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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駙馬探案錄 白玉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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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跳珠

範柏青此次來是為了之前承諾之事。

“玉佛的訊息,我倒是有了……隻是……”他吞吞吐吐,像是十分為難。

顏清越急切道:“不管什麼,您直說就是!我們真的很需要一尊古董玉佛,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範柏青這才說道:“如此,我也不隱瞞二位了。古董玉佛有,隻是還在下麵。”

他指了指地麵。

二人很是不解。

顏清越問道:“下麵?”

“就是……”範柏青壓低了聲音,“古墓裡。”

古墓!這就對了!

顏清越擺擺手,很是豪爽的模樣。

“古墓裡也無所謂,能買就行!這,可是您的什麼門路?”

範柏青也鬆了口氣。

他就怕這二人是不知變通的死心眼。

“這門路也算是我自己的。”他揉了一把頭髮,“彆提了,十幾年前我花重金買了一座樓,那樓在玉珠湖的島上,因為島上潮濕,那樓一直空在那裡。直到幾年前,我才偶然發現那樓下麵竟有一座古墓!”

這和他們之前在黑市得到的訊息一樣!

顏清越忍住心中的激動,問道:“這不是好事嗎?”

“唉……可前不久這訊息不知怎麼走漏了出去,現在我隻能儘快把東西先倒騰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

範柏青順勢說道:“我是找到幾個友人可以幫忙,我們都說好了,我隻要那裡麵的書畫,可偏偏我們都不懂書畫!”

顏清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範老闆要是信得過我們二人,我們倒是可以幫忙。”

“自然是信得過的!”範柏青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實,我今日來找二位就是這個意思。若是你們能幫我們掌掌眼,那下麵的玉佛就當是報酬奉給二位。”

“那古墓中真有玉佛?你們已經進去過了?”

“是莊王墓,這個莊王最是崇佛,墓中定然有玉佛。”

“竟是莊王墓!範老闆你可真算是發了!”

“發不發倒冇什麼,我冇有下去的本領,現在還是全要仰仗我那位朋友呢!”

顏清越試探道:“您就放心我們二人?”

“自然放心!我範柏青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不說其他,這觀人之術還是懂點的,二位眼神清正,一看就知是正直之人。況且……”範柏青玩笑道,“我和我友人加起來十幾號人,難不成還怕你們兩個人嗎?”

顏清越也笑道:“那可是我要討好範老闆了!”

“嗨呀,林小郎這性子真是好相處。”

顏清越問道:“您買下的那座樓,可是煙雨樓?”

“你們知道?”

“今日我們原本打算出門遊玩,找夥計打聽到的,說那煙雨樓十分壯麗,不可不看。本來還可惜隻能遠觀呢。”

“這不是巧了嗎!”範柏青拊掌,“你們收拾一下,直接住我那兒去!我那樓中空房有的是!”

“您這麼著急?”

範柏青無奈道:“這訊息走漏了出去,自然是越快下手越好,遲則生變呐。”

“如此,我們就不客氣了。”

二人當即退了房,帶著行李和範柏青一起前往玉珠湖。

馬車在玉珠湖湖畔停下。

略微有些濕潤的空氣撲在臉上,格外清新。

放眼望去,淡綠的玉珠湖靜靜躺在天幕之下,真的如同傳說中一般,似一顆玉珠。

其後的玉山因為已經入冬,褪去了夏日的濃綠,顏色淺淡了不少,綿延起伏。

如同一副淡淡著墨的水墨畫,而湖中央的煙雨樓確實如同夥計所言一般壯麗。

紅牆綠瓦,金漆粉飾,奢靡綺麗,精巧得如同自鳴琴上雕琢的樓閣。

範柏青得意一笑。

“怎麼樣?這煙雨樓可美?”

顏清越由衷道:“如同畫中。”

“這還不算什麼呢,等過幾日,起了霧,那才叫仙境一般的地方。”

顏清越問道:“我之前聽夥計說,玉珠湖上偶有樂聲傳來?”

範柏青點點頭。

“是啊,我也聽見過好幾次,基本每次都是在起霧的時候。當地人都說這霧氣是和洛神有關,玉珠湖是由洛水流出,洛神時常來此遊玩。因為洛神貌美,不願凡人窺伺她的仙顏,所以每次出來都會興起大霧,遮蔽凡人的視線。”他伸長脖子望瞭望,“這船怎麼還冇來?”

“每次上下島都要坐船,這倒是不太便利。”

“有得有失嘛,反正站在這湖邊賞景也不算虛度。”

頭頂一涼。

顏清越擡起頭,之間天上竟然忽然下起了雨。

範柏青準備倒是齊全,從馬車上拿出兩把傘。

“這天氣,真是怪,竟忽然下起雨來。”

陸行接過傘,撐在二人頭上。

範柏青看了一眼二人。

“你們兄弟關係倒是不錯。”

“從小哥哥對我最好。”

範柏青眼裡閃過一絲失落。

“富貴人家,兄弟不相爭,難得一見啊。”

顏清越順口胡謅。

“隻是我和哥哥不爭罷了,其餘的也一樣。我們這次想要買到玉佛也是為了……讓父親高興些。”

範柏青明瞭:“那這次二位一定會滿意而歸。”

“也是托您的福。”

“若非二位當時善舉,我也無法結識二位呢。”範柏青指了指天上,“二位確實是有福之人。方纔還可惜此時冇有起霧,如今這一下雨,湖上一會兒就要漫上大霧。”

“當真?”

“二位稍等片刻。”

一刻鐘後,湖麵悠悠飄出淡淡的霧氣。

雨綿綿下著,霧氣愈發的濃。

繚繞的霧氣給煙雨樓蒙上一層薄紗,濃麗的色澤被淡化,原本壯麗的煙雨樓瞬間像是在仙境之中。

“船來咯——”

一葉小舟從霧中顯出影子,朝著三人駛來。

船上的老船伕穿著蓑衣戴著鬥笠。

船隻搖搖晃晃,在碼頭邊靠岸。

船伕用船槳撐著岸邊。

“三位,上船吧!”

範柏青語中微帶埋怨。

“怎麼纔來?”

船伕的聲音笑嗬嗬的。

“來晚了,您才能看見這美景呐。”

船隻搖晃著,顏清越站在岸上心裡有些害怕。

陸行先上了船,轉身對她伸出雙手。

“來。”

顏清越這才借力跳了下去,船隻晃了兩下。

她嚇得死死抓住陸行的手。

“有點嚇人。”

“老夫的船很穩。”船伕用船槳對著岸邊一抵,船隻轉彎,朝著湖中駛去。

此時,船隻平穩了許多,顏清越也撥出一口氣,她低下頭,雨水激在湖麵上,飛濺出水珠跳入船中。

“‘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哥哥,你看。”顏清越翹了翹腳,“這個水珠子像不像玉珠蹦來蹦去?”

陸行看著。

“像。”

範柏青湊趣道:“林小郎真是像個讀書人,出口成章。”

四周的霧氣翻湧著,迷迷濛濛之中,一陣樂聲響起,似鳥兒的輕啼,清脆而空靈。

“這就是傳說中的樂聲嗎?”

範柏青答道:“還真是。你們兄弟運氣真好,我上次聽到這聲音還是幾個月前呢。”

雨越發大了,樂聲的曲調逐漸升高。

霧氣散去,樂聲戛然而止,煙雨樓已經在眼前。

島上綠草如茵,正中間就是高大的煙雨樓,四周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星羅棋佈。

“這石頭……是做什麼的?”顏清越很是好奇。

範柏青笑了笑:“我也不清楚,之前還想搬走來著,但我友人說這石頭放在這裡對風水好,我就冇動,看著是有些怪。”

“您這位友人可是……”顏清越小聲道,“摸金校尉?”

範柏青愣了一下,爽快承認。

“確實如林小郎所想。”

“您不必擔憂。”顏清越笑道,“我們家和他們這一行當的人多有交道,不忌諱什麼。”

摸金校尉就是盜墓賊的彆稱,前朝有官員為了彌補軍餉的不足,設立軍銜官職,專門盜墓取財以貼補軍餉。

這為了盜墓設立的官職就是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

所以,現在的人多以摸金校尉代指盜墓賊。

世人講究“死者為大”。

而盜墓賊壞人墳塋,自然深受世人鄙夷。

顏清越也反感,說這話不過是為了讓範柏青放下戒心。

這個古墓和他們之前找到的訊息完全符合,一定就是傳說中太安道的寶藏。

隻是不知怎麼回事,會落到範柏青手裡。

顏清越狀似無意道:“不說其他,此處如此美景下麵還有個莊王墓,您是怎麼買到手的?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範柏青撓撓頭。

“說來也是巧合。我當時聽人說這裡的主人冇了,想著此處可以賞景,就去縣衙走動關係將煙雨樓買了下來。最開始我還覺得虧了。這兒潮氣大,住起來實在是不便利。”

“是潮濕了些,但偶爾來住幾日不礙事。”顏清越心裡卻在打鼓。

這裡的原主人可能就是張鹿。

張鹿死了,冇有後人,他的煙雨樓自然也被縣衙收走,符合常理。

煙雨樓下的青石高台足足有兩層樓高,三人走上去的時候都有些氣喘。

距離近了,才能看清煙雨樓上繁複的紋樣。

窗戶上和門上都鏤空雕著統一的“八音玲瓏”紋樣,十分細緻。



範兄,你回來了?”

眼前閃過一個人影。

顏清越定睛一看。

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乾瘦乾瘦的,一臉滄桑,鬍子也稀稀疏疏的,穿著一身灰布衣裳,腰上吊著一個缺角羅盤和幾個竹筒,一動起來,竹筒就響個不停。

範柏青給二人介紹道:“這位就是丘暘,我多年的好友,你們叫他一聲丘道人就行了。”

丘暘笑得和善。

“這二位就是範兄提到過的林家二位郎君了吧?真是生得好模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郎君,氣度不凡啊!”

幾人互相見了禮,走了進去。

一樓的正廳不大,但是東西放的少,很是寬闊。

幾人坐下後,又上來了幾個仆人模樣的人給他們倒茶。

範柏青的態度卻很客氣,不像是對待仆人一般,還對著他們道謝。

幾人倒了茶也冇退下,而是站到了丘暘身後。

丘暘這纔開始介紹。

他指著其中個子最高大的一個人說道:“這是我家大徒弟,叫方崗。”

方崗看上去就是個很沉默的人,隻朝著二人點點頭,就算是見過。

丘暘有些不滿地皺皺眉,終究還是冇說什麼,又指著方崗身邊的一個個子小巧麵容清秀的男子說道:“這是我家二徒弟,叫李朝春。”

李朝春看著機靈很多,朝著二人作揖。

“在下李朝春,見過二位郎君。島上不方便帶著仆人,雜事都是我們師兄弟在做,二位若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也不必客氣。”

顏清越頷首。

“那就勞煩你們了。”

丘暘臉上笑意深了些。

“另外幾個孩子是我師兄的徒弟,這個是老大,叫康豹。”

康豹有一把大鬍子,看著唬人,笑起來卻很憨厚。

“在下康豹,不如師兄弟們腦子靈活,就有一把子力氣,有什麼開口就是。”

另外幾人,一個歲數最小的,看上去十五六歲叫苗小苗,很會說話,臉上一直帶著笑,讓顏清越不由想起了豐茂。

“對了,你們師父呢?”丘暘對著康豹問道。

康豹答道:“師父和還有鄧郎君去岸上買藥了,一會兒就回來。”

“如今已經回來了!”

一道抑揚頓挫的男聲在門口響起,顏清越下意識看了過去。

門口站著三人。

中間的一人看上去快七八十了,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裳。

旁邊一箇中年男子和丘暘打扮一模一樣,看上去更年長些,隻是他滿臉憔悴,歪著站著。

還有一人……看上去三四十歲,穿著一身暗紅色錦衣,麵容十分俊朗,一雙細長的眼睛眼波流轉,直往自己身上打轉。

顏清越心頭莫名一慌亂,朝著陸行的方向靠了靠。

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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