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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給我發了666紅包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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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已著陸

穆雷被帶到了秘密基地裡的另外一個房間。

房間的設計乏善可陳,蒼白的牆壁,水磨石地麵,天花板上裝著鐵絲護網的白熾燈投下毫無感情的冷光。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間中央並排擺放的幾張大床,它們有著結實的鐵藝床架和漿洗得發硬的白色床單,看起來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更像某種高階療養院的病房。

“所以……我們就是要從這裡進入幻夢境?”

奧蘿拉正有條不紊地忙碌著,隨手將一個造型古樸的黃銅香爐放在床頭櫃上,頭也不抬地回答:“不然呢,爵士?你以為潛入幻夢境像去百老彙看戲一樣,買張票就行了?這是高度敏感細致的精神活動,進行時必須保證絕對安全穩定的外部環境。”

她在來這裡之前已經換下了乾練的職業套裙,穿上了一套寬鬆舒適的棉質衣褲,金色的長發隨意地在腦後挽成一個發髻,露出光潔的脖頸。不得不承認,褪去特工的淩厲偽裝後,這位卡文迪許小姐身上那種屬於貴族小姐的柔美氣質便顯露無遺,配上她此刻認真的神情,一度構成了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奧蘿拉從一個木盒裡撚起一撮看起來像是某種植物碎末和香料混合物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入香爐中,用火柴點燃。一縷極細的青煙嫋嫋升起,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一股難以形容的奇特香味——像是乾枯的薰衣草與風乾的柑橘皮混合在一起,深吸一口,甚至能品到一絲來自遠方海浪的鹹腥味道。

“尼科爾森會在外麵守著。”奧蘿拉拍了拍手,轉向穆雷,用下巴指了指其中一張最大的床,“脫掉外套和鞋子,躺上去。”

穆雷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他看了看那張寬得足夠躺下三個人的大床,又看了看已經站在床邊擺弄兩個枕頭的奧蘿拉。

他的思維立刻不受控製地奔向了某種旖旎而又絕對不合時宜的方向。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同事...或者說美女上司,在秘密基地的密室裡,躺在一張床上……這劇情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某種三流間諜小說裡的香豔橋段?

“那個……卡文迪許小姐,”穆雷的臉頰有些發燙,“我們一定要……躺在一張床上嗎?”

奧蘿拉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碧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濃烈嘲弄。她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穆雷,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般的微笑。

“哦?我親愛的艾略特爵士,您在想什麼呢?”她的聲音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帶著一絲揶揄的腔調,“怎麼?明明是個大男人,在這時候卻害羞得像個純真的小女孩?”

穆雷的臉徹底紅了。他感覺自己的心思被奧蘿拉扒光,看了個通通透透。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覺得這有點……不合規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床什麼的...”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聲音越來越小。

奧蘿拉發出一聲毫不留情的清脆嗤笑,走上前來用力地拍了拍穆雷的肩膀。

“省省吧,艾略特爵士。本小姐再怎麼說也是一位體麵的貴族,你以為我會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這隻是單純的保險而已。我是你的引導者,像你這樣毫無經驗的‘菜鳥’,第一次下潛如果沒有一個經驗豐富的‘造夢者’在精神層麵與你進行‘錨定’,你很可能會迷失在自己的淺層夢裡,或者被某些不懷好意的夢境掠食者當成點心。我們需要保持最近的物理距離,以確保最強的精神連結。所以,”她拍了拍床墊,發出的“砰砰”聲像是在給穆雷下達最後通牒,“收起你那點小姑娘一樣的羞澀,躺下。”

這番無情的嘲諷像一盆冷水澆滅了穆雷腦中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尷尬地摸了摸鼻頭,按照奧蘿拉的指示迅速脫下西裝外套和皮鞋,動作略顯笨拙地躺在了床上。床墊比想象中要硬,漿洗過的床單接觸麵板帶著一絲涼意。他儘量往床邊挪,試圖與床的中心線保持最遙遠的距離。

奧蘿拉滿意地哼了一聲,也跟著躺了下來,就躺在他身邊。一股淡淡的,屬於她身上的馨香混雜著熏香的奇特氣味鑽入穆雷的鼻腔。他能感覺到身側的床墊因為另一個人的重量而微微下陷,甚至能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穆雷渾身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慘白的天花板,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去想身邊躺著的是一位青春靚麗的女士。

“放輕鬆,不然你的精神會繃得像一塊石頭,根本沉不下去。”奧蘿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一絲不耐煩。突然一隻溫暖而柔軟的手伸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抓住了他的手。

穆雷渾身一顫,如遭電擊。

奧蘿拉的手指修長而有力,緊緊地包裹住他的手。她的掌心很暖,驅散了房間裡的一絲寒意。

“聽我的呼吸,艾略特,”她的聲音放緩了,變得低沉而富有節奏感,蘊含著某種催眠的魔力,“吸氣……呼氣……想象你正在下沉,穿過厚重的黑暗,穿過溫暖的海水……那股熏香會幫助你……不要抵抗……”

穆雷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迅速下沉,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熏香的氣味彷彿化作了實質,包裹著他,拉扯著他,將他的靈魂從沉重的肉體中一點點剝離。奧蘿拉緊握著他的手,成為了他在一片混沌中唯一能感知到的坐標。眼前的黑暗被撕裂,無數光怪陸離的色彩和形狀呼嘯而過,像是打翻了上帝的調色盤。

意識的回歸並非在一瞬間,而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首先恢複的是觸覺。他感覺自己正踩在一種溫潤如玉的地麵上,空氣中流動著微風,帶著花蜜和涼爽的金屬氣息。然後是視覺,眼前混沌的色彩逐漸分離,聚焦,最終構成了一幅超乎想象的奇詭畫卷。

他正站在一片廣闊的平台上,腳下的地麵似乎是某種巨大會呼吸的紫色水晶。頭頂沒有天空,而是一片流動的,由黃金與青銅融化而成的光之穹頂,無數星辰般的亮點在其中緩緩旋動,如同倒懸的熔岩之河。遠處的地平線上矗立著無法用幾何學描述的建築,它們的尖塔扭曲著刺向光穹,彷彿是某個瘋狂神明的粗糙塗鴉。

“這是……”穆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身上的衣物已經變了。原本的襯衫西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類似中世紀旅行者的服飾——亞麻的束腰上衣,貼身的皮褲,以及一雙柔軟的長筒靴。他下意識地摸向胸口,那枚寄宿著舊神諾登斯力量的三叉戟吊墜還在,冰涼且令人心安。

“歡迎來到‘門階’,爵士。”奧蘿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穆雷轉過頭,看到奧蘿拉也換上了一身相似的裝束,但她的款式更為精緻,淡綠色的束腰長裙襯得她如同林間的仙子。一頭金發在奇異光芒的照耀下反射著夢幻般的光澤。

“這裡是現實與幻夢境的交界地帶,所有造夢者都從這裡開始他們的旅程。”奧蘿拉的臉上帶著一絲自得的微笑,像是導遊在向第一次進城的鄉下親戚介紹著名景點。“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惡心,頭暈或者靈魂出竅的無助感?”

“出奇的好。”穆雷實話實說。他感覺自己的感官前所未有的敏銳,思維也異常清晰,“隻是……這身衣服有點不習慣。”

“幻夢境會根據潛入者的潛意識,為我們塑造最適合旅行的形象。看來你的潛意識裡住著一個吟遊詩人,爵士。”奧蘿拉又開始調侃他,但穆雷這次沒有理會。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跟我來,”奧蘿拉揮了揮手,“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領著穆雷走向平台的邊緣。在那裡,一條由象牙色石塊砌成的寬闊階梯盤旋向下,沒入一片湧動的乳白色迷霧之中。

“這是‘七十階淺眠階梯’,”奧蘿拉一邊往下走,一邊介紹道,“是通往幻夢境的第一步。”

階梯的觸感很奇特,不冷不熱,踩上去悄無聲息。隨著他們不斷深入,四周的景象開始變化,那片熔岩光穹被頭頂的迷霧所取代,空氣也變得乾燥而溫暖起來。

七十階很快走完,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洞窟入口。洞窟內沒有光源,卻亮如白晝。無數道彷彿由凝固火焰構成的粗壯石柱從洞頂垂下,又從地麵升起,彼此交錯,構成了一片瑰麗而熾熱的森林。空氣中沒有火焰的灼燒感,隻有一種令人精神振奮的暖意。

洞窟的入口處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他們披著兜帽長袍,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兜帽下兩點如同星辰般的深邃幽光在閃爍。兩人的身形彷彿是由洞窟本身的陰影凝聚而成,存在,卻又感覺不到絲毫的重量。

“他們是那許和卡曼-紮,”奧蘿拉在穆雷耳邊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火焰洞窟的守門人,不要直視他們的臉。”

穆雷點點頭,跟在奧蘿拉身後,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當他們經過兩位守門人時,其中一位——或許是那許,也或許是卡曼-紮——突然伸出了一隻由純粹陰影構成的手臂,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奧蘿拉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然而,守門人的目標並非她,而是穆雷。那隻陰影之手並沒有觸碰穆雷,隻是懸停在他的胸前。兜帽下的星辰之光聚焦在了穆雷胸前的三叉戟吊墜上。

穆雷感到吊墜微微發熱,一股溫和而古老的力量從中散發出來,與守門人身上的氣息產生了某種共鳴。

幾秒鐘後,兩位守門人同時微微躬身,用一種宏大而低沉的聲音開口道:“向深淵之主致意。旅人,你的道路暢通無阻。”

說完,他們便收回手臂,重新恢複了雕像般的姿態,彷彿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奧蘿拉看了穆雷一眼,碧色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驚奇。

“看來你這件護身符比我想象的還要有用。”

“深淵之主……指的是諾登斯?”穆雷同樣低聲問。

“還能有誰?”奧蘿拉沒有多做解釋,催促道,“彆耽擱了,繼續走。”

穿過火焰洞窟,又是一段更加漫長幽深的階梯出現在他們麵前。

“‘七百階深眠階梯’,”奧蘿拉的聲音回蕩在通往下方的隧道裡,“走完它,我們才能抵達真正的幻夢境大陸。聽著,艾略特,關於幻夢境,有幾條基本原則你必須記住。第一,這裡的物理規則不穩定,你的意念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改變現實,但千萬不要輕易嘗試,尤其是新人,很容易造成災難性的後果。第二,不要隨便吃喝這裡的東西,除非你百分之百確定它的來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永遠,永遠不要對這裡的陌生人報以完全的信任。”

奧蘿拉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地為穆雷普及著有關於這個奇妙夢境的知識,姿態儼然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導師。

“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才十六歲,跟森林裡的祖格(zoogs)——一種奇特的齧齒類動物成為了朋友,他們還請我喝了珍貴的‘月亮酒’,是從森林裡一棵叫做‘月亮樹’的汁液發酵而來的,獨一無二的佳釀。”

“還有一次,在烏撒城,我跟那裡的一位長者——一隻老貓——辯論了三天三夜,內容是關於人類和貓族在夢境中的權利歸屬問題。最後它不得不承認我的觀點更有道理,還送了我一撮它的胡須作為紀念。”

“我還去過塞勒菲斯城,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整個城市就和花園一樣漂亮……”

穆雷跟在她身後,聽著她如數家珍般地炫耀著自己的冒險經曆。那些故事大多有些天馬行空,如同孩子的幻想故事一般不切實際。若是在現實世界中聽到這些故事,包括穆雷在內的所有人大概都會一笑置之。但現在穆雷親自來到了這個離奇的夢境世界,他不得不認真考慮奧蘿拉所講述的一切都是真實故事的可能性。

隨著下降的深度越來越大,四周的光線也越來越暗,環境變得愈發幽閉,穆雷的注意力開始有些分散,仔細觀察起了四周的環境。

階梯的石壁上刻著無數模糊而古老的浮雕,空氣變得潮濕而陰冷,能聽到遠處傳來滴水的聲音,以及某些更輕微的,像是生物爬行時發出的“沙沙”聲。

終於,七百級階梯走到了儘頭。眼前出現了一扇由巨大黑色木料製成的大門,門上沒有鎖,隻是虛掩著。門縫裡透出如同月光般的柔和清輝,以及一股泥土和植物混合的清新氣息。

“門後就是迷魅森林,”奧蘿拉推開大門,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幻夢境的起點。景色很美,但也隱藏著不少小危險。不過彆擔心,跟著我,我熟悉這裡的每一條路。”

穆雷跟著她走進了森林。

正如奧蘿拉所說,這裡的景色美得令人窒息。巨大的樹木高聳入雲,它們的樹皮呈現出銀白色,在某種未知光源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地麵上鋪著一層厚重,又柔軟如天鵝絨般的發光苔蘚,將整個森林照得亮如白晝。空氣中飄浮著星星點點的光塵,令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奇異的星光。

奧蘿拉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她輕快地走在前麵,一邊引路,一邊繼續著她的講解:“……迷魅森林裡有一些樹木是有自我意識的,但它們通常很友善,隻要你不折斷他們的樹枝或者拔掉他們的葉子,否則他們會站起來用樹枝狠狠地抽你的屁股。為什麼我會知道?咳咳...當然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啦。還要小心那些跳舞的小人,那其實是一種蘑菇,它們的孢子會讓人產生幻覺。最嚴重的情況下它們會讓你陷入混亂,認為自己就是一棵蘑菇。我上次就看到一個倒黴的商人打著一把傘站在森林裡,混在一片蘑菇當中一動不動……”

她興致勃勃地講述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作為資深造夢者的角色中。

穆雷則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跟在後麵東張西望。他的注意力被一株會隨著他的腳步開合葉片的蕨類植物吸引了,緊接著又被遠處一隻飛過的,翅膀像彩色玻璃一樣透明的蝴蝶奪去了目光。眼前到處都是新奇與魔幻的景象,令他目不暇接。

他們腳下沒有明顯的路徑,隻能踩著厚厚的苔蘚和落葉前進。森林裡的草叢長得異常茂盛,有些地方甚至能沒過膝蓋。

奧蘿拉還在前麵喋喋不休:“……所以記住,如果你看到一隻發光的狐狸向你問時間,千萬不要回答。那是一種名叫‘時之竊賊’的生物,你一旦回答,它就會偷走你接下來二十四小時的夢境時間……”

穆雷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森林裡的草叢長得異常茂盛,幾乎淹沒了他的小腿。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生怕從草叢裡突然竄出什麼毒蛇猛獸來。

就在這時,他的右腳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像是某種條狀物...

蛇?

穆雷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但他還沒來得及低頭檢視,就感覺腳下的那個“東西”猛地一抽,緊接著,一聲足以刺破耳膜的,充滿了憤怒與驚恐的尖叫在他腳邊炸響!

“喵嗷嗷嗷嗷——!!!”

穆雷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後跳了一步。他這纔看清自己剛才踩到的竟然是一條尾巴!一條黃白相間的狸花貓的尾巴!

尾巴的主人是一隻體型頗為肥碩的狸花貓,它顯然是在草叢裡睡午覺。不等穆雷來得及做出反應,那貓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的草叢裡一個翻身抱住了穆雷的大腿!

穆雷剛想要抬腿把這隻倒黴貓咪給踢開,卻隻感覺眼前一黑,遁入了無儘的虛空。周圍的光線變幻莫測,璀璨的星河與混沌的黑暗相互交錯,將他無情地吞沒。

“……所以說,和那些北方佬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它們的商業邏輯,你不能跟它們談感情,隻能談利益。上次我就是用三箱產自塞勒菲斯的朗姆酒,從它們那裡換來了一張通往……嗯?艾略特爵士?”

走在前麵的奧蘿拉嘰嘰喳喳地講述了半天,卻沒聽到身後應有的腳步聲。她有些疑惑地停下步子,轉過身來。

身後的小徑上空空如也。

除了隨風搖曳的草叢和斑駁的樹影,哪裡還有穆雷的影子?

“……人呢?”

奧蘿拉臉上的得意和炫耀瞬間凝固了。她眨了眨漂亮的藍色眼睛,環顧四周,甚至還抬頭看了看頭頂茂密的樹冠。

“艾略特爵士!穆雷·艾略特!該死的,你跑到哪裡去了?!”

寂靜的森林裡,隻剩下她那帶著一絲驚慌和惱怒的呼喊,以及幾聲被驚起的鳥鳴。

……

穆雷有點不知所措。

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巨大無比的環形山之中。地麵是灰白色的細膩塵土。頭頂上是一片深邃到令人心悸的純粹黑暗,沒有一絲雲彩,隻有無數顆巨大而明亮的星辰在靜靜地閃耀。

而在那片黑暗的星幕中央,一顆巨大無比,美麗得令人窒息的藍色星球,正靜靜地懸掛在那裡,占據了大半個天空。那上麵有他熟悉的旋轉雲層和蔚藍的海洋。

那是……地球?

穆雷低頭朝腳下望去,看到那隻狸花貓就站在他麵前不遠處,依舊保持著炸毛的狀態,喉嚨裡發出“老吳,老吳”的低吼,耳朵向後耷拉著,一雙綠油油的貓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

穆雷·艾略特爵士此刻正身處月球表麵,與一隻因為被踩到尾巴而開始哈氣的上天貓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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