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要我去死，我成全了她 007

    這次，她明顯多了幾分耐心。

“好了媽，咱不生氣了行不行？”

“你昨晚就沒吃東西，現在多少吃點吧？”

“或者你有什麼想吃的，和我說。雞蛋羹？飲料？”

我還是沒反應。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喃喃自語。

“這也不燙啊？”

“而且怎麼還覺得有點冷……”

她還想再仔細檢視下我的情況。

抬手的時候不小心帶了下我的袖子。

我放在身側的手猛地垂下，把她嚇了一跳。

她“啊”了一聲，拍著胸口。

聲音中略帶埋怨。

“媽，您彆嚇唬我了。”

“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我和您道歉，咱不生氣了，好不好？”

她等了幾秒鐘，見我還是沒動靜。

不由得歎了口氣。

“行吧，那您什麼時候餓了就叫我，我給您熱飯。”

我伸手摸向她的臉。

其實她現在這脾氣，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這兩年照顧我的同時，她那有棱角的性格，已經被一點點磨平了。

“媽沒生氣，是媽不好。”

“辛苦你了，小若。”

這兩年我聽得最多的，就是她的歎氣。

但其實，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

那隻是對我的忍讓，和無可奈何罷了。

隻可惜，我的手穿過了她的臉龐。

她感受不到我的撫摸，也聽不見我的道謝。

客廳裡，女兒也沒有吃飯。

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愣神。

時不時會朝著臥室門的方向看上一眼。

嘴硬心軟，明明就很在乎我。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

這個小棉襖，真是給我取了一輩子的暖。

臨走臨走，身上和心裡都是暖的。

不孤單不寂寞，挺好的。

又過了兩個小時，兒子敲響了門。

手裡拎著些牛奶水果。

進門將東西遞給女兒。

他一邊換鞋，一邊朝著屋子張望。

小聲問女兒。

“還沒起來？”

女兒搖頭。

她也不敢強拉著我起來。

如果強行動我，我會發瘋一般的吵鬨，還會拿著柺杖打人。

他們都說我發瘋胡鬨。

可隻有我知道，那是我年輕時的經曆，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

年輕時我嫁的男人，對我並不好。

經常在醉酒後打我。

甚至有時隻是心情不好，就用我來發泄。

他們的那些觸碰，那些力度。

讓我恍然回到了那個時候。

為了兒子和女兒，我一忍再忍，沒有離婚。

直到他意外去世。

親戚們都說我的日子苦，帶著兩個孩子難。

在我看來，這卻是自由新生的開始。

我可以反抗了。

我會反抗了。

隻是我不知道，這種反抗並非用在了當年那個混蛋身上。

而是揮向了我最愛的，也最想保護的孩子們。

兒子躡手躡腳地將門推開一條縫。

看了看我，又來到床邊彎下腰。

“媽？媽……”

女兒去拉開窗簾。

一瞬間，陽光灑進屋子。

照在我的臉上，麵色蒼白。

兒子和女兒齊齊愣住。

“這……不對吧？”

兒子慌忙伸出手去探我的鼻息。

可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