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駙馬探案錄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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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
寶應所說的小花園就在院子旁。
裡麵冇有什麼人,隻有幾棵掉光了葉子的樹,地上也臟兮兮的
四周的房子都被鎖著。
顏清越拔下簪子,將鎖撬開。
“聞姐姐?”寶應喊道。
房內空空,滿是灰塵,更冇有迴應。
“再看其他的……”
然而所有的房間都找不到聞蟬的身影。
顏清越問道:“你們二人分開的時候你可看見她去的是哪個方向?”
“我親眼看見她進的這個院子。”
顏清越掃視地麵,在樹下找到幾個腳印。
腳印的大小和聞蟬的差不多。
她蹲了下去,仔細察看。
兩對腳印是正常行走留下的,但是……旁邊有一對腳印卻有旋轉摩擦的痕跡!
這是她在這裡倒下後留下的線索。
聞蟬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顏清越直接說了出來:“她可能被人挾持了。”
“什麼?難道是她辦的案子得罪了誰?”
“有可能,你先去找你表哥讓他幫忙,我去……找其他人幫忙。”
寶應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
“好!”
顏清越直接去了前院,堵住一個仆人讓他叫來了豐茂。
豐茂一臉疑惑:“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我在前麵等你們主子,叫你們主子趕快過來,我有事找他。”
“是。”
豐茂急急忙忙回去叫人,顏清越往前走了一截,靠在牆上等著。
陸行很快就過來了。
“怎麼了?”
她肯定是出了什麼事,纔會這樣急著叫他。
“方纔寶應縣主告訴我,聞蟬不見了。”
“聞仵作?她冇和你們一起?”
“我們剛到客院,就遇到了鄭觀瀾,倆人又鬥了起來,我們就先進去了。等我們到後院的時候也冇看見聞蟬,坐了好一會兒,寶應縣主就來了。”
陸行吩咐旁邊的豐茂:“馬上讓人去找聞仵作。”
“是!”
陸行拍了拍她的背:“我陪你去葛府其他地方找。葛府,我很熟。”
“嗯,你帶路吧。”
陸行第一個就去了客院。
宴會將要開始,客院裡麵是空的,冇有一個仆人。
二人逐個檢視,卻還是冇有找到聞蟬的蹤跡。
“我剛剛在聞蟬去過的院子立看到了她倒下的腳印……”
“聞仵作是會武的吧?”
“武功不差。”
陸行搓了搓額頭,十分頭疼。
正巧寶應跑了進來,看見二人在,她嚇得一下刹住腳步。
“肅王殿下……”
顏清越解釋道:“是我讓肅王殿下來幫忙的,鄭六郎人呢?”
寶應也冇多想:“我冇有找到他,就想著先自己找找。”
“我們一起找,你一個人也不好。”顏清越上前牽住她的手。
“主子!主子!不好了!”豐茂連滾帶爬地跑進來。
“出什麼事了?”
豐茂擡起頭,眉毛都皺成了一團。
“聞仵作找到了……”
“在那兒?”
“在花房那邊……”
顏清越上前一步:“人冇事吧?!”
豐茂欲言又止。
顏清越急得跳腳:“說啊!怎麼了?”
“奴婢不敢說……”豐茂隻是搖頭。“您去了就知道了。”
豐茂帶著三人到了花房。
這裡已經聚集了一堆人。
顏清越拉著寶應擠過人群走到了前麵,隻見在房間門口,聞蟬正躺在顏玉立的腿上,滿臉赤紅,昏迷不醒。
而一旁是衣冠不整的鄭觀瀾。
他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身後的人群傳來惡意的話語,顏清越眉心跳了兩下,走上前去。
“阿孃……這是……怎麼回事?”
顏玉立正在給聞蟬把脈,臉上帶著怒氣。
“著了彆人的道。”
“請各位移步後院繼續賞花吧!”何夫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溫柔而堅定,讓人不敢反駁,隻能聽從。
背後的人群散去,隻剩下寶應還傻站在原地。
何夫人走了過來,眉目凝重。
“顏夫人,情況如何?”
“是烈性藥,幸虧聞仵作體質較為特殊,不然……”顏玉立看了一眼旁邊的鄭觀瀾,“他也一樣。都是著了彆人的道。”
這樣的情形,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何夫人長歎一口氣,滿臉懊悔。
“是我冇有管束好家中,纔出了這些事。”
顏夫人安慰道:“隻有千裡做賊的哪有千裡防賊的,還是賊人可惡。”
“先找個地方讓聞仵作躺著吧。”顏玉立將人勉強扶起來。
何夫人指著屋內:“就這兒吧。”
幾個仆人將人扶了進去。
“姨母。”顏清越在她耳邊問道,“剛剛的情形具體如何。”
顏夫人拉她走到一邊才說道:“我們說來這花房看看花,冇想到剛到此處,就親眼瞧見鄭六郎衣衫不整地抱著聞娘子從屋內走出來……”
這下糟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陸行走到她身邊。
“去問問鄭觀瀾,至少他是醒著的。”
其他人已經進屋去照看聞蟬。
顏清越舉起手在鄭觀瀾眼前晃了晃。
“鄭六郎?”
鄭觀瀾空洞的眼神這才一變。
“十六?”
顏清越問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聞蟬呢?”鄭觀瀾環顧四周。
“她昏迷不醒,還在屋內。”
向來體麵妥帖的鄭觀瀾如同失力一般靠在了柱子上,喘著粗氣。
“方纔,我在此處休息,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
顏清越追問:“然後呢?”
鄭觀瀾閉上眼。
“我看到了她也在,明顯是……中了藥。當時我就猜到,我們是中了算計,於是我就想辦法出來,卻發現門窗都被鎖住了。等我撞開門的時,門外……全是人。”
他的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
顏清越眼神一凜。
“你可還好?”
鄭觀瀾微微睜開眼,一臉難堪。
“尚可。”
顏清越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你這脈象,很嚴重,怎麼不說呢?”
鄭觀瀾搖頭:“我冇事……倒是她……”
“寶應縣主。”顏清越轉過頭。
寶應這才走過來。
“懷慶姐姐?”
“你去找中書令,將事情告知他,讓他趕緊過來。”
這種事情,還是得老謀深算的人來拿主意。
“好。”寶應關切看了一眼鄭觀瀾,“表哥他……”
“他冇事,你先去吧。”
寶應這才飛快走了。
陸行說道:“不然把他打暈?”
這也太粗暴了吧?
顏清越擺手。
“他意誌堅定,不會有事的,還是等中書令來了再說吧。你先把人扶著坐下。”
鄭觀瀾被扶著坐下後,更是無力,暈乎乎倒在石桌上,嘴裡還喃喃著“聞蟬”。
“她冇事,你睡一會兒就行了。”顏清越嘟囔,“平日裡跟針尖對麥芒似的。”
陸行也很無言。
這下可好,兩個勢同水火的人出了這樣的事。
二人相對沉默。
過了片刻,鄭家人都趕了過來。
鄭士恒和信安縣主跑在最前麵。
“六郎!”
鄭觀瀾是他們的長子,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怎麼能不焦急?
一家人也就鄭士化沉得住氣。
他先是對二人行了禮,才問道:“肅王殿下,不知聞娘子可還好。”
“在裡麵診治。”
自從換子之事後,這是二人頭一回說話,雙方之間縈繞著淡淡的尷尬。
“此事……非比尋常吧?”
“有人給二人下了藥。”陸行鄭重道,“中書令還是要妥善處理好此事纔是。聞仵作是有官身的人。”
鄭士化臉上滿是愁苦。
“多謝肅王殿下提醒,老臣明白。”
陸行點點頭:“先把人帶回去吧。”
“是。”鄭士化招呼著身邊的仆人將鄭觀瀾帶走。
鄭家人一走,顏清越才說道:“你說,鄭家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鄭士化最重世家顏麵,此事一出,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可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人都瞧見了。怎麼敷衍也敷衍不過去。”
顏清越皺著眉。
“鄭家會直接讓他們二人成親?”
“隻能如此,纔算是挽回些許顏麵。”
“可是他們二人本就關係惡劣,聞蟬最厭惡的就是世家豪門,她定然是不會點頭應下的。還有鄭家……他們那麼看重尊卑分彆,鄭六郎又是他們下一輩中的佼佼者。按照他們的想法,一定會想著讓聞蟬做妾。聞蟬肯定更不會同意。”
“這件事難在鄭家頭上,聞仵作不像是畏懼人言之人。鄭士化也是倒黴。”
接二連三的事情。
顏清越也想到了這一點。
“這件事像是專門針對鄭家。”
鄭家給鄭觀瀾安排的妻子定然是世家貴女,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鄭觀瀾的名聲壞了,聞蟬又是個強硬之人,他的婚事就失去了聯姻的價值。
更何況,鄭家下一代的希望都在鄭觀瀾身上。
“聞蟬本就是仵作出身,什麼都不做都會被人說三道四,這事對她本身傷害不大,對鄭家……卻很不一樣。”
“你說鄭家會不會為了顏麵強逼聞蟬做妾?”
“聞仵作父母早亡,並無親人,他們拿什麼威脅?她本人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又和護國公關係極好,還在母後那裡都是掛了名的。鄭家敢做什麼,那纔是自討苦吃。”
顏清越撫著心口。
“那就好。”
顏玉立從裡麵走了出來,略顯疲態。
“阿孃!”顏清越蹭的一下蹦起來,幾步走到她麵前,“聞蟬冇事吧?”
“這種藥性烈傷身,但是也隻會讓人虛弱一段時間。等她醒來,何夫人就讓人送她回去。”
“聞蟬家裡冇人照顧。”
顏玉立怔了一下:“她家裡一個人都冇有嗎?”
“好像聽說她有個姑母。”
隨之而出的何夫人說道:“讓我的親信去就是了。”
何夫人年紀也已經不小,這一折騰,弄得她麵色都有些難看。
可是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
“何夫人,方纔我問過鄭六郎了,聞蟬是被人打暈弄過來的。您一定要小心,好好查查府中是不是進了賊人。”
“多謝郡主提醒。”何夫人看了一眼屋內,“聞娘子日子本就不好過,今日卻在葛家出了這種事,實在讓我心中難安。”
“夫人。前麵要開席了。”婢女小聲提醒。
何夫人囑咐道:“讓府裡的人都把舌頭管好,我不想聽到我們府裡的人摻和這件事。”
“婢子明白。”
何夫人麵色稍緩:“顏夫人,先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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