寒星般緩緩掃過丹墀之下那一片低垂的冠冕與凝重的麵容。

禮部尚書周崇安立於前列,身形筆直如鬆,雙手緊握玉笏,指節微微泛白,彷彿那方寸玉板承載著千鈞道義。他神情凜然,眼中隱有鋒芒閃動,似早已將某人置於審判之地,隻待一聲令下,便將其釘死於天下公議的恥辱柱上。

果然,禮樂剛歇,奏請未畢,周崇安便踏前一步,靴底叩擊金磚之聲清脆響亮,驚起一片寂靜。他聲音洪亮,字字鏗鏘,響徹殿宇:“臣啟陛下!皇夫位尊權重,不僅參議軍國機要,更染指邊防排程之權,此等殊榮,前所未有,實為本朝一大變製!然其出身乃玄國廢太子,來路不明,行蹤詭秘,早為朝野所疑。近日更有密信殘片自宮中流出,落入外臣之手,其上墨跡雖殘,卻極可能為通敵之憑據!”

言罷,他雙膝微屈,鄭重地將一片泛黃的紙角高舉過頂,由內侍轉呈禦前。那紙片邊緣焦黑,似經火焚,唯餘半句殘文尚存——“北關可圖”,墨色深淺不一,筆跡潦草卻透出幾分決意,宛如暗夜中的刀光,驟然劃破平靜朝堂。

群臣聞言,無不色變。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有人交頭接耳,竊語如潮水般在大殿中悄然蔓延。原本莊嚴肅穆的氣氛瞬間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震驚與猜忌。一道道目光或驚疑、或審視、或幸災樂禍,紛紛投向那始終未曾開口的皇夫所在之處,彷彿一場風暴已在無聲中醞釀成型,隻待雷霆一擊,便將整個朝局捲入深淵。

百裡爵立於禦階左下方,神色沉靜如水,唯有袖中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玉佩垂下的流蘇末端。那動作極輕,彷彿隻是無意識的撫弄,卻泄露了一絲內心的波瀾。他自然認得那所謂的“密信殘片”——偽造得粗糙不堪。真正的天機樓密文格式早已被破譯,而眼前這紙片上的筆跡,不僅運筆生硬、轉折僵滯,連墨色濃淡都毫無規律可言,分明是倉促臨摹之作。

玉沁妜端坐龍椅之上,眸光冷冽地掃過殿中群臣,唇角忽地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她抬手一揮,聲音清越如鐘:“開啟禦案暗格。”

內侍應聲而動,跪行至禦案旁,熟練地撥動機關。一聲輕響後,暗格開啟,取出一疊厚重卷宗,封皮以金線纏繞、硃砂印鑒壓頂,顯是絕密要件。那捲宗被重重擲於丹墀中央,激起一圈細塵,在陽光下緩緩飄散。

“爾等口口聲聲說他是細作?”玉沁妜緩緩起身,鳳袍曳地,步履從容地走下台階,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之上,“那朕今日便當著諸位的麵,問個明白——”

她停頓片刻,目光如刃般劃過眾人臉龐。

“是誰,在春分夜識破三皇子假傳軍令之計,連夜調兵佈防,救下滄州三城數十萬百姓?若非及時攔截,叛軍早已借道南下,直逼京畿!”

話音未落,一名內侍高聲誦讀:“第一樁:春分夜偽軍情破獲記錄。據查,三皇子私刻兵符,偽造邊關急報,意圖調動禁軍出京。輔政主君百裡爵察覺異常,追查至北營校場,當場截獲偽令,並命絕殺堂斬殺接令邊將。現場血書為證,字字泣血,控訴其罪!”

玉沁妜繼續前行,語氣漸厲。

“又是誰,在太師府夾壁之中尋得藏毒之所,揭發蠱毒藥膳陰謀,使我免於飲鴆止渴?若非他親赴險地、徹夜排查,此刻坐在這龍椅上的,怕已是個神誌不清的傀儡!”

內侍再啟卷冊,朗聲道:“第二樁:慈恩寺密室對話全錄。太師曾與玄國密使會麵,商議以慢性蠱毒控製聖體,篡改朝政。影蟬潛入夾壁,錄下全程,由輔政主君整理呈報,證據確鑿!”

殿內一片死寂,唯有燭火劈啪作響。

玉沁妜腳步不停,聲音愈發淩厲:“還有,是誰勘破玄國虛報邊患之計,斷定其意在誘我開邊門、耗糧餉?若非他力諫封鎖北境要道,如今國庫早已空虛,邊軍疲於奔命!”

第三名內侍上前,展開賬冊:“第三樁:西市米鋪出入賬本比對結果。發現大批官糧偽裝成民購,經由七條隱秘路線流向肅王舊部據點。輔政主君親自覈算資料,繪製流向圖譜,提前預警兵變風險!”

一條條念下來,如同重錘擊心。周崇安臉色由漲紅轉為慘白,手中玉笏微微顫抖,幾乎握持不住。

“這些案子,”玉沁妜終於停下腳步,站在百裡爵身前一步之遙,轉身麵向群臣,聲音沉穩而威嚴,“件件關乎社稷存亡,樁樁牽連皇權威信。而他——”

她側首看向百裡爵,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全程主導偵辦,多次深入虎穴,冒死進言。你們說他是敵人?那朕倒要問問——若無此人,今日跪在這裡的,會不會是你們自己?若無此人,此刻大乾江山,是否早已風雨飄搖、名存實亡?”

群臣低首,無人敢應。唯有周崇安踉蹌後退半步,強撐著辯駁:“即便……即便他曾立功,也不能洗脫身份嫌疑!一個異國質子,自幼羈留我朝,焉知不是埋伏多年的棋子?此等人久居中樞,執掌機要,豈非隱患?此風一開,綱紀何存!禮法何在!”

“綱紀?”玉沁妜忽然輕笑出聲,笑聲清冷如雪落寒潭,“你口中的綱紀,是要女子退回內宅、不得參政?是要官員閉目塞聽、任人矇蔽?是要邊關將士孤立無援、任敵踐踏?”

她步步逼近,目光如刀:“慕容錚當年也是這般振振有詞,說什麼‘外臣不可掌權’‘女子不宜臨朝’,結果呢?勾結外邦,通敵賣國,伏屍午門,頭顱懸於城樓三日!你說他是忠臣?那朕問你——誰纔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周崇安喉頭滾動,麵色鐵青,卻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玉沁妜回身望向百裡爵,語氣驀然緩了下來,像是冬日暖陽穿透雲層:“他是朕親自任命的輔政主君,是我大乾王朝的擎天之柱,不是任人攻訐、隨意踩踏的擺設。”

她環視全場,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從今日起,凡再以‘來曆’二字質疑其職權者——”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如霜刃出鞘:

“視同謀逆,即刻鎖拿,交大理寺審訊,株連九族,絕不寬貸!”

話音未落,殿外鐵甲鏗鏘,禁軍統領率眾破門而入,黑衣重鎧,刀鋒出鞘三寸。兩名士兵上前,反剪周崇安雙臂,冰冷鐐銬“哢”地一聲扣上手腕。

“老臣忠心為國!”周崇安嘶聲怒吼,掙紮著抬頭,“此舉必致天下非議!史書將如何記載陛下?如何評說今日之朝堂?!”

玉沁妜冷冷俯視著他,不帶一絲情緒:“史書自有公論。但朕隻知一點——今日若放縱讒言,明日便是山河破碎。”

她不再看他,轉身拂袖而去。

其餘附議大臣早已麵如土色,紛紛低頭垂首,不敢仰視,更無人敢再出一言。

退朝鐘聲悠遠響起,餘音繚繞於宮牆之間。群臣如潮水般退去,腳步匆匆,彷彿逃離一場風暴中心。

然而玉沁妜並未返回內殿,而是徑直走向禦花園西側長廊。那裡竹影婆娑,小徑幽深,平日常有宮娥采花,此刻卻空無一人。

百裡爵沉默跟隨,步伐穩健,與她並肩而行。兩人之間距離不遠不近,恰到好處,腳步節奏竟也完全一致,彷彿早已走過千百遍這樣的路。

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如細語低吟。竹葉在風中輕顫,光影斑駁地灑落在青石小徑上,彷彿碎金鋪地。遠處宮牆高聳,朱紅的廊柱與飛簷在日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整座皇城靜謐而莊嚴。

他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得如同落在水麵的一粒石子:“他們怕您為我樹敵太多。”

她正緩步前行,聞言腳步微頓,側目望他一眼。眉目清冷,眸光卻深不見底:“那你呢?怕不怕我為你折壽?”

他笑了,笑意從眼角漾開,帶著幾分從容,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臣更怕您哪天嫌我囉嗦,一紙令下,把我打發去守皇陵,整日對著碑文唸叨忠心。”

她輕哼一聲,唇角微動,似有譏誚,又像藏了點彆的什麼:“放心。若真要打發你,也不會讓你清閒。守皇陵太便宜你了。”

“那臣寧可被罰去抄十遍《禮製典章》。”他語氣依舊平和,眼中卻閃過得意,“至少還能日日見您一麵。”

她沒接這話,隻淡淡道:“下一個要收拾的,是真正該死的人。”

他斂了笑意,沉默片刻,伸手輕輕撫過腰間新係的青玉帶。玉質溫潤,流蘇垂落,隨著步伐微微擺動,再沒有昔日那糾纏不清的死結——那是過去權謀糾葛的象征,如今終於解開。

迴廊儘頭,淩霄不知何時已倚在一根朱漆柱旁,手中啃著一隻青皮蘋果,汁水微濺。見二人走近,他隨手將果核拋進花壇,動作隨意得近乎無禮。

“周崇安已經押進大理寺了。”他邊說邊拍了拍手,“供狀半個時辰就能寫完。他還想咬出幾個人,可惜啊——那些名字,早在我的名單上躺著了,就等他自己往上撞。”

玉沁妜停下腳步,目光沉靜:“查清楚就行。不必牽連無辜。”

“義姐放心,我辦事向來講究分寸。”淩霄眨眨眼,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再說,現在誰還敢輕舉妄動?今日這一局,可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掀了底牌,夠他們消停三個月。”

百裡爵站在一旁,靜靜聽著,忽而低聲問道:“你覺得,還有多少人藏著慕容錚那一套心思?”

淩霄聳了聳肩,神情不以為意:“總有幾個老頑固,骨子裡覺得男人掌權纔是正道,女人臨朝不過是亂政之始。不過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隻要您倆還在一塊兒,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前腳剛有人遞摺子彈劾您擅權,後腳就被發現私吞軍餉,你說巧不巧?”

百裡爵輕笑:“是你動的手?”

“我可不敢。”淩霄雙手一攤,“我隻是順水推舟,幫‘天意’露了個臉罷了。”

玉沁妜淡淡瞥他一眼:“少貧嘴。去把剩下的賬冊送來,我要親自過目。尤其是戶部那幾筆暗賬,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打了馬虎眼。”

“得令!”淩霄拱手行了個滑稽的禮,轉身欲走,卻又忽然回頭,語氣轉為輕鬆,“對了,晨曦宮那邊送來了新茶,說是您最愛喝的雪頂含翠,今年頭采,香氣清冽,泡出來像春山初霧。要不要我現在給您泡一壺?趁熱喝最養神。”

“先放著。”她語氣平靜,腳步未停,“等我把西境軍報看完再說。”

“哎,我就知道。”淩霄嘟囔一句,“好茶配勞碌命,真是糟蹋東西。”

百裡爵落後半步,望著她前行的背影。陽光斜照,穿過迴廊的雕花窗欞,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發間的白玉鳳釵映著日光,泛出一縷柔和的銀輝,像是凝住了一瞬的月色。

他忽然想起昨夜書房裡的那一幕——燭火搖曳,她伏案批閱奏摺,一根絲線從袖口脫落,垂在硯台邊緣,幾乎要沾墨。他默默上前,替她將線頭撚起,剪斷。她沒抬頭,隻說了句:“線斷了,換一根便是。”

可他知道,有些線,一旦斷了,就再也接不回去。

此刻,他心中微動,彷彿那根斷線仍在心頭纏繞。

“你在想什麼?”她忽然停下,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傳來。

他走近一步,與她並肩而立,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靜謐的午後:“在想……以後能不能偶爾一起去城南吃那家豆腐腦。聽說他們早上五更就開張,配料特彆足,蝦皮、榨菜、香油一樣不少,連蔥花都是現切的。”

她眉梢微挑,終於側過臉看他,眼中掠過一絲訝異:“堂堂皇夫,想偷偷溜出宮吃早點?”

“不是偷偷。”他認真道,語氣誠懇,“是請您微服同行。換身素衣,戴個鬥笠,走在市井巷陌裡,聽販夫走卒講笑話,看孩童追風箏跑過長街——那樣的日子,我也想試試。”

她靜靜看著他,良久,唇角極輕微地向上揚了一下,快得幾乎看不見,卻像春風拂過冰麵,裂開一道細微卻溫暖的縫隙。

“你倒是會做夢。”她輕聲道,轉身繼續前行,腳步依舊穩健,卻不自覺慢了半分。

風穿過迴廊,吹起他的衣袖,流蘇隨風飄蕩,在石階上投下細碎跳動的影子。遠處宮門緊閉,晨霧早已散儘,日影西斜,染紅了半邊天際。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袖口,將最後一道褶皺緩緩撫平。動作細致,彷彿在整理一段過往,也像是在迎接某種新生。

風又起,竹聲再響,彷彿天地也在低語。而在這深宮迴廊之中,兩道身影並行於斜陽之下,漸行漸遠,卻始終未曾分離。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