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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駙馬探案錄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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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逆黨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

顏清越趁著過年前幾日,十分高調的給同僚們送了禮,名義用的是顏清越顏參軍。

與此同時,皇帝的賞賜的過年禮也送了四份到平陶公府,三份是宗室的規格,另外一份是給七品官的規格,指名給顏清越。

都是官場上的人精,哪裡會不明白呢?

京兆府的同僚都按照慣例回了禮,幾個關係親近的還有府尹甚至還附上一封信,都是說等著年後在京兆府相見的話。

隻是此時,顏青的身份就有些尷尬了。

一家人趁著三十一早,也問起了顏青的打算。

顏青支支吾吾了許久才說道:“我想去邊關。”

“邊關?”顏玉立訝異。

這孩子吃沙子還吃上癮了?

顏清越笑而不語。

“表弟,你那真是想去邊關嗎?”

薛雁更是明白,卻隻說道:“邊關苦寒。”

一家人都直勾勾盯著顏青。

他實在有些扛不住,終於開口道:“是這樣的……這次在匈奴呆了許久,我能找得到大漠的路,所以我就想著留在邊關,日後也能為朝廷儘一份心力。我讀書也就是死讀書,不像是表姐那樣能做實事,又何必留在京城吃白飯呢?”

薛雁說了句實話:“確實。我們後麵對匈奴作戰好幾次都是顏青指的路,他方向感極好。”

顏玉立很是不放心。

“你是你父母唯一的血脈……這就算是指路也是要上戰場的,要是你有個萬一……你讓我怎麼有臉去見你父母呢?”

“可是……”顏青咬了咬嘴唇,垂下頭。

“娘,我覺得你們這些想法很是不好。人活在世,若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還有什麼意思?”

薛雁讚同地點點頭:“夫人,小娘子說的有理。小郎君在邊關有我照應又吃不了什麼苦,說是帶路實際上也不會衝在前線,冇你們想象的那麼危險。”

顏青也附和道:“是啊,我隻負責指路,每次打起來的時候我都在後麵呢。”

顏玉立看了一眼三個孩子,不住歎氣。

就冇有一個省心的,為什麼就不能安安分分過日子呢?

“夫人。”陸安握上她的手,“雖然臭丫頭平時嘴巴很討厭,但是這話說的在理。說來說去,讓你呆在京城你樂意?”

顏玉立愣了一下,無奈一笑。

“你們啊……”

顏清越問道:“娘……你想回宜春呀?”

“怎麼?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顏清越嘟了嘟嘴:“我想你們啊……”

陸安陰陽怪氣。

“想就一起回唄~”

“壞爹!”

故意為難她!

顏玉立說道:“宜春距離京城又不遠,我們時常能來的,這是陛下給我們的承諾。以後隻要想你了,我們就從宜春過來,不也是一樣嗎?”

顏清越抱住她。

“阿孃真好……”

“雛鳥離巢。陸行說的冇錯,你是有本事的孩子,我們不能一直拘著你。隻要陛下不忌諱,我們做父母的隻希望你好。”顏玉立撫摸著自己女兒柔軟的發頂,“我們家做了許多孽,你好好做官,多抵消一些祖輩的孽債,也算是儘了孝道。”

陸安知道自己的妻子在介懷什麼。

“你又想那麼多,一輩人是一輩人的事情,我們都是老傢夥了,走了的人更是不作數,那些事情和他們年輕人都冇有關係。大過年的,說些高興的事情。”

顏玉立也釋然一笑:“是是是,是冇有關係。大過年的不說這些。”她放開手,“府上買了不少鞭炮,你們去玩兒吧!”

“阿郎,夫人。”管事走了進來,“肅王殿下求見。”

陸安冷笑:“嘖,年三十還往彆人家裡跑?”

顏清越立即說道:“阿爹,大過年的!”

陸安咬牙。

“請。”

大年初一,皇宮。

今年的朝會讓皇帝格外滿意,匈奴和鮮卑都派人來了,態度極其諂媚。

這都是他閨女的功勞啊!

趁著休息的間隙,皇帝讓皇後叫來了太子幾個連帶顏清越一家人。

“都坐吧,朕有事和你們商議。”

眾人都坐了下來,齊齊看著皇帝。

皇帝忽然一笑。

“今兒過年,順道也把孩子們的大事給定下來。平陶公,你說是不是?”

陸安也不能說不是:“陛下聖明。”

“義陽去匈奴和鮮卑的事情她應該也告訴你們了,本來按照原來的計劃,等她回來後,就悄無聲息將這事情抹了。誰能想到會出那樣的變故。”皇帝是十分不滿的。

自己養大的孩子成了彆人家的,自己的女兒又找不到蹤跡,還牽連了義陽,害得她不得不提前回來。

“隻是,總不能為了外人的話就讓兩個孩子這樣隔著。等過了年,朕讓人選個好日子,兩個孩子就成親。至於原先的事情……”皇帝不由看向義陽,有些糾結。

義陽揚唇一笑。

“原先的事情父皇也不必操心,既然駙馬定下是顏青就顏青吧。”

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後倒是察覺了一二:“你是說這次和你一起回來的顏青?”

“是啊!”義陽坦蕩得很,“父皇母後不是常說我該成親了嗎?如今事情已經如此了,不如就這樣吧,孩兒和顏青還挺有緣分的,顏青本身也很不錯,這門親事,孩兒很滿意。”

皇帝期盼地看向陸安夫婦,希望他能理解自己女兒打死不成親的痛苦。

陸安和顏玉立老早就被顏清越拉著說過這事兒了。

他們家這個侄子,明明就喜歡公主喜歡得不得了。

顏玉立還是客氣道:“顏家犯下那麼大的罪過,陛下還肯讓公主下降,倒是讓臣婦惶恐不安。”

“顏茂是顏茂,你們兄妹二人和他不一樣的。這些,朕心裡明白。”皇帝拍了拍胸口,“當年平陶公被挾,顏夫人大義,朕都記得。若是換做朕,都不一定做得到。當年,當年……都十九年了,該讓它過去了。”

顏玉立是真心感謝皇帝。

一家人起身行禮:“陛下仁德。”

“說家事,就不論禮數了,起來吧。”

陸舒笑眯眯地說道:“這下正好,就說顏青之前被害臥病在床,所以才讓懷慶妹妹幫忙科舉處理事務的,如此,也能堵住外麪人的嘴了。”

“說到顏青被害。”陸行站起身,“父皇,孩兒正好查到了一個關於逆黨的重大線索。”

“哦?”皇帝拊掌,“真是意外之喜!是什麼線索?”

陸行將之前準備好的說辭說出。

“前幾日,孩兒和清越提審了李朝春,李朝春供出幕後指使……是鄭家。”

皇帝的臉驟然垮下來。

“鄭家?”

“是,是中書令鄭士化。至於鄭家二房三房似乎是冇有參與其中。”

皇帝氣得發笑,滿臉漲紅。

“鄭士化,朕原本還以為他受了委屈,還給他家侄子的婚事撐場麵!”

皇後急忙給他順氣:“陛下息怒,都是鄭士化太過奸詐。”

皇帝擡手,手指都發著顫。

“他不是奸詐,是太狠。苦肉計?置之死地而後生?後麵為了撇清乾係,竟然連自己的侄子都搭進去了!真是狠!朕原本以為是王家在作怪。”

“父皇。”太子知道皇帝最氣什麼,“父皇息怒,如此一看,鄭寺卿和姑母他們似乎是不知情。”

皇帝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些。

“他也算半個苦主,自己的兒子被當成了擋箭牌……”

話未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在書桌上翻起了摺子。

“怎麼了?父皇?”太子上前問道。

皇帝動作一頓。

“王安得,年前,鄭士化上的那道摺子呢?”

一直縮著的王安得擠出一個笑。

“陛下……那個……已經下發吏部了。”

太子不解,追問道:“什麼摺子?”

皇帝撐著額頭。

“前些日子,鄭觀瀾和聞蟬的事情不是鬨得沸沸揚揚嗎?他跑來求朕,讓朕調二人去外放,避避風頭,如今一看,都是這個老賊算計好的!”

他一時犯了難。

這又該如何處理!

太子思量了片刻說道:“他倒是世家作風,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姑母和鄭寺卿都極不滿這樁婚事,若他們知曉其中是鄭士化作梗……”

皇帝明瞭。

如今,本來就不能動鄭家。

“此事暫且按下,先將其黨羽查清楚,再做打算。太子,接下來的事情你去處理。”

“是。”

皇帝的思緒還很亂。

“你們都先退下吧。”

殿內隻留下帝後二人。

皇帝閉著雙眼,手裡不住摩挲著龍形玉佩。

每次遇到複雜的事情他都會這樣思考。

皇後很清楚自己丈夫的習慣,隻默默坐在旁邊陪著他。

良久,皇帝終於開口。

“你說……這些事和鄭貴妃有冇有關係?”

皇後冇有絲毫猶豫。

“冇有。”

皇帝一笑。

“朕忘了,你和她關係最是要好……”

“並非因為臣妾和貴妃的私交,陛下知道,臣妾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為何?”

“臣妾記得,當時臣妾和貴妃前後生下孩子,臣妾生義陽的時候是難產,幾日後才醒來,但是,臣妾隻需要見一次孩子,之後就一定不會認錯。”

“你是說,貴妃……也是被他們所害?”

“正是。您細細想想,若貴妃和他們同心,自然是活著對他們好處更大,可若是貴妃不願意呢?能認出自己孩子的貴妃豈不就是一個隱患?還有當年貴妃的死,本就疑點重重。雖然您以為是後宅傾軋導致其中毒身弱才產子身亡,可是咱們後來一一查過去就冇有一個對得上的!可見,貴妃之死定然是另有原因。”

“朕原本……”皇帝捂著心口,“一直愧疚,以為是朕玩弄權術才害死了她……”

皇後安撫道:“這不是陛下的錯。鄭士化如此心黑手毒確實是出人意外。臣妾都冇想到,他竟然連他最看重的鄭觀瀾都捨得算計。”

見皇帝逐漸平靜下來,她試探著問道:“陛下對鄭家想要如何處理?”

對她,皇帝從不隱瞞。

“若是動了鄭家,基本的平衡就難以維持了。對他們這些後來投靠的老牌世家打壓得過頭怕引起反彈,還是要徐徐圖之,動他一個即可。顏青他們是冇有野心,可是到底是顏家人,兩樁婚事一成,對顏家助力過大了。先把顏家的人壓一壓,再擡一擡李家的人。”

“那聞錄事家的案子?”

皇帝也有些無可奈何。

“隻能委屈她了,也是可憐,讓人按照誤殺辦了吧。”

皇後心裡是不滿的,但麵上還是一片和順。

“陛下仁慈,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隻是聞錄事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些。好好的被攪進這樣的事情,隻希望她和鄭觀瀾能和睦度日。”

皇帝牽起她的手。

“朕知道你喜歡這個孩子。你該撐腰就給她撐腰,彆顧忌。走吧,我們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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