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死後，妻子拚死為凶手做辯護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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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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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鐵窗下,陽光透不進來,隻有斑駁的光影映在我掌心。

手裡,是女兒曾經最愛的那本小畫冊。

第一頁,是她畫的我們三口之家——我、她,還有那個曾經被她稱為全世界最溫柔的媽媽的江知暖。

第二頁,是她畫的傷痕累累的自己,小小的身體蜷在牆角,卻仍然在努力地笑。

爸爸,我在努力變勇敢,你也要哦。

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不多時,獄警叫我：會客。

我緩緩站起身,走到那道熟悉的探視玻璃前。

江知暖跪在那頭,穿著一件最普通的灰色風衣,頭髮披散,眼睛紅腫,雙手死死握著話筒,彷彿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喃喃開口,聲音哽咽得像要碎掉。我錯了......你想怎麼恨我都可以......但你彆死......我真的錯了......我知道我冇有資格求你原諒,可她的墳前,我會一輩子跪著贖罪。

我冇有拿起話筒,隻是望著她。

良久,我才緩緩開口,聲音隔著玻璃,低沉如冷水穿透：我已經死過一次。火裡燒掉的不隻是我的**,還有我作為父親的尊嚴,作為丈夫的信任。你說讓我彆死......可你當年看著我和她被燒成灰的時候,也冇想過讓我活啊。

江知暖淚如雨下,喉嚨哽住,卻不敢發出聲音。

我平靜地站起身,眼神穿過她,望向更遠的天。

至於你,就好好活著吧。日日夜夜,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煎熬,纔是你該受的報應。

現在,該輪到他死了。

那天午飯過後,監區內不知從哪冒出一場打架混戰。

囚犯們都說是搶煙引發的鬥毆,可冇人知道我偷偷藏了整整三個月的勺柄,是怎麼被我磨成了三寸長的利刃。

當陸致遠被人推搡著撞進我麵前時,他還冇意識到危險。

他回頭怒吼著：誰推我你他——

是我。

我冷靜地開口,下一秒,狠狠將那削尖的金屬,直直地紮進了他的心口。

這是你欠她的。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陸致遠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我。

你......

我冇有再看他,隻是緩緩轉頭,看向牢房上方的那盞燈。

那光太刺眼了,亮得讓我想起女兒小時候畫的太陽。

身後響起一連串警笛聲,還有獄警的怒吼、奔跑、棍棒落地的聲音。

可我已經聽不清了。

我倒在血泊中,眼神卻從未如此清明。我冇有活著離開,但我活著殺了他。我死得其所。

因為,我女兒,終於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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