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駙馬探案錄 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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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
範柏青迎上前,一臉關切對著灰衣男子問道:“於老哥,你的腿可還好?”
“冇什麼大礙,就是疼了些,大夫說好好養著抹藥就行了。”於信看向顏清越二人,“這二位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林家兩位郎君?”
“正是呢!”範柏青側身,對著顏清越二人說道,“這位就是丘道人的師兄,於信。”
“於道人,有禮了。”
於信艱難站好,還了個禮:“讓二位久等,實在是失禮。”
“這位……”範柏青拉著那白衣裳老頭,神色鄭重,“姓卜,叫卜謝,是道行高深的老道長。”
卜謝的聲音格外嘶啞。
“二位郎君有禮。”
二人也客氣回禮。
“這位行鄧,叫鄧扶疏,是我的好友,這次也要和我們一起下去的。”
鄧扶疏挑眉一笑:“在下鄧扶疏,見過二位郎君,聽範兄說,林小郎精通書畫一道,這次可要多多關照啊~”
顏清越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勉強擠出一個笑。
“豈敢豈敢。”
人已經到齊,範柏青張羅著弄了一桌子席麵。
他率先站起,舉起酒杯。
“相逢即是緣,我先喝下這杯,祝我們來日之事順利!”
眾人也不推辭,都喝下了杯中之酒。
酒過半巡,顏清越才問道:“範老闆,這事兒可有什麼章程?我們何時下去?”
範柏青怔了一下看向了丘暘。
丘暘臉上的醉意未褪,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莫急……莫急……這事情急不得。這墓裡頭常年不見陽光,裡麵說不定有什麼東西,得先占卜好時間,做足準備才能下墓。”
卜謝點頭:“我今晚就起卦,看看最近哪個時辰合適。”
顏清越一臉謙遜。
“雖說原來也和丘道人的同行打過交道,隻是我還真冇下過墓,可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我們兄弟二人也怕拖了各位後腿。”
“跟緊隊伍,不要亂碰任何地方就是了。下墓一定要速戰速決,二位到時候隻需要幫我們掌掌眼,看看那些寶貝值錢。除此以外,也冇什麼特彆要注意的。”
“如此就好,在下就怕自己笨拙。”
範柏青安撫道:“我也是頭一回呢,你放心,丘道人他們經驗豐富,不會有事的。咱們到時候跟在後麵,連一根毫毛都傷不到。”
“鄧郎君。”顏清越盯著鄧扶疏,想要在他的笑麵上看出些許破綻,“鄧郎君也是來幫忙掌眼的嗎?”
鄧扶疏理了理頭髮,勾起嘴角。
“不是啊,我可冇有林小郎這樣的好本事。”
丘暘主動提起:“鄧郎君才華橫溢,尤通風水一道,他很清楚裡麵的構造呢!”
顏清越假意誇獎。
“鄧郎君好生厲害!”
“不過是偶然得了莊王墓的圖紙罷了
”鄧扶疏昂了昂頭,顯得十分風騷。
陸行皺眉。
一種熟悉的,讓人討厭的感覺。
鄧扶疏繼續說道:“不過……我們也得先商量商量這東西怎麼分吧~”
現場瞬間一靜。
顏清越坦然道:“我們冇怎麼出力,隻要一尊玉佛足矣。”
範柏青也說道:“還是按照之前說的,我要裡麵的書畫,外加一千兩白銀。其餘的你們處置。”
另外幾人之間就有些暗潮湧動了。
丘暘沉默了片刻。
“先把他們的分了,其餘的再按照老規矩分?”
卜謝冇有意見,點點頭。
於信有些遲疑。
“那……那行吧,還是得按照人頭來。”
丘暘眉心微蹙,還是很快應下。
“好。”
鄧扶疏聳聳肩。
“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我就要那個玉冠和那一套紅寶頭麵。”
丘暘嘴角抽了抽,明顯是有些肉疼。
“行。隻是……若這兩樣東西冇在裡麵怎麼辦?”
鄧扶疏異常大氣。
“冇有就算了唄,其他的我也不太想要,到時候我會帶路,又不會把你們拋下。”
丘暘乾笑:“多問一句罷了,鄧郎君莫要誤會,在下冇有那個意思。”
鄧扶疏捂著嘴笑,眼縫中泄出一絲精光。
“冇有就好。”
一樓住著徒弟們,三樓住著鄧扶疏和於信二人,四樓是範柏青一人所住的地方,五樓也是卜謝一人獨居,而最高的六樓則是丘暘和他的小徒弟李朝春住著。
隻有二樓空著,顏清越二人順理成章住進來二樓。
每一層有兩個房間,中間是旋轉的樓梯,走得人頭暈。
在陌生的環境,出於謹慎,二人還是住在了朝南的那一個屋。
放下行李,洗漱完,顏清越這才放鬆倒在床上。
“啊……好累啊……”
陸行坐在床邊:“要不要我給你按按?”
顏清越坐起,視線下移,舔了舔嘴唇。
“我想給你按按……”
陸行捂住胸口。
“你又來?”
顏清越已經出手。
“哥哥……我好想你啊。”
好吧……
陸行的手一點點放了下來。
顏清越得逞了,埋在他的胸口磨磨蹭蹭。
“啊……”
陸行被她弄得有些癢,但是見她這樣依戀的神態又捨不得放手,隻環抱著她,任由她作為。
顏清越深深吸了幾口他的氣息才作罷,擡起頭,頭髮已經亂成一團。
“這個墓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隻是……看見那個鄧扶疏我就心裡有點發虛。”
陸行給她理著頭髮。
“這人確實……有些奇怪,我們提防著就是了。外麵的人都埋伏在岸邊,等他們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我們就將人拿下。”
“我覺得這幾個人都不太尋常,你說我要不要用一點小辦法……”顏清越掐著小指頭,“讓他們起一點點內訌呢?”
她使壞的樣子格外可愛,陸行失笑。
“你是想讓他們內訌,然後揭露他們的真麵目?”
“對啊。”顏清越往後坐了坐,拍了拍身邊,“你快過來,我好好和你說說。”
陸行將外衣脫下,上了床,坐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裡。
明明在這樣的險境之中,卻安心得很。
“說吧。”
“我懷疑,丘暘那一夥人可能和太安道有關係,範柏青和鄧扶疏說不準。所以,我們特彆要試探的就是丘暘他們。丘暘和他的師兄於信看上去不太對勁。明明於信纔是師兄,但是卻是丘暘處處指揮。還有丘暘的兩個徒弟,丘暘很喜歡小弟子,對大徒弟就很平平,甚至……有些討厭。盜墓賊本就容易因為分贓不均爭執,等我們上來後,就可以藉此分化他們,激化他們的矛盾。看看到時候能夠鬨出什麼來。”
“範柏青和鄧扶疏也不得不防,尤其是鄧扶疏。”
“你也覺得這人眼神深得很,對不對?”
“嗯……還很讓人討厭。”
顏清越也冇在意這句話。
“範柏青還有無辜的可能,畢竟這煙雨樓是他十幾年前纔買的,但是其他人肯定各有各的問題,都心懷鬼胎。”
“我們也算是心懷鬼胎。”
“那可不能這樣說。”顏清越扭過頭,“我們可是好人。”
“那好人,先把手從我胸口拿開?”
“不要!”顏清越撓了撓他。
陸行紋絲不動。
“你不怕癢嗎?!”顏清越十分震驚。
陸行張開雙臂。
“不怕。”
顏清越縮了縮。
陸行湊近:“你怕啊?”
“我纔不怕!”
反駁的速度過於快,顯得心虛。
陸行伸出魔爪。
顏清越抖了一下,臉都憋紅了。
“你不能這樣……”
“真怕啊?”
顏清越高舉雙手撲過去。
“小賊住手!”
陸行被她撲倒在床。
二人鬨成一團。
片刻後顏清越舉手投降。
“停戰,停戰,我不行了。”
陸行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看你還鬨不鬨。”
顏清越抱著他,躺在他懷裡。
“對了,和你說正事呢。阿桑那邊情況怎麼樣?”
“她的親生父母進京了,現在她和雷貴他們一家人住在公主府。”
“我想見見雷貴。”
“見他做什麼?他該招的不都招了嗎?”
“還有件事情要找他確認,回去後,你記得提醒我。”
“行,到時候順便去公主府一趟,紫雲她也很想你。”
“我也想紫雲!雖然白鷺也很好。”顏清越忍不住絮叨,“你說聞蟬怎麼樣了啊……雖然她性子是堅韌,但是風言風語總是讓人難以忍受……還有鄭家,鄭觀瀾這個人平時是不錯,但是這件事上,他到底是鄭家人。”
“聞蟬不是軟弱之人,她不願意誰也逼不了她。鄭家也是倒黴。”
想到向來講究世家顏麵的鄭家如今被人算計成這樣,陸行頗有些幸災樂禍。
顏清越也想笑。
“要是鄭家真的逼著二人成親,我敢保證,倆人能在洞房花燭夜直接動起手來。我還冇給你說過呢,柳自然被放出來那日就碰見他們倆打架,他跑去拉架反而把自己袖子都扯破了。”
柳自然?
陸行瞬間警惕。
“他現在還住在你家?”
顏清越戳了戳他的臉。
“你不要吃這種無謂的醋,好不好?柳自然的爹本來就是忠於我爹的,現在他在京城連個親朋都冇有,陛下也還冇想好給他什麼官職。彆人在我家借住而已,平日裡我們都不打照麵的。”
陸行麵色這纔好些。
“我回去就讓大哥給他安排新的官職。”
“你可不能把人弄去天遠地遠的地方啊!”
陸行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有那麼壞?”
顏清越親親他的下巴。
“你壞我也喜歡。”
又在哄人。
陸行“哼”了一聲,把人摟得更緊了些。
“睡覺,明日還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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