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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給我發了666紅包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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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蘇魯的呼喚

船艏甲板上,超越死亡的寂靜籠罩著一切。

浮士德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那張堅毅的硬漢臉龐上,此刻也無法完全掩飾住一絲疲憊和……厭惡。

雅思敏,或者說,混沌的主人,正以一種怪異的優雅姿態俯瞰著自己的傑作。她的眷屬,一群由扭曲的血肉,尖嘯的暗影和令人作嘔的歪曲形狀構成的活物,在她腳下的煙囪表麵蠕動著,發出細碎而粘稠的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來自深海的腐敗氣息正在將這艘船帶向不可挽回的深淵。船隻的航行燈光在這群醜惡怪物的簇擁下顯得是如此孤獨,宛如風中殘燭。

“看看你,‘浮士德’。”
雅思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再是雅思敏那溫順悅耳的語調,而是一種混合了成千上萬種聲音的共鳴,險惡而古老,且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譏諷。“史塔西第二十二總司的精英特工,那個混球的優秀弟子。你阻止過我一次,在開羅。你又阻止過我一次,在倫敦。你這討厭的蒼蠅,嗡嗡作響,總以為自己已經贏得了對局,嘻嘻...現在你又感覺如何呢?可憐的小家夥?這一局你又能如何逆轉?!”

她抽出一把摺扇開啟,遮住大半張臉,卻遮不住在冰冷的大西洋上空回蕩的笑聲。那笑聲比冬日的寒風更加凜冽,讓甲板上的鋼鐵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看看這艘船,他們號稱這東西‘永不沉沒’。殊不知世間一切皆是虛妄,唯有混沌永恒...黑暗無處不在,正如我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嗬!多麼可笑的傲慢!你們這些可憐的小蟲子,竟然妄想著憑借這麼一點笨拙的把戲來與神明對抗?!對了,還有那小子……”

她的目光落在昏迷的穆雷身上,充滿了戲謔與輕蔑。“猶格.索托斯居然會看上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家夥,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結果也不過如此。對於人類這種下等生物,從來就不應該抱有任何期望。”

浮士德從始至終沒有說話,哪怕他身為史塔西最精銳的對異端戰鬥力之一,哪怕他和這位蠕行的混沌打過數次交道,甚至取得過勝利,以他現在的力量,也不足以跟這樣一位恐怖外神正麵對抗。

他也不需要與之對抗,因為在這裡的並不隻有他孤身一人。

雅思敏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個幻影老人身上,她眼中的戲謔漸漸散去,轉化成一種混雜著遺憾的厭惡。

“要是那小子能再努力一些,再果斷一些,沒準我就能親眼見證到一位舊神的隕落了呢?難道你不覺得很可惜嗎?諾登斯?真的就差這麼一點點,你就能獲得夢寐以求的,永遠的安寧!”

大深淵之主,灰發諾登斯的幻影注視著雅思敏,保持著沉默。但他的眼中燃燒著恒星般熾熱的怒火。

雅思敏眯起眼睛,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諾登斯的幻影突然消失了。

那影子超脫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幾乎是轉瞬間便出現在巨大的煙囪之上,出現在奈亞拉托提普的身後。從諾登斯手中伸出的光鑄三叉戟帶著淨化一切的怒意,狠狠地砸向雅思敏!

“呀——!”

浮士德,大袞,船上的所有深潛者,乃至奈亞拉托提普自己的眷屬們都抬起頭,眼看著雅思敏像是個高爾夫球那樣從煙囪上被打飛了出去,沿著一條拋物線飛出去老遠,最終重重地砸進了黑暗的海水,濺起一陣水花。

“你這個老不死的畜生!沒禮貌的混蛋!眷屬!給我弄死他!!!”

從海麵上傳來一聲不似人類的憤怒尖嘯,留在煙囪上的眷屬們服從了主人的命令,紛紛張牙舞爪地爬向煙囪頂部,要將那攜帶著海風氣息的幻影消滅。

諾登斯揮起三叉戟,迎向那些扭曲的血肉,霎時間黑煙夾雜著腥臭的液體四處飛濺。

有一條身形如蛇般修長,總長達數十米,又長著巨大蝙蝠翅膀的生物騰空而起,尖叫著撲向諾登斯,要用它那尖銳猙獰的鉤爪將其撕碎!

那是恐怖獵手,奈亞拉托提普最可靠的侍從之一。其駭人的模樣足以讓任何一個目睹其麵目的普通人陷入瘋狂。但它現在麵對的是一位高貴舊神的幻影。諾登斯反手揮出三叉戟,手中武器輕而易舉撕裂了那恐怖獵手的身軀,餘勢不減,重重地轟擊在煙囪的鋼鐵外殼上!

鐺——!

一聲足以震碎耳膜的巨響傳遍了整艘巨輪。巨大的煙囪劇烈地搖晃,鉚釘像子彈一樣向四周飛射。那恐怖獵手,連帶著周圍的一圈眷屬都在這一擊當中被砸成了肉泥。

隨後諾登斯一刻也沒有停留,他發出了一聲洪亮的戰吼,深潛者們驚恐地在這神明的威壓之中匍匐跪拜,就連大袞也垂下了頭顱,像是要將那聲浪排除在腦海之外。

不遠處的海麵上出現了一個漩渦,緊接著有幾隻海豚從漩渦中飛躍而出,這些漂亮的生靈沒有翅膀,卻能夠不受阻礙地在空氣中飛行,或者說,遊泳。它們拖著一輛巨大的,貝殼樣式的戰車,衝上了泰坦尼克號高聳的煙囪,來迎接它們的主人。

諾登斯一個縱身從煙囪上躍下,跳上戰車,抓住韁繩,駕駛著戰車衝向下方的海麵。

雅思敏才剛剛狼狽不堪地浮出水麵,渾身濕透。一抬頭便看到諾登斯正帶著橫掃千軍般的恐怖威勢,如泰山壓頂一般朝她衝鋒而來!

“老逼登你差不多得了啊!彆給我蹬鼻子上臉!你以為我不敢跟你動手嗎?!不是咱看在尊老敬老的份上我早K你了!”

話雖如此,雅思敏也明白諾登斯不可能因為寥寥幾句話而停止進攻。她氣急敗壞地尖叫著。雙手在胸前合攏,喚出一團純粹到能吞噬光線的黑霧,猛地將其吹向迎麵而來的戰車!

諾登斯對那團充斥著惡意的霧氣毫無畏懼。隻見其手腕一轉,三叉戟捲起大西洋上空冰冷的風,形成一道咆哮的漩渦,迎向那團黑暗!

那是光與暗的碰撞,有序與混沌的交鋒,在漆黑的海麵上空展開。猛烈的爆炸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幾十米高的海浪在幾秒鐘之內便衝上了泰坦尼克號的甲板,將一些立足未穩的深潛者衝入海底。浮士德不得不一手拽著穆雷的衣領,另一手抓著桅杆上的扶手,以免得兩人被浪濤捲走。

“諾登斯,我CaoNiMa!”

雅思敏很快在海麵上和諾登斯的幻影打成了一片,黑霧和海浪互相交融,互相撕裂,形成了一片光怪陸離的混沌,讓船上的其他人一時間看不清戰局的詳細情況。但是從奈亞拉托提普那罵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難聽的聲音來看,她大概沒能在戰鬥中占到什麼便宜。

海潮退去,浮士德再次來到甲板邊緣抓住圍欄時,恰好看見了雅思敏再次被諾登斯用三叉戟掃飛出去的景象。

“哈哈哈!!!你上當了!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噠!老逼登!”

一隻恐怖獵手從船上離開,朝著海麵俯衝而下,準確地接住了雅思敏那嬌小的身軀,馱著她升上烏雲密佈的天空。

“你什麼都做不到!老逼登!你隻能眼睜睜地著他們走向毀滅!因為我!偉大的奈亞拉托提普已經佈置好了這一切!深淵在等待著你們!先是這艘船!然後是整個新大陸!最後是整個世界!以父神阿撒托斯之名!以黑暗和無名之霧之力!我必將再次歸來!將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親手送進萬劫不複的深淵!準備好見證末日的到來吧,那一天絕對不會太晚!我向你們保證!”

她在尖笑聲中留下了一連串惡毒的詛咒,很快便連帶著身下的恐怖獵手一起化作一團翻滾的黑霧,衝上泰坦尼克號的煙囪,裹挾著那些倖存的,不斷發出哀鳴的眷屬衝天而起,消失在陰沉的夜色中。

隨著她的離去,那種籠罩在整個船上的令人窒息的邪惡意誌也隨之消退,倖存者們總算是能夠長長地舒一口氣。

失去了最主要的目標,威嚴光輝的諾登斯幻影駕著貝殼戰車衝上甲板上方,居高臨下地凝視著留在船上的大袞和深潛者們。

父神大袞那龐大的身軀不安地蠕動了一下,它的眼睛望向奈亞拉托提普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諾登斯,最終發出一聲低沉悠長的咆哮。

那是撤退的命令。

頃刻間,遍佈船上的深潛者軍團如同退潮般行動了起來。它們發出此起彼伏的,潮濕的咕嚕聲,用它們那介於蹼和爪之間的手腳,笨拙而迅速地爬上船舷,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下方冰冷黑暗的北大西洋。噗通噗通的水聲連成一片,在短短一分鐘內,甲板上所有的深潛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是大袞自身,它挪動著浮腫龐大的身軀,從諾登斯所在的另一側跳下,落入大海。巨大的浪花一度差點將這艘船給當場掀翻!

但最終海麵還是穩定了下來,大袞帶著它的深潛者軍團消失在大海深處,再也無跡可尋。海風吹過甲板,捲起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與海腥混合的氣味。除了滿地的狼藉和幾處仍在冒著黑煙的破損點,彷彿剛才那場噩夢般的入侵從未發生過。泰坦尼克號的引擎依舊在穩定地轟鳴,驅動著這艘巨輪以二十二節的速度,堅定地向著它的宿命航行。

危機……似乎暫時結束了。

諾登斯那由光芒構成的幻影正在變得越來越透明,他從戰車上跳下,身形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柔和的銀光,沒入了仍然處於昏迷之中的穆雷的胸口,消失不見。

浮士德全程目睹了這一切,他歎了一口氣,走到穆雷身邊,蹲下身,毫不客氣地拍了拍他的臉頰。

“艾略特男爵,醒醒。你睡過頭了。”

……

破碎的意識浸泡於冰冷的海水,穆雷感到自己正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海洋中下沉。始終有一個聲音,陌生,乾癟,平靜如機械,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

“…盲目癡愚的眾神…他們受困於枷鎖,人類的枷鎖。但終有一日,偉大的羽翼必將掙脫枷鎖,奪回他們應有的自由...”

突然,低語聲被打斷,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從那沉淪之海中強行拽了出來。

穆雷猛地睜開眼睛,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鹹腥味、血腥味、金屬的焦糊味……無數駁雜的氣味湧入鼻腔,讓他一陣反胃。

“你醒了。”
浮士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漠而又平靜,“你再不醒我都打算要給你做人工呼吸了。”

穆雷感到一陣惡寒,他在劇烈的眩暈和頭疼感中掙紮著坐起身,茫然地環顧四周,看到了滿目瘡痍的甲板,看到了依舊屹立的桅杆,看到了浮士德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記憶的碎片開始迴流,先是模糊的色塊和聲音,然後逐漸變得清晰明朗。

鍋爐房…灼熱的蒸汽…雅思敏溫柔的蠱惑…那柄閃爍著不祥光芒的三叉戟…他伸出手,幾乎就要觸碰到…

“不…”
穆雷無意識地呻吟出聲,一股冰冷的恐懼從他的脊椎一路爬上後腦。

然後是諾登斯的幻影,那充滿神聖憤怒的宏偉身影。甲板上的獻祭,大袞,還有…站在煙囪上,麵帶譏諷笑容的雅思敏,那不是雅思敏,那是…

“奈亞拉托提普。”
穆雷的胃中一陣翻騰,差點就要再次昏死過去。

“看來你都記起來了。”
浮士德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的扁酒壺,擰開蓋子遞給他。“喝點吧,暖暖身子。”

穆雷機械地接過酒壺,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像火焰一樣灼燒著他的食道,他對此毫無預備,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超你TM存心害我,要我死是吧!這是什麼玩意兒?!”

“伏特加啊,之前從‘鐵砧’那裡順來的。”

“乾!我喝不了這玩意兒!”

穆雷將酒瓶還給浮士德,止不住地咳著嗽。但這股灼痛感還是讓他混亂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一些。

他回想著自己是如何被雅思敏,不,是被奈亞拉托提普玩弄於股掌之上。

那個惡神...她操控了他的恐懼,他的信念。把他變成了類似提線木偶般的可笑存在...被這樣肆意玩弄靈魂真是一種恥辱。

即使現在穆雷找回了清醒,他的思想深處似乎也留下了一塊無法磨滅的汙漬。每當他試圖痛恨,詛咒那個存在時,心中某個角落竟然還會泛起一起被她的言語所挑起的野心與微弱渴望。這種不潔讓他感到反胃。

“我……”
他想說些什麼,道歉,或是解釋,但最終隻是徒勞地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被耍了。”
浮士德替他說了出來,語氣中沒有同情,也沒有嘲諷,隻是在簡單地陳述事實。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對她的存在一無所知。它叫奈亞拉托提普,千麵之神,詭計和欺詐的大師。被它盯上的人往往很難不中招。彆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一樣自怨自艾了,爵士。至少你還活著,你從奈亞拉托提普的騙局中活了下來,這一點已經值得你炫耀半輩子的了。”

見他已經恢複理智,浮士德走到船舷邊,眺望著黑暗的海麵。

“它們撤退了。多虧了諾登斯的幻影,可靠的舊神趕跑了它們,不管是奈亞拉托提普還是大袞。我們暫時安全了。”

諾登斯?

確實穆雷聽說過這麼一號存在,作為幻夢境的大深淵之主,這位舊神和奈亞拉托提普的關係在原著裡似乎就不太好。

所以,奈亞拉托提普纔要哄騙他去摧毀諾登斯的信物麼。

穆雷也掙紮著站了起來,走到浮士德身邊。劫後餘生的感覺並沒有帶來多少欣喜,反而是一種巨大的虛脫感。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胸口,想要抓住掛在那裡的銀色十字架。但指尖上傳來的怪異觸感讓他愣了一下。

這十字架怎麼尖尖的?

他疑惑地將其從濕透的襯衫裡拉了出來,看到了那枚散發著微光的銀色...三叉戟吊墜。

某種未知的力量改變了十字架的形狀,將其原本水平的橫線向上方掰彎,並打磨出了三個尖頭。

“這啥玩意兒啊?”穆雷突然發現怎麼都無法將掛鏈從身上取下,“這…是那個諾登斯乾的好事?”

“像諾登斯這樣的舊神,本身並不能長時間獨自在現實世界現身。他必須依靠人類作為降臨的錨點。看起來他選中了你,給你留下了一個信物,或者說…標記。”
浮士德瞥了一眼穆雷,“感到榮幸吧,這可不是誰都能承擔的責任。”

“你一說責任好像事情就有點嚴重了啊...”

穆雷緊緊握住那枚三叉戟,吊墜上傳來的微弱暖意讓他那顆被恐懼感折磨得冰冷的心得到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慰藉。

兩人沉默地站立著,隻有海風的呼嘯和船隻破開波浪的隆隆聲。沉悶的烏雲仍然遮蔽著天空,泰坦尼克號依舊在航行,船上的燈火輝煌如初,彷彿甲板上剛剛經曆的浩劫隻是一場不為人知的噩夢。從遠處看,它依然是那艘象征著人類榮耀與夢想的奇跡之船。

穆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鬆懈。也許……也許真的結束了。他們活下來了。

“總算……”
他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住了口。

浮士德也察覺到了異樣。

風停了。

不是風力減弱,而是突兀而完全地消失了。前一秒還在呼嘯的寒風,下一秒就蕩然無存。緊接著,一股比剛才更加刺骨的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彷彿他們瞬間被拖入了一座巨大的冰窖。

一直穩定執行的引擎聲似乎也出現了一絲不協調的雜音,聽上去像是機器在極度的低溫中發出的痛苦呻吟。

“怎麼回事?”
穆雷不安地問。

浮士德沒有回答,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遠處的海平麵。

穆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遙遠的水天相接之處,那片本應是無儘黑暗的區域,出現了某種陰影。

這時穆雷突然回想起來了,自己正處於怎樣的不妙境地。

曆史上的1912年4月14日夜,泰坦尼克號撞擊冰山。幾個小時之後,船隻沉沒,半數乘客葬身海底。

“趕快,我們得去舵室!趁現在距離還算遠趕緊避開...”

穆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注意到了,那東西並不是冰山。

他依稀可以在黑暗中分辨出那東西是綠色的,但不是自然界中任何一種正常的綠色。不是森林的翠綠,不是寶石的碧綠。那是一種散發著腐敗與不祥氣息的病態磷光綠。它從海平麵下透出,將那片天空和海麵都映照得如同幽冥鬼蜮。

緊接著,一個龐大且難以名狀的影子,開始從那片綠光中緩緩升起。

它太大了。穆雷的大腦完全無法理解他所看到的景象。那影子彷彿不是一個獨立的存在,而是大海本身長出的一塊巨大腫瘤。它的輪廓模糊不清,似乎在不斷地變化蠕動,挑戰著人類對幾何學的認知。

隨著它的出現,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毫無征兆地降臨了。天空在瞬間被濃厚的鉛綠色烏雲所籠罩,星光和月光被徹底吞噬。豆大的冰冷雨點夾雜著冰雹,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打在甲板上劈啪作響。海麵開始劇烈地翻湧,掀起一道道巨浪,瘋狂地拍打著泰坦尼克號的船身。

巨輪開始劇烈地搖晃,腳下的甲板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淒厲的警報突兀地響徹了夜空,但很快就被雷鳴般的巨響所淹沒。

那不是雷聲。

穆雷驚恐地意識到,那聲音…來自那個龐大的綠色影子。那是它…呼吸的聲音?還是它僅僅是存在於那裡,就讓空間本身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浮士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絕望的神情。他抓著圍欄,死死地盯著那片如同活物般快速逼近的風暴和風暴中心的那個綠色陰影。

“該死的...那就是他們儀式的成果,那纔是奈亞拉托提普最後的陰謀。”
浮士德從牙縫裡擠出一番話,聲音嘶啞。

綠色的陰影越來越近,風暴的中心,一個巨大到無法想象的輪廓在雲層和暴雨中若隱若現。穆雷能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正在像被巨浪拍打的沙堡一樣,迅速地崩潰瓦解,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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